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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一个人真的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
姬子翊觉得现在只有娶了慕曲，才能让他心头的负罪感轻些。
但是慕曲的脸已经毁了，断然是不能让她当三皇子妃。
不过给她个侧妃当当还是没问题的。
“什么？你竟然……！”信妃以为姬子翊的意思是将慕曲给睡了，“那又如何，不管慕曲怎样，反正我是不会承认她当本宫的皇媳，你必须娶慕千瑶。”
“孩儿可以不娶慕曲为皇子妃，只让她当侧妃。但是皇子妃之位不会是千瑶的。”姬子翊也直白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你……你是要气死本宫吗！”
“孩儿并非存心想气母妃。”
见姬子翊不肯娶慕千瑶的态度坚决，信妃终于将她为什么要姬千翊娶慕千瑶为皇子妃的原因说了出来，“哎。其实母妃何尝不希望你娶自己最心爱的女子为妻，只是你身为皇子，有你的使命。”
“孩儿一直都谨记自己的使命。”
“你听母妃说完。”信妃长叹一声，“母妃之所以一直要你娶慕千瑶为妻，那是因为她是帝凰之女。”
“帝凰之女？”姬子翊身体一怔，眼中皆是惊讶。
连屋檐上的慕曲和姬琉言都是一怔，显然知道这件事的人极少。
“对，帝凰之女千年一孕，得帝凰之女者得天下。”
“母妃怎知瑶儿就是帝凰之女。”听信妃说慕千瑶为帝凰之女，姬子翊再次转变了对慕千瑶的称呼。
“这是一位老道长告诉本宫的，慕千瑶出世的时候，慕府上方飞满了仙雀。本宫觉得事有蹊跷，便去请了仙老道，仙老道根据慕千瑶的生辰八字给出结论，说她就是帝凰之女。”
其实所谓的仙雀就是赤雀，白雀。
自古以出现赤雀，白雀为祥瑞，所以被称作为仙雀。
见姬子翊没有说话，信妃语气渐渐的缓下来，“现在，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姬子翊点点头，“孩儿知道，孩儿一定不会辜负母妃厚望，待瑶儿及笄后，一定将瑶儿娶回为妻。不过，还请母妃答应孩儿一个要求。”
第60章 帝凰之女（四）（）
“什么要求。”
“孩儿想将慕曲纳为侧妃。”
“这些你自己看着办吧，只要皇子妃是慕千瑶就行。”见姬子翊松口，信妃也没有强求他。
听到信妃母子间的对话，慕曲的胃酸都快吐出来了，赶紧离开了长信宫。
这姬子翊什么东西，他以为他想娶她当侧妃，她就一定会嫁？
皇子妃她都不稀罕，别说只是一个侧妃了。
不过，慕曲心中还是有些惊讶的。
没想到慕千瑶竟然会是帝凰之女。
她在史书上有看到对帝凰之女的记载，据说千年前出现一个，是个十分牛叉的人物。
千年前帝凰之女统一了整片大陆。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死了，然后大陆崩解瓦析分离，渐渐的分成许多个小国。
没成想，千年后又出现了帝凰之女。
而且那个帝凰之女还是慕千瑶。
慕曲和姬琉言继续向前行，路上，姬琉言突然问，“你跟姬子翊很熟？”
“谁跟他熟啊，不认识。”
“那你那么关心他。”
“关心他？他什么东西哪值得我关心，我杀了他的心都有。皇室中没一个好东西。我不过是看他长得俊多瞧他两眼而已。”
见她语气以及眼神里满满都是对姬子翊的厌弃，姬琉言才没继续问。
“腐骨幻草到底在哪儿啊？咱都跑了快大半个后宫了。”
皇宫比想像中的还要大许多，慕曲的腿都快走酸了。
“前面，千华殿。”
