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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斗富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如此就多谢五师伯了。”
重新拿了啤酒过来,胡泽孝递了一支给胡斗富,自己也拿了一支,轻轻碰了一下胡斗富手中拿着的啤酒瓶,胡斗富酒瓶上的铁盖子就轻轻地弹到了一边,然后,胡泽孝举了举酒瓶,笑道:“来,喝一口,师伯陪你!”
直接发功崩掉酒瓶盖,其实并不复杂,难就难在胡斗富拿着酒瓶的手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胡斗富的目光终于从北面的两座山峰移到了啤酒瓶上,将啤酒瓶举起来,喝了一口,然后猛地咳嗽起来。
看得胡泽孝心惊胆战的,生怕胡斗富因为咳嗽用力过猛而掉下悬崖去。
胡斗富咳嗽了几声,终于说道:“恭喜五师伯内功大成。”
听到胡斗富终于说出了一句正常的话,胡泽孝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到胡斗富的身边,也将两条腿悬在悬崖边上,笑着说道:“是啊,如果不是这次出事,我估计已经可以直接出师了。闹不好就成为师门这一脉的一代弟子中,第一个亲自收徒弟的了。”
胡斗富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喝着啤酒。
胡泽孝叹了一口气,说道:“阿富,我知道你很悲痛,但现在不是悲痛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时候。我不知道七年前八师妹去世的时候你是怎么熬过来的。但是我希望你现在能跟上一次一样勇敢地承受下来,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坎过不去?尤其是我们这样的练武人。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你父亲的死因现在还不清楚,但是你妈妈呢?你不去报仇么?大师兄和三师兄虽然当场将所有歹徒格杀,难道这些歹徒就没有幕后指使者么?我隐约……”
胡斗富轻叹一口气,说道:“五师伯,你别说了。我就是心里烦,想要独自坐坐,想一些我想不明白的事情。你不用替我担心了,去照顾福爷爷吧,他年纪大了。”
胡泽孝猛地站了起来,仰口将一瓶啤酒一口气喝掉,然后将啤酒瓶狠狠扔向对面的一座山峰,说道:“我也希望你只是想要静静地坐一会。我去陪师傅了,今天下山我给大师兄打了电话,估计过不了几天你几位师伯就回来了,不要让他们看到你这么颓废的样子。”
胡斗富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眼神再度木然地投向对面的两座山峰,手中的啤酒瓶只不过是按照一定的频率机械地塞到嘴巴里去罢了。
每天,福爷爷只会出石屋一次,远远看一眼胡斗富,然后叹一口气再回到石屋之中,就连胡泽孝给石屋加盖屋顶他都没有出来。
如此又过了三天,擎天峰上居然下起暴雨来。
福爷爷冒雨走到胡斗富身边,让胡斗富跟他一起回石屋,然而胡斗富却置若罔闻。
跟在福爷爷身后的胡泽孝在暴雨中猛地抬起头来,两道摄人心魄的寒光从双眼中冒出,继而一捏拳头,说道:“师傅,来了三个人,徒弟去招呼下他们。”
福爷爷眉头扫动了一下,淡淡地说道:“你是要去招呼下,不过不是你想的方式,来的是你的师兄弟。”
胡泽孝眉头一扬,一边朝南面疾扑而去,一边笑道:“几位师兄弟终于回来了,照七师弟传回来的信息,他们应该早就回来了,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不多大一会,胡泽孝领着三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三个中年人看到福爷爷的背影,立即集体“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趴在雨中“啪、啪”地磕起响头来。
其中一个长相斯文的中年人,抬起头来,又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哽咽地说道:“师傅,弟子不孝,因内子临盘,未能及时赶回师门,致师门蒙羞,请师傅责罚。”
另外一个长相粗豪的男子也说道:“师傅,不怪四师弟,在海外,师门中我居长,是我自作主张让四师弟等四弟妹分娩完之后,再同我们一起返回师门的。”
最后一个年纪稍小,满脸写满坚毅的青年男子说道:“师傅,您怎么责罚我们都不要紧,但是请您允许弟子屠戮让我师门蒙羞的人之后,再行惩罚弟子。”
福爷爷挥了挥手,问道:“杰伦,男孩还是女孩?”
