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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位席姑娘又为何要大晚上的去找你呢?”珉玉道出了疑惑。
梓鸢幽幽叹了口气:“这也是梓鸢疑惑的地方。她就是来寻我一起吃晚饭而已。”
珉玉失笑:“怎生这般麻烦?”
梓鸢也摇摇头。虽然这一路上都有灯笼,但还是有些昏暗的。梓鸢平日里有事回房晚了,走在路上也会有些心慌。也不知那席姝怎么就忽然有了那么好的兴致。
有侍女来通知各位姑娘到甲板一下,两人对视一眼,往甲板走去。
一出甲板,就见妫珩坐在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张小桌边,一手端着茶杯,远眺平静的江面。
已经有许多姑娘到了,陆陆续续也来了其他姑娘,他们就站在甲板中央,时不时偷偷看看妫珩,相互之间偶尔发出一两声赞叹。让梓鸢忽然想起在京城时,兄长出行时的那些个情形,倒是很相似,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没想到妫珩就刚好看过来,见她就远远地站在一边,眉眼带笑,仿佛在看他笑话,原本就不舒爽的心情更是不畅快了,一张脸惯常带有的那些笑意也冷了几分。梓鸢感觉到似乎被他若有似无地瞪了一眼,一愣,心里也有些酸涩。
她其实知道自己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事情没解决,他们两个需要一起努力。今日她应该先去跟妫珩说明情况、告知她自己的看法。可是她却跑了。
虽然她说服自己,说是去问清楚珉玉,进一步排查人选。
可是,这分明就是自欺欺人,她知道的。
她有些不敢看他了,别过了视线去。
那边的妫珩瞥见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脸上又冷了几分,只那嘴角的笑意越发勾人心魄,惹得一众姑娘小鹿乱撞。
梓鸢往四周看看,一旁的珉玉见她似乎在找什么人,问道:“梓鸢是在等那位席姑娘?”
梓鸢点点头,抬眼看着珉玉,一脸的认真凝重:“其实,我怀疑昨天的事都跟她有关。”
“为什么这么说?”珉玉心里也有了猜测,但还是想听听梓鸢的看法。
“我第一次见她,便觉得她行色匆匆,慌慌张张的,好像藏着些秘密。”梓鸢仔细回想和席姝有关的点点滴滴,“之后她来探望我,倒是一切正常,我和她也聊得很愉快。”
说到这,梓鸢觉得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消失得太快,让人抓都抓不住。思索无果,她暂且放下,继续说道:“昨日我送你回房时,经过她的房间,听到好些声音,就好像是玉器碰撞的声音。当时不觉得奇怪,现在想来,她在这里,从哪里得到的玉器?”
珉玉点点头:“我们当时被抓,可是被收去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
“我去找她时,也是敲了好一会的门,才见着她。她也没解释是为什么如此迟才开门。”梓鸢只觉得越想越可疑,“之后,就是她大晚上的来找我了。”
“可是,你没有证据。”珉玉一下抓住了重点,问梓鸢,“鸢儿可是有什么证据吗?她藏的那些秘密,是不是就一定和昨天的事情有关?”
