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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是个麻烦事儿,可是晨生才有了孩子,你忍心让她打了去吗?这上路时候,你们爱带不带,不带就谁也甭走,你们要走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这绝别人后可是天诛地灭事儿。珍珠呀,好闺女,我们不会麻烦你们,给我们辆车,我们就跟着走,不会麻烦你们。”四老太太说声泪俱下,珍珠听是云里雾里,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
“再说了,从说不让庄子上女人怀上了,到现也没一个月,可我们晨生媳妇可是两个月了,是说这话之前怀上,这事儿可不赖我们,你们怎么也得带我们走。”四老太太又补充道。
“四太奶奶你这是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呀,什么带不带,麻烦不麻烦?”珍珠皱着眉道。
珍珠话让四老太太愣了愣,以为珍珠跟自己打太极,故意装着听不懂,四老太太冷笑一声,“既然你听不懂,索性我们就把话挑明了说。你不是让老七家那个九国贩骆驼告诉我们庄子上女人,这之前怀孕也就罢了,没怀孕媳妇子,都不能再怀孕了,那家要是怀孕了,就不带着上路了,说是路上怕麻烦,照顾这么几百人,还要照顾孕妇,这猴年马月走到南边儿呀。可老七家说了以后,我都告诉家里媳妇了,连儿子带孙子,我都叫到我屋里来睡,并了炕,我都这么看着他们,还要我这老婆子怎么样呀!可是天地良心晨生媳妇是这之前怀上。谁家坏了孩子不是欢天喜地,我们家怎么这么倒霉,三年不开怀,晨生媳妇知道自己有了,整天吓魂不守舍,天天躲没人地方哭。还是我发现了,问出来,现又害喜害厉害,珍珠,好闺女,你好歹救救我们晨生媳妇一回,我们家上下感激你一辈子,就算我老婆子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说着,四老太太就要下炕给珍珠磕头。
“奶奶,都是媳妇不懂事,让你为难了。”那个晨生媳妇说完,滑下炕,搀起她太婆婆,又给珍珠跪下,哭道,“珍珠,你虽然来庄子上时间不长,我听大家提起你,都说你心肠软,为了整个庄子上人奔波劳碌,这次走,你不要不带我们家,我情愿接受任何惩罚,让我打掉这个孩子就打掉这个孩子,让我留下我就留下。可是求求你,务必要带上其他人。”
“晨生媳妇,不是我这当婶子说你,你怀上了,给我们王家添丁进口,这是多大喜事一件,要是一举得男,你可就是咱们王家大功臣,以后就再也没有闲言碎语,谁还敢轻看了你去。可是偏偏咱们一个庄子逃命时候,你怀上了,你想让咱们整个庄子都陪着你不成?反正如果因为你我们大家跑慢了,让鞑子追上了,我们大家可都是不依。听说那鞑子可是看到女人就抢,吃人肉喝人血,你可是得好好想想,现怀上了,求珍珠有什么用,我看你还不如求求老天爷来实。”三奶奶刻薄道。
“我说老三家,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亏你还是个长辈,现出了这种事,谁也不想,出了事情可不能光想自己,平时因为你侄儿媳妇,我不好跟你计较,你还上脸了,你不要......”四老太太窝心里火儿马上就要喷涌而出。
这么半天,珍珠是一句话也插不上,现看马上就要打起来了,站起来大叫道:“都不要说了,听我说!”
