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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
张小泉离开时，江父江母一直站在医院门口目送他，他们想不出，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样一种人，他能够造出别人都造不出来的新奇的东西，他也能轻而易举地把一个家庭的灭顶之灾挥手就化掉。
关键，这个人，还非常有责任心，有担当。
“你在机场的时候，做得很不对，欢子出事，与小泉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这一次，欢子是开别的车，你是不是还要去把别人的汽车厂骂没了？”江父很不满。
江母唇瓣蠕动一下，她想辩解，却无从说起。她担心儿子，却不该迁怒于人，她能拿张小泉出气，是“君子欺之以方”，是因为张小泉与欢子是朋友，是因为他其实是一个没有什么依仗的年轻人。
“他没有跟你计较，是因为，他没有父母，羡慕我们对欢子的这份父爱和母爱！”江父狠狠地瞪了江母一眼，“你的儿子是儿子，别人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人家的父母在天上看着呢！”
江母的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
这一切，张小泉并不知道，他回到长风自主品牌还有个会，不明白为什么营销这边开会也要找他。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如今还是长风的员工，他也必须听从命令。
并非他不想辞职，而是知道，这辈子，他可能都辞不了职了。
这种形式对他是一种捆绑，而这种捆绑，让他反而安心一些。就算他手上有流光这种车，他也可以攒星币买到战斧，又能如何？他能够和全世界为敌？能够把地球给炸了？
张小泉没有当拯救地球英雄的想法，也不愿意成为毁灭人类的罪魁祸首，他甚至有些怀疑，买到了战斧，他有没有胆量开着在太空旅行？
坐在会议室里的时候，张小泉一直处于神游阶段，直到他的名字被人点了，他才醒过神来，一脸懵逼地望着会议室里的人。
“小泉，你有没有要说的？”林枫问道。
“说什么？”张小泉脱口而出，顿时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小泉应该是有些累了！”林枫帮他寻找到了原因，又解释道，“我们正在商量更改一下今年的销售指标。原本订的量是卖三十万台，结果去年的财务报表出来了，光满足去年的交付订单就已经是27。3万，今年订30万就很不合理了。”
“为什么要订指标呢？”张小泉问道。
林枫愣了一下，但想到上面对他的嘱咐，他只好耐着性子和张小泉解释，“是这样的，小泉，公司有一套KPI指标，是针对公司总体，每个部门，再分解到每个人的。比如说，商务部，我们在去年年底的时候给他们订的指标就是30万台，需要他们分解到每个季度，每个月，每个人头上如果卖得完，年底会有奖励，卖不完的话，自然就会扣除年终奖。”
“采购部门也是一样，现在每个主机厂都给了采购部降成本的压力，我们也一样，要求每年能够降10个点，毕竟我们的车，现在销量这么好，希望供应商能够把价格做到最低。”
张小泉的眉头略有些皱，他点点头，道，“对销量，讲真心话，我是真不懂。”他捏着会议桌的边缘，想了想道，“林总，我未来五年的活已经做完了，我应该暂时没有KPI指标了吧？”
办公室再一次哄堂大笑，林枫也是哭笑不得，朝他挥挥手，“行吧，行吧，你不耐烦开会，就去休息吧！”
张小泉出来之后，站在走廊尽头，他点了一根烟，慢慢地抽着，居高临下，看着楼下旁边的长风大道上车来车往，年轻的眉头锁得很深。
“在想什么？”
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张小泉回过头来，看到关旭走了过来。
张小泉把烟盒递给他，关旭不客气地抽了一根出来，就着张小泉烟头上的火点燃，追问道，“有什么烦心事？”
“在想KPI的事！”张小泉道。
“KPI可以追溯到1990年去，来源于美国哈佛商学院交手罗伯科普朗和管理大师戴维﹒诺顿的平衡计分卡。你也知道，日本很擅长学习美国管理大师们发明的那些管理理论，这种考核系统，也是如此，由日本生产力中心在日本推广，后来在四小龙发展，并带到了华夏。”
关旭用科普的态度把这段话说完后，问张小泉，“你在关心这个做什么？”
“我觉得这套考核方法，并不是很好！”张小泉道。
关旭早有预料，张小泉并不像他想像得那么单纯，“那你对付赵书记，是不是因为你大姑父的事？现在外面都在传，说你忘恩负义，自己发迹了，对亲戚不闻不问，嫌贫爱富，只喜欢和富二代们混在一起。”
第247章 为了免责（）
张小泉第一次听到这些话，“嫌贫爱富不是很正常吗？忘恩负义？我就是忘恩负义怎么了？那个赵书记，谁认识他啊，不过，开发区能够换一个书记也是好事，别人供应商进来拿块地，比登天还难，又想赋税高，又想多创些就业岗位，还想把自己的腰包塞满，天底下哪有这么多的好事？”
“这些私心利欲，都可以理解，关键是，不能阻碍长风自主品牌的发展，不能耽误我们整车的发展不是？”张小泉狠狠抽了一口，“他那车牌，多少人在往上曝光过，想不认识都难。”
