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儿!”七夫人迎面而来,引着许安和钱嬷嬷绕过正厅,直接回了琉璃院。
“这是怎么了?”一路上,七夫人关切地问着。
钱嬷嬷冲着正在扫地的粗使丫鬟晓兰摆摆手,晓兰登时扔下扫把,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跑过去,推开六小姐的房门。
“小姐?小姐这是怎么了?”晓兰急切的询问。
钱嬷嬷吩咐晓娟:“晓兰,快去叫大夫来!”
“是!我马上去!”得了命令,晓兰一路飞奔进最里面的偏院,偏院里还住着许府专门聘用的张大夫。
放下六小姐,许安喘了口气,擦擦汗,行礼道:“老爷,夫人,钱嬷嬷,许安先出去了!”
二小姐的贴身丫鬟秋月在院门口窥见这一行人匆匆忙忙进了七房的别院,那许安背上背的,不是六小姐是谁?
秋月即刻转身回了富贵院,将所见之事禀报给了二小姐许蜜耳。
这大概是许蜜耳最不愿听到的消息,此刻她正着一身墨绿色裹胸罗裙,坐在铜镜前梳理着一头黑直的长发。
这几日,她一直在忧心此事,坐立不安,身心憔悴。
“哼!许扶苏,算你命大!”
她冷哼一声,心里头反而放轻松了许多。
扔下桃木梳,从板凳上起身,一旁秋月转身取来了同色系的外衣侍候她穿上,蹲下身来飞快地系好一排金边带子。
“六小姐回来了?”思忖了一阵,许蜜耳凝重的神情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疑问道,“秋月,扶我看看去!”
“是!小姐!”秋月搀着面色苍白的二小姐,顶着烈日跚跚向琉璃院的大门口走去。
这时,大夫已经隔着玉罗帐给六小姐把了脉,把完脉,颔首微笑,起身打开医药箱,边开方子边说:“小姐不过是感染了风寒,服几帖药就好了!”
许尚仁正了正身,愁云散开,吩咐道:“大管家,抓药煎药的事,你必须亲自办!”
“老爷说的是!张大夫请回吧!”钱嬷嬷拿了方子,就赶着去药材行抓药。
七夫人看了看晓兰,眼圈泛红,怨声怨气地说:“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这鞋子都磨破了,这是走了多远的路才回到花都的?”
见状,晓兰忙取了一双浅绿色的新鞋过来,换走了那双满是泥污张着嘴的废鞋。
许尚仁说道:“好了好了!能回来就好了!夫人就不要难过了!晓兰,快去火房吩咐熬点粥备着,小姐醒来定是需要的!”
“是!老爷!”晓兰出了房门,就要去火房,大老远瞧见迎面而来的二小姐,立即折回去跑回牡丹院。
“怎么了?”七夫人见她神色失常,起身问。
“二小姐来了!”说话间,晓兰回过头往房门口瞧了几眼,看看七夫人,又看看许尚仁。
七夫人面色从容,说:“那就给二小姐先沏茶去!”
“。。。。。。是。。。。。。”晓兰得了命令就先行离开去正厅沏茶。
“爹。。。。。。七姨娘。。。。。。”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七夫人不好还一张臭脸。
许蜜耳一进了许扶苏的房门,就要往里间去。
七夫人忙扶她就座,说:“苏儿刚睡下,二小姐请暂且在此等候一番!二小姐体虚,没事就多卧床休息,走来走去岂不是更累?”
“无妨!整日躺着也是无趣,再说,六妹妹回来了,我这个做姐姐的,理应第一个接应。。。。。。”许蜜耳佯装微笑着坐下。
下一秒收了笑脸,斜眼看着主座上的许尚仁,说:“六妹妹,真是太出格了。。。。。。七姨娘,蜜耳着实心疼你,走就走吧,这怎么半路又被撵回来了?”
七夫人皮笑肉不笑,说:“二小姐又说笑了!苏儿这两日究竟去了何处?见了何人?还得等她醒来以后,方能知晓!”
