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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一切定是逍后暗中指使,她依旧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这次假孕假滑胎,亦是她出的主意。
“娘娘,安胎药来了!”
“娘娘,小心地滑!”
“娘娘,安胎药是我亲手熬的,放心喝吧!”
“娘娘。。。。。。”
“娘娘。。。。。。”
“娘娘。。。。。。”
第三次她万分小心,任何食物都由太医验过了才食用,整日整夜不敢出门,屋子里任何有异味的东西都搬走了。皇上和曹太医寸步不离地守着,甚至分娩的时候,皇上都不顾众人反对,毅然决然地陪着她。
可惜,她的翎儿还是没保住。
失踪的那日,可是素素陪着他在后花园玩耍。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漏洞百出。
素素啊素素!
许明月瘫坐在地上,胸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咬着牙抬手按压住痛处,终于还是忍不住痛苦出声:“啊~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时,花陌琛从外面跑了进来。
“月儿!你这是在做什么?”花陌琛跪在地上,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告诉朕,发生了什么?告诉朕!”
许明月推开他,泪流满面,开口问道:“皇上。。。。。。月儿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养虎为患?”
“月儿。。。。。。”
“你不要叫我!!”许明月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吼道,“花陌琛!你不要再叫我的名字!!”
“。。。。。。”花陌琛忽然沉默了。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把我的信还给我!”许明月爬过去,抓着他的肩膀,用力地嘶吼着,“你凭什么掠夺我的东西?!你凭什么!你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好,朕给你。。。。。。”花陌琛竖起食指,指着自己的胸膛发问,“可是朕的心,你要如何归还?!”
良久,许明月激动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下来。
“你随我来。”
花陌琛撂下一句话,便离开了内阁。
永和殿外的那棵紫薇树,是整个皇宫中最老的一棵。
每每寂寞的时刻,她总喜欢静静地坐在树下,吹着那首思慕曲,幻想着,此时此刻,远在天边的他,也在思念着自己,对吹着那首思月曲。
她永远不会知道,在她凝神吹奏的时候,他便会放下手头的事务,来到她身后,含情脉脉地望着她,不忍上前打扰。
甚至在她住在秋生殿的这段日子,他每每思念过甚,便会来到紫薇树下,看着花瓣飘飘洒洒,幻想一下她坐在树下吹箫的模样。
想着想着,往往不自觉地嘴角上扬,仿佛那是真的一样。
两名太监在树下挖出了一个小匣子,得了皇上传送来的眼色,便匆匆走开。
许明月上前一步,双膝跪地,将匣子拉开。里面凌乱地放了小小的纸张数十张,每张纸上,均是只字片语。
原来四年来,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家母遗愿,娶妻柳氏,然不负卿。
大夫人安好,府上静如以往。
闻之心痛,卿须静养。
思卿过甚,惟愿一见。
明晚子时,秋生墙外,不见不归。
弟与苏儿相好,喜事一桩,然类卿吾。
添女,促好。
。。。。。。
翎儿安好,此生,视如己出。
看到这一句,她的心头颤抖得更加猛烈。
翎儿安好,翎儿安好?
紧紧地将那张纸贴在胸前,这一刻,她忽然感到无比的伤怀,似乎只有放声哀嚎,方能疏散伤痛。
花陌琛默默地走到她身后,深深地将她揽入怀中。
“朕不怪你,是朕对不起你。。。。。。是朕的自私害了你。。。。。。朕以为,这些东西可以永远尘封在紫薇树下。。。。。。”花陌琛不住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希望能给她一些慰藉。
她哭着说:“翎儿失踪的那一日。。。。。。我的心,也跟着失踪了。。。。。。”
“月儿。。。。。。月儿的心会回来的。”他红着眼睛说道。
夜风袭来,吹落了万千花瓣,飘落在他的头顶,飘落在她的裙摆。
她紧闭双眸,暗暗盟誓,过了今晚,她不会再掉一滴眼泪。
第62章 素素()
今夜的风格外凉,吹遍全身,凉彻心底。
她孤身一人走回了明月宫,他远远地站在那里,目送她消失在转角处。
素素正在门口等候,她大约猜测出,适才都发生了什么。
她没有惊慌,没有害怕,如往常一般,上前福身行礼,对她说道:“娘娘,可以就寝了。”
她暗叹素素处变不惊的毅力,暗叹她扭转乾坤的手段。
她没有回应,缓缓步入殿中,转入内阁,望着那个正在冒着袅袅青烟的香炉。
她好恨。
她走上前去,赤手捧起那个香炉,一直端到外面。
“娘娘!”素素惊呼出声。
香炉中的香,熏了近一个时辰,此时,一定很烫。
