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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体好点了吗?”
温泞看向我,声音都带着一股的娇柔。
脸上愈加的白皙,好像白的都能看到血管一样。
一举一动落落大方而温柔,一点都找不出来瑕疵,似乎所有的动作甚至是表情,都是拿着尺子一点点的被比量出来的。
我脸上没表情,只是这么看着她。
哪怕她是对着我问话的,我依旧是抿紧了嘴唇没说话。
她能够云淡风轻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但是我不能。
这次损失的可不是一点两点的,损失的是不可弥补的。
甚至让我心生怨恨的。
看到温泞的一瞬间,本能的就腹部开始抽痛,那种刺痛感,那种近似于绝望的窒息感,如影随形的跟着我。
而温泞则是那个开关。
似乎只要是看到温泞,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控制不住的翻涌上来。
一次次的提醒着我,发生过什么,孩子是怎么没了的。
我没回答,温泞似乎也不在意,依旧是柔柔的笑了笑。
转而看向我旁边的安勋,说道:“安少,说起来也好一段时间没见过了,之前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差点闹的不愉快,要是有机会的话,能一起吃顿饭最好。”
“只是现在还不行。”温泞歉意的说道:“瞧我现在这身体,也只能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了。”
她说话的语气轻柔。
任何时候,都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机会不用了,毕竟真正的说起来的话,误会好像也没有多少。”
安勋直接开口说道。
双手还是懒懒散散的插在口袋里,比较起来刚才,现在更是带着几分的锋锐,还有几分的痞气。
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哪里敢去跟温小姐闹出误会来,上次这不就是很典型的例子吗,要不是我皮糙肉厚的话,现在指不定就是一具尸体挺在这边了。”
他的话说出来,满是散漫。
听着像是开玩笑一样,可是脸上却没多少玩笑的情绪。
上挑起来的眼尾,更是带着几分的冷弧。
我看向温泞那边,话都说的这么直接锋锐了,温泞的脸上却还是保持最开始的弧度,好像这些话说的根本就不是她。
也好像是真正的开玩笑一样,而不是已有所指。
“说起来上次的事情,我也是很吃惊,说起来我还以为是做错了什么呢,才会惹到安少,不过现在听来是误会,就没那么纠结了。”
温泞依旧是接下这个话茬,笑了笑说道。
说到最后的时候,视线似乎是有意无意的扫过我。
落在我的身上。
我坐在花坛那边没起来,哪怕温泞坐着轮椅都过来了,我还是一动不动的,手放在膝盖上,收紧了。
五指蜷缩起来,指甲狠狠地掐在了膝盖上。
陷进肉里,这样的疼痛,才让我清醒了几分。
情绪从最开始的波澜激动,恨不得杀了她的那种冲动,逐渐的平静下来。
我需要冷静。
哪怕现在我冲上去跟温泞同归于尽也都没任何的用处,我要的从来不是那么简单的让她死,而是让她也感受一下这样的痛苦。
这话题似乎继续不下去了。
安勋耸耸肩,嘴角的似笑非笑的弧度没消失,却不说话了。
这种尴尬的气氛下,温泞还是能够做到镇定自若的。
还有心思看着我,语气都满是真诚和真真切切的关心。
“你真的好点了吗,我听琅钧说起过,其实那天要不是我昏迷的话,是决计不会让他把你留在后边的。”
温泞歉意的说道。
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神态,都是带着十足十的歉意。
但是眼里却还是刚才那样,有几分的清明和讥讽。
还有些许的嘲弄和看热闹,唯独没有的就是歉意。
说的这些话微微的拖长了音调。
生怕我听不清楚她这些话里的意思。
不过这些话,也的的确确的戳了几针在我心口上。
才愈合了没几分的伤口,现在被重新的撕开。
我很难不去回想起来那天的事情,很难不去记忆起来那天是怎么站在火里,是怎么在绝望中一点点的失去意识的。
那天,秦琅钧说,他找人来救我了。
他说他回头的时候没看到我就站在上边。
不管这些话是不是真的,都没任何的意义了。
关于那天的事情,我就半点都不想回忆起来。
哪怕是真的,那又如何,温泞所谓的赌注有了结果了,而我腹部的孩子却成为了无辜的牺牲品。
这才是我看到的事实。
仅此而已。
“是吗?”
