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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白!”沙曼华朝那只白隼招了招手,好不兴奋。
“你养的?”她说这白隼无缘无故怎么会自己飞来盛京,敢情是人为伺养。
“怎么样,小白可爱吧!”有着一双水灵大眼的回疆少女吹了声哨子,那白隼便乖乖落到了她的肩上。
“可爱?”元臻瞧了瞧那浑身白羽,眼神异常犀利的大鸟,觉得这问题还有待商榷。
所谓青白鸾可是一爪子就能将人活活撕碎的凶禽啊!那只白隼显然经过训练,面对元臻也只是转着眼珠子打量,并未露出凶相。
她伸手摸了摸,除了毛格外多,好像没多少肉。
“你别说,这大鸟倒是挺乖,”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当然,元臻还没蠢到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去吧!”
它飞到前边不远处,一张大网忽地从上落下,将小白罩个正着,二人齐齐叫了声“糟糕!”
那网是捕鱼的大网,便是凶猛如青白鸾这样的飞禽也难以挣脱。
“敢啄我,看爷不拔光你的毛。”彼时,一个尖嘴猴腮的少年正提着白隼脖子恶狠狠道。
“住手!”但听一声怒喝,沙曼华气势汹汹地赶来了。
那三个公子哥打扮的纨绔见来人不过是个小丫头,也都不以为意。
元臻兀自坐在巷口的墙头,她倒不是真要袖手旁观,而是想看看,这来自异域的回疆少女到底有多大本事。
“快把小白还我?不然叫你们好看!”苗疆少女的脸上隐隐有怒气浮现。
“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这可是我们捕到的白隼。”领头的锦衣少年,尖嘴猴腮獐头鼠目,一看就不像个好东西。
“凭什么?凭姑奶奶是它的主人。”话语间,手上的鞭子已被沙曼华挥了出去。
“咱们一起上,爷就不信了,还治不住她个黄毛丫头!”鞭子打在身上,顿时在皮肤表面留痕下一条血痕,那尖嘴少年痛得龇牙不禁恶从胆边生。
“就凭你们?”她冷笑,鞭子如雨点般朝对方抽去。
那三人也不愧是草包中的草包,被打得滚地求饶,嘴里直喊着姑奶饶命,再不敢了之类的。
元臻咂舌,这小丫头的鞭法好生厉害。
“现在知道喊姑奶奶了?”沙曼华却是浑然不为所动,“再送你们一点东西。”
“哎呦!什么东西咬我?”“蝎……是蝎子!”
许许多多的红蝎子从四周朝他们爬去,那三人一脸惊恐,相互搀着也顾不得许多,一瘸一拐地逃了,别提有多滑稽。
“嘻嘻,还以为有多厉害,原来这般无用。”
“你是蛊女?”元臻瞧得真切,方才那些蝎子分明是从她的袖子里钻出来的。
沙曼华被识穿了身份,吐了吐舌头小声道:“你不会知道我是蛊女就不理我了吧?”
“蛊女比妖魔还可怕吗?”元臻看向她,一脸不解。
沙曼华生怕她会误会,解释道:“其实我们蛊女也不全是坏的,蛊起初只是用来治病,我们回疆土地贫瘠,四面环山,但山上却很少长有草药,也不像你们南朝有那么多大夫。便是一个小伤风也能轻易夺人性命,后来则被有些心存不轨的便利用起来害人。”
第85章 朱雀街()
城北的朱雀街因为某些缘故被盛京百姓戏称为权贵街。恰恰,霓裳布庄便占着朱雀街上最值钱的一块地皮。
“这是五十两银子,算是我上次的衣裳钱了。”元臻将银两往前一推,“话说你们这可有精通苏绣的老师傅?”