这也是梓鸢烦恼的地方,目前她并没有可以支撑她所有猜想的证据,而那西厢,即便原本有人进入的蛛丝马迹,也被一把大火烧得一干二净了吧。
“妹妹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说着曹操,曹操就来了。梓鸢神色一僵,在珉玉的提醒下整理了下神色,才回头看向朝她走来的席姝。
女子如初见一般着一身素净的浅紫衣裳。芙蓉脸,远山黛,身姿曼妙,婀娜多姿,一点都不被那素净的衣裳掩了颜色,反倒是越发夺目。倒显得梓鸢有些憔悴了。
“还要谢谢姐姐的关心。”梓鸢笑了笑,掩去心里头的怀疑警惕,但一双手蜷在宽袖中早已经握成实实的拳头。
珉玉见状,挽了梓鸢的手。见两人都看了过来,抿唇笑了笑,示意两人往前看去。
只见公子已经起身,走到各个女子前面了。一脸的慵懒,仿佛什么都没放在心上,反倒更是魅惑人心。
这时珈良小步跑了过来,拉住了梓鸢的另一只手:“梓鸢梓鸢!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一双大眼有些红,活脱脱一只小兔子。
梓鸢摸了摸她的头,看向席姝:“姐姐和我们一起吧。公子有话要说呢!”一席话倒是和平常的亲切自然无异。
席姝点点头,也跟着一起往前走了走,以便听得更清楚。
妫珩并没有说什么,就懒懒地靠在栏杆上,说:“昨晚的那场大火,想必是吓到各位姑娘了。现下还没查出来是怎么一回事,这船上的人手也不够,珩只能希望各位姑娘能够自己保护好自己。”
“当然,”他话锋一转,桃花眼的眼尾雕出一抹锋利,“珩希望各位姑娘也能安分一点。不该动的,不要乱动;不该说的,也不要乱说。
“那些该说的,就必须要好好说说了。”
第22章 有人疑()
该说的都说了,妫珩也不愿在此久留,如什么奇珍异兽一般被人围观。虽从小到大都是这般待遇,他却一直都是厌恶的。他转身刚想走,却瞥见梓鸢被几个女子围着,一向温文和煦的脸染了冰霜,却越发显得高贵不可侵犯。他一时有了些许兴趣,倒也不介意会不会被人围观了,就回到那小桌边,让丛画给他端了一壶梅花泉酒过来,就等着品酒看戏。
而那边,梓鸢几人是被红琛给拦住了。
女子依旧一身红色广袖留仙裙,柔软的纱笼着身段,热烈得如烟花。她眼皮一撩,斜了梓鸢一眼:“也不知这火是不是某人自己放的。瞧着现在也没缺胳膊少腿的,倒是生龙活虎的很。”
还没等梓鸢身旁的珈良一个没忍住吵起来,一旁的煊禾就赶紧拉住了红琛:“红琛你瞎说什么呢?这火可是会烧死人的,若不是昨日下了雨,梓鸢姑娘都”
“你怎不知她早料到会下雨?”未等煊禾说完,红琛就一把打断她,甩开她的手“有些人就是能耐得很,能呼风唤雨呢!
最后一席话说得讽刺至极,煊禾的脸色更是尴尬,她的手抖了抖,缩在身后,有些抱歉地同梓鸢一笑:“梓鸢姑娘你别介意,她这人本来就是这样。”
“你有什么要道歉的啊!我说错什么了?不是她我昨天能睡不好觉?”红琛瞪了梓鸢一眼,“你看我眼下这青色!”
“怕是有些人想住到公子房里想疯了,才做出这样恶毒的事吧。”
一旁的珈良早就听不下去了,若不是梓鸢拦着她,她早就直接冲上前指着她的鼻梁狠狠骂一通了。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张口就骂:“你这人心思怎么这么龌蹉!你是以己度人的吧!自己心术不正就胡说八道老是针对梓鸢!我看你才最有可能放火呢!”
而梓鸢却像是失了神一般,脸色霎时苍白,她看着红琛,嘴里喃喃道:“呼风唤雨?”
珉玉见梓鸢这样,心下一沉思,眼风四扫,偷偷去寻席姝,却见那女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眼中墨色沉了沉,珉玉扶了扶梓鸢,朝煊禾一笑:“没事的。”
转而又看向红琛,脸也沉了下来:“这位姑娘这么着急,可是做贼心虚?”
红琛气得脸都白了:“做贼心虚?我有什么好心虚的?你看她脸都白了!心虚的是她吧!”
而这时梓鸢已经整理好情绪了,她温柔一笑,端的是大方知礼:“红琛姑娘就莫要为梓鸢操心这等闲事了。梓鸢觉得,要想讨男子欢心,可不是这样做的,在别的姑娘面前嚣张可没有一点用处。”
珈良和珉玉听得“扑哧”一笑。
“我红琛要讨什么男子欢心?你就血口喷人吧!”红琛脚一跺就要冲上去,被煊禾拽着瞪了一眼,她眼一扫就见到妫珩坐在那,心里一阵羞恼,气得跑走了。
煊禾拉着她,朝梓鸢颌首,神色中有些尴尬:“还请姑娘莫要见怪。”
不知何时,人都走了。甲板上除了那独自饮酒的妫珩,就只剩下梓鸢、珉玉和珈良三个人了。梓鸢沉默片刻,松开了珈良。
终于被梓鸢松开了,珈良气得跳脚:“梓鸢你干嘛拉着我啊?那人以为自己是谁啊?怎么说话就这么过分呢?”