我缓缓的笑了笑。
情绪稳定下来之后,看向温泞的眼里更加的凉薄和平静。
声音都没很大的起伏,只是用最平淡的语气说道:“没关系呢。”
我扫了一眼温泞,视线落在她的胳膊上。
袖子被挽起,露出被白纱布包扎的胳膊来,那是她扑上去之后弄出来的伤口。
正在耀武扬威无声的嘲讽着我。
第479章 会后悔的()
在温泞的视线下,我的语速还是保持刚才的样子。
“只是个意外而已。”我说。
听到这话,温泞的脸上才多少的有了点变化。
秀眉狠狠地拧在一起。
带着几分的质疑,还带着几分不解。
深究的看向我。
对上她的视线,我嘴角的笑容重新的缓缓的勾起。
放在膝盖上的手,也是比刚才十倍百倍的攥紧了。
心里再恨,脸上的笑容照样是不妨碍。
温泞用多么柔缓无辜的视线看着我,我就用更加倍的灿烂的笑容回敬她。
“就算是意外又怎么样,可结果不还是没变吗,就像是当初我说的,赌注赌赢了输了又能怎么样,结果不还是一样的吗?”
每个字我都尽量说的缓慢,咬字清晰。
我清楚的看到,温泞嘴角的弧度一点点的淡了下去。
没了刚开始的那股上扬的弧度。
“是啊,的确是得恭喜你们,终于是修成正果了,挺好的。”
温泞虽然还是柔缓的语气说话,可脸上的笑容却没了刚才的那股真诚。
“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安勋显然不是很想留在这边。
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嘴角笑的更加的痞气。
更像是一股意味深长的坏笑,悠长的绵延的落在了温泞的身上。
“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温家真能恢复到原先的样子,不然的话,要是有可能的话,我可不会放过能合并的机会的。”
安勋的声音都带着散漫。
这样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更像是吊儿郎当的随随便便的玩笑话而已。
但是这话里究竟有几分的玩笑,那就说不准了。
温泞抿唇笑了笑,然后微微的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不深不浅的刚刚好,“那就借你吉言了,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能有合作的机会。”
安勋的话,被她四两拨千斤的给回了过去。
圆滑的没任何锋锐的弧度。
她做事的风格向来也是如此,做事干脆利索,但是做人却是圆滑到极致,很难让人挑的出来错误。
她把自己包装的,从头到尾的都是最完美的。
我甚至都怀疑过,她睡觉是不是也习惯性的带着面具,或者从未有过自己真实的喜怒哀乐。
安勋没什么意思的耸耸肩,似乎有点扫兴。
然后往我手里塞了一张名片,像极了路边上那招客的人,狭长的眼睛微微的眯着,音调也上扬了几分。
“想通了记得给我打电话,这可是我私人的号码,一般人可拿不到这个。”
后边的话,他刻意的拖长了音调。
然后潇洒利索的就走了。
不管刚才发生过什么,温泞脸上的情绪还是保持的完美。
整个人像是最精致的瓷器,阳光落在她的身上,满是岁月静好的样子。
“我跟唐小姐说点话,这边暂时不需要推着了,你先去那边休息吧。”
温泞轻声缓气的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那推着轮椅的人,迟疑了一会儿才离开。
温泞的手操控着轮椅,往我这边一点点的挪动。
她的手背上几乎没肉,并且白皙的近似于透明,不光是能看的清楚上边青色的血管,甚至都看的清楚上边一个个的针孔。
有的都青紫的鼓起来了,触目惊心。
我下意识的皱眉,终究是有些复杂的看了她的手背一眼。
一瞬间复杂的情绪蔓延上来,我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先恨她,还是应该先可怜她。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对自己下手,甚至都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说什么,我跟你之间有什么好说的,说说我怎么让你偿命?”
我讥讽的看着她说道。
哪怕一直告诫自己冷静,可是声音多少的还是尖锐的有点失控。
那愤怒的恨不得杀了她的情绪,几乎要占据我所有的理智。
我甚至都想不管不顾的,直接杀了她。
哪怕是偿命,也都值了。
可手差点要掐上她脖子的时候,最后还是停住了。
我手攥得很紧,整个手臂都因为攥得紧在不停地颤抖。
恨!
每个字都是从我牙缝里挤出来的,脑袋里像是有无数的刺,一次次的狠狠地扎过去,扎的密密麻麻的疼,尖锐的疼。
温泞没动。
保持最开始的姿势抬头看着我。
眼眸里还带着几分的怜悯和高高在上。
这边人不多,温泞脸上虽然还是保持着带面具的样子,可是那轻柔的说出来的话,却不是多么友善。
“怎么不动手呢,动手来杀了我啊,哪怕是扇我一巴掌也好啊,孩子都掉了,你就这么容易的原谅我了?”