“真是奇了怪了,今天怎么尽是来找苏绣师傅的?”旁边的小厮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怎么,还有其他人来找?”似想到了什么,她下意识脱口问道。
“说来也巧,尚书府的江小姐上午也来过一趟,说是想请店里的苏绣师傅绣条帕子,两天就要。”陆老板还是那个陆老板,只不过态度却一下子从地下转到了天上。
元臻心下了然,看来那姓江的小妞倒是不笨,能够与本仙君斗上一斗。
“你们同意了?”
“我们这老师傅的手艺可是一绝,怎能轻易给人?”他一板一眼,明明生得一副奸商相,说出的话却是大义凛然。
“这么说,便是谁来都不能破例?”
“这可不一定,若是姑娘,别说一条帕子,便是整幅凤穿牡丹也给您连夜赶出来。”
“哦,那是为什么?”
“姑娘与他们不同。”
“哪里不同?”元臻觉得要么是自己还在梦里,要么是姓陆的被驴踢傻了。
“这个嘛……还请您跟我去见个人,自然就知晓了。”
“什么人?”想她元臻仙君在凡界可没熟人,仇家倒是不少。
“我家主子。”
“你家主子?”元臻不禁面露狐疑。
“我家主子就是‘霓裳’真正的老板。”
“那你是?”元臻看他的目愈发疑惑。
“小人只是代为管理,代为管理……”他笑得谄媚,两撇小胡子一颤一颤。
那陆老板将元臻带到二楼的一间雅间,便躬身下楼去了,说是不敢叨扰本仙君与他那主子聊天。
“外面可是元臻?”屋里的人出声询问,声音软软懦懦,煞是好听,只不过咋感觉挺耳熟呢?
“正是。”元臻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竟然还知道本仙君的名字。她倒要看看这幕后的大老板长什么模样。
然,当元臻推开门看见那人的瞬间,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逃!赶紧逃!
却见他回眸似惊鸿,一如初见时的模样,眼角的坠泪痣灼人眼目。
半晌,元臻只觉被晃去了心神。
“怎么还不进来?”东方殊夜穿着件碧青色的衣裳,一头如瀑般的长发披肩而下,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慵懒。
他此刻坐在蒲团上,旁边是一张矮几,上面放着一壶酒和两个杯子外加几碟糕点,偌大的雅间只他一人。
“不知公子找我,何事?”元臻的小心脏扑扑真跳,完蛋了,这厮怎么会是布庄的老板?
“阿臻,你我何时变得如此生疏了?”他笑,那双桃眸子含着万千风情。
“我想公子是认错人了,我叫元斐,元臻是我的双生姐姐。”她垂下眼帘,怕自己心虚的样子被对方识破。
“这样蠢的法子亏你想得出。”东方殊夜嗤笑一声,“只不过,欠的债照样得还。”
他笑得风华绝代,然而元臻在那张笑脸上只看到七个字——
来啊!互相伤害啊!
“东方兄,我错了,我不该偷看你洗澡,不该拿走你衣服,不该假装不认识你。”元臻一脸的痛心疾首,悔不当初。
“那你说,你做了这般多对不起我的事,我要怎么罚你呢?”东方殊夜歪着脑袋看她。
“罚我?”元臻怔了怔,难道不应该是“本公子宽宏大量就不与你计较”之类的吗?
再者说,这妖孽故意将石头装到钱袋诓本君的那笔帐,自己还没与他算呢!
“要不,你自罚一杯?”
这厮还挺文绉绉的,元臻心想,不就一杯酒吗,她元臻仙君又不是没喝过。
“喝就喝!”元臻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这酒显然是刚温好的,闻着又香又淳,入喉却淡头得很,隐隐有一丝甘甜。
“酒不都是又辣又烈的吗,这酒这么跟蜂蜜水差不多?”元臻觉得像东方殊夜这样的人不像会喝假酒。
“是桃花酿。”他又替自己斟了杯抵在嘴边,一饮而尽。
“桃花也可以酿酒吗?”
“梨花都能掺着做成冰糖,桃花为何不能酿酒?”
