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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魔小声嘀咕道:“其实我也骗了你,我可没本事破开结界,而是被驱逐到人间来的。”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还要施以魇术来乱人心神呢?”谢长宁想,既然想要修道成仙,在人间作恶总是不大好的。
梦魔无所畏惧道:“你也说了那是梦魇,魇破了人自然会醒。这百年来我在人间兜兜转转,可见过不少或悲伤或欢愉的事。时间久了我便生了好奇,那些事究竟是如何发生的,用梦魇住人心往往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那你肯定也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
“这倒是,大约是十年前,我曾入过一个书生的梦。那个书生家道中落,脾大的很,偏妻子也是个坏性子,就把他的妻子和女儿都给掐死扔到了后院的桔井里。”
“这世上的人心最是可畏。”经历那么多事,谢长宁早就习以为常了。
“后来我就把那书生掐死扔到了开里,”梦魔说道:“他妻女化成冤魂整日整缠着我,求我为她们报机。我若不把那书生杀了,就总不得安生。”
第99章 打人不打脸()
夏日里的风吹来直让人觉得热。
南宫楚怀正试着徒手去捉池子里的锦鲤,应当是怕湿了衣服,便把两边的袖子撩了上去。
元臻本来还倚在栏轩旁微笑着看这一幕,下一刻神情便忽然僵住了。
那是一双怎样的手臂,一道道长短不一,新旧不一的伤痕在白皙的肌肤上重叠分布着,有的结了疤有的还泛着红,衬着阳光格外刺人眼目。
“你手上的伤是谁打的?”元臻看着他手上的伤痕诧异极了。
这分明是常时间被鞭子抽打才有的伤痕,关建他堂堂一个亲王怎么有人敢打。
南宫楚怀摇了摇头,似乎不敢作声。
“别怕,你告诉我,我去与他们讲道理,便没人再欺负你了。”她所说的进道理自然是用拳头讲。
许是元臻的话让人生了安全盛,南宫楚怀这才小声说道:“是小临子他们打的。”
“小临子?”
“就是照顾我的那些人。”
“什么,这是你府里的下人们打的。”元臻被彻底震惊了,但仔细一想就都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那小太监看见自己同南宫楚怀说话会紧张成那样,原来是担心自己发现他身上的伤。
碰巧的是,二人正说着话,南宫谨喻也正好带着顾曦微路过。
见到南宫楚怀与元臻一起,南宫谨喻不由挖苦道:“三弟的命一向不好,如今又要摊上这么一桩苦差,做哥哥的还真是同火你。
“二哥。”南宫谨喻低着头,活脱脱的受气包模样,
元臻见状可忍不了,故意笑吟吟着说道:“太子殿下便是怎样对待自己手足兄弟的吗?我可真是长见识了。”
“本宫与皇弟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南宫瑾喻眉头皱得都快拧成麻花了,这个顾相逢真是愈发放肆了,在他人面前连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
“那这是什么?”元臻拉过南宫楚怀的手,宽大的袖子被撩起,露出一条条新旧不一的伤痕。
南宫谨喻丝毫没有惊讶,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无所谓道:“我怎么知道,许是三弟他自己太调皮了,在哪里被树枝刮的呢。“
“我只当你是心肠狠毒,想不到更是已经老眼昏花至此。”她看着那所谓的南昭太子,眼里丝毫没有畏惧。
“你竟敢如此诋毁本宫?!”南宫谨喻不是傻子,脾气又大的很,除了痴情点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讽刺太子还外加诋毁?这我可不敢,实话实说罢了。”元臻垂了眼眸,话语平静。
“大胆,你真当本宫拿你没办法?便是来日你真,见到本宫也得行礼。”
元臻笑着,缓缓从口中吐出一句话:“若不是因为他心智未开,这太子的位置轮得到你来坐?“
只要不是三岁的小孩,谁不知道,襄王南宫楚怀的生母乃是已逝的仁德皇后,而南宫瑾喻不过谢贵妃所出。
一个是皇后嫡子,一个嫔妃长子,孰贵孰贱,一目了解。
可惜,剧情一旦发展到后面总是不如人愿,狗血得紧。南宫楚怀很小的时候得过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凡身有残疾者皆不能继承皇位,这可是有明文规定的。
加上皇后早逝,又不得皇帝喜欢,南宫楚怀的处境便一直不太好。才九岁的年纪就被送出了宫领着一干奴仆在襄王府过活。
虽说是皇帝儿子,可又有哪个会真正把他当主子看待,那些人将他打成这样,良心不会痛吗?