“娘娘你的手!”素素看到她被烫的发红的双手,忙上前查看,却被她闪躲开来。
许明月望着被丢在空地上的香炉,香料撒了一片,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娘娘。。。。。。”素素立在门口,不敢进去。
许明月走回殿中,挥了挥手,示意宫女把门关上。
“娘娘。。。。。。”素素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奋力地向上翻涌,一路从心头涌上喉间,一口鲜血蓦地自口中涌出,她只觉头晕无力,虚弱地靠在门上。
许明月推开了窗户,独自一人坐在窗前,再次吹起了那首思慕曲。
以前,她也会坐在窗前吹箫,素素时常静静地在一旁站着,默默地感受着曲调中无限的愁思。
恍然间,一丝冰凉密密麻麻地打在脸上。
下雨了,这雨来得急,来得静悄悄。
许明月放下手中的玉箫,立在窗前踌躇了一阵。
“娘娘,素素姑姑还在外面跪着呢。。。。。。”见她踱步至门后,一名宫女上前似在提醒她。
她默默将门拉开一半,抬眼向外望了一望。
素素正垂着眼帘,静静地跪在外面的空地上。
素素回想起主子初进宫的那一日,那个时候,她还在皇上跟前侍候,大约像如今的许明月这般年纪。
许明月的出现,就像平静的水面,蓦地绽出了一朵巨大的莲花。从此,皇上往后的日子,变得色斑斑斓。
而她,就像水中的浮萍,最多也不过是莲花的衬托。
雨点细细密密地洒下来,素素全身都被淋湿,跪在雨中瑟瑟发抖。
“素素十二岁便进宫侍候皇上,这一侍候,便是十年。。。。。。自以为,知冷知热,便能永远。。。。。。”素素自言自语地诉说,“直到有了月娘娘,素素才明白,为何守了十年,却只还是一个奴婢的身份。。。。。。素素别无他求,只求皇上,能够开心。。。。。。快乐。。。。。。素素甘心做一个罪人,素素,不奢求被原谅。。。。。。”
素素抬起眼眸,对上立在门口的许明月。
素素忽然笑了,雨水顺着脸颊流下来,不知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似笑非笑地呢喃道:“翎儿,是素素一手带大的,素素舍不得。。。。。。舍不得。。。。。。”
她无力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断断续续地说:“素素,好开心。。。。。。看到娘娘。。。。。。和皇上。。。。。。重归于好。。。。。。娘娘。。。。。。还有翎儿。。。。。。真好。。。。。。真好。。。。。。”
说着,她的身子晃了几晃,忽然瘫倒在地上。
许明月颤抖着嘴唇,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一只脚踏出门外,略带了些迟疑,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几名宫女忙撑了伞跟上去,七手八脚地将素素抬进屋里。
宫女熬好了药,急匆匆地端来,许明月接在手中,亲自喂药。
素素不住地咳起来,将脸别过去,不愿意喝药。
良久,许明月将碗放在桌上,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死了,本宫一点也不会难过,本宫只是怕皇上忧心。”
素素睁开眼,将脸转过来,无力地说道:“娘娘侍寝不到三月,便怀了龙嗣,两月有余,皇上,从未提起。。。。。。”
听了这番话,许明月恍然大悟。
素素接着说道:“娘娘,郁郁寡欢,皇上,于心不忍,才将公子慕。。。。。。召入宫中,娘娘敢说,那段时间,不觉得开心幸福。。。。。。后来,太子搬去了太子府,后来。。。。。。娘娘有喜,皇上,便决定封娘娘为侧皇后。。。。。。这次,彻底惹怒了皇后娘娘。。。。。。”
“所以,你就可以在安胎药里动手脚?”许明月似笑非笑地发问。
“我可以不屈服,但是,为此搭上我全家一十二条性命,不值!”满含委屈的泪水自素素的眼角奔涌而出,她继续说道,“就算娘娘你,不把素素全家人的性命放在眼里,素素也断不会眼睁睁,看着逍后,对娘娘下毒手。。。。。。一尸两命。。。。。。”
“好,就算你没有错,那翎儿呢?”许明月努力睁大双眼,还是止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你欺骗本宫,你说翎儿失踪了?你可知,曾经有无数次,本宫都想要随翎儿去了?!还有慕哥哥送来的信件。若不是皇上去冷宫接我回来,我迟早会死在那个鬼地方!你竟然把我耍得团团转啊素素。。。。。。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好苦,好苦啊!”
许明月捂着胸口,压制不住情绪,靠在床边,一抽一抽地痛哭起来。
“娘娘以为,素素这些年,是如何度日的?娘娘,若不是芳心流连在外,又怎会走到今日这一步!”说完,素素忽然激动起来,鲜血蓦地喷涌而出。
“素素。。。。。。”见状,许明月的身子不自觉地往前靠了靠。
“娘娘。。。。。。放。。。。。。放过。。。。。。皇上。。。。。。”素素突然紧紧攥住她的手,哽咽着说。
“素素!我。。。。。。”许明月话未说完,素素便撒手人寰。
“我。。。。。。我不恨你。。。。。。倘若时光能够倒流,我只愿此生,从未进过这深宫。。。。。。”许明月静静地抚摸着手中那只渐凉的手掌,她迷惘了。
这一生,爱错了谁?恨错了谁?
这一世,该爱的是谁?该恨的又是谁?