元臻吐了吐舌头,这妖孽怎么总能堵上自己的话头,但仔细一想,原来他种那满山的桃树,是为了酿酒。
“话说你不是在陵州的荒谷里吗,怎么来了盛京?”元臻单手撑着下巴看他,脸上染了淡淡的红晕。
难怪那陆老板对她狗腿得不行,感情是认出了那是他家主子的衣服。
“喵呜~”一只猫儿从屏风后面窜了出来,全身浑黑如漆如墨,两只碧蓝色的眼睛炯炯有神,此刻正歪着脑袋打量元臻。
“咦,原来你还养了猫。”被它那么一瞧,元臻的心都化了,真是可爱的紧啊!
那只黑猫踱着极优雅的步子来到元臻脚下,突然窜到了她的怀中,很是亲昵地蹭了蹭。
摸着猫儿柔软的皮毛,她自顾自道:“这猫怎么那么像黄石镇的那只?”
难道天下的黑猫都长一个样?
“媳妇跑了,可不得追回去吗。”东方殊夜轻声嘀咕了句。
“你说啥?”然,元臻光顾着逗怀里的毛团,也没怎么听清楚。
“没什么?”他垂下眼帘,投下一小片阴影,“阿臻,你喜欢这只猫吗?”
“明知故问,”元臻一脸慈母相地望着毛团,“可惜,我向来不喜夺人所爱,这只猫既然是你养的,我时常来看看便也知足了。”
“这黑猫是极通灵性的,我虽养了它,它却向来不与我过分亲近,据说此猫若是无故与人近亲,那人定是它所认定的猫主无疑。”
“照你这样说,它是认我为主咯?”元臻惊地张大了嘴巴。
东方殊夜颔首,桃花眸里深情款款:“所以,你以后可要好好待它。”
等等,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低头一看,握着她的那双手很是修长,细腻得毫无半点瑕疵,指骨分明,指甲像染了胭脂,浮现出淡淡的绯红。
“你这是多久没碰女人了,改日本仙君带你去青楼好好逛逛。”元臻将手从他掌心抽回,这厮竟然敢占她便宜!
轻薄!无耻!下流!
若不是看在本仙君还有事求他,非将丫揍的连爹娘都不认得。
第86章 桃花酿()
“你去过青楼?”东方殊夜的眉又长又细,斜飞入鬓,就像用水墨勾勒出的丹青。
元臻摇头,“没去过,不过正打算去。”
“女儿家还是不要去青楼为好。”他说着又饮了一杯。
酒量真好,都没见到一丝脸红的迹象,看来经常去喝花酒啊,元臻暗自腹诽。
“咦,这可不像从你嘴里说出的话。”眉眼如画的女子抱着毛团,懒洋洋道。
“那什么话才像是我说的。”
“你确定要听真话?”元臻撑着下巴看他,一双剪水眸子神彩奕奕。
东方殊夜挑眉,“难不成你以前和我说的都是假话?”
只见元臻沉思片刻,从嘴里缓缓吐出八个字:“插科打诨,没个正形。”
“哦!那我是否该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元臻?”东方殊夜倒是丝毫也不意外,笑得越愈发眉眼弯弯。
若元臻嘴上将他夸了个遍,那心里多半是在骂他。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怕我会忍不住把你那俩眼珠子抠下来。”元臻有些入神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原先以为东方殊夜的容貌就算再出挑,看多了也就那么一回事。
但再见,不想依旧呼吸一滞,才恍然明白那双桃花眼究竟有何魅力,这样好看的人若能日日见着该多好。
“我的眼睛好看吗?”见元臻露出一幅花痴相,东方殊夜很是受用。
“好看,就像天上的星星,我喜欢得紧!”
“那不如我现在就挖下给你?”他笑得邪魅,话语间竟真的去掏匕首。
“我开玩笑的,”元臻连忙摆手,“我可没那种特殊嗜好,再者说,眼珠子挖出来后血淋淋的,死物终归是死物,再漂亮又能顶什么用?