也许还真不会,因为心肝被狗叼走吃了。
“你说什么?”南宫谨喻有些喻怒不可遏,伸手便要朝元臻脸上打。
“这一巴掌你自己留着吧。”元臻抓住他的手,狠狠向旁边甩去,然后拉着南宫楚怀回了浮欢院。
“你不该这样对我二哥的。”南宫楚怀坐在梨木椅上说道,小模样倒挺认真。
“真是个傻孩子,”元臻很想笑,但怎么也笑不出来,“别人欺了你,你便任由他们欺负?”
“我若是哭得厉害他们便打的更重。”南宫楚怀委屈巴巴道。
“那你就找机会告诉你父皇,露出身上的伤痕给他瞧,他虽然平时不太管你,但这事肯定会管。”元臻说道,估计皇亲贵胄里也只有这傻小子会被下人欺负还不敢吱声
“吃点心吗?”她指着桌上的几碟精致糕点问对方。
南宫楚怀点点头,乖巧程度不由让元臻想到了广寒仙子整日抱在怀里的那只白兔。
“好吃不?”元臻瞧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可真看不出这货竟然会是皇帝的儿子。
“好吃。”他抬头,嘴里还塞着没咽下去的桃酥,一双凤眸神彩奕奕。
元臻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拿出帕子帮他擦了擦沾在脸上的糕点屑,眼中一片温情,像个大姐姐。
彼时,谢长宁正坐在窗前百无聊赖地看院中枯躁的景色,那棵谢了花,叶子还特稀疏的合欢树。
她看着看着,目光忽然滞了滞。一只浑身乌黑的猫躲在树后,歪着脑袋在看元臻,特别乖巧的模样。
元臻的心都要萌化了,想想已经好久没见到毛团了呢,心情不由激动到了极点。
“心肝儿~到我这来。”她对着毛团张开手臂,那只萌得人一脸血的黑猫便喵呜叫着跳到了她怀里。
许久不见毛团,谢长宁直觉得自己连半点主人的责任都没做好,心下甚是惭愧,见它毛色依旧油光水亮,她便放心了许多。
毛团窝在谢长宁怀里,毛茸茸的小身子蹭着谢长宁,两只蓝宝石般的眼睛边乌溜溜地转着,甚是可耐。它的目光瞄到了正向谢长宁走来的南宫楚怀,忽然变得十分暴躁,挣扎着从谢长宁怀里跳了下来。
它回头看了谢长宁一眼,意味深长,完全不像是一只猫该有的眼神,然后一眨眼又不见了踪影。
谢长宁怔了怔,那个眼神很奇怪,便是白日里想起来也不禁使人毛骨悚然。
“今儿这是怎么了,这个反应?”谢长宁没想太多,只当毛团是在生自己的气,没照顾好它,更不由地垂头丧气。
南宫楚怀已经走了她的身前,微笑着问道:“刚才那只猫是姐姐你养的吗?”
“你看到了?”
“很漂亮的一只黑猫呢。”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唇角有意无意漾了一丝笑,眼里无波无澜。
第100章 欢喜()
元臻兴奋地拿过柜子上一本画着红艳牡丹金漆打底的书看了起来,翻到后面,面色愈发诧异。
半晌,她指着其中一页上的春宫图朝东方殊夜鄙夷道:“没想到你竟然还看这种书!”