千……千华殿？为什么这殿的名字这么耳熟。
慕曲将这三个字自动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记忆中终于记起有千华殿这么个地方。
徐氏的大女儿，慕千瑶的亲姐姐，慕千雅嫁给皇帝在皇宫的住处就是千华殿。
多么神奇，腐骨幻草竟然会在慕千雅的地盘。
姬琉言和慕曲二人才靠近千华殿，就听到里面传来一男一女极为银糜的声音。
“千雅，今晚吃药了吗，这么浪。”
“皇上说什么呢，妾身每次服侍皇上都是这样啊……”
“当真没有。”
“就算有，妾身也仅为皇上一个人浪，谁让妾身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
“这话朕爱听，朕厉不厉害。”
“皇上金枪不倒，妾身爱死了。”
原来，皇上好这口。
慕曲有些怀疑，是不是皇室的人都好这口。
难怪慕千雅自进宫后一直得到皇帝的宠爱，连怀有身孕皇帝都来她的寝宫歇息。
除了怀孕的前三个月危险期皇帝没有来千华殿，其余的日子几乎夜夜都入宿千华殿。
就慕千雅这股媚到骨子里的劲儿，是个男人都受不住她的媚惑啊。
慕曲将窗纸捅破了一点儿，想看看里面两人是什么姿势。
才捅破窗纸，眼睛就被一双大手给覆住。
耳边传来姬琉言低沉的嗓音，“别看。”
“……”别跟她说，言美人会是一个纯情鲜肉男？打死她都不会信的。
眼睛虽被蒙上，可是耳朵却堵不住。
慕曲静静的站在窗外听着千华殿里的动静，就在皇帝与慕千雅两人快步入巅峰的时候却没了动静。
姬琉言松开覆住她眼睛的大手，避开太监丫环们带着她从窗户跃了进去。
第61章 鬼王护她（一）（）
慕曲进去后余光一扫，正好扫到床上。
皇帝和慕千雅两个人还呈叠罗汉姿势趴在床上，只是与方才不同的是现在两人都闭上了眼睛，跟睡着了一样。
慕曲明白，定然是姬琉言点了两人的穴。
不然姬琉言也不会带着她直接进了千华殿的。
话说回来，这皇帝口味儿可真重呐，连挺着大肚子的孕妇都下得去手。
见慕曲往床榻上看，姬琉言指尖翻飞，被皇帝和慕千雅折腾时掉到地上的被褥腾空而起，覆到了两人的身上。
春光不再，慕曲只能讪讪的收回视线，顺带吐槽，“都说老牛喜欢吃嫩草，果然没说错。那皮都快耷拉到地上了，还喜欢找年轻的小姑娘下手。”
姬琉言出奇意料的纠正，“她是老女人。”
慕曲先是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转了个弯才明白他口中指的老女人是指慕千雅。
“这雅嫔都能算老女人，那世上能有几个人算小姑娘。”将慕千雅这么年轻貌美的称作是老女人，这世上怕是只有言美人叫得出了。
不过，慕千雅怀了孕，的确不能算小姑娘了。
姬琉言的眼神格外的锋利，“你怎知她是雅嫔，你以前来过皇宫？”
慕曲朝着殿外的招牌一指，“那上头不是写着‘千华殿’吗，这年头，谁不知道皇帝金屋藏娇，最宠爱的就是千华殿的雅嫔了。言美人，你该不会不知道千华殿住的人就是雅嫔吧，亏你在鬼王身边做事，连最基本的都不知晓。”
其实无怪乎姬琉言不知道住在千华殿的主人是谁。
因为他向来都不关心这些事，不关心皇帝宠哪个女人，不关心皇帝的后宫住着哪些女人。
慕曲边跟他说话，边快速的寻找着她需要的东西。
各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就是没有寻到她需要的腐骨幻草。
“哪呢，言美人，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慕曲小声嘀咕着，突然腰被一双大手一揽，紧接着被姬琉言带到了屏风后。
原来是有一个小太监见千华殿的烛火未熄灭，里面又没有声音，进来例行检查。
