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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请镖局护送就是充分利用了这一点,只要威武镖局说这些人是他们人镖,官府是不能查验,这样她们没有路引情况下,也能一帆风顺到达目地,不过所有这一切都是有银子前提下,镖局押送货物里,人镖是贵,这也是为什么老镖师,一开口就要了两千两银子,对于这么多人来说,这个数儿也确实不多,谁让珍珠这里走是批发价儿呢。
威武镖局全国许多繁华都市都有分局,天津是大码头,货物吞吐巨大,当然生意不错,所以他们天津镖局也是一个大镖局,进了城一切就都好说了,威武镖局这里也是地头蛇坐地虎,早就有打前站包了足足五个大客栈,还有三四个院子大家才勉勉强强都住进去。
珍珠没有和大家带着几个趟子手跟着珍珠住了小院子,黄三分派人手进驻了几个客栈和院子,其实他们也知道,自己地盘儿上,这些人又不是达官贵人,地主老财,也不是有什么仇家,人身安全没有太大危险,象征性每个客栈跟了几个趟子手,其余人就回了天津分局歇着,好趁着这几天好好休息休息。
珍珠则忙着处理大家事情,迫眉睫就是补充干粮,路上十几天,所准备干粮都消耗差不多了,只有炒面没有动,这个一时半会儿也坏不了,放着就放着吧,不能把以后所有干粮都压炒面上。
这件事好还是镖局出面帮忙,放着这么便利条件,不用白不用,不然她们人生地不熟被人骗了也不知道,跟镖局说好了要多少斤麦面以后就不管了。
珍珠从住进这小院以后,迫切,着急就是赶紧洗个热水澡,时间天路上,风吹日晒,看到别人大概就能看到自己了,全都蓬头垢面。
几个丫头忙着收拾东西,烧水,足足折腾到半夜,才全都洗了一个澡。珍珠洗完澡,躺干净床上,都忍不住满足轻叹一声。这些天全车上,虽然自己没有晕车毛病,可是总车上,现感觉就是,不管车走着还是停下来,就包括现躺床上全身上下还动着,整个人轻飘飘。
这些天虽然整天车上,也什么都干不成,开始时候几个丫头还说车上给自己做身棉衣,到了车上才知道,这摇摇晃晃根本就下不去针,穿不成线,这棉衣也就做不成了,几个丫头急得不行。珍珠倒是无所谓,实不行就买现成,当几个丫头知道珍珠想法以后,全都一副要抓狂样子。这小门小户只要家里有个女人,那一定是自己做,娘子这里都有他们三个丫头了,居然要去买成衣,那都是没有女人,四处讨生活才那么做,要是娘子这么做了,以后她们三个也没法见人了。
这几天这几个丫头想,就是拼了命,也给她们娘子做出两身棉衣来,不过这工作量也是够大,又要烙饼,又要做棉衣,这三个人也是够紧张。
珍珠床上才迷迷糊糊,还没睡着呢,红丝外面道:“娘子,四老太爷家来人了,说让娘子过去,给拿个主意。”
珍珠心里哀嚎一声,就不能让人休息一会儿,万般不情愿从床上爬起来,地上站了半天,马车里摇晃感觉才好多了,慢慢从屋里走出来,看着漫天星斗,自己这辈子大概就是个劳碌命了。
门外面站着四老太太家大儿媳,满脸焦急对珍珠道:“珍珠,我们也知道时候不早了,可是我看芳娘是不能拖了,再拖下去就要出人命了,从到了客栈,我们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大夫,可是......可是你不跟前,我们心里都不踏实,公公婆婆意思也是愿意让你过去看着些,我们也好有个依靠......”这位说着眼圈都红了。
珍珠不知不觉中成了这所有人依靠,她心里有个声音呐喊,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我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成为你们依靠,你们自己做主就行了。
“大娘不要着急,我和你马上就走!”珍珠接过松花递过来外衣,披上跟着四老太爷家大媳妇往外走。