梓鸢安抚地朝着珈良一笑:“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珈良就莫要为他们生气了。”
珈良气鼓鼓地,喘了好几口气,又朝红琛离开的方向狠狠瞪了几眼:“哼!跟她在一起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下次一定不放过她们!”
梓鸢和珉玉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没想为煊禾解释些什么了,总归不过是些无关人士。
珉玉看妫珩在那一边坐着,似乎是在等梓鸢,也不想再打扰了,就拉上了珈良,跟梓鸢说:“那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和我说吧。”
“还有我!”虽然还有些不情不愿的,珈良也知道梓鸢还有事情要去做,“看来你那地方漂亮是漂亮,住着一点也不舒坦。我不羡慕了。”
梓鸢点点头,跟两个朋友告别,心里多少有些许感动。想起了在家的那些日子,想起两个丫鬟还在身边的日子,她终于觉得自己不是孤立无援的了。
站了片刻,梓鸢转身看向在江边小桌坐着的妫珩,整理了下情绪,咬了咬唇,向他走去。
“公子。”梓鸢行了一礼。
妫珩抬眼看她,朝她一笑:“鸢儿坐吧。”
“这梅花泉酒呢,听说是几百年前,一位皇帝入山村酒家,在一家酒肆饮到的。取的是西溪梅花泉的泉水来酿酒,虽说是酒,倒很有些泉水的清冽甘甜滋味。”
待梓鸢坐下了,他又给她倒了杯酒。酒水入杯,晶莹剔透;酒香扑鼻,香远益清。
“尝尝吧。”
梓鸢抿了口酒,酒水润了唇,唇香扑鼻。她眯了眯眼,醇香清冽,让她很是喜欢。
妫珩看她这样,笑了,学她那样眯了眯眼,但也没打算就这么容易放过她:“喝了我的酒,就要好好给我做事了。”
梓鸢浅浅一笑,叹了口气:“吃人嘴软啊。”
妫珩笑而不语。
梓鸢一小口一小口地,就这么饮尽了杯中的酒。酒浓度不高,倒也不至于醉人。妫珩也不着急,就悠悠地等着她,看着江水起起伏伏,朝着天边奔涌而去。
昨日下了雨,今日就很是晴朗。江上的天空蓝得刺眼,似要印在人的瞳孔,留下自己的“到此一游”。
“昨日起火前,梓鸢就一直怀疑一个人。”她放下了酒杯,跟他一般看向那江水,“原本昨日傍晚回房察觉不妥时,梓鸢就想来找公子了。谁知刚好就有人来拜访了,也因此,就耽误了来找公子你的时辰。”
“昨晚那火起得诡异,梓鸢直到方才,都还在疑惑。这火若是停不下来,我们所有人都活不下去,那纵火的自然不能独善其身。莫非她当真心如死灰,意欲自尽,所以要拉我们垫背?”
“梓鸢虽称不上善于识人,但还是能看出一点门道来的。这般想着,这船上的十几个姑娘中,倒没有一个是如此消极厌世的。”
妫珩就一直安静地听着,也不打断。
“可思前想后,昨日那火不止起得诡异,就连灭,也是灭得诡异。”她回头看向他,刚好和妫珩的视线撞在了一道,“怎么就那么巧,忽然下雨了呢?”
“若是那人早就知道会下雨,是不是,就说得通了呢?”她静静地看着妫珩,仿佛只有他能回答这个问题。
几只海鸟在头顶飞过。
妫珩慵懒地笑着:“鸢儿这问题,答案可不在我这。”
“不过,待你寻到那答案了,便告诉我吧。我也很想知道!”
