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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阿离手下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他暗暗叹气,转身看向扶苏,微蹙眉头说道:“你去添什么乱?那地方常年积雪,天寒地冻,你到时候哭着闹着要回来,可没人送你!”
“我可以的!”扶苏坚定地说道,“你可以去,为什么我不可以?”
“是皇上派我去的。”阿离转身坐在床前,继续整理着衣物,淡然说道,“你去了只会添乱。。。。。。我去办正事,无暇照看你。。。。。。你安心在家养伤,等我回来。”
“。。。。。。”扶苏只恨自己为何会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受伤,良久,她才无奈地说道,“我会好好养伤。。。。。。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等着你。。。。。。”
说完,扶苏便回了自己房里。
躺在床上,她感到伤口很痛。
“哎呀,渗血了!”晓兰低声惊呼一声。
默默慌忙跑去拿来了干净的布与止血的药。
重新换了药,扶苏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往事重现,她忍不住流下泪来。
真正的爱情,是演不出来的。
扶苏一觉醒来时,他人已在城外。
“放心去吧,我会替你看好她。至于太子。。。。。。”王妃亲送他出城,有时候,她真心希望阿离是她的亲生儿子,她暗暗叹了口气,说道,“大不了,杀了他便是!”
“这段时日,要辛苦母妃了。”阿离望了一眼城门口,他暗暗笑自己太傻,既然给她喝了安神药,知晓她不可能会来,还在期望什么呢?
“阿离,照顾好自己。”王妃知道,此去一别,不知归期何期。
“姑爷已经走了,这会差不多该出城了。”
“什么?他已经走了?怎么这么早?为什么不叫醒我?我还有东西要给他呢!快去备马!”
“小姐!慢点!”
“快去啊!”
扶苏不顾刚刚要愈合的伤口,硬是要骑马出城。
老天爷啊,我只是想送送他,别无他求,就让我如愿吧。
“走吧!”
阿离坐在马车上,同行的只有两辆马车,以及一行骑兵。
连三点了点头,上马车前,望了眼城门处。
昨夜,默默将他前日忘记拿的鞋子送到了西苑。
她不会说话,很多情绪,藏在心中,不知如何向别人表达。
他第一次吻了她,许她一个承诺,让她安心。
如今他能做的,仅此而已。
车轮辗转,大部队向前行去,王妃也上了马车。
她坐在马车中,掀着帘子,望了许久。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她早已视如己出。
“阿离!阿离!”
车马渐行渐远,王妃接过苏丽递来的帕子,拭泪之际,忽然听见有人在喊阿离的名字。
她掀开帘子,扶苏一身白衣,骑着马从一旁疾驰而过。
“这个傻丫头!”
苏丽禁不住红了眼睛,不知到底是因为对阿离的不舍,还是为他二人的离别。
“追上去。”王妃收了收泪,吩咐道。
“阿离——阿离——”
好在车马的速度不是很快,没多久,扶苏便追上了他们。
“公子!是少夫人!”
赶马的侍卫欣喜若狂地说道。
阿离眼中掠过一丝欣喜,他犹豫了下,说道:“不用管她!加速前进!”
“这。。。。。。是!”侍卫纳闷地遵从了命令。
车马忽然加快了速度,连三坐在后面的马车里,掀开帘子望了一眼,替扶苏感到心急。
“阿离!等我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我有东西要给你!阿离——”
扶苏急得哭了起来。
终于,阿离还是忍不住掀开帘子看了一眼。
她坐在马背上,无助地掉着眼泪。
他不是不想见她,只是怕自己无法狠心。
她始终跟在后面,无法赶到前头。
我只是想送送你,你听到了吗?
为什么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
前面忽然迎面来了娶亲的队伍,阿离的一行车马只好退让到了路边。
扶苏翻身下马,忍着伤痛,穿行在骑兵与十里红妆之间。
她怕稍微慢了一步,就会再次错过。
赶马的侍卫不时地回头,他红着眼睛,不忍心继续前行。
扶苏终于跑了过来,伤口已经渗出大片的血。
侍卫不等阿离发话,慌忙自作主张,放下了车凳。
连三放下帘子,也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为他们,也为自己。
扶苏上了马车,坐在他身旁。
“谁让你来的?!”阿离飞快地拭去情不自禁顺流而下的泪水,怕被她看到。
“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让我去,就不能让我送送你吗?”扶苏一想到他不辞而别,便觉一股委屈涌上心头,伤口的疼痛,丝毫不及心中的难过。
她抬起袖子,抹了把泪,接着说:“我有东西给你,你不想看,半路扔了也好。。。。。。”
她从腰间解下一个布袋,将布袋放到了阿离手上。
“你的伤还没好,这下,又要多躺好几日。”阿离看着她被血浸染的伤处,不由得心疼起来。
“你要好好地跟我道别,我还用得着这么着急地来追你吗?”扶苏撅起嘴,一想到他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心中便一抽一抽的,十分难过。
“快回去吧!”他故作平静地说着,声音已然有些颤抖。
“相公,就让我叫你相公好不好?”扶苏抓住他的手,眼泪汪汪地说,“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我,可我还是会喜欢你的,会一直一直喜欢,直到我们都老了,变成了老奶奶,老爷爷,我还是会很喜欢,很喜欢你。。。。。。”
这算是表白吗?