“艹，我就说，你怎么偏偏就贴上去了，果然是有预谋的。”
“我只是没想到我大姑父在车上，哼，地球真小！”张小泉道。
“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一个人誉满天下，必定也会谤满天下。原先，上面总是朝外面放烟雾弹，说HQ001的总设计师是我，让我帮你背了不少锅，只可惜，纸包不住火，你还是被暴露了。”
关旭拍拍他的肩，“小泉，咱们只负责设计就行了，管理上的事，就不要搀和了。”
管理，涉及到利益分配，一些制度稍微动一下，就会牵扯到利益冲突，必然也会得罪人。张小泉收获了太多的名利，现在他去动别人的利益，必然也会让别人举起武器来反抗他。
关旭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也侧面告诉张小泉，他动了赵书记的利益，已经有人盯上他了。好在那是政府，张小泉在企业，对方鞭长莫及。
“我怕个屁啊！”张小泉不在乎地道。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小泉，KPI和你有什么关系？碍着你什么了？”
“我就是不爽，为什么要有KPI，大家一起干活，图个开心，不好吗？”张小泉指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人类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以前走上一年都不能达到的远方，现在朝发夕至，财富已经累积到了破坏生态的地步，还不知足，还要刺激竞争，到底是为什么？”
“那你是为什么？”关旭反问他，“华夏虽然不是很发达国家，也不差，以以前那种发展的速度，再过几年不是不能赶上欧美，可你为什么不等？你非要研究出一种超越对方的东西，想要一日千里地赶上，又是为什么？”
为了什么？张小泉哑然，不过，他反应很快，“关总，这是两回事，就像能量守恒定律，只在三维世界里才有用，当进入一个更高维度的世界里，未必还成立。我只负责让我们的工业领域能够超越欧美日，与让大家活得轻松，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
张小泉知道，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找康景和，他从办公楼出来，就给康景和拨了电话，对方正在会见一个很重要的人，让他过去等。
他在康景和的办公室里面等了快半个小时，喝了一杯咖啡，套间里的会面才结束，康景和进来，在茶几对面的沙发里坐下，剥了一个橘子递给他，“怎么了？有什么事？”
“我想，很快，我们或许可以把水泥铺成的土地还给农民们，我们的汽车可以在天空中的光电轨道上运行，如果道路不够的话，就朝高处叠加，康总，如果那样的话，您说，我们的世界能发展到什么程度？”
康景和的手一哆嗦，手边的一杯茶，被他打翻在了地上，他傻愣愣地望着张小泉，“小泉，你说的是真的吗？”
“或许会实现！”张小泉凑过来，靠近康景和，“康总，能不能在整个集团内把KPI取消？我们可以学被人严格的管理流程，那是做事的原则，可我们不要去学别人管人的经验，华夏五千年文明，有太多比这更高明的经验，我们为什么不学，非要去学小日本这一套管理殖民的手段？”
“你说华夏五千年文明，有这些内容，你给我举例一下！”康景和压着火气道。
“康总，今天长风在开会，营销会，我原本不想去的，可我还是去了。我每天去打卡，就是想到，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的文学素养并不高，只知道简单的一些古言，可是，这些精炼的话，每一句都包涵天地哲理，我们为什么不想办法去提高国民的素养，而是成天想着如何去管理他们，提高他们的效率？”
康景和从来没有想到张小泉这么不懂事，他猛地一拍桌子，“你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企业不想要利润了？你以为国家修桥铺路，每年投入那么多的公共设施，还有这个国家的养老、教育、医疗各种福利，这些都不需要钱啊？”
康景和看到张小泉低着头的样子，又觉得自己这些话说重了，张小泉到底还只是一个青年，他才二十六七岁，平常时间都花在了研究上，不通世故也是情有可原。
“唉，你能想到这些，说明你的心底纯良，你既然开了这个口，我也不能一下子就把你给反驳了，这样吧，就现在长风乘用车做个试验吧，今年集团公司不对长风乘用车进行KPI考核！”
张小泉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流露出惊喜。
“这么高兴做什么？你也不想想，长风乘用车怎么考核？去年一台车都没有造出来，还卖了近30万出去了，今年谁也无法预料会卖多少。前两天，林总过来，还在说，准备搞年型车，搞HQ002，现在就你们效益好，跟着你，也是他们的福气！”
“多谢康总！”张小泉道，“我的意思，与其抓KPI，搞得每个部门跟斗鸡眼一样，还不如把心思放在提高员工积极性，开拓市场，研制新产品上。”
康景和听了，点点头，“有时候大环境大局势下，明明知道一些管理条款弊大于利，可是跟着去做，也是为了免责。”