素素下葬的那日,她跟随车马将她送回家乡,披麻戴孝,亲眼看着她的灵柩被埋入黄土。
一个宫女,何德何能?竟能让皇上和皇妃亲来送葬。
“宫女曹素素,入宫一十六载,恪尽职守,鞠躬尽瘁。特追封为德玉大长公主。”
这是花陌琛的心愿,在他的心里,早将素素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当他提出追封时,许明月没有反对,却一句话也不肯说。
“其实素素,早就害了这隐疾。。。。。。”临别,花陌琛在素素的坟前,道出了她不知道的另一个秘密。
蓦然间,她觉得素素才是这世上最可怜的女子。然而,她又十分敬佩她,能够将一个人藏在心里十多年,从未动摇。
既然出了宫,又途径许府,皇上便要求主动陪她去趟许府。
许府的大门就在前面,她甚至可以想象到,母亲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有孙嬷嬷历经沧桑的背影,还有长公主。。。。。。
“不必了!”她忽然说道,“回宫吧!”
不必了,回宫吧。
是啊,回去看一眼又如何?只不过徒增伤怀罢了!最近几日,许尚仁抱病在身,已经有些日子未上朝,自然不知她已出了冷宫。更何况,自从进了冷宫,便与长公主再无联络,此时前去,不是告诉她,自己又能翻雨覆雨,替她卖命了?
第63章 侧后()
昏暗的地牢中,狱卒受了逍后的指使,对岳华严刑拷打,企图逼她就范。
岳华是个死性子,不管他们如何用刑,硬是咬紧了牙关,不肯低头认罪。
岳华虚弱无力地被绑在架子上,连日的鞭打,令她全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忽然有人跑来,对监刑官说道:“大人,受害人死了!”
死了?那便是死无对证。
这一刻,岳华感受到了绝望。
监刑官松了口气,走到熊熊燃烧的火炉边,给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拿起被烧得通红的炮具,来到岳华面前,扬起炮具在她面前晃了一晃。
“说,你到底是不是长公主派来的奸细?”狱卒说道,“哎呀,这张脸,若是烙上个贼字?真是可惜了!”
“我已经说了,我根本没见过长公主,又何来奸细一说?”岳华脸上强带着冷峻的笑,“你们也是有心了,一桩投毒案,硬是要扯到长公主身上?”
“不说没关系,这个完了,还有更好玩的!”狱卒摇晃着手中的炮具,意味深长地说。
炮具冒着热气,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岳华眼一闭,牙一咬,绝望地等待被炮的痛苦。
“住手!”伴随着一声怒喝,那名狱卒哀嚎着被踹倒在地。
众人忙回头观望,花陌离带着九儿闯了进来。
“五儿!”花陌离冲过去挥剑速速斩断铁链,岳华瘫在他怀里。
“何人撒野!”监邢官叫了一声。
九儿提起大刀指着他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敬王的小公子都不认得!”
监刑官冷哼一声,说:“敬王的公子,到我刑部拿人,也要有皇上的手谕才可!”
“你怎知,我们没有皇上的手谕?”九儿从袖中取出手谕,亮在他面前,“宫女岳华,为人正直,善良淳朴,证据不足,无罪释放!”
鲜红的大印赫然入目,监刑官认真核实了一遍,才下令放人。
出了刑部,岳华见到了一个人。
花陌离说道:“这次,多亏了曹大人帮忙,还不快叩谢曹大人!”
“奴婢岳华,多谢曹大人救命之恩。”岳华双手撑地,跪在地上说。
曹太医说道:“你要谢的人,不是老夫。”
“那是何人?”岳华抬头问道。
“起来说话吧!”曹太医说道。
就在一个时辰前,花陌离得知皇上回宫,特意跑到太医院,告诉曹太医,此女乃是他的心上人,求曹太医出面相救。
曹太医能求的,也就只有月妃娘娘。
他对月妃说:“娘娘,此女不仅聪慧异常,还擅长针灸之术。在静秀轩多日,口碑极佳。此次入狱,老夫认为,定是被人陷害所致。而如今被害之人已亡,更加大了被人陷害的可能。娘娘,人才可遇不可求,何不收为己用?”
“你的意思是,让本宫救她?”
“正是!”
皇上听了以后,二话不说,立马给出了手谕。
“别说是释放一个宫女,两个三个,朕都准!”花陌琛开心的是,她竟然主动要求寻一个贴身侍女,既然是被人陷害,将其赦免也不无不可。
与此同时,月妃主动提出,要求他册封她为侧皇后。
之前三番五次提出册封,均被她婉拒。如今她竟然主动要求,令花陌琛感到万分惊喜。
“走吧!”
曹太医抬手指向面前的马车,示意岳华随他同往。
岳华福了福身,默默地看了一眼花陌离和九儿,转过身慢腾腾地跟着曹太医上了马车。
初见岳华,许明月有几分失望。
晌午,她才去静秀轩逛了一遍。以挑选贴身婢女为由,把新来的宫女看了个遍,愣是没找出那晚在秋生殿寻她的那位。
据曹太医称,此女比较出众。
想来,定是树大招风,惹火上身,被人设计,才遭受这场牢狱之灾。
因此,当曹太医向她求助时,她便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