“珍珠,珍珠你还没吃东西呢,吃口东西再走吧,现晚上凉。”王老汉端着一碗热腾腾米粥走出来。珍珠现也确实饥肠辘辘,饿都有点手软脚软,现也顾不上什么了,站院子里,端碗过来胡乱喝了一碗,擦擦嘴,扭头就跟着这位大娘走。
“珍珠,深半夜还让你过去,我们也不好意思很,这件事儿其实不用你去,可是我们全都心里没底儿,想让你给压压阵,所有人里就你见多识广。有你,我们心里也踏实。”芳娘婆婆,四老太太大儿媳妇眼圈红红,满脸歉意道。
“看大奶奶说,我过去也是应该,不过这事我也没什么经验,怎么做还要四老太太和婶子拿主意,我过去也就是聋子耳朵——摆设罢了。”珍珠说着,心里道还不是让自己去承担责任,这大人没事儿还好说,若是有个什么不测,四老太太家怎么也不会让自己独善其身。
“珍珠,珍珠,你虽然生过孩子,可是毕竟还年轻,过去以后要多听老太太和各位奶奶,你小婶子那里要是有什么用钱地方,你能做主就做主好了,别事,生死攸关,你可不要胡乱说话,乱拿主意,要不是我是男人家,不好上前去,那里用着你去......”王老汉有不放心追上来嘱咐。
九十五章 规劝()
珍珠怀疑这还是看四老太太家大儿媳妇跟前呢,要不是碍着面子不好说什么,王老汉不定还说出什么来呢。
“爹,我都知道了,爹就不要担心我了,倒是这么多日子旅途劳顿,爹也要好好歇着,松花,扶你们大管事去歇着。”珍珠吩咐跟出来几个丫头道。
“大管事要是实不放心,我就跟娘子一起去吧,要是有什么要紧,也好立刻知道。那边有什么情况,我就立刻回来给大管事回个话儿,要是我一直都没回来吵大管事,就是一切顺利,娘子,大管事,你们看可好?”红丝看了看珍珠和王老汉互相担心表情,站出来轻轻一福一旁道。
王老汉眼睛一亮,满意看了红丝一眼道:“我看这样很好,你就跟了你们娘子去吧,你们娘子这些天也累得很了,你要旁边好好伺候着,去吧。”
珍珠也满意看了红丝一眼,真是个聪明而又善解人意丫头,点点头让红丝跟着自己。松花暗暗后悔为什么自己就没想到跟着娘子出去呢,澄妮低着头什么都没说,安静站一旁,红丝步跟珍珠后面,向四老太太他们住客栈走去。
客栈里,一个大夫正皱着眉头想怎么开方子合适,芳娘泪流满面躺客栈炕上,客栈掌柜和伙计都没有休息,柜上等着看情况。
这客栈是威武镖局包得,怎么也是个大买卖,从掌柜到东家都高兴很。偷偷塞给孙爷一个大红包,这高兴劲儿还没过呢,事情就来了,这住店人还没安顿好。就有一家急脚鬼似问那里能请到大夫。
这家人也没说得什么病,掌柜以为是得了什么急症,或者是受伤了。二话没说就给找了这位老大夫来,这位毛大夫可是堪称国手,跌打损伤,正骨按摩那是妙手回春,没想到等毛大夫拿上他全套家伙来了以后,才知道是一位年轻小媳妇要流产。
这客栈虽说免不了有人生病,有人死客栈里。没想到今天碰上个流产,这掌柜深以为晦气不吉利,可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把人赶出去,客栈掌柜脸上时阴时阳。
这时弄这位毛大夫一时也举棋不定。说自己不擅长吧,好像说不出口,这妙手回春牌子可是都挂了多少年了,说能治吧,这心里确实拿不准,所以这开方子只好斟酌了再斟酌,别人看着是医德圆满,谨慎小心,那知道这位是真心里七上八下早就没了方寸。
珍珠来了以后就直接去了芳娘屋子。芳娘丈夫门外捂着头蹲地上,看到珍珠过来只冷冷看了一眼,就扭过头去。这还没怎么样呢,就把自己当凶手了,仿佛发生这些事,都是她一手造成。
或许单纯只是要恨一个人。好让自己好受些,珍珠恰巧各种要件都具备,就理所当然被任何心情不好,欲求不满人恨了。
珍珠也懒得和这些痛苦彷徨人计较,如果只是心里恨就恨吧,反正心里憎恨某人也不会掉块肉,还能适当缓解对方精神压抑,现就是条件不允许,如果允许话,珍珠真想弄一个自己橡皮玩偶,如同松下公司出气室一样,里面放了松下幸之助橡皮人儿,让每个心存不满人拳打脚踢,以求让大家得到发泄,精神愉悦,神清气爽度过每一天。
