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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连着这三日,夏晓雨都是五更天就过来,打扫乐然的院子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等出现某一天,她身边的丫头有事,她凄凄惨惨戚戚吟诗的情景,她就好乘虚而入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啊,今日,就是今天,终于让夏晓雨逮着了机会——
“小姐,奴婢……奴婢去肚子痛,想去……想去……茅坑。”那小丫头用憋气的声音道,她也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这么早起来,呆坐在这院子中,让人十分费解。
好好的不睡觉,起来做什么啊,浪费时间,表情,可是,这位乐然小姐要起来,她也只好跟着起来伺候着了,对乐然那是诸多的不满,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去吧。”乐然的声音传过来。
夏晓雨拖着扫把就站在墙外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动静,心中期盼着,不多一会,终于盼到那乐然开始了自爱自怜——
“人生如花,绚烂只是一时而已。”乐然的声音幽幽从里面传来出来,大约是她在院子中看到了凋零的花儿吧,“昨日,还见你开得艳丽,今日却已经落在了这泥土中,花儿啊花儿,看到你,就像是看到了我自己的一生一般。”
第一百一十四章 落红不是无情物()
第一百一十四章落红不是无情物
“人生如花,绚烂只是一时而已。”乐然的声音幽幽从里面传来出来,大约是她在院子中看到了凋零的花儿吧,“昨日,还见你开得艳丽,今日却已经落在了这泥土中,花儿啊花儿,看到你,就像是看到了我自己的一生一般。”
说的是花儿?夏晓雨的大脑急速转动着,迅速就搜索到了比较合适的诗词,这样的小姐,若是有人吟出好句,她应该会有兴趣的吧。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夏晓雨朗声吟出,很确定她的声音肯定能传入那院子中去,必须的,一定要让那小姐听到才是。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乐然幽幽一叹,她这一叹,倒是出乎夏晓雨的预料。
正常人听到自己的感叹被人听去,还有人应道,第一反应都应该是问“谁”,才对的吧,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第一反应,是重复她刚刚念出来的诗句呢?由此可见,这位乐然小姐走火入魔甚深呢。
原本,她若是问出“谁”的话,她就会好接话一下,可是这下好了,这丫头只是重复了一句,她刚刚念出的诗词而已,让她怎么接话呢?还是保持沉默等着?可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那……干脆再来一首,说到这小姐心坎儿上的才好,如果她还是不言不语的话,她就……她就直接献身好了,虽然这跟她预计的会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差距,自动出现,总没有被她叫去的神秘感,缺少了一些很关键的感觉。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夏晓雨想了想便是这么一句,只要足够引起乐然对她的注意力就好了,伤春悲秋的女孩子,不就是喜欢这些诗句吗,她肚子中的存货多的是呢,“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好诗……好句,好想积极的想法。”乐然终于叹道,半晌才问道,“墙那边,是谁?”
这小姐的反应,也忒慢了一点,这会才晓得问她是谁,若换做是她的话,立刻就翻出院子,直接看看是谁在偷听自己说话。
“小姐,奴婢只是一个洒扫的粗使而已,只是每天清晨扫过你的院子门口,却是常常听到你的感叹。”夏晓雨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和正常,说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台词来,“今日,听你将自己比作落红,叹人生苦短无常,忍不住,就……出生了。”
“人生,本来就是苦短无常的。”乐然静静的清清的道,别说,她的声音真是十分好听,听了便让人欢喜,“原本以为是命运中的一切,结果都只是虚无而已,那些美好转瞬即逝,再也抓不住。”
“谁说转瞬即逝?谁说抓不住?”夏晓雨反问道,“花儿今年虽然凋谢了,明年还会再开,春去春会来,没有永远的衰败,也没有永远的繁盛。但是,有一点,命运是握在自己手中的,很多东西,在于你肯不肯去抓,肯不肯去争取。”
一阵沉默,院中没有人说话,夏晓雨都有些不确定那乐然还在不在,或者是已经离开了。
“如何……抓得住呢?”很久之后,乐然又慢悠悠的叹息了一句,跟幽灵似地,飘出来。
“那就要看乐然姑娘你如何去争取了。”夏晓雨轻声道,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万一这位小姐连那份争取的心情都没有了,她该如何是好,那岂不是这一个月都白费了,又要去寻你下一个目标么?
“你……进来吧。”终于在夏晓雨就要放弃等待这回乐然小姐的回应之后,听到了这么一声有如天籁的声音。
很快,院子的门就被乐然打开了,一个林妹妹模样的人儿出现在了夏晓雨的面前,比起芙妃的娇艳、茹妃的温婉之美,这人林妹妹的美是让人心疼的美,扶风弱柳,形容她简直就是太贴切了。
她梳着一个堕马髻,显得更是娇弱万分,叫男子怜爱,别说男子了,就是女子也要心中生出几分痛惜来,至少夏晓雨就是这样的心情。这样的人儿,韩瑾若居然也有本事将她晾在这后院之中,还真是个绝情的人儿。
“进来吧。”相较于夏晓雨的惊艳,乐然就显得淡然多了,只是扫了夏晓雨几眼之后,便道。
“多谢乐然姑娘。”夏晓雨拖着自己的扫把进去了,稳定了心神,找回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赏美人的,而是要完成她计划的第一步的。
“不必拘礼。”乐然轻笑摇摇头,那样子,美极了,夏晓雨觉得要是自己的男子的话,一定会爱上这样的女子,先能勾动人心了,“你的诗词,都是做得不错的,为何才是一个洒扫的丫头?”