“嗯?”
“我要与你,斗得个胭脂雨下鲜!”她面无表情地念了一句下面的配诗,转瞬望向旁边的人,“这是啥子意思啊?”
无耻如东方殊夜,此刻也不禁怔了怔,清了清嗓子道:“说不定你我也会有那一天。”
他的话软软糯糯还带着些许笑意,说不出的邪魅好听。
元臻忽然觉得这句话定然不是什么好话。
“你莫要诓我。”她瞪大眼睛,一脸的不信。
“阿臻,我何时诓过你?再者说,我又怎舍得诓你。”东方殊夜惯会说这些花言巧语,眸里含了些许元臻读不懂的情绪。
“我只问你一句,阿臻你喜欢我吗?”
元臻被他问的有些懵,“为什么这样说?”
在元臻的眼里,东方殊夜很无耻,也很风流,这两种人元臻都不喜欢,可偏偏自己就是对他讨厌不起来。
“你若也是真心欢喜我,不如干脆咱们凑成一对算了,不然,这样拖拖扯扯,不仅断送我这一生,也误了你自己。”东方殊夜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他喜欢元臻,也察觉到了元臻对他有点意思。但如果元臻不愿意,他也就趁早死心去找愿意跟自己的人。
元臻的脸烧得通红,跟猴屁股似的,很是犹豫。心里只一个念头:这妖孽是认真的?
东方殊夜见她这纠结的小模样,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全然一副阴谋得逞的狡诈样子。但元臻低着头,自然没注意到。
“你确定没有在诓我?”她本来是要拒绝的,谁知话说出口全变了。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因为喜欢而追逐过一样事物。”东方殊夜一字一句道,那双桃花眸深遂的似要将元臻吸进去。
“可我是人,”死后还会回归天界羽化成仙。后面半句话元臻忍住没敢说,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愈发快,扑通扑通的。
东方殊夜捧着她艳若桃李的小脸,鼻尖相互碰着鼻尖,纠正道:“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男人的脸俊美无暇,这种美是惊心动魄的,元臻这才发现东方殊夜的肌肤真的白如冰雪,还隐约透出一丝病态。
她明知自己不该动凡心的,可偏偏遇到这妖孽,万般的没心没肺都化作了情窦初开。
“我能考虑一下吗?”半晌,元臻才回过神来,低着头轻声说道。
可他,真的会等自己吧,如果不等的话,那掰了也好,连一点点时间都等不起,又有什么姿格谈喜欢。
“一下是多久?”东方殊夜就那样静静看着她,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眸里不知揉进了多少细致与柔情。
元臻垂下眼帘,纤细的手指绞着绣着缠枝八宝纹的衣角,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能被妖孽撩拔两下,就成了如今这副小女人的娇羞模样。
“至少等这场疫症过后。”她说着,弯弯的羽睫微微翘起,如梦幻泡影般印进东方殊夜心尖。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记的那还是在天界时,月老那老头说人间的姻缘是用一根看不见的红线绑着两个人,被绑着的两个人便会在一起。
元臻问月老神仙是不是也绑了红线,哪知那老头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半晌才诚惶诚恐道神仙要是动了情爱,就要被抓到诛仙台上剔去仙骨,再堕入幽冥鬼域历尽轮回之苦的。
从那时起,元臻便晓得情爱就是个害人的东西,好似一剂上瘾的毒药,万万沾染不得。
可她并不知道,所谓的情爱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无计于事,避不开,也躲不掉。
“阿臻,你以后都不打算离开盛京吗?”
“为什么要离开盛京?”元臻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自己在宁安侯府吃喝不愁,就算真找不到那魔头,等过完这一世自己还是能回到天界的。
既然如此,做一个吃喝等死的富家子弟岂不妙哉。
“如果说,我想带你走呢……”
话未说完,一本书便从架上掉了下来。
元臻弯下腰伸手将书拾起,看到封面上的百草集三个大字有些欣喜道:“咦,这不是你说的那本书吗?”