走到里间见到床榻上的皇帝扑在慕千雅叠的身上，都闭着眼，且盖着被褥，以为两人睡着了，便吹灭了烛火。
敞亮的宫殿突然变黑，慕曲一时难以适应这个黑度，猛地抬头，正好撞到了姬琉言的鼻子，顺带将他面上戴的布帕给弄掉了。
落下来的布帕直接飘到了屏风的隔断帘上。
姬琉言一垂首，薄唇刚好覆上了她的额头……
慕曲拖着姬琉言的两只胳膊，姬琉言揽着她的腰，两个人紧紧贴合，看上去就像两个亲密无间的恋人。
两人近的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姬琉言头稍偏开，他的呼吸洒在慕曲的耳边，慕曲耳朵蹭的一下就红了。
突然，千华殿外传来整齐有序的脚步声。
领头的是刚刚来检查吹熄烛火离去后的小太监。
“刺客就在里面！快！先分几批人跟我冲进去保护皇上，保护雅嫔娘娘。再分几拨人将整个千华殿围起来，连一只苍蝇都不能让它飞了出去！”小太监是慕千雅身边的红人，叫小李子，很是机警，极得慕千雅的重用。
第62章 鬼王护她（二）（）
小李子掌管千华殿这一片的太监，寻常侍卫见到他都敬称他为李总管。
李总管领着一众人一进千华殿便要先去重新点燃烛火。
刚刚他故意熄灭烛火，装作以为皇帝和慕千雅是睡着的样子离开，就是为了让藏身在千华殿的人放松警惕。
这会儿，他领了一群人来，所以不怕。
糟了，要被发现了吗？
慕曲心头一急，动了一下也不知道腰撞到哪儿了。
然后屏风后面的地上突然开了个口子，紧接着，她和姬琉言两个人呈直线往下坠！
黑不隆冬的，什么都看不见。
李总管的耳朵极灵便，听到屏风后面的动静，呵道，“快些燃灯！”
待烛火都燃亮后，率先冲到了屏风后，却是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只余屏风隔断帘上残留下来用作姬琉言遮脸的衣袂在翩飞，象征着这里之前的确有人待过。
侍卫首领见到李总管手上的残角衣料道，“我刚刚也听到这边有声音，会不会这里有暗室之类的，麻烦李总管让一下，例行检查。”
李总管将残角衣料收好，尖着嗓子道，“这里哪有什么暗室，刚刚燃灯的瞬间，奴家看得可清楚了，刺客往那边窗户逃跑了，你们还不快去追！”
侍卫首领不敢得罪雅嫔身边的大红人，只能指挥侍卫们朝着李总管指的方向去追。
李总管则单独走到床榻前，朝着皇帝和慕千雅的某处穴位点了下。
两人一起醒过来。
观其解穴手法，竟是个不露声色的高手。
李总管之所以在侍卫没来之前没有单独大肆搜查千华殿。
是因为他察觉到千华殿里有两股隐匿极好的气息。
有一股尚好分辨，另一股他几乎察觉不出来。
他自视身手极好，连他都察觉不出来的气息，说明对方身手在他之上。
为免打草惊蛇，李总管只好暂时离开去将侍卫带来，一起抓捕刺客。
皇帝和慕千雅虽被人点了穴昏睡过去，但是在被人封穴的时候，两人是有感觉的。
皇帝醒来，雷霆震怒，“怎么回事！为什么千华殿会有刺客闯入！”
李总管赶紧跪下，“皇上息怒，奴才已经通知了各侍卫处加大寻查力度，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定然能抓住刺客的。”
慕千雅迅速穿好衣服想说安慰的话，皇帝却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也没了再跟她行鱼水之欢的兴致，任宫女为他穿上龙袍离开了千华殿回到自己的寝宫。
“没抓到刺客？”慕千雅了解李总管的身手有多好，见他没有当场抓住人，心里已明了今日是抓不到刺客的。
“没有。”李总管将千华殿的其他人全都遣出去，并关上殿门后才接着道，“刺客掉到地道里去了。”