“实不相瞒,其实我是一个妈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夏晓雨也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她一个才十六七岁的姑娘家,就成了妈子,心中也是别别扭扭的,“我今年已经二十三了。”
“二十三?”乐然这才多看了夏晓雨几眼,虽然她素面朝天,虽然穿着葛布的最低等下人的衣服,虽然头发只随便挽了一个单髻,但是那脸上细滑的肌肤,眉目之间暗藏的姿色和秀丽,让乐然很难相信,这眼前的女子二十有三。
“是的。”夏晓雨微微一笑道,“是不是看上去不像是二十三岁的女子?唉……老天为你关了一扇门,大约就会开上一扇窗。”
“此话怎讲?”乐然还是看着夏晓雨那绝对不是二十三的面孔,看得更加的仔细了。
“我自幼便是孤儿,十四岁成亲,嫁给我的夫君。”夏晓雨开始讲出一早就编造好的故事,“后来夫君出外经商的时候,在山上遇到劫匪,就……”
“你自幼便是孤儿?后来夫君又死了?”这两点似乎引起了乐然的兴趣,夏晓雨就知道“孤儿”这两个字是怎么都能打动乐然的,她现在一准儿举得自己失去了父母,曾经山盟海誓的男子又变成了朝三暮四的花心男子,便是天底下最悲惨的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天底下最悲惨的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天底下最悲惨的人
“你自幼便是孤儿?后来夫君又死了?”这两点似乎引起了乐然的兴趣,夏晓雨就知道“孤儿”这两个字是怎么都能打动乐然的,她现在一准儿举得自己失去了父母,曾经山盟海誓的男子又变成了朝三暮四的花心男子,便是天底下最悲惨的人。
“是,我自幼便是孤儿,寄居在舅舅舅母家中,从两岁开始,就要扫地,洗衣,四岁便要小心的伺候表姐表哥,八岁就搭着凳子站上灶台罪犯最菜,洗碗刷锅……”夏晓雨神色很淡然的道,不过乐然细细的看着,便能从这淡然中看出一丝丝的痛楚,想必那都是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饶是如此,还要被打被骂,常常得到的都是呵斥,所有人都觉得在在舅舅家是累赘,是吃闲饭的,是多余的……”
说到此处顿了顿,不过夏晓雨及时在乐然阻止她之前,继续说了下去:“一年都吃不上一块肉,穿不暖盖不暖,十几年都没有穿过新衣服,我记得有一年冬天,特别寒冷,可是,我睡的是柴房,用稻草铺成的地铺,一条薄薄的被子,真的是要冻死了。”
“那……你怎么做的?”乐然的表情已经十分动容了,刚刚的淡然一扫而空,显然对于她这样一生下来,便是喊着金汤勺的千金大小姐,那样的生活哪里是可以想象的?
其实,夏晓雨不过是照着最狗血的电视剧剧本来讲述的,再添加一点适当的表情,和适当的煽情因素,便可以了。
“我……我那时不过九岁,冷得发慌了,便不顾一切小心翼翼的将柴房中的柴捡了一些小的碎渣,点燃了。我不过是想……想暖暖我的手和脚而已。”夏晓雨摇摇头,声音有些低,头也垂了下去,“可是,却被晚上小解的一个小厮发现了,硬是说我放火,要去惊动舅舅和舅母。”
“你……不是……”乐然捂住了嘴巴,不敢去想夏晓雨口中恶毒的舅舅舅母知道之后,会将她如何,该是往死里打的吧。
“我逃走了。”夏晓雨轻声道,远目做回忆状,“在那个寒冷的冬天,我掏出了舅舅舅母的家中,带着一个小小的包袱,两个馒头,我逃了出来。”
“那么冷的冬天啊……”
“是啊,没有被冻死,便是一个奇迹。”夏晓雨淡然的笑着道,叹了口气,“乐然姑娘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吧?”
“嗯。”
“被我的夫君救了。”夏晓雨理所当然的说出了之前就埋下的伏笔,“那时候我夫君还是农家的孩子,不过却算得上是他们村子中有钱的,田地很大,都是将田地租出去,收租子的。”
其实就是地主,算是农村中过得好的。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你夫君就是经商的吗?”乐然反问道,有些疑惑的皱着眉头,“为什么现在又说是地主家的孩子?”