这七夫人话里有话,想她是猜到了什么?
许蜜耳叹了口气,说:“可怜了小婵,忠心护主,这会,还有一口气在。。。。。。不过,这顿打也没白挨,好歹,六妹是到底还是回来了。。。。。。爹,其实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六妹妹服个软,认个错,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这时,晓兰正端了茶水进门,七夫人忙起身取了一盏,上前一步双手奉上:“天气真热!二小姐先喝口茶水!”
二小姐使了个眼色,秋月上前接过茶盏,掀开盖子闻了一闻,立马把脑袋别开,把茶放到桌上,一脸歉意地对七夫人说:“七夫人别介意,我们家小姐喝不得存茶,一喝就跑肚!这个。。。。。。许府上上下下无人不知。。。。。。”
秋月将眼光转移到晓兰身上,晓兰忙跪下,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老爷赎罪!晓兰一心想着沏完茶赶紧去火房,吩咐火夫给小姐煲汤,一时疏忽,没能辨别哪个是新茶,哪个是去年的存茶。。。。。。”
“行了行了!”七夫人忙皱眉说道,“那你就赶紧去火房!别在这跪着了!”
“是!”晓兰把茶盘放到案几上,低头退出去,赶去了火房。
这时,门外家丁来报,说是皇宫里派人传信来了。
家丁双手奉上盖有凤印的书信一封,说:“来者是从后门进来的,女扮男装,说是月娘娘派来的。”
“此事不可张扬!”许尚仁命令道,这就开了书信细看,神色忽变,用力把信拍在案上,“哼!欺人太甚!”
“怎么了老爷?”七夫人上前问道。
许尚仁把信塞回信封内,交予七夫人:“好生保管!我这就入宫一趟!”
“爹!出什么事了?”许蜜耳起身,佯装关切地询问。
“你好生回去歇息!此事不可告知你娘亲!”许尚仁神情严肃地说完,火急火燎地夺门而出。
“出什么事了。。。。。。”许蜜耳将头转向七夫人,秋月两眼一横,上前一把夺过七夫人手里的信封,交到许蜜耳手里。
“你。。。。。。”
“你什么你!”
许蜜耳打开里面的信件,看完之后,神情大变,把信一扔,说:“逍氏一族,真是胆大妄为!”
许蜜耳头也不回地踏出许扶苏的房门,刚进门时的娇弱劲早丢到了九霄云外。
第11章 许府IV()
七夫人俯身捡起地上的信件,侧身望着许蜜耳消失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情。
其实她方才是故意松手,好让秋月得手。
否则,谁来把信上的内容告诉二夫人呢?
晓兰在去火房的路上,途径紧锁的杂物房,这杂物房里面堆了许多废弃物品,没有窗户,常年阴暗潮湿。
眼前紧锁的大门内,关的是许扶苏的贴身丫鬟小婵。
“小婵姐!小婵姐?你怎么样了?怎么不出声啊?”晓兰蹲下身,趴在门缝上,透过门缝向里观望。
小婵昨夜才遭了一顿毒打,身上早没一块好地。
这会,正胡乱地躺在杂物间昏睡,忽听得有人在门口轻唤,赶紧咬着牙爬过去。
“小婵姐!”晓兰不时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生怕被二夫人房里的人发现。
“晓兰。。。。。。”小婵微弱的声音从门内隐隐传来。
晓兰却是看到她还能活动,就说明人还活着。
晓兰说道:“小婵姐!你别乱动!你还是躺着吧!我就是带给你一个好消息!小姐回来了!小婵姐,你再委屈半日,小姐现在烧得糊涂,还在床上躺着呢!待小姐醒了,澄清事实,你就能出来了!我先走了,被二房的人看到了,只怕连我也不放过,到时候小姐身边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你好生歇着!”