长相斯文的中年人再次跪倒,说道:“师傅,大师兄打电话来,说师门遭难,师傅被逼移驾荒山。弟子闻讯,不敢再缠绵于妻子身边,星夜赶来,在湖南境内与二师兄和六师弟汇合。我离开时,孩子还没出世。”
福爷爷转过身来,嗔怒道:“糊涂!都起来吧,回头给你大师兄打个电话,把你老婆孩子接回来。”
三个人爬了起来,冲福爷爷行了个礼,说道:“是!”
胡泽孝走到悬崖边,将胡斗富提了起来,凑到耳边小声说道:“阿富,别失了礼节!”
福爷爷摸了摸胡斗富的脑袋,依次指着粗豪、斯文与坚毅的男子,说道:“阿富,这位是你二师伯孙思朴,这位是你四师伯孔杰伦,这位是你六师伯令狐飘逸。”
胡斗富挨个趴下来,给三位师伯各自磕了八个响头,又站了起来,自行走回到悬崖边上,按照以前的姿势坐了下来。
福爷爷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你八师妹的儿子阿富,他爸爸刚刚去世,亿万家产一夜之间没有了。”
几个人都点了点头,并没有责备胡斗富失礼。
福爷爷又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泽孝,你陪着你四师兄下山,买点生活用品和建筑材料,打电话问问你四嫂的情况。思朴、飘逸,你二人同我回石屋。”
第一018 倔强的女子
暴雨过后,一道清新的朝阳将金色的霞光铺撒在胡斗富身上。
福爷爷、二师伯孙思朴、六师伯令狐飘逸都站在胡斗富身后的小树下,显然,三个人劝说胡斗富已经不是一会半会的功夫了,只是胡斗富的姿势和表情都没有变化。
过了一会,福爷爷忽然头也不回地问道:“杰伦,是男孩还是女孩?”
身后的孔杰伦拱手行礼道:“回师傅,是个男孩。已经跟大师兄打了电话,待内子出月之后,三师兄亲自去国外帮我接回来。”
福爷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杰伦,为师恭喜你成为人父。但是这种事情,还是你亲自去接他母子才好,怎能假手于人?”
孔杰伦道:“只是……”
福爷爷挥手制止了孔杰伦,说道:“为师身边有你三个师兄弟还不够么?”
孙思朴拱手行礼道:“师傅,借着四师弟添丁的喜气,弟子有个不情之请。”
福爷爷眉头皱了皱,说道:“说!”
孙思朴跪了下来,说道:“师傅,大师兄、三师弟护卫不力,但是现在阿富的伤也已经好了,请求师傅将大师兄、三师弟重新录入门墙,还有师门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却不允许七师弟回来,似乎也有些不近情理。”
孔杰伦、胡泽孝和令狐飘逸也一起跪了下来,齐声说道:“请师傅开恩!”
福爷爷冷笑一声道:“重新录入门墙?那是不可能的!以前我将他们两个混蛋逐出去过一次,不过阿富给他们求情,我允许他们回来了。这次我根本没有逐他们出门,为什么要重新录入进来?”
四个人彼此看了一眼,孙思朴疑惑地问道:“那师傅您为什么……”
福爷爷如同顽童一般地笑了起来:“我这里有事没有?没事不是嘛!我以前太刚愎自用,门下弟子被我折腾得够呛,现在,好不容易托墨武那个老牛鼻子给笑天和雨毅谋了一份工作,岂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就破了他们的饭碗。至于阿荣,他是按照师门惯例出去历练,我要是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召他回来,对他的历练和感悟都大为不利。岂能误他一生前途?”