扶苏看着他的眼睛,顿了顿,接着说:“你呢?你什么时候,才会喜欢我?”
阿离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是个奇怪的问题。
他本来就喜欢她,这个开始,不在以后,而在以前。
扶苏一直很想做一件事,她想吻他,主动吻他,不管他愿不愿意。
这一别,万一再也无法相见呢?以后,岂不是再也没有机会?
她的嘴唇,散发着浓浓的苦涩。
他没有拒绝,他无法拒绝。
他也害怕,害怕即使重逢,已是时过境迁。
他心中是甜蜜的,伴着她口中浓浓的苦涩。
也许,这便是离别的滋味。
第222章 千里之外()
她忘情地环抱着他的脖颈,他无法自控,轻轻揽住她,回应着她,却怕弄疼了她的伤口。
他最怕的,便是这样。
他最怕的,便是不忍分离。
四目两双泪,有些话,不说,为好。
她知足了,她知道,他心里一定是有她的。
“不管是两个月,三个月,或者是两年,三年。。。。。。我会等你,一直等你。”扶苏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看着他,她想,即便他摘了面具,她也照样能在千万人中认出他来。
“等我回来,我们就圆房。”
良久,阿离似乎是有些羞涩地说了这么一句。
这也算是含蓄的表白吧?
扶苏微微笑了笑,说:“说话算数?”
阿离没有回答,但向她伸出了一根小拇指:“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扶苏看着勾在一起的小拇指,紧贴在一起的大拇指,苦笑着抹了把泪。
扶苏孤独地站在路边,眺望着远去的车马。
他没有留恋地回头,也许是怕自己有万千不舍。
他怀抱着她给他的东西,眼泪不有自动地往下流。
哭就哭吧,反正也没人看见。
她回想起最初的那一日,她满心欢喜地赶回花都,路上遇到他,他冒雨相送。。。。。。
车马渐行渐远,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上马背,马儿缓慢地前行着,烈日洒遍全身,让她头脑一阵眩晕。
“少夫人!”
“少夫人!”
远远的,苏丽与几个丫鬟一起快步走来,接下了险些从马背上滑落下来的扶苏。
当她在寝房中苏醒时,已是翌日清晨。
她晓得,接下来的两个月,她将在思念中度过。
他的房门上了锁,钥匙在她手中。
他的床上,放了一个画匣子。
打开来看,里面大多是风格迥异的风景画,但这些画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画上总有一个女子。或是正面,或是侧脸,或只是一个背影,给人的感觉,那都是一个明媚可人的姑娘。
“这明明画的是小姐啊!”
晓兰与默默将画拿到扶苏房里,小心翼翼地观赏着。
扶苏想,此时此刻,不知道他是否看了她送他的东西。
他当然会看,只是他不太理解,她为何那么喜欢画面具。
整整几百张,都是形色各异的面具。他花了好几日的时间,细细地琢磨每一张。
他想,如果那时早早从上官硕手中将她要回来,也许便不会有现在这种结果。
阿离走后没几日,太子便开始频繁来敬王府探望扶苏。
“殿下,我的伤口已经痊愈了,不需要这些东西,何况,敬王府也不缺这些。”
每次来,他总会带很多名贵药材及补品,总是借口因为他邀请众人狩猎,才会让扶苏受伤,所以自己心中愧疚。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而已。”花陌羽说话时,总是神情专注地看着扶苏,“本来事情就是因我而起。。。。。。再说,阿离奉命远行,作为兄长,我理应帮着他照看府上。。。。。。”
“殿下的心意,扶苏已经意会了。”扶苏的脸色已渐渐恢复红润,她依旧是那样的明媚,让人挪不开眼,“殿下请回吧!日后,也请不要再来了。”
扶苏福了福身,转身走出了正厅。
“我是不会放弃的。”
即便她心里没有半点或者抑或根本没有他的位置,此生,只要他不死,心便不死。
路过小婵的房门,她正好开门出来。
小婵向着她福了福身,微笑道:“少夫人脸色好了许多,但是,仍需继续调理,不要落下了病根。”
“多谢关心。”扶苏平淡地回了一句。
看她如今穿金戴银的,完全不见了昔日的丫鬟模样。
扶苏曾经想过今后都要与她形同陌路,可她做不到。
毕竟,每个女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她选的人虽然是敬王,可她没什么错。特别是那晚之后,扶苏开始希望他们两个能快乐幸福地过一辈子。
“小姐何必太过伤心,他去了那里,还能见到星儿郡主。小姐,男人是靠不住的。。。。。。”
追着扶苏的背影,小婵脱口而出。
扶苏顿了顿脚步,是啊,星儿远嫁北塞,他此番远去,两人不免会重逢。
那么重逢之后呢?