太好了。。。。。。小姐回来了。。。。。。小姐是清白的。。。。。。
小婵趴在地上,合上沉重的眼皮,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喉间一丝蠕动。
为了小姐,她也要死命撑着。
富贵院外,一身大红锦缎金丝线罗裙的三夫人正摇晃着满头的金簪玉瑶,一双大红金边的绣花鞋迈着细碎的步子,跟着自己院里的李嬷嬷,一路迈入富贵院的大门。
这还未及进的正堂,便听得里面传来争吵的声音。
富贵院的正堂内,许蜜耳正一五一十地跟二夫人说着信件上的详细内容。
“娘,逍氏一族太过目中无人了!必须想办法整治!”许蜜耳的话绕着整个屋子飞了三圈。
二夫人拍案而起,咬牙切齿地说:“真是个废物!”
“她许明月本就是个废柴!”许蜜耳若口而出,下一秒就后悔了,贬低他人,拉高自身,任谁听都会觉得她这话是说自己比许明月强。
二夫人心里盘算着,垂着眼眉细细盯着一双枣红色蔻丹,在屋内踌躇了一阵,忽然把目光转到了许蜜耳身上。
许蜜耳被自己的亲娘盯得浑身发毛,不一会,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呵,呵呵。。。。。。”听着二夫人这笑声,许蜜耳登时两腿一软,吓得瘫在椅子上。
“娘!你想干什么?娘,不要啊娘!舅舅那么大年纪了!不能葬送了女儿一生的幸福啊娘!我今年才二八有余,我还年轻啊娘。。。。。。”许蜜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时之间,声泪俱下。
“闭嘴!”二夫人一跺脚,怒喝道,“嚷什么?!给我住口!”
“娘。。。。。。”
二夫人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许蜜耳:“没出息的东西!你,是留给下一任君王的。。。。。。”
“。。。。。。那娘的意思是。。。。。。”许蜜耳转哭为笑,“许梦婕?就她那榆木脑子。。。。。。”
许蜜耳抹了抹眼泪,看着二夫人若有所思的表情,上前一步说:“娘,你不会是想。。。。。。哼!这样也好!”
母女二人各自做着下一步的打算,前提均以牺牲别人为代价。
大红罗裙一个打转,快步离了富贵院,沿着院墙,一路不停歇,回到水仙院。
径直走向三少爷的房间,一把推开房门,走到三少爷床前。
这个三少爷,平日里一出去玩,就是两三天不回家。对家里的人和事,向来是不闻不问。
三夫人掀开薄薄的锦被,谁知里面还藏着个丫头。
丫头一见有人掀被窝,又羞又怕的,慌慌张张在床上找自己的衣裳。
“春杏!?”三夫人转而给了三少爷两个大嘴巴子。
“夫人饶命!”春杏抱着衣裳,一边穿一边跪到地上磕头。
“谁?!谁打我!?”三少爷自梦中惊醒,定睛一眼,春杏跪在地上,李嬷嬷翻着白眼立在一旁,最近的一张涂脂抹粉的脸,正是他的亲娘。
三少爷嘴一咧,人醒酒未醒,蹭着三夫人的裙子,轻唤一声:“娘。。。。。。”
“你个败家子!!”特别是一想起方才在正院偷听到的谈话,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提起桌上的茶壶,一口气全倒在三少爷头上。
三少爷惊叫着跳起来:“干什么呀!?干什么。。。。。。?”
这下该醒了吧?
三夫人把茶壶丢到李嬷嬷怀里,指着春杏骂道:“这个小贱蹄子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啊?你不看到怎么回事了?”三少爷下床去扶春杏,“春杏,起来,地上凉!”
“三少爷。。。。。。”春杏挂着两行清泪,可怜巴巴地望着三夫人,“夫人。。。。。。”
三夫人长舒一口气,鼻子都气歪了:“收拾干净了,到我屋里跪着!”
话音一落,人就气呼呼地离开了。
火房里,几名火夫正大汗淋漓地忙着准备午饭。
“许安!”晓兰瞧了一眼成堆的食材。
“晓兰?六小姐怎么样了?醒了吗?”许安放下手里的菜刀,急切地问。
“小姐好着呢!钱嬷嬷给小姐抓药去了!”晓兰看了眼灶上的锅子,转动眼珠,“什么味道?!这么香?”