有地道不是什么稀奇事儿，许多妃嫔都喜欢在自己的宫殿底下造秘密通道什么的。
只是，那些通道见不见得了光又是另外一回事。
慕千雅沉吟一下问，“有没有什么线索，可知对方是谁。”
李总管立刻将从屏风隔断帘上取下的衣角料递到她面前，“对方只留有这块衣角，其余的线索一概不知。奴才失职，还望娘娘恕罪。”
慕千雅接过衣角料目光一凛。
第63章 鬼王护她（三）（）
慕千雅接过衣角料目光一凛。
见她深思，李总管好奇问道，“娘娘可是有发现什么？”
“暂时没有。”慕千雅将衣角料收好。
“要不要奴才带人下去搜捕刺客？”
“不用了，下去容易，上来难。”慕千雅声音依然是那么的娇柔，却让人觉得阴风阵阵。
……
慕曲掉到地下密室里后，身子呈直线下坠，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努力保持镇定伸出手想去攀附近的东西，却发现连个着力点的地方都没法有。
越往下越觉得下方冷飕飕的。
乌漆麻黑，什么都看不见，双手只能乱抓，抓个什么是个什么。
如果能有个绳子什么的，那最好不过了。
当然，她知道这是痴心妄想。
好在最后抓到了一只手。
那只大手有力的握着她的小手，另一只手轻轻的托着她的身体，须臾后平稳落地。
“我在。”
听着姬琉言简短的两个字，慕曲此刻却是觉得格外的安心。
落地后，慕曲吹亮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瞬间照亮了四周。
这才发现千华殿下面的密室竟然是一条很深的冰窟，连地面都是冰铸的。
难怪刚刚往下坠的时候觉得下面凉飕飕的。
打造这个地道的人好深的心思，这么高摔下来普通人都会摔死。
除了高手。
可是偏偏下面是冰窖，高手就算不会被摔死，也会被冻死的……
低头看去，视线所及之处皆是尸体，冷冰冰的尸体。
死人无数。
甚至有的因为死的时间太长成了冰雕。
由于是在冰窖里，所以这些人死后容貌改变不大，身上衣裳都保持了原样。
嫔妃装，侍卫服，宫女服，太监服，杀手服等等，全都聚齐了。
死在这里的竟不下百人。
若不是下面是个冰室，只怕这些尸体堆放在这里会腐烂发臭。
有些人不知什么原因得罪慕千雅死后竟被铸成冰人封在冰墙上。
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这个慕千雅比慕千瑶要可怕多了……
慕曲朝前走的时候，脚下踢到一个盒子，冰面太滑，盒子直接被她踢至十米开外。
姬琉言掌风一吸，盒子回落到他的手里。
见他看着这只盒子，慕曲问，“这盒子与其它盒子有什么不一样吗？”
除了用料不一般，造型别致点，慕曲看不出什么不同来。
只是姬琉言接下来的话让她觉得全身上下更冷了些，“腐骨幻草之前就是装在这个盒子里的。”
慕曲知道极有可能寻不到了，仍不放弃的问，“那盒子里的幻草呢？”
“盒子是空的，说明在我们没来之前已经被人盗走。”姬琉言目光朝上方掉下来的那个地方看去，推测道，“很显然，他跟我们两个一样是为了寻幻草来的，最后跟我们一样掉到冰窖里。”
“也就是这里有其它的出口。”慕曲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腐骨幻草，现在首要目的就是保命。
这里的温度太低，她站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四肢都是僵冷的。
就这身子骨，若是待上一个时辰，只怕连命都没了。
第64章 鬼王护她（四）（）
姬琉言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