屋里人全都被珍珠这一声儿吓着了,鼓着嘴,瞪着眼不说话了,气哼哼转过头去。
“我什么时候说怀孕了就不带着上路了?我当时是让七婶她们传话了,是因为我怕怀孕了赶路或者路上生产,孩子和大人都会很危险,这家生孩子都是女人鬼门关前走一遭,何况是路上。我是为了孩子和大人安危,既然你们都不怕危险,我又怕什么?到时候我会带所有人上路,只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可是我不能保证,你们要凭天由命。晨生婶子,你也不要担心了,你只担心路上安全,和路上生产需要药材吧,如果出了什么事故,你可要想齐全了。”珍珠说完重坐下了。
屋里人全傻傻看着珍珠,这和她们开始听到版本儿不一样,七婶当时说斩钉截铁,说谁怀孕了就不带谁家走,现珍珠完完全全推翻了,屋里人也不知道该有个什么表情了,说高兴也高兴不上来,说不生气也不知道气什么。
“我想七婶之所以这么说,是怕大家把这话当成耳边风,我们都是女人,设身处地想想,这路上是多不安全,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我们不拿别当回事儿,也不能不拿自己小命儿当回事儿吧,我今天说这些话,你们也不要去外面说去,就让她们以为谁怀孕了,就不带谁走吧,这样如果管用,让大家管恨我吧。”珍珠说完,拖着脚,姗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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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章 喜事(二)()
屋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哼,别高兴早了,没听珍珠说吗,这样很危险,还是准备东西吧,哎呦呦,我婶子,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给你家晨生媳妇准备保胎药,生产用布,孩子生出来要穿衣服,你想让孩子一直光着是怎么。行了你们就慢慢准备吧,我也赶紧回家了,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儿呢。”三婶看完戏,也走了。
四老太太苦笑着看着一旁明显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孙媳妇,把她拉到炕上,拍着晨生媳妇手道:“孩子,这本来是个大喜事儿,可是现真不是个时候,这路上山高水长,是福是祸就看你造化了。”
晨生媳妇泪珠一颗一颗往下掉,她也不想,这不是意外吗,让本来就混乱家人,庄里人,都加混乱了。
现太阳都落山了,珍珠觉太累了,原来管着那么大企业也没觉得累,现管着这么几百个古代人,就觉得身心俱疲,这还了得,以后可能严重,琐碎事情还等着自己呢,自己不能老怀念自己高层领导生涯,要学会做中层。努力,华珍珠,努力,王珍珠,努力!深深吸了口气,珍珠抬头大步往家走去。
珍珠失魂落魄走路上,看着每家每户烟筒上冒出炊烟,觉自己很孤独,仿佛这天地间根本就没有人,只有自己孤独行走天地苍茫之中。
回到家中,看到红丝脖子和后背湿了一片,脸上汗水一滴一滴落下来,有落衣服上,有落地上,有落锅里发出嘶一声,有落饼上,消失无影无踪。看到珍珠从外面回来,随口道:“娘子回来了,七婶屋里坐着呢,说是要带娘子去一个地方,你进去吧。”说完又转身去专注于自己两个锅中饼,两个灶膛里火了。
珍珠进屋,看七婶坐炕沿上,正无聊东看西看。“七婶我回来了,等了好久了吧?”“没有,才来了一会儿,珍珠我们走吧。我听红丝说你出去好一会儿了,是被柔儿叫去,没事吧?”七婶扫了一眼有些落寞珍珠。
“没事儿七婶,都是我不好,让石头娘生气了,责罚石头。”珍珠和七婶路上边走边说着刚才去石头家经过。
七婶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咱们村里谁不知道石头娘是村里女人中唯一一个认得字,当年为了娶她,他们家可是把村里都借遍了,用了好多年时间还债。村里女人大多不敢去石头家闲聊闲坐,听去过他们家人说,石头娘除了让石头练武,就是让他们姐妹认字,唉——还做着他们石家名门贵胄梦呢。和当年石头奶奶是如出一辙,这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拾婆婆鞋,也没见这么像。时间长了,也都没人去他们家了,这耽误人家孩子功课。没想到今天你让石头这么喊,这不是给他们石家脸上抹黑?让人都说他们家石头傻,以后还怎么做大将军。”七婶说着说着又大笑起来。