“我夫君是第二的一个儿子,他爹喜欢大儿子,要将所有的田地都分给大儿子,他娘喜欢小儿子,家中值钱的财物都要给小儿子,夫君……”夏晓雨摇摇头,“我夫君想来想去,边说拿了一笔钱,出来做个小买卖就好了。”
“原来如此,那后来呢?”乐然又问道,脸上露出几分好奇和期待来,她一个同样是十六七岁的姑娘家,整日被困在这个小院子中,对人有清冷,少于和人接触,她的生活不知多无聊单调。
能听到这样精彩坎坷的人生故事吗?自然是不能的,所有才觉得她自己就是最悲惨的。其实这个世界上悲惨的人和事多了去了,夏晓雨都不觉得自己是最悲惨的那一个,乐然凭什么觉得。
就算是夏晓雨现在口中描述的这一个,也都是些常规的悲惨罢了,世界上天天有人上演着这种的故事,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大的命,可以活下来。
“然后,我过了一段的很幸福的时光,从我十四岁,到十八岁,四年。”夏晓雨继续讲道,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乐然对她感兴趣就是好事,虽然这跟她用诗词吸引她的注意力有些出入了,比起诗词,好似乐然更喜欢听这个悲惨人间的故事,“他用那父母那里讨来的小本钱,换了一个村子,做些小本买卖,日子倒也算是过得去,十五岁的时候,我生下了一个孩子,便是我和他的儿子。”
“四年后,你的夫君……他就出了意外吗?”乐然轻声问道,深怕触动了夏晓雨心中的那根线。
“是的,意外,在山上遇到了劫匪。”夏晓雨脑中浮现了她和楚离拼字逃命的一幕幕,想起了那个黑乎乎,深不见底的悬崖,“他落入了万丈深渊中,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楚离落日了万丈深渊中,连尸体都找不到,还记得他落下的时候的样子,似乎是在看着她,又似乎是闭上了眼睛,怎么才这么短短的时日,她竟然都忘记了,当时处理的样子了。
唯一在脑中最深刻的就是他的叮嘱,活着,好好活着,将他那一份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霎时间,夏晓雨突然泪如雨下,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一颗的掉落下来,她垂着头,看着那大滴大滴的泪水落在地面,浸湿了地面,她伸手紧紧的揪起自己胸口的衣服,突然就蹲了下来。
原来,还是会这么痛的,原来还是不能够随意去触碰,她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可以有勇气面对楚离不在了这个事实,可是发现还是差一点儿,至少,她还没能看透生死,没能不计较那生与死之间的距离。
生与死之间的距离,便是横在她和楚离之间的距离了,她跨不过,也不能尝试去跨过,只是违背楚离的话的行为。
痛,痛心疾首,痛不欲生,不同于湛天沐侮辱她的时候那痛,而是另外一种更加撕心裂肺的痛,让她想要嚎叫,想要放声大哭,可偏偏又做不到。
原本是想将乐然感动得泪如雨下,没想到……现实掀开了自己心中最黯然,最疼痛的那一角,让自己将掩埋了一个多月的痛苦,一次痛个痛快似地,止都止不住。
乐然还在面前呢!夏晓雨想着,她怎么能如此失态呢?她的大计划呢!
“小姐……我……她……这……”正在此时,刚刚去解手的那个丫头回来了,便看到了蹲在地上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的夏晓雨,也看到了自己的主子正一脸戚戚然的看着那蹲着人。
“没事。”乐然只是轻声说出这两个字来。
“她……她是谁?”那丫头有些疑惑的道,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她作为乐然姑娘的贴身丫头,必然是少不了责罚的,韩公子虽然没有多说,可是乐然姑娘的特殊性摆在那里,让谁都不敢小觑。
“你叫什么?”乐然竟然也蹲了下来,歪着头,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夏晓雨,“名字?”
“夏……夏……奴婢叫做,余夏。”夏晓雨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夏晓雨了,这心绪动荡,真不是实施计策的好时机,让她刚刚好清晰无比的思路有些混乱。
“余夏,好,这是上天要将你留下来。”乐然轻声笑道,也不知道她话中是什么意思,不过她站了起来,拿出千金小姐应有的派头,吩咐那丫头道,“珠儿,去林妈那里讨个人,就说我这院子中缺一个洒扫的下人。唔,这个叫余夏的很是勤劳,我很喜欢,便要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步步为营()
第一百一十六章步步为营
“余夏,好,这是上天要将你留下来。”乐然轻声笑道,也不知道她话中是什么意思,不过她站了起来,拿出千金小姐应有的派头,吩咐那丫头道,“珠儿,去林妈那里讨个人,就说我这院子中缺一个洒扫的下人。唔,这个叫余夏的很是勤劳,我很喜欢,便要了。”
“是。”那叫珠儿的丫头,也不敢多说,乐然平时很少这么发号施令,但若是她摆出了这样的态度,那她最好什么都不要多说,乖乖执行就是。
咦?就这么……成了?
夏晓雨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看着乐然,不知说什么好,乐然不是世外仙子的模样吗?怎么这么上道,她还在讲自己的悲催故事呢,她怎么已经将她要的结果直接呈现了出来。
大约是可怜自己吧,夏晓雨笑着,那悲伤的心情,倒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好事儿给冲淡了一些,她今日来讲故事的目的,不就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