张小泉就不再多说了，现在各大企事业单位，跟疯了一样地推行KPI，明知道这玩意儿加大了内耗，却偏偏都要去做，也是那些负责人给自己留条后路，一旦成绩不好，也可以有话说，“我运用的是现在最先进的管理模式：员工绩效考核。”
主机厂给商务部定指标，每年必须卖多少台车，商务部为了自己的数据好看，就给经销商压库存，经销商不得不向银行贷款。采购部为了完成降成本目标，就会给供应商施加压力，层层剥削，最后偷工减料，私底下更改原材料工艺比比皆是，吃亏的是用户；
第248章 医疗舱是什么？（）
从总部回来，张小泉接到了林枫的电话，他赶到了林枫的办公室，对方却是边拿起电脑，边接着电话，看到张小泉的时候，把电脑往胳肢窝里一塞，抽空说了一句，“跟我去开会！”
“这会，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张小泉被他推得往前走。
林枫召集了公司的高层会议，张小泉大约是唯一一个出席这个会，但是却连中层都算不上的人。但，奇怪的是，大家对这种现象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看到小泉，还在问，“为什么事？”
“我哪知道是为什么事啊？”张小泉抠着桌缝，他就是一个搞技术的，公司的经营活动，与他有半毛钱关系啊？
各就各位之后，林枫朝张小泉看了一眼，目光慈祥和煦，他笑着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啊？什么好消息？”
一听说是好消息，办公室的气氛都活了起来，交头接耳，相互打听。
“今年的年终奖已经确定下来了，全年不低于24个月工资。这是刚才我接到总部的电话后，总部说的。”林枫红光满面，志得意满。
这才几月份啊？一年过去了不到三个月，年底的奖金就出来了？这不太正常，是以，岗位经验丰富的这些领导们都没有表现得太过激动，反而疑惑。
林枫解释道，“我们公司现在的情况和别的公司不太一样，总部决定在我们公司搞一种新的制度，那就是激励制度。包括商务部在内，所有部门的经营指标全部取消，公司将会拿出一定比例的钱出来，专门奖励各生产岗位的优秀员工，用于满足他们各个方面的愿望，以改善他们的生活质量为主。”
“是什么愿望？”制造部的副总问道。
“升学，比如说，我会让工会和市内的一些重点学校联系，我们愿意出资去改善教学环境，但公司的员工子弟升学时，他们应该给我们一定的优惠名额，我相信这比拿钱奖励员工更为有效。”
“的确！”制造部副总赞同道，“我也觉得这是很不错的激励制度，对建设员工对公司的归宿感有很大的好处，唯有员工拥有了这种荣誉感，才能让他们对自己的工作产生责任感，这比什么绩效指标的考核都有效果。”
“原本就不该择校，读个书还要把学校分三六九等，但现在就是这种现状，我们要是能解决员工的这种问题，能最大程度地刺激他们对公司的荣誉感。我建议，设立奖学金制度，对于家庭条件不好，成绩又很好的员工子弟，我们出钱让他们去国外上最好的大学，前提是，要与公司签订服务协议。”人力资源部副总建议道。
“住房问题也可以解决。”
“还有医疗。”
……
会议室里，讨论得非常激烈，这让原本对开这种管理层会议有些抵触的张小泉也来了兴趣，跟着积极地讨论起来，“以后的医疗，我觉得会是这样一种情况，医生的作用已经弱化，主要的治疗主体会是医疗舱，随着医疗舱的普及，治疗费用也会大大降低，所以在医疗这一块，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医疗舱没有普及之前，把这作为福利待遇提供给员工。”
“医疗舱是什么？”有人问道。
张小泉愣了一下，才发现，现在医疗舱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宣传开来，他有些为难，摸了摸鼻子，讪讪地道，“嘿嘿，我说漏嘴了，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你又弄出来了什么新鲜玩意儿？”林枫沉着脸道，“你现在不把精力放在研发新车型上，你跑去搀和医疗领域的事干什么？”
“那个……我会尽快弄出悬浮光电轨道，HQ005之后，我们会有新概念的车出来，和现在传统的车有很大的不同……”
“等等，你先跟我们说清楚，悬浮光电轨道是什么鬼？”林枫和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不得不打断张小泉的话。
张小泉将林枫的电脑拿了过来，将一个U盘插入电脑中，他打开投影，将U盘上的内容投在屏幕上时，整个会议室除了投影仪嗡嗡的运转声，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得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
“这是……未来的车？”林枫颤抖着手，指着屏幕上，悬浮在半空中行走的汽车，不敢置信地问。
“是的！”张小泉点头，“我已经有了一点基础，现在还在研究。我的想法很简单，尽量少占用耕地，少破坏这个地球。以后，这些车的能源只能是从量子微观世界里提取的能量，或是核能，不可能抽取地球能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