四老太太和几个媳妇都屋里转圈儿呢,芳娘满面泪痕床上躺着,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看到珍珠进来,大家也不知道说什么,仿佛这一切罪魁祸首都是她,看到她来了,也说不出感激话来。
珍珠浑然没有意屋里尴尬气氛,扭身坐到芳娘一旁,“小婶子,不是我说话难听,你这么伤心有什么用,世上有句古话说好,‘是儿不死,是财不散’,说到底也是这孩子和你没缘分。你看看,你怀孩子时候赶不对,正赶上我们全村逃难时候,这是第一没缘分;虽说没有几个女人怀孕不害喜,可是这个孩子闹腾也太厉害了,弄你连口水都喝不成,这十来天不吃不喝正常人都受不了,就是家里好好呆着,也是不成。车上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都吐出血来了,这怎么行,你就是拼命保住这个孩子,恐怕到时候孩子也是吃你喝你嚼你,等他出生了,你就真被吸骨抽髓油灯枯了。既然都是只能保一个,俗话说留得青山不愁没柴烧,这个孩子去了,你好好养着身子,还愁没孩子,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这孩子和你没缘分,你也不要这么伤心了,小心哭坏了身子,到时候受罪还是你自己。”
珍珠说这些本来都是胡编了来骗人,可是屋里人没有听着不理儿,这个孩子注定是保不住了,所有人都寻找一个合理理由,好让每个人都好受点,珍珠不愧是喝过墨水儿,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感觉压心里大石头哗一下子搬开了。
“是呀,芳娘你就不要难过了,他可是你孩子,还没成型呢,受不得你这样,你这不是让他罪孽重了......”四老太太也是个通透人,立刻顺杆子往上爬,规劝起芳娘来。
“我只是觉......我只是觉自己太没用了,对不起奶奶,对不起娘,对不起丈夫,我就是太没用了......”芳娘哭哭啼啼道。
珍珠一旁看也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这两边给接上火儿了,她就从里面出来,看那个自己应该叫叔叔人,一脸沮丧靠墙上,双目无神看着远处,感觉有人从屋里出来了,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是珍珠从里面出来了,虽然知道自己乃至全家迁怒珍珠没有道理,可是......可是不由就......刚才听珍珠规劝芳娘,自己心里也是感动,现看珍珠出来,一时抹不开面子,就又把头转过来,继续无意识看着前方。
“小叔叔,大夫那儿,带我去看看。”珍珠看着这个别扭青年,率先开口道,以珍珠现情况,完全可以不理他,可是此去前路遥遥,还是把无所谓置气放到一旁,量团结每一个人,越往前走,越需要大家团队精神,珍珠希望和每一个人搞好关系。
那个小青年儿一愣,不自然咧咧嘴,道:“爷爷屋里,我带你去吧。”说完,带着珍珠下楼去了。
珍珠走到楼下,看到客栈掌柜走廊上转来转去,看到四老太爷家孙子一副欲言又止样子,大概是不想有妇人自己客栈生产吧,不愿意也没办法,珍珠歉意对着掌柜笑了笑,转身就要去四老太爷屋里。
“这......这位娘子,能否借一步说话,我有事情和娘子说。”掌柜犹豫再三,开口拦住珍珠。这掌柜把珍珠带到一旁,小声道:“这位娘子,我也不知道你是他们什么人,既然这时候能房里出入,就是亲近之人了。实不相瞒,他们刚住进来就要请大夫,我以为是外伤什么,就请了跌打推拿圣手毛大夫,可也是毛大夫来了以后我们才知道是有妇人要流产了,毛大夫一向要面子,可是......这也不是强来,我想跟你们说清楚,还是另请妇科大夫来合适,否则小店可是吃罪不起,看孙爷面子上,也不能闹出人命来!”这掌柜说着连连作揖打躬。“还请客人妥善处理,毛大夫那里量说委婉点,毕竟毛大夫行医多年,可是金字招牌......”