“还真是。”东方殊夜拿着书翻了起来,翻到了一百零八页,里面正是治疗碧蚕蛊的药方。
“其他的都没问题,只是这龙吟草……”目光一扫黄褐色的纸张,东方殊夜的表情有些古怪。
“龙吟草,一种药材吗?看样子应该很难找吧?”元臻觉得东方殊夜说难找,那么就肯定特别难找。
东方殊夜的脑海速闪过一些断片,半响对她说道:“这样吧,我明天出趟远门,记得我一个旧友那里似乎有这种草?”
“哦。”元臻有些担忧的翘起了小嘴,“要不要我和你一块去?”
“不用,”东方殊夜看着她,嘴角拈了笑,“你乖乖在这等我回来便好,我那个旧友性格怪癖,不喜欢与生人接触,你与我一道去反而会适得其反。还有,夜深了,早点休息。”
元臻顶着快要打架的眼皮孓,问:“但是,怎么睡?”
“你睡床,我睡书房。”东方殊夜的回答有些回乎元臻意料。
元臻想,这妖孽难不成突然良心发现了,竟然让自己独占大床。还是说,那床其实是空心的?
但是很快元臻就明白了事情没那么简单,她起初只觉背后发凉,后面越来越冷,于是一掀垫被,瞬间崩溃道:“卧槽,你好丧病,居然故意造张冰床让我睡?!”
那是一张宽七尺长七尺还冒着丝丝寒气的用冰雕成的大床。
“你想多了,我平时也这么睡。”东方殊夜的眉眼含着笑,在元臻看来却有一丝不知明的苦涩。
“可是,你不冷吗?”
“我体内的热症需要靠这个压制。”
“你医术那么厉害,也治不好吗?”渐渐地,元臻发觉自己有些过分了。
“医者不可自医。”东方殊夜笑着将她搂入怀中。
第101章 呛人的中药味()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元臻刚打开房门,就瞧见一众婢子在各个角落洒扫,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子难闻的药味。
“这是怎么了?”闻着呛人的中药味,元臻捂着鼻子打个吹欠问。
红药走上前来,忧心忡忡地回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夜之间疫症四处蔓延,现在整个盛京人心惶惶,好多店铺都关了门,小姐最近还是少出些门为好。”
“事态这么严重?”元臻摸了摸下巴,颇为震惊。要知道扔树妖都挂了,如今疫症还在蔓延,难不成那树妖还有其他同党。
“可不是,好多人都是一夜之间突然暴毙的,富人死的不少,穷人死的更是多如牛毛。”一想到今早市集上一具具尸体被御株军拉去焚烧的场景,红药就不由头皮发麻一阵唏嘘。
元臻抬头望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问:“上面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今天一早就在城门口贴了告示,说是会尽快解决的。”红药叹了口气道,“眼看这人一批批的死,不知什么时候就轮到咱们了,只怕连当今陛下也束手无策。”
“嗯?”元臻斜睨她一眼。
红药自知说错了话,低眉垂目道:“是奴婢失言了,还请大小姐责罚。”
“你说的是实话,我若责罚你,岂不是要让人寒心,”元臻又望了眼阴沉沉的老天爷,“只是这话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不仅你得死,我也要受到牵拉。下不为例,懂否?”
红药点点头,小声道:“侯爷已经大好,如今正在书宏苦思计策,小姐可要去看看?我叫小厨房炖了雪蛤汤。”
元臻知道红药是在提醒自己借此机会与宁安候把多年来的嫌隙给化解掉,但略想了一下,才道:“不了,我要出门一趟。”
宁安侯从来就是个倔性子,而她也不是个肯轻易服软的,与其又闹得不愉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