“你总不见得是专门来买衣还钱的。”东方殊夜就是只狡猾的老狐狸。
“没错,我是专门来买绣品的。”元臻敛了敛脸上的笑,想让自己看上去正经点。
“绣品吗?”他面上含了笑,“你可不见得会绣些什么,要这有何用?”
“唉,没办法,与人打了赌,我不会刺绣不假,出来买件装装样子也是好的。”元臻叹了口气道。
“你看这件怎样吗?”他说着从衣袖里取出一块帕子。
帕子上绣得是一双紫燕,黑羽白腹。也不知里面有何玄机,只稍风那么一吹,那燕子便展翅欲飞,像活了似的。
元臻怔了怔,然后意识到问题所在:话说东方殊夜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会有女儿家的东西?
她仔细一想,随即便恍然了。啧啧啧,这妖孽还真风流得紧,多半是哪个心上人送的定情物,元臻瞧着不由砸舌。
“你确实要把这个借给我?”元臻问道,带着几分不确定。
“无妨。”东方殊夜一副深信与她的模样。
“绣帕子的是个女人吧,叫甚名字?”元臻很八卦,其实天上的神仙都比较八卦。
“舞霓裳。”
“舞霓裳?可是位舞姬。”去掉前面的姓氏,岂不与这布庄同名,看来还真是这厮的心上人
东方殊夜点头。
“那么你与她是什么关系?”元臻继续追根刨底。
“素末谋面。”东方殊正色道。
这妖孽说谎都不打草稿的吗?若真是素未谋面,这帕子又是打哪来的。依本仙君看,多半啊是受了情伤不好意思讲,元臻内心如是想到。
“与你打赌的都是些什么人?”东方殊夜话锋一转,显然不愿提起他那‘旧情人’的事。
“那些啊,全是些吃饱没事干的千金小姐,反正就是点小事,不值一提。”元臻倒也识趣,难得的没有再问,拿了块粟子酥塞进嘴里。
桃花酿不错,粟子酥也不错,这的吃食比宁安府可要精细多了。
元臻望着眼前如谪仙般的男子,这东方殊夜到底是什么身份,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这么大一间布庄的老板,不简单哪。
“赌注是什么?”
“我输,任他们处置;我赢,其中一个得扇自己耳光。”她还想再喝杯桃花酿压下喉咙里的糕点渣,却被东方殊夜夺过手中杯子,告诫了句再喝可要醉了。
“你觉得自己一定赢?”
“这我就不知道了,一半一半吧,要么输,要么赢,既然就这两个结果,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她说的甚是风轻雨淡,
“万一她们要你自行了断呢?”
“她们说什么我便要做什么吗?名声是别人评的,小命却是自己的,若连小命都没了,还守信个锤子。”
她可没打算和那群二傻子磕个不死不休,大不了死不认帐,又能奈我何?
东方殊夜笑了,“如此,她们岂不是早就输了,无耻者无故也。”
“彼此彼此。”元臻皮笑肉不笑,说的你丫的跟正人君子一样。论无耻,这厮可比她厉害多了。
“阿臻,你这一点,我也喜欢。”
“那你是还没看清我,其实我这人吧,优点没几个,缺点倒是一大堆,想来这世上也就我爹娘能受得了。”其实元臻也曾想过改掉爱闯祸的毛病,但她生性如此,又有什么法子?
“我都喜欢便是,管他是缺点还是优点。”东方殊夜一脸认真,含了水雾的桃花眸子叫人不敢直视
“这些肉麻的话你还是留着和那些小姑娘说去吧,本仙君早就脱离红尘了,无量天尊。”她一板一眼,只当东方殊夜又在说诨话。
“怎么,我就那么不入你的眼?”东方殊夜半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危险的意味。
元臻猛着摇头,“你生得一副好皮囊,我看着自然欢喜,毕竟食色性也。然,才见过两面的人真要说上喜欢,那可相差十万八千里。”
“时候不早了,我得先走了。”她将帕子收入袖子起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