珍珠完全理解客栈掌柜顾虑,明白他难处,听完掌柜话心里也是一阵胆战心惊,非常庆幸自己来了,否则只怕是立刻就要出人命了,古代女人流产生孩子死了是常事,不知道内情谁也不会疑心到大夫身上去,何况这位还有圣手之名。
“我替小婶子谢过掌柜了,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还请掌柜放心,不过现有一件事要麻烦掌柜了,还请掌柜给找一位妇科大夫来,然后就安排另一间屋子就是了,一会儿我自有主张。”珍珠对这掌柜道,看这掌柜也是个诚实本分生意人,这里还是他熟悉,去做这件事再合适不过了。
等珍珠说完,这掌柜仿佛也明白点儿了,大大松了一口气道:“好,这好办,我这就立刻让人去请司徒大夫,他对妇科精通很。不过......”
珍珠看这掌柜面有难色,立刻问可有什么困难,掌柜说:“倒没有什么别困难,只是这司徒大夫虽然医术了得,就是有一样毛病不好,非一两银子以上不出诊,是个死要钱。”
九十六章 药()
珍珠听了就看了一旁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小叔叔一眼,那意思就是让他拿主意。这个年轻人听了一下都没犹豫,就立刻点头应了,这掌柜才让人去请了。
珍珠现心里对这小伙子有了些许好感,自从来到王家庄,碰上都是些胆小怕事,遇事就畏手畏脚,有了问题不想如何解决,只想怎么推卸责任,为了针鼻儿那么大利益也得争出个子丑寅卯来,今天这位小叔叔这么做虽然为是自己媳妇,眼前这种情况下也是难得。
四老太爷屋里,这毛大夫反复推敲着方子,珍珠进来也没有打搅,跟四老太爷悄悄打了声招呼,就静静坐一旁。四老太爷坐立不安陪着毛大夫,悄声询问着大孙子,孙子媳妇情况,听大孙子细细说了一遍。四老太爷面上稍微松动了些,带着三分满意,三分感激,三分焦虑看了珍珠几眼,也没有说什么,只等着毛大夫方子出来。
这时候毛大夫下笔了,须臾写了一副方子,看了看递给这位小叔叔道:“照方拿药,煎好拿过来让我验看,然后给产妇服下。”
这小叔叔接过方子,上下颠倒看了几遍,一脸尴尬递给了珍珠,珍珠拿过来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归尾、红花、丹皮、附子、大黄、桃仁、官桂、莪术各五钱,白醋糊为丸。每付三钱,半夜一付,五一付。或一付即下。不必再服。
珍珠也是只认识字儿,不知道内容如何,就站起道:“我这就跟小叔叔一起去拿药,煎药。”四老太爷点点头。给了大孙子一个鼓鼓囊囊荷包,摆摆手让她们俩出来了。
珍珠和小叔叔出来,就看到掌柜不远处张望。看到二人出来了,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二人赶过去。
珍珠和小叔叔去了另一间屋子,看到一个精神矍铄,下巴下有几根山羊胡小老头儿,头上戴了瓜皮帽儿,桌子上放着一个大药箱。看到有人进来了,道:“病人那儿,带我去看看!”说话嗓门儿不大,可是声音很清亮,仿佛就每一个人身边说话一样。
珍珠和小叔叔连忙带着这司徒大夫去了楼上芳娘屋子。又是一翻望闻问切之后,家人不解眼神中,把这大夫送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