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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天成-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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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整了几天,王家庄儿车队再次出发了,老天爷好像故意和大家作对一样,出来还没有五十里,车队就迎来了入冬以来一场冻雨,这说雨不是雨,说雪不是雪,是半冻软心儿小冰坨,半冻不冻冰落了下来,一坨一坨掉下来,让车和牲畜都披上了一层冰钾,车无所谓,就是车里人冷些罢了,可是牛马怎么受了。

    这场冬雨就像是老天爷看不惯这么多人衣衫褴褛行走路上,只要是没有车马难民几乎都难逃厄运,这场冻雨就想秋天割韭菜小镰刀一样,刷刷刷把地上韭菜一扫而光了,只不过这冻雨收割不光是韭菜,而是任何有生气东西,路上生命差不多都被这小镰刀收割差不多了。

    这让来自和平年代珍珠看是触目惊心,这整整一条路上,只要一抬眼,看到多就是尸体,这时候又是冬天,尸体也不会轻易腐烂,被冻死人们保持着原来姿势。

    车队里三分之一牛马都病了,车队首次出现了车多牲畜少情景,只能让没有生病牛马一个拉两辆车,因为气温降低许多村民也都得了伤风感冒,原来就生病一下就危旦夕,这些情况汇聚到珍珠面前,她心急如焚而又束手无策,所有对症药离开泰安时候,七婶都已经给准备了,可是生存环境没有改变,再好药也发挥不了应有效力,有一小部分身体强壮年轻人好了,大多数老弱人还都发烧咳嗽,病情还加重。

    一时车队里天天有哭声,日日具缟素,即便是这样大家一句抱怨话都没有,逃难路上这个死亡率已经很低了,天天看到路旁其形各异,冻得浑身发黑发紫,被野狗撕咬尸体,看着他们坐着车,一辆车还有一个炭盆儿,生病了还有汤药喝,人们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不走路了,停下来,这是所有人都不会选择答案,现就是有人断手断脚了,也得继续走。

    珍珠车队当然是情况是好,可是老老小小也抬到路边去二三十口子,原来还都挖个坑埋了,现大家连坑都挖不动了,也没时间挖了。

    这样情况持续了好几日,因为牲畜缺乏,为了减轻牲畜劳动量,许多人都开始徒步跟车后面走,量不丢弃东西。

一百四十章 抢劫(一)() 
镖局也损失了七八匹马,整个镖局,只能保证镖师坐骑,别人只能有马就骑,没马就走路,镖局马匹上有居然坐了两三个人,不管是牲畜还是人都已经到了极限,仿佛再落下一根稻草,就会压垮所有人。

    对于车队里有马驮着好多珍珠采购土特产,有人转着眼珠打上了主意,话里话外,明里暗里就是珍珠私货占用了太多公共资源,应该把这些私货处理了,或者让大家分享了,然后腾出马匹来或拉车或坐人都好。或者有人质疑珍珠买东西钱也是公中钱,这也应该有他们一份,为什么珍珠不言不语,不跟大家有个交代。

    这些情绪或多或少传到了珍珠耳朵里眼里,珍珠听了二蛋搜集来这些私语,很是气恼,自己是采购了许多东西,可这些东西……这些东西……珍珠努力平复着心中愤怒,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现解释了恐怕也没有人相信,只会被人误会为巧言吝啬,还是什么都不说,到时候用事实说话好,现只好装聋作哑了。

    珍珠虽然想明白,可是还是觉得委屈,这一路上委屈是一桩连着一桩,一件连着一件,原来做个中层是这么困难,如此辛苦。

    做高层难,一个决策不当就是整个团队万劫不复,做中层也难,怎么很好贯彻高层指示,如何让底层人圆满完成任务。保持上下沟通融洽这也是一门不是很高深,但是很非常不容易做好工作。

    所有事情都是有两面性,这件事好一面就是后面拉了好几车冻死牛马,这路上肉食是不缺了。每天晚上宿头,珍珠带着车队都是杀牛宰马,煮肉喝汤。宿营之地香飘十里,引所有活物都周围转悠。

