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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侯从来就是个倔性子,而她也不是个肯轻易服软的,与其又闹得不愉快,不如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也不错,元臻如是想道。
“那碗雪蛤汤便赏你了吧,也算你为我着想的奖励。”她微笑着看向红药,这个逐渐被自己调教走上正道的小丫鬟。
“小姐要是真得出门不可,还是带上纱巾为好,多少能管些用的。”红药提醒道。
于是,元臻在脸上蒙了面纱巾,似梁上君子般转身出了府门。
街上的店铺果然如红药所言都关了门,连男人最喜欢去的烟柳楼都暂停了营业,景象惨淡的紧,不见往日繁华。
到处都是身披铠甲,手持武嚣的士兵,偶尔还能在某个隐秘的角落发现一两具新鲜的死尸。
对面走来一群年轻男女,皆穿着清一色的道袍,样式简单,料子却是极好的。还有就是那些道服上的花纹,元臻觉的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走来。
更让人奇怪的是那些巡逻的士兵遇到这么一大伙人,竟也不加以阻拦询问,反而态度十分恭敬。
元臻不禁多看了两眼,其中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年轻道士猛地望向元臻,元臻被他那么一瞧,心下竟莫名颤了一下。
那眼神实在太冷了,好似谁都欠了他二五八万一样,心下不满之余便冲那人做了个鬼脸,而后立马溜之大吉。
元臻准备赶去城郊,走到一个转角处,正好一个破灯笼从巷口滚到巷尾,忽然从路口走出一人,元臻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又欣喜起来。
那人一袭青裳,桃花眸坠汨痣灼人眼目,便是神仙也没有此人生的好看,不是东方殊夜还能是谁。
“你怎么出来了?”二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找你。”不明觉厉地再次重复。
于是,在尴尬地傻笑了一阵后,二人才决定去到霓裳布庄谈事。
“我先说,那树妖都死了,为何疫症还没彻底消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元臻兀自倒了杯茶悠悠喝着,问他。
东方殊夜面色如常,“下毒的从来便不是那树妖。”
“不是树妖,那会是谁?”元臻皱起了眉,推理不成立,那么一切岂不是又重新回到了起点。
“信我吗阿臻?”东方殊夜的话带着种神奇的力量,仿佛能够魅惑人心。
元臻不假思索:“信,怎么不信。”心道:便是不信,本仙君也不会在明面上说出来啊,那不成二傻子了吗。
“信我,便把这杯茶喝了。”东方殊夜将桌上自己那杯茶推到她的面前,话语一如往昔。
“又喝?”此时的元臻表示很无奈,但看到东方殊夜极认真的眼神后,只好认命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下一秒,她就后悔地吐了吐舌头:“这是什么啊,味道怪怪的,真难喝。”
“符水,”东方殊夜微笑着看向元臻,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深不见底,“能够预防疫症的。”
“这么厉害!那岂不是人手一碗,药到病除?”
东方殊夜的嘴角顿时抽了抽,丝毫不怀疑元臻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
“你当这是大碗茶吗?百金才得一碗,再者,对上本来就患有疫症的人可没办法。”
“这么说,不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布衣百姓患上疫症都得死翘翘咯,没钱的更得死?”元臻再次得到了人命实则如草芥般的答案。
东方殊夜颔首,继续说道:“这疫症来的蹊跷,怕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那么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能制造这么一场大瘟疫,却又不被发现,对谁最有益?便是谁了。反正定是这尘世间的人无疑。”东方殊夜说道,人心向来最是可怕。
元臻嘟起了嘴,“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你自然不知道,你若是知道便有危险了。”东方殊夜眸底面上皆蒙了淡淡的柔情,轻声呢喃了一句,“我不可想你遇到危险。”
元臻的脸有些微红,但她掩饰地很好,迅速转过身去瞧其他地方,假装没有听见。心道:反正自己低着头,那斯也肯定看不到。
孰不知,这点小心意可瞒不过东方殊夜,他嘴角的笑意不禁一点点扩大。
极致的俊美,也极致的危险。
第102章 险胜()
闻桑颤着身子,朝元臻瞪大眼睛,“你居然养猫!!”
“你怕它?”元臻指了指桌上的毛团,“那正好,你去别的院子转转,帮本仙君打探下虚实。”
小鬼头顿时有种被冷落的赶脚,扭过头,哼哼唧唧地飘走了。元臻也懒得管他,毕竟猫和鬼从来便是对头。
那天下午,伺候在江氏身边的刘姓嬷嬷借着给元臻送新制衣裳的机会跑来浮欢院作威作福。
她先是指着那些对元臻渐渐忠心的丫鬟小厮臭骂一顿,而后扭着水桶腰进了院里。
彼时,毛团正窝石桌上晒太阳,它白日里总是这般懒洋洋的,到了夜里才像个真正的活物。
“哎呦,这是哪来的野猫,再不滚仔细老娘剥了你皮。”刘老婆子捡起地上的半块砖头就朝黑猫扔了过去。
好在毛团机警,弓起身子往旁边一跃,躲过去了。
恰巧元臻从屋里出来,眉头微微蹙起,“你要是敢剥它的皮,我就命人把你的皮活剥了,骨肉内脏全部剁碎扔到山上去喂野狗。”
那老嬷嬷显然被吓得不轻,颤着身子道:“老奴可是在夫人身边伺候的老人,大小姐这样出言不训,也忒不把夫人放在眼里了。”
“你既是她身边的老人,便该知道她不过是个继室,我才是这宁安侯府的嫡长女。你若再敢来我院中作威作福,我也不介意赏你一顿板子,让你好好长些记性。”元臻说的一点也不含糊,眼神像刀子般锋利。
老嬷嬷顿时嘘了声,少顷,不服气道:“瞧大小姐这话说,你是候府的长女不错,可咱们二小姐将来也是要嫁去东宫的,难不成太子妃的品阶还比不上候府的长女?”