怀着这样的心情,惴惴不安地又过了半月。
计算着日子,如无意外,他应该差不多快到北塞了。
越近北塞,气温就越低。
阿离日夜兼程地赶路,只希望能早去早回。
后面几日,路上下起了大雪,一行人不得已,在驿站歇了几日。
“给郡主送信,就说我等三日后抵达目的地。”
收到信,星儿欣喜若狂。
“怎么这么突然?”星儿持信的手有些颤抖起来,她朝着桌子上的镜子伸出手,婢女赶忙将她推了过去。
“阿紫,快来看看,我最近,是不是脸色特别不好?”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总觉得自己变丑了,变老了。
阿紫笑了笑,宽慰她说:“郡主除了太过消瘦,什么都好!谁让郡主总是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快去给我炖碗牛肉汤!记得去火!”
星儿刚说完,又忽然垂头丧气起来,她暗暗叹气,说:“我从来不吃牛肉。。。。。。算了,煮碗黑芝麻莲子羹吧!”
“是,郡主。”阿紫应声离去。
星儿看着镜中的容颜,暗叹可惜。
一别近五年,五年前,初来乍到,她还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
时光荏苒,芳华不再。
这样的自己,他还会喜欢吗?
阿紫出去不久,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从进门处传来。
逍天凌不知从何处采来一捧野花,这天寒地冻的地方,野草遍地,野花全无。
他微笑着走来,小心翼翼地将花儿放在花瓶中。
他总是这样,话不多,总是默默地为她做着很多事。
“在想什么呢?”逍天凌的身上,有一种天生的温柔气息,星儿喜欢他的温柔,但无论如何,对他爱不起来。
“看,太阳出来了,去晒晒太阳吧?”
他推开窗,眼前是一片光亮。
她总是把自己闷在屋子里,不晓得雪已经化了,不晓得外面的世界,在阳光的照射下,竟是如此美好。
他推着她,出了营帐,走在草地上。
远处,一群羊被牧羊人驱赶着向前。
原来外面不仅有花,并且有很多。
她在这个地方待了那么久,竟然不知,这里的生活是这么安逸。
他解下毛领披风,盖在她身上,腿上。
“好冷,我想回去了。”
她眼中的笑容一闪而过,她总是这样,只能让别人感受到她短暂的快乐。
她说,快乐,幸福,自由,永远不会属于我。
“好。”
逍天凌应了一声,推着她往回走去。
“老在屋里闷着不好,以后,要多出来透透气。”
“恩。”
她颔首轻声回应,眼底永远铺满难以抹去的忧伤。
第223章 他来了()
寒气早已散尽,阿离在驿站多停留了一日。
他忽然想退缩,想反悔。
但这是与太子的约定,他若反悔,不知道敬王府为遭遇什么。
阿离如期而至,逍士战与逍士明,举家出动,在城门外相迎。
逍士战的妻子薛怀玉,以及儿子逍天凌与小女儿逍瑶儿。
逍士明的妻子张灵秀,独子逍天霸留在花都府中。
阿离想问问为何星儿没有一同前来,但这么问,又怕逍天凌不悦。
“公子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快快进到帐中歇息!”
逍士战等人规规矩矩地行礼,簇拥着阿离进了城门,一路朝着营地走去。
酒肉早已备齐,门口架起了火炉,两名士兵正在认真炙烤着被架起来的一只全羊。
逍士明吩咐手下士兵说:“带大伙去歇息用膳吧!诸位辛苦了!”
营帐中放了好几个暖炉,门口还有帘子这风,比起外面,暖和太多。
连三跟在阿离身旁,逍士战坐在主位上,逍士明坐在次位上。
女眷不便参与其中,只有逍天凌陪着坐在客位上。
“这样干坐着岂不冷清?来人,还不把军师和乐师请来?”逍士明自作主张地吩咐门口的士兵。
逍士战干巴巴地笑了笑,转头对阿离说道:“是这样的,这名乐师,名叫董七七,是子熙的弟弟。子熙说,他从小喜爱音律,眼中只有那些东西,别的概不关心。唉!四年前,子熙的父母都亡故了,这个董七七,无处落脚,便来投靠子熙。”
此时,士兵已将花陌离前来的消息通传给了董子熙兄弟二人。
“他来了?”
董七七娇羞地抿了抿嘴,对着镜子自审容颜,自我感觉良好,摆出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微笑,转身追随董子熙出了营帐。
“将军不必紧张。”阿离淡然一笑道,“在下不过是奉命来视察,看看将士们生活得如何,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