    大家都是落难中人,什么都很短缺,吃东西时候也很仔细,那些肉骨头都是吃了又吃,啃了又啃才扔了,这样还被圈儿外难民和野狗挣来抢去。

    外面人狗厮打狂吠声音此起彼伏。每当这个时候,石头都会带着几个小伙伴出去,放上几箭,放倒几条野狗,让外面难民充饥。可毕竟是僧多粥少,只会引来多人争抢,许多人都会为抢块狗肉而打头破血流,甚至重伤而死,每当这个时候都会让远处旁观石头黯然神伤。

    这样走到一个大城市,珍珠都会采购当地经久耐用特产,花银子补充车队中损失牛马,维修车辆,补充给养。给予生病人大照顾和医治,但是买东西越来越多,占地方越大,却从来都没见珍珠卖过,她这是要卖多少,究竟要运到那里去呢?这是所有人疑问。

    银子花如同流水一般。慢慢所有人从别人嘴里都知道,从王府带出来银子早就没了,现花都是珍珠私房,这所有人吃喝都是人家珍珠,就是镖局现十之五六马匹也都是珍珠给买。

    孙文和黄三带出来银子这什么都缺,就是人不缺特殊时期,早就花干干净净了,吃喝也都是王家庄,也就是说也是珍珠,现车队如果没了珍珠,就会立刻从天堂——大家以为,落入地狱,这是车队从上到下共识。

    一路走来,所有埋怨微词早就都被大家遗忘到九霄云外了,每个人见到珍珠都是毕恭毕敬,大家都知道现求神拜佛不如求珍珠,那里还能不客气。

    这天车队又是野外露营,天还没有亮,大家都寒风中瑟瑟醒来了,虽然车里有炭盆儿,可是一个四处漏风车里,温度保存也是很有限,没有几个晚上呼呼大睡,全都冬天寒冷夜风中迷糊着,等着清晨启程前能喝口热肉汤,吃口肉汤泡锅盔暖和暖和身子。

    早晨石头提着他金背砍山刀,早就巡视了一圈儿了,因为石头武艺高强,和上次劫杀匪徒光辉战绩,镖局也物其用和石头谈了,让他协助镖局护镖。石头没什么不愿意,本来保护村民同伴父老安危是石头责无旁贷事,镖局既然来邀请他,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今天早晨巡视了一圈儿以后,随手把金刀连同刀鞘放到了一旁,靠着车辆外壁,打算闭目休息一会儿。不远百米开外地方,烧滚开肉汤锅飘着香味儿,有人喊道:“石头,过来吃饭了,汤滚了——”

    石头睁开眼睛笑着答应了一声,向着汤锅走去。“这贼老天,可把人都冻死了,晚上巡夜一定很冷吧,喝碗肉汤暖暖身子吧。”有人给石头盛了一碗肉汤,石头接过来吹了吹小口小口喝着。

    “哎呦,石头,你看那个乞丐好像拿了什么东西,你看他跑!”有人望着原来石头站过地方道。

    石头抬头看向远处,就看一个人好像从自己刚才眯眼地方抢了什么东西,正跑,愣了愣以后,啪一声扔了碗,大喝一声道:“小贼那里跑,给爷把刀留下!”然后拔腿就往前跑,没想到那人也跑飞,眼看就要跑到难民堆儿中,追赶不及,石头从身上掏出一物,大吼一声,“休走,看暗器!”说是迟那时,之见一物,嗖一声从石头手中飞出,正中那人后脑勺,那人眼睛一翻,腿一蹬,晕了过去。石头飞跑过去,从那人怀里把自己宝刀拿回来,又从一旁转了转,捡起一物,拍了拍,瞥了地上躺着难民一眼,转身往回走。

    这次又让所有人开了眼,等石头回到大铁锅跟前,就看到所有人都崇拜看着石头,有人道:“石头没想到你不仅刀法了得,还有一手好暗器,你暗器是什么让我们看看。”这个人说出了大家心声,又都知道石头私下里是和气不过,全都围上来,七手八脚把石头手中东西抢过来,想来一个先睹为,没想到拿过来是一个锅盔。

    “锅盔!”

    “发面饼?”