孙思朴等人再次跪下磕了一个头,这才爬了起来。
令狐飘逸凑上前来,笑道:“师傅,您老人家如今可是性情大变了啊。我们几个还以为您把他们给逐出去了呢,大师兄和三师兄现在也是惴惴不安呢,下次下山买东西的时候,我要亲自给大师兄和三师兄打电话说清楚。”
孔杰伦笑道:“若不是师傅身边人太少,我铁定让你跟我一起去海外接回你嫂子和侄子。上次七师弟去海外,你都没见着,我们同门中,就你跟七师弟相处时间最少,但是感情却是最深。”
福爷爷也笑道:“我老了,95了,随时都有可能去跟阎王喝酒的人了。这辈子就留下了你们几个弟子,前些年把你们管得太死了,现在才想明白。”
一听到福爷爷说这种话,孙思朴等人又跪了下去。
孙思朴说道:“师傅,您这是说什么话?我们几个师兄弟,谁不念着您的养育之恩,谁不想着您的授艺之德。我们练武之人,延年益寿之事轻而易举,师傅您至少还得再活一个甲子。日后切莫说这种话了。”
福爷爷哈哈大笑起来,猛地一挥手,五米开外的一块巨石应势变成粉末。福爷爷这才笑道:“我知道你小子是拍我马屁,不过这话我现在越来越喜欢听了。对了,我跟你们说下:笑天、思朴、雨毅、杰伦、泽孝和飘逸都出师了,可以自行收徒了。再者,你们的终身大事也不要耽搁了。”
孙思朴领着三个师弟,一起磕了八个响头,齐声说道:“多谢师傅授艺之恩。”
“起来吧,老跪着干嘛?我一生强调尊师重德,但是这些形式却是大不必拘泥。”福爷爷挥了挥手。接着又说道:“还是那句话,终生大事要考虑,为师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你们开枝散叶。都像杰伦学学,不要等到到了为师这个年纪再来唏嘘慨叹。”
几个弟子赶紧答应。
福爷爷想了想,说道:“思朴,今年你也有四十了吧?”
孙思朴一愣,随即说道:“是,正月初三满了四十。”
福爷爷点了点头,说道:“飘逸,你的压力不大,师傅交给你一个任务。督促你大师兄三年之内成家,恩,二师兄是五年。反正你师兄弟中,有人在四十五岁还没有成家,为师就找你麻烦。”
令狐飘逸吐了吐舌头,不过还是正色地说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胡泽孝这才行礼说道:“师傅,刚才在半山腰,虎口坡位置,发现了这个女孩子。记得上次三师兄说了袭击阿富的是女的,我本来想出手直接击毙,可四师兄不让,我只好把她带上来听您发落了。”
福爷爷摇了摇头,说道:“泽孝,你的杀性还是很重,磨练掉了再收徒,否则会误人子弟。这个女孩子被你提上来我就知道了,根本没有武功。此刻昏迷之中,牙关依旧紧咬,一看就知道是心性坚定之人,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她冒雨爬这险要的擎天峰,这擎天峰岂是凡夫俗子可以轻易上来的。”
胡泽孝有些愤愤不平,说道:“师傅,那现在怎么办?”
福爷爷皱了下眉头,说道:“送去石屋,用内功帮她把衣物烘烤干。待她醒后问个清楚,能帮她的就帮她,帮不到的话,就送她下山。”
胡泽孝拱手道:“是,师傅!”
福爷爷突然摇了摇手,说道:“还是飘逸去做吧。这个女孩子身上背的东西一直不曾脱落,此刻牙关紧要,不仅坚毅,更是倔强,与飘逸的性子很像。唉,若是可能,真想飘逸收她为徒。唉!”
令狐飘逸笑道:“师傅,您老人家吩咐,弟子怎么敢不收她为徒?为何叹气?”
福爷爷白了令狐飘逸一眼,说道:“现在的社会,是你想收徒弟就能收徒弟的么?”