说着,抓起一块抹布将最大的一个锅盖掀开来,吐着泡的浓汤里,安安静静的卧着一只鸭子。
“晓兰!谁让你掀开的!”门口一声咋喊,吓得晓兰心头一惊,连忙胡乱地将锅盖盖回去。
一看是许云,晓兰不屑地说:“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许云把碗里的红枣枸杞悉数倒进老鸭汤里,小心得拿勺子搅动几下。
“许安,给六小姐炖碗粥备着。”晓兰吩咐完了,对许云说,“云哥,你这。。。。。。是给谁的呀?”
许云将盖子盖好,便坐在一旁候着。
“二房的。”
“二房的?二夫人还是二小姐啊?”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就随口问问。。。。。。”晓兰撇了撇嘴,说,“这冬虫、老鸭虽是温补之物,但是这好东西啊,不能天天吃!不是有句话叫‘虚不受补’吗?”
“就你懂得多!”许云白了她一眼,“这主子们要吃什么,岂是我们能管的?”
“。。。。。。你心里明白就行!”晓兰直起腰板说。
第12章 月娘娘()
许府上下无人不知,这许云觊觎二小姐已久,在二小姐面前就像一只哈巴狗。
只不过,这许蜜耳心里早有了别人,就算没有人,也断断瞧不上他一个卑微低贱的火夫。
晓兰转了一圈,说,“你们忙,我得回去看着小姐去!钱嬷嬷马上就回来了!许安,待会小姐的药,可得看好了!别又让人给下了泻药迷药什么的!”
“你多虑了!上回的事,纯属误会!”许安一边翻找煲粥的食材,一边打趣地说。
上回什么事呢?
说是有一日,许扶苏喝了碗鸡汤。一天到晚跑了二三十趟茅房,腹部绞痛,难过了整整一天。不得已,喊来张大夫,一番诊察,才知这一日的难过,并非无故得来。
午后,钱嬷嬷煎了药,与晓兰一起侍候许扶苏服下了,两人才得空歇上一会。
花都距离金夏城一个多时辰的路程,许尚仁近日因家中事多,本是告了假,不上早朝。
谁知这几日未进宫,宫里便出了这么大的事。
家里这几个孩子,竟是没有一个能教人省心的。
听了女儿的哭诉,许尚仁恨得牙痒痒,当即便要去找皇上论理。
“岂有此理!”许尚仁咬牙切齿地说,“既然有人亲人所见,她逍后凭什么逍遥法外?!”
珠帘后,许明月正斜倚在锦塌上,面色煞白,泪珠滚落,她以帕拭面,带着哭腔说:“爹,我们就认命吧?皇后娘娘势大欺人,倘若素素站出来指证,必定会说我们血口喷人。。。。。。”
“哼!人善被人欺!”许尚仁理了理袖子,说,“我这就找皇上。我就不信,这逍后还能一手遮天了不成?”
“爹。。。。。。不要啊。。。。。。”许明月自珠帘的缝隙向外观望,见许尚仁出去以后,立马收了佯装痛苦的表情,自榻上缓缓提步而下。
“娘娘。。。。。。”素素轻问,“娘娘,真的要这么做吗?”
“素素。。。。。。你的大好年华,都搭在了这明月宫里。。。。。。日后但凡有机会,一定要逃出这个牢笼!”许明月轻抚她的头发,转过身,踱步至门口,望着门口的台阶发呆。
“娘娘。。。。。。”
头顶的“明月宫”三个字,金灿灿的十分晃眼。
这是特意为她打造的宫殿,可是她永远无法爱上那个比她父亲还年长的男人。
她要出宫,她要逃离这个囚了她六年的牢笼。
此时,皇上正在“乾琅宫”午休,刚躺下还未入睡,裘公公便从外面走了进来,略显为难地说:“皇上,许侍郎求见,想是为了月娘娘滑胎一事而来。。。。。。老奴已命人将他拦下,皇上若是不想见。。。。。。”
“为何不见?”皇上坐起来,下令,“爹看女儿,天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