    原来偷金刀难民是被石头发面饼给砸晕,所有人都大感意外,全都惊讶看着看着石头。石头不好意思道:“金刀是我祖传之物,万万没有我面前被人偷走道理,可是刚才情景已经是追赶不及,情急之下随手掏出早晨要吃锅盔扔了出去,只是想阻他一阻,没想到锅盔这么硬,竟然给砸晕了。我们现面粉都是十几二十多个钱一斤,那里能浪费,砸晕他以后,我舍不得这张饼,就又捡了回来,没想到让你们这些多事给发现了!”石头红着脸,不好意思摸了摸头。

    石头话说大家一阵哈哈大笑,黄三也听了个全套儿,出来大声道:“我看石头以后如果做了大将军也是个福将,不妨现我们就送他个绰号,就叫‘锅盔暗镖将军’吧!”人们又是一阵大笑。

    松花就不远地方给珍珠熬药,她也听了个全套,估摸着这时候珍珠也该行了,边抿嘴儿笑个不住,边把熬好药倒到青花碗里,打算给端过去,好趁热喝了。

    大家正笑,就感到大地一阵颤抖,石头霍站起来,“有马队!”

    孙文和黄三也警惕起来,示意大家各就各位,所有人都上了马,抄起家伙,警备起来。

    也就半炷香时间,马队出现大家视野里,这不是马队是军队,是大魏精锐兵力——铁骑。大家看到了这些骑兵,全都穿着黑钾,手上拿着两丈多长长矛,让大家惊奇是他们骑这些高头大马上有也披着铠甲,这些人还没有过来,一股彪悍血腥之气就扑面而来。

    与此同时,这些骑兵也看到了珍珠他们车队,看到了一旁香气四溢,热浪翻滚肉汤。“我说,看来老天爷还是可怜我们,知道这些天我们哥们儿赶路辛苦,特地给我们准备了点甜头,兄弟们!我们赶路这么多天了,吃没吃好,喝没喝好,今天总算能喝几口热汤,吃几口肉了。兄弟们下马吃东西,看这行人,有车有马,也是块肥肉,老天爷待我们不薄呀!”一个头领模样人哇哇叫着,从马上跳下来,扑向煮肉锅。

    马上骑兵并不是所有人都跳了下来,一锅肉不够一百多人吃,骑兵里只有十来个前排人跳下来,其他人只是从背囊里拿出了干粮吃起来。

    十几个当头儿锅前面吃肉喝汤,嘻嘻哈哈,谈论着车队里有多少财务,有多少姑娘,大家怎么分等等。这些人看着珍珠车队,就如同看着自己家车队一样,谈论着怎么分配财务就如同分配自己财务一样毫不掩饰,说很大声,也不怕任何人听到。

一百四十一章 抢劫(二)() 
松花手瑟瑟发抖,看着珍珠气定神闲喝了药,对她道:“我记得现这个时候,应该有肉汤喝了,去给我盛一碗肉汤来,好多天都没见到荤腥了。”

    什么要喝肉汤,有没有搞错,娘子难道没听到外面喧哗,没听到大家议论吗?现许多人都已经聚集到珍珠车外了,急着想看珍珠怎么处置这个事情。“娘子,娘子肉汤都被那些当兵给抢了去了,我们……我们没有肉汤喝了。”松花带着颤音儿道。

    “哦?原来是遇到了纵兵抢掠,对付鞑子没本事,对付老百姓倒不含糊!”珍珠想着让红丝掀开车帘,对外面人道:“他们虽然是兵丁,可毕竟是大魏兵丁,是打鞑子,保家卫国,保护我们,你们怕什么?再说了,我们还有威武镖局护卫,大家就不要担心了。”

    珍珠说前面话,大家都当个笑话听,生逢乱世,大家又不是没听说过边关将领有贪功冒进,会以边民人头来做战俘人头,上报朝廷前去领赏。古往今来兵匪本来就没有严格界限,都是谁胳膊粗谁力气大把弱小打败打服,他就成了正统。所有秩序都是战后才建立起来,混战中是没有秩序,因此才有了乱世用重典说法,不然是不会起到威慑作用,不足以把牛鬼蛇神压下去。