第一019 令狐飘逸的徒弟
在福爷爷的安排下,孔杰伦立即下了山,令狐飘逸将那个背着一个大包的女孩子送进了石屋,没过多久又回到了福爷爷身边。
但是胡斗富却依旧是纹丝不动,似乎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就连师门里六个师伯同时出师,获得收徒弟的资格,他也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更是没有回头看一眼胡泽孝抓上来的女子。
福爷爷摇了摇头,领着孙思朴、胡泽孝和令狐飘逸回到了石屋。
被胡泽孝带回来的女子并没有昏迷多久,大概只过了几小时就醒了过来。
女孩子一醒过来,立即从石床上跳了起来。扫视了一眼四周,不过并没有太过惊慌,而是直接问道:“我的包呢?”
胡泽孝指了指石屋旁边的包,说道:“在那里!告诉我们,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女孩子直接奔向墙角的包,将包背起来,转了一圈找到了门,直接奔门而去,嘴里念念叨叨地说道:“我一定要找到他,我一定会找到他!”
到了门口,女孩子却停了下来,回头问道:“你们有没有绳子?借我根绳子,我要上山!”
胡泽孝已经有些受不了,刚想出声斥责,却被福爷爷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福爷爷笑着说道:“小丫头,你已经在山上了,你要找什么?找人么?找谁?一般人可不会到这种绝壁千仞的山上找人。”
女孩子疑惑地看了一眼福爷爷,跨出一只脚,伸出脑袋朝外面扫视了一周,随即身体颤抖起来,背上的包也滑落到地面,接着女孩子哽咽着喊道:“阿斗哥哥!”下一刻,人就离开了石屋。
令狐飘逸错愕地看了一眼福爷爷,随即追了出去。
其他人跟着一起出来了。
女孩子奔到胡斗富所在的悬崖边上将近两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哽咽着说道:“阿斗哥哥,你在干什么?你不要吓我,过来好吗?”
胡斗富轻轻地转过头来,没有说什么,然后又将头转回去,看向北面的两处山峰。
女孩子身体颤抖着,最终鼓足勇气,颤抖着朝悬崖边上摸去,小心翼翼地挨着胡斗富坐了下来,将脚伸出悬崖,随即紧紧搂住胡斗富的胳膊,闭上眼睛,用颤抖的声调说道:“阿斗哥哥,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愿意在这里一直陪着你。我……我不能接受你出事的事实,我也不忍心看到你萎靡的样子。”
后面跟过来的孙思朴看了一眼女孩子,凑到令狐飘逸的耳边说道:“六师弟,那个女孩子很紧张,很容易出事,你从那边下到悬崖底下守着,照你二师兄如鹰般犀利的眼神来看:那个女孩子应该是阿富的恋人。”
令狐飘逸点了点头,又翻了一个白眼,一个纵身跃下了悬崖。
胡斗富空洞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说道:“我一直以为我恨他,我对他没有感情。但是当我听到他的死讯,突然之间,我心中的力量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我的思维一下子变得空白了。我一直在看向对面的山峰,因为那个山峰总会出现我爸爸的脸,偶尔还会出现我妈妈对我笑的笑脸,真的。”
女孩子赶紧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能体会的。记得我在游戏里跟你说我是一个不是孤儿的孤儿么?我爸爸死的时候,我还小,但是这却不妨碍我有你一样的感受。阿斗哥哥,振作起来,一切都会过去的。我的妈妈从来不来见我,我能体会到你的无助。但是,阿斗哥哥,你并不是一个人啊,你现在还有一个同病相怜的我在你身边的。起码,你还有师傅、师门,还有学校的保安队长也是你的师傅,我却只有你一个人,你不能不管我啊,阿斗哥哥。你答应过我要照顾我的。”
胡斗富没有抬头,只是伸出一只胳膊,揽住女孩子的肩膀,轻轻地说道:“开心,你为什么颤抖得这么厉害?看,那边,我的妈妈又出来了,她在对着我笑呢。她也看到你了,我从她的笑脸中可以读出来,她很喜欢你。”
这个女孩子正是刘惠仪,感觉到胡斗富的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刘惠仪颤抖的幅度小了很多,流着眼泪哽咽地说道:“我害怕,所以我会颤抖。阿斗哥哥,你知道我有恐高症的。但是高度带给我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