“据我所知,这桩婚事当今陛下尚未认可,你们如此肯定,谁知道会不会变卦。”元臻瞧也不瞧她,“别忘了,既能废掉第一个,第二个自然也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那老嬷嬷听了果真再说不出话来,咬咬牙向元臻福了福身子,扭头便要走。
只是没走几步,就被一块石头绊个正着,摔了个狗啃泥,她那老胳膊老腿可不禁摔,四脚朝天跟乌龟是一个模样的。
围在旁边凑热闹的丫鬟都不禁笑出了声。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小蹄子,还不快过来扶老娘一把!”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向元臻,显然是在询问她这位大小姐该如何处理。
元臻蹙眉道:“你们谁想扶谁就去扶吧。“说完,抱着毛团径直回了屋。
“谁要去扶她,平日里总仗着身份来压我们,同样都是下人,谁又比谁高贵多少。”
“就是就是,摔死活该。”
“你……你们!你们这群白眼狼哟!看我去禀了夫人,不打断你们的腿。”她指着那几个说话的丫头恶狠狠道。
“如今大小姐才是这浮欢院的主子,少拿夫人来压咱们。”
“说我们白眼狼,真当咱们不知道你为了二十两银子便叫人打死小春的事吗,像你这般恶毒的人,早该去死了。”
“你们等着!”刘老婆子见状,只得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悻悻离开。
“这个老妖婆做的坏事还真不少,下辈子只能入畜生道了。”元臻瞧她身上围了一团黑气,显然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如此看来,这老婆子没少干有损阴德的事,便是那尖酸刻溥的样子也是活不长了。
“毛团啊,本仙君待你好不好啊?”她抚着小东西油光水亮的皮毛,一脸满足。
窝在她怀里的黑猫睁开绿宝石似的眼睛,抬头瞧了瞧元臻,懒洋洋地叫了一声。
元臻只觉得整个人生都圆满了,不由嘟囔了一句:“吾家毛团真乃天上地下最最可爱的灵宠。”
话语间,忽听见屋外传来一道又尖又细的声音。
元臻再次蹙眉,她看向匆匆赶来的红药:“发生什么事了?”
“是二小姐她们。”芍药皱着眉说道。这些人怎么老爱找她家大小姐的麻烦,难不成是嫌命太长了?
元臻先是愣了半晌,后知后觉道:“这么快就第三天了,去将我梳妆台上的匣子拿来。”
毛团从她怀里跳下,迈着步子来到床边,窜进了被窝继续蒙头大睡。
还是上次那拔千金小姐,个个打扮得跟穿花颊蝶似的,只是少了个江小妞。
“你们先来吧。”元臻坐在椅子上跷着个二郎腿,目光从站在对面一干闺秀身上掠过。
秦芊芊从顾曦微手里接过帕子摊在桌上展开,眼里尽是得意,对着她不屑地哼一声。
元臻心中冷笑:哟呵,胜负都还没分,这就拽上了?
那帕子绣着两条锦鲤,用的是五彩丝线,针法巧妙,看上去倒是也能以假乱真。不想她那庶妹倒真是心灵手巧得很。
“因为只有几天时间,所以也只能绣成这样了。”顾曦微一如既往的谦卑,她显然熬了不少夜,眼眶一圈青紫。
“我们的都已经看了,你的呢?”秦小妞好不神情,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元臻指了指那匣子,漫不经心道:“喏,你们自己打开看吧。”
众人的脸色很是古怪,而后齐齐笑出了声。原来那匣子里放着的竟是条空白帕子,上面啥也没有。
“哟,这条帕子还真是干净得紧哪,还以为你这草包会胡乱绣点什么,原来压根没准备。”秦小妞笑得更是花枝乱颤。
元臻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心中问候了声秦小妞的爹娘与一干祖宗,果然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小姐莫怪,奴婢真是该死,方才竟将盒子给拿错了。”红药捧着一方梨木匣子走了进来,向元臻使了个眼色。
“瞧你这粗枝大叶的,还真是拿错了。罢了,这点小事就不与你计较了。”元臻心领神会,说着打开了梨木匣子。
那是幅山水绣,就像先由最好的画师所绘,再由最好的绣师所制,湖光山色潋滟,细雨云雾迷眼。
元臻心中大呼:本仙君这是遇到贵人相助了啊!