    “这个……这个,珍珠姑娘,自古就有民不和官斗。我们虽然是镖局,平时江湖恩怨,比试个身手还可以,要想和全副武装正规军中精锐轻甲骑比起来。请恕我们行镖无能为力。这些兵勇很有可能是混战中被击溃散兵,可即是散兵也余勇犹,车队已经是他们嘴边肥肉。不吃不,还请夫人赎罪。威武镖局这趟镖到此为止,镖银我们也不要了,以后就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告辞了!”孙文和黄三看珍珠没有意识到现危险,把他们镖局想无比强大,简直就是‘我是革命一块砖。那里需要往那里搬’可这是不行,他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万金油,那里不舒服有个小毛病往那里一抹可以,得了大病绝症还用他们就不灵了。

    “兄弟们上马,我们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能跑多就跑多!”黄三大喊一声,率先上马,带着镖局几百号人就要跑路。一旁没马镖师堂子手,也不保护客人了,都伸手一划拉把身边王家庄人从马上掀下去,自己上了马。

    镖局行为出乎所有人意料,只有珍珠面色淡然,淡淡看着孙文和黄三。道:“人家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打不过就跑道理,你们可以走,也可以暂时不走,等这些官兵吃酒足饭饱了。你们再走不迟。还有你们不要忘了,威武镖局马已经死差不多了,只剩下了七匹马,其余马都是王家庄银子买了补充,威武镖局人要走就是毁约,要赔付王家庄一倍镖银,并留下所有兵器和马匹,就放你们走。”珍珠依然使用自己甜糯嗓音说出来,可是再也没有了往日柔弱,大家感觉只有坚持,淡漠。

    才要转身上马孙文和黄三就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笑话,哈哈大笑几声道:“陪一倍镖银?留下兵器和所有马匹?我说孙文你听错了没有,是不是你这老小子年纪大了耳朵出了毛病。咱先不说别,你们来路可正,一定是京畿附近流民或者逃奴,不然你们怎么会整村上路而没有官凭路引,就是把官司打到官府去,我们镖局也一个子儿都不赔,到时候只说看你们来路不正,心有疑惑,交到官府查验就可真像大白。”

    孙文和黄三这翻话说王家庄所有人都一阵阵心虚,呱燥喊打喊杀声音立刻就降了一个八度,这让威武镖局人得意不已。

    “再说了,你们马上就要是那边兵丁嘴边肥肉了,难不成小娘子宁愿便宜了那些兵匪,也不便宜我们这患难与共走了两个多月难兄难弟不成?”黄三洋洋得意道。

    “我们是京畿附近流民逃奴?现连皇上都成了逃难之人,我们又怎么不会成为流民逃奴呢!你放眼看去,路上扶老携幼而走人,那个又有官凭路引了,二位镖师跟我说这些不是太强人所难了。再说你怎么就知道我这些东西就一定便宜了别人呢?二蛋给我备马,我要去会会这些不可一世,被鞑子打落花流水大魏轻甲骑!”珍珠气势万钧吩咐,大家一时都觉得珍珠仿佛换了一个人,气场强大,瑞气千条,比当年老王妃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让场孙文和黄三有短时间迷惑,刹那间被镇住了,转念一想,切,拽什么拽,不就是一个逃难小村姑吗,忽悠什么,既然她要装神弄鬼,那就看看她有什么跳大神儿本事,能把这些死人堆儿里走出来兵匪给吓走,到时候吓不走,演砸了,他们跑时候腿脚利落些就是了。

    孙文拉着黄三没有马上行动,打定主意跟后面看看热闹。

    从来没看到过珍珠骑马,二蛋心里直犯嘀咕,这装老大不要装过头好不好,到时候骑着马这些兵匪面前掉下来可就乐子大了。

    珍珠看着满脸不确定二蛋牵过一匹漂亮枣红骒马,也不理大家目光,从车上直接就踩着马镫,稳稳坐马上,心想:切!自己怎么也是二十一世纪千金小姐,柴米油盐酱醋茶搞不明白,可是吃喝玩乐拿起那样来你们是对手呀?现代骑马是高级娱乐项目,本小姐玩过东西多了去了,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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