第23章 有事查()
午饭后,梓鸢去西厢看看情况。未免出现意外,妫珩决定放下手中的公务,和梓鸢一同去。
对此,梓鸢表示过疑惑:“公子若是忙的话,可以不管我的,这船上没有其他人方便了吗?”
妫珩的回应是:“所以鸢儿是不愿意和我一道?原来你就是这么嫌弃我的?”两道眉挑得高高的,颇有种“你要敢说‘是’,就不放过你”的架势。
梓鸢有些无奈,也不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只能在饭后和妫珩一起去往西厢。
远远的,还未靠近,梓鸢就闻到了一股焦味。昨夜的雨熄了大火,却没办法消去这片土地的火气。如今,它的怒火扑面而来。
昨晚以前,她还歇在这里。即便独自一人,即便依旧陌生,那起码是她这几日以来的容身之所,累了,便可一个人缓缓,怎么都会有些感情的。
可是就那样一把大火,把什么都烧没了。
她不只是害怕,她还觉得很无助。仿佛失去了依靠,再一次身如浮萍。
昨日那雨下得及时,屋子还能看出原来的形状。梓鸢举步刚想进去,便被妫珩伸臂一拦:“鸢儿先别进去。”
他看着她,满眼的不赞同:“这么危险的事情不要一味地往前冲。”
梓鸢咬了咬牙,点头:“那我们怎么办?”
他拧头看向眼前的残骸:“你在这等着,我先进去。”
“注意安全。”思前想后,梓鸢也不知该嘱托些什么,只能干巴巴地说道。
妫珩“哧”一声笑了:“我拿命来陪你查探,你就这么一句?”
梓鸢一滞,脸一红,有些难为情,却见妫珩一双桃花眼里晕开的都是温柔,两个小梨涡里光影跳跃,全是戏谑,嘴里就忽然冒出了话:“那加一句‘脸最重要’?”
说完,自己都忍不住一笑。
妫珩失笑,无奈地一揉梓鸢的发。柔软的青丝搔得他手心发痒,一颗心里面仿佛有什么在生根发芽。
梓鸢抬眼看他,一时有些发怔,回过神来,还没想明白方才怎么就任由他对自己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就见妫珩已经头也不回地扎进那片废墟,心里脑海里顿时全是担忧和不安。
正午的阳光在青石路面铺展开来,仿佛也在晒着太阳,沐浴着温暖。游廊里,阴影划开一片秘密基地。有风拂过,热热的,还带着冬日的温和,舒服得一片的花开起了盛宴。
“妹妹怎么站在这里晒太阳?”一道女声在身后想起。梓鸢只觉得后背霎时绷紧。
她回头看去,席姝就站在游廊的阴影里,光影在她娟秀光丽的脸上舞动,让人看不清表情。
“公子在里头,梓鸢就在这边上候着。”心里升起些警惕,梓鸢不动声色地警告了一番,脸上却仍是温和的笑意。
席姝一顿,随后慢步从阴影里走出,让梓鸢看清楚她脸上的亲切无害:“哦?公子可是来查昨日那一场火的?”
“是啊。姐姐呢?”梓鸢眼里笑意和好奇交织着,“姐姐又是为何在这里呢?”
席姝抿唇一笑:“这楼上的风光很美,席姝用完午饭,就想上来散散步。不过也的确是有些好奇。”
她拉住梓鸢的手,脸上添了些担忧:“也不知是谁,这般大胆,竟还在船上放火。”
“梓鸢倒是觉得,也可能是昨夜风大,吹倒了灯台蜡烛,才一不小心酿成大祸。”席姝明显是在套话了,梓鸢拍了拍她的手,假意安抚道。
席姝一笑:“也是,倒是我想得复杂了。这船上的都是共过苦的姐妹,怎会这般恶毒。”
想到这,又似心有不忍地叹了口气:“可怜这些花花草草了。”
“万幸的是,妹妹安然无恙,姐姐放心了。”
梓鸢笑着,又作出一副忽然想起什么的样子:“诶?姐姐方才为何会认为是人为的?可是看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