任谁也看得出,这幅画卷似绣品简介可以碾压顾曦微那两条小锦鲤。
第103章 渡鸦()
一只渡鸦停在檐角上,片刻被什么东西吓了一跳,又扑着翅膀飞走了。
“看上去倒是个有钱人。”元臻蹲在风月居大楼的屋顶上,眼睛一瞬不瞬地往下看。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坐在椅子上喝闷酒的男人。
这男人也真够奇怪,一个人在房间里待,而且还是夜里,怎么还带着面具,关健那面具还是用和田玉铸成的,做工极是精致。
这不是明晃晃告诉别人,自己有钱,是头大肥羊吗?
接着,元臻拿出早准备好的迷香点着后扔了进去,见他闭了眼睛,倒在一旁,这才从窗外翻身溜了进去。
男人似乎睡的很熟,呼吸声也特别均匀,一头长发披散着把脸遮了大半。
元臻蹑手蹑脚走到他的对面,伸手想要揭开覆在男子脸上的面具。想了想还是没揭,转而向他腰间的钱袋掏去。
哪知自己还未反应过来,那双修长的手已经率夺过了钱袋,而且还将她反手擒在了后面。
“说,是你派你来的?”那人出声质问道。
此刻,元臻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算知道作贼心虚是个什么感觉了。不过,这人闻了迷香怎么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呢?
“那个,你先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说不说?”那人却是不上担,捏着元臻的手更用力了,亳不留有余地。
“我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人,也没有受过人指示,我就是想偷点钱!”元臻想这人怎地如此丧病,对她这么个大美下都下得去狠手,也忒不懂怜仙惜玉,忒不是东西了。
“你叫什么?”
“顾…顾相逄。”
“我要你发誓。”擒住元臻的男子冷声道。
“至于吗,不就是想偷你点银子,而且还不是被你发现了呗,怎么还要我发誓呢。”元臻想要挣扎,那人便压制得越紧。
“不说,那么送去官府好了,对了,送官府也挺麻烦的,不如就地解决。”
“别呀,我说我说还不成吗?”这人分明在威胁她,然而元臻却只能顺着,“我发誓我真叫顾相逢,顾易的大女儿,来这也只是为了偷点钱赎人。若所言有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你是宁安侯府的人?”兴许是知道宁安侯的人还挺多的缘故。
“怎么,你认识我爹?”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
见对方沉默了半晌都没有出声,元臻可怜兮兮道:“我誓也按你的意思发了现在总可以放开我了吧。”
那人松开了手,面具下一双狭长的凤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元臻,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喂,你长的很丑吗?”元臻坐在他的对面,眼睛一个劲盯着男子,似要将面具下的那张脸也瞧出个端倪。
“何出此言?”那人被她瞧得发毛,干脆又闭上了眼。
“要是不丑带面具干嘛,难不成还是因为太过貌美怕别人垂涎你的美色才戴的面具?”
那人倒也不恼,也不回答,只是问道:“你刚才说偷钱为了赎人,赎谁?”
“两个本性不坏还有点小可怜的青楼中人。“
“你与他们很熟?”
“今天第一次见面。”
男人看向她,好似在看白痴。
“别误会,其实我也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早知道会那么烦恼肯定不会答应。”这倒是说出了心里话。
空气中似乎弥蔓着某种危险。
“小心。”她下意识喊出了声。
一把利箭向男子心口袭来,元臻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箭竿,而男子却早已经跃起身子,一把抓住了躲在窗外放冷箭的人。
“说,是谁派你来的!”男子掐住了黑衣人的脖子,厉声质问。
刺客小哥显然做好了万全准备,见自己被抓拼命咬破了藏在牙缝的毒药,自尽了。
“这就死了?”元臻用脚尖踢了踢那具渐渐没了余温,即将变得僵硬冰冷的尸体。
面具男从袖子里拿出一瓶小药罐子,白色的粉沫洒在尸首上,那具尸体便连同身上穿着的衣服瞬间化成了一滩血水,然后消失不见。
元臻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毁尸灭迹,这人还真够狠的。完完完了!自己正好看到了这些,不会也被他杀人灭口吧?
“好了,我刚刚救了你一命,咱们两清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她说着转身便要推开门溜之大吉。
“等等。”背后的人出声叫住了她。
“又怎么了?我救了你的命,你总不会还要抓我去见官吧?”说实话,元臻的心到现在都还是有些慌的,冷汗蹭蹭在手心冒。
“你不是还要赎人吗。”那人说出的话总透着一股子寒意。
“你要借两万银子给我?”除了这个,元臻实在想不出这人还会接着说些什么。
面具男摇摇头,“我虽然不能给你银子,却有办法让老鸨放人。”说着,拉了拉帘子上的细绳,房梁上的银铃叮当作响。
“你说的办法便是摇铃铛?”元臻的眼神仿佛在看智障般。
“别着急,阁下待会便知道了。“
没过一会儿,一道身影便来到了外面,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