她笑了笑,讥讽的味道更重。
“真可惜,我还想着看看,如果你动手的话,他会做什么样子的选择呢,都这样了,你还是存着幻想,该是说你天真呢还是可怜呢。”
温泞字字都柔缓,可字字都更像是锋锐的刀尖,一点点的刺过来。
我站在她的面前。
微微的弯腰,低头看着她,颇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在我的眼皮下。
我垂眼看着她的时候,一瞬间心里竟然是什么想法都没有。
只是平静的还是沙哑的语气说道:“再可怜也不如你可怜,心甘情愿的当枪靶子,现在呢,这次赢了,等着我婚礼呢,你要是有十足的把握能赢得彻底的话,还来这边找我干什么?”
我垂眼平静的看着她。
陈述一个事实。
也不需要多么锐利的词语,甚至也不需要多么愤怒的情绪。
光是这样的话,就足够的让温泞的脸色变了几变了。
我兀自的笑了笑,像是看可怜虫一样的怜悯的看着她。
把她刚才的表情和情绪,如数的还了回去。
“这笔账不是不算,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康复起来,然后亲身感受一下求而不得甚至更加绝望的情绪,并且日子还长着呢,急什么。”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现在下定论太早了,温泞。”我说:“你很聪明,可不是人人都是傻子,你早晚会后悔的,不应该这么招我。”
第480章 我在害怕()
“不是我招你,我早就在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你,我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的,是你认不清楚自己的地位,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温泞的手攥紧了轮椅的扶手,试图起来。
脖颈绷紧了,洁白的牙齿似乎都有了攻击性。
终于露出自己锋锐的不为人知的那一面来。
就像是那天‘打赌’时候,她丝毫不遮掩自己真实面目,嘲弄的讥讽的站在火里,对我说话时候的样子。
那才是她真实的一面。
现在有多么的柔美多么的明媚灿烂,可实际上她就有多么的阴冷沉暗。
“你看看这些。”温泞抬起手来,脸上似笑非笑的,像是在嘲讽我,可更像是在自嘲,挽起袖子,露出那些斑驳的伤痕来。
原本白皙的手臂上,现在全都是一块块的。
有划痕还有烧痕。
总之看着格外的可怖。
“你还真的相信旧爱就无迹可寻了吗,只要是我想的话,这感情照样是断不了,哪怕没了之前的爱,有愧疚也足够了不是吗。”
她嘴唇微微的咧开,小虎牙看着愈加的俏皮,在原先的温婉上多了几分的活气,可在她的脸上,却有种很诡异很违和的感觉。
“你还不死心,那没关系,那就看看谁能真正的走到最后,我可是要提醒你,孩子都没了,你底牌没了,没用的,可底牌我还有,我的命差点都因为他没了,这就是我的底牌。”
这字字温柔,可也阴毒无比。
但是无论她说什么,我始终都是保持刚才的姿势。
微微的垂眼睥睨她。
在她脆弱到随时可以捏断的脖颈上,停顿了一会儿,才挪开视线,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脸。
“不,那才是我的底牌,他对你有多愧疚,那对我甚至那个孩子,就会有更多倍的愧疚,我不会让你死,但是……”
我弯腰靠近她。
像是闺蜜之间的窃窃私语那样的亲昵。
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完剩下的话。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我起身。
没了停顿下去的意思,从她身边离开。
不管她眼里什么情绪,不管她那笑容是不是勉强到难看,甚至也没管她攥着扶手的手背是不是青筋暴起的更厉害了。
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施舍到那边,直接离开。
说完这些话,就像是透支了我身上最后的力气。
能够扬着下巴,保持最后的骄傲离开,已经是尽力了。
手心后知后觉的开始疼,刚才指甲掐的太狠,皮糙肉厚的手心,甚至都被掐破了。
那股恨意,还是没消失。
若不是刚才理智上来的话,我甚至真的想要不管不顾的杀了她。
只是,那样太便宜她了。
……
前脚我才走了,后脚温泞那边又出现状况。
在秦琅钧来之前,我就得到这个消息了。
温家这几年惹到的人太多了,现在眼看着温家就要复起了,那些仇家自然是按捺不住了。
趁着温泞身体虚弱的空档上,直接来寻仇。
电视上的新闻还在报道。
娱乐新闻,说的自然都是这种有的没的琐碎的事情。
可是我没打算换台。
依旧是抱着腿,看着新闻,却没泛起任何的波澜。
门被打开,秦琅钧进来。
接连几天下来的温存,甚至比之前都更加的让人沉沦。
他从来都是有这种让人沉迷的资本的。
电视上的声音清清楚楚的,让我分分钟的醒过神来。
让我清楚,如今这种安逸,是用什么代价还来的。
该报的仇还没完成,我心中的那股恨根本就不可能消失。
“今天出去了?”
他的手带着几分外边的凉意,手指修长干净,轻轻的覆在我的额头上。
秦琅钧的嗓音低沉。
我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
在他的手覆上的时候,下意识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