跟七婶说说笑笑走了一路,珍珠心情也没这么沉重了,开朗了不少,两人从别院后门进去。门口只有一个五六岁小童看门,看到七婶和珍珠用稚嫩童音,欢道:“七婶,珍珠娘子好!”二人都笑着点了点头,从他身边走过,村子里真正天真无邪,乐无忧就是这些天真烂漫孩子了,珍珠回头看了一眼这天真可爱小童子,过几天就要上路了,希望到时候一切都不会太糟。
两人走四方青石板铺园中小路上,左拐右绕,过了一个又一个亭台院落,来到一个垂花门前,干净整洁青玉台阶,一个佝偻着腰婆子坐门槛上,头一点一点打着瞌睡。“夏婆子,又打瞌睡,扣月钱!”七婶悄悄走到这婆子身边,她耳朵边用不大不小声音道。
“啊,那有,那有,我是看地上蚂蚁打架!”那婆子条件反射办得抬起头来,瞪着浑浊眼睛道。珍珠和七婶都大笑起来。
那婆子才看清是七婶,领着一个戴面纱年轻女子站自己身边咯咯笑,“你们就知道唬我这老太婆,今天七婶怎么过来了,这些天大家可是全去烙饼去了,只有我老婆子守着,还要被扣月钱!”那婆子翻着眼儿道。
“我知道夏妈妈是守规矩了,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是从初一呆到三十,呵呵,我今天得了闲儿,过来看看,就看到夏妈妈看蚂蚁打架,妈妈好好看着吧,我和珍珠娘子进去一下,你可要好好守着!”七婶笑着道。
“去吧,去吧,我老婆子守门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去吧。”那个夏婆子站起来,让七婶和珍珠进去。
两人迈步进了里面,唉——七婶叹了口气,道:“夏婆子老了,身子不大好,这次我们走,她说不跟着去了,她年纪一把了,就是跟着走了,恐怕也熬不过路上这一关,要留下给我看着别院,看着家,说等我们回来也有个人接。要说这夏婆子这辈子也是不容易,家里人口多不宽裕,还生了七八个小子,活了五个,他家那位老实木讷很,跟着我家那口子干,一年到头能有几个钱,家里几个半大小子干什么不是钱?这夏婆子就是块砖也要捡回家去,只要给钱,什么都干。生病吃药了,好了以后,都得饿几顿,把药钱省下来,时间长了就得了一个老财迷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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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章 交代(一)()
珍珠听了很无语,得财迷这么个绰号,真是不冤,完了以后又有点心酸,这就劳动人民本色,伟大母爱呀,弄这么多孩子不是受罪吗,还是现代计划生育好,只要一个,这样就轻松了,可是古代不能计划生育,古代夭折这么多,有人生了十几个能活下来都寥寥无几,如果计划生育了,恐怕就会出现多半无子家庭,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想什么乱七八糟,珍珠使劲甩了甩头,不去胡思乱想了。
穿过了一个穿堂,来到正房后面,从后门进去,就是正房大客厅,一个才留了头小丫头听到动静过来查看,看到七婶赶紧问好。
“你去烧一锅水,珍珠娘子要洗澡!”七婶吩咐道。小丫头答应一声出去了。
珍珠看着屋子里摆设都没了,可床上毡毯,坐蓐,床上锦被还都,晚上睡这里一定很舒服。半个时辰以后,热水烧好了,小丫头用吃奶劲儿先把浴桶给挪进来,用铜盆一盆一盆跌汤洒水儿往里倒水。
“好了,你叫什么,不用这么费事儿了,我和七婶去用木桶抬进来就行了。”珍珠看着实不忍心,这不是虐待童工吗?
小丫头怯怯不敢应,偷偷看这七婶,“你也太心软了,不说她规矩学得不到家,反倒疼惜她们,行了,你下去吧,我和珍珠娘子一起去抬。”
珍珠别院正房里洗澡,把头发晾干,真想按七婶说别院歇下算了,家里炕太热了,睡上面和躺锅里差不多。珍珠有时候忍不住偷偷想,自己几个是不是另外几张饼呢?只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愿望是美好,现实是残酷,今天自己别院睡,明天就不知道出来什么流言蜚语,因为古代礼仪要求人们是不能随便外面过夜,对男主尚且如此,对女人就是如此了。
七婶才从浴桶里爬出来,就听到外面小丫头敲门,“七婶,珍珠娘子家澄妮来了,好像很着急,让珍珠娘子赶紧回家去。”
“你去跟澄妮说,就说我马上就回去,让她先回去报个信儿。”珍珠对外面道。
“这又是什么事儿,一刻也不让人安生。”七婶没好气嘟囔着,匆匆起来穿衣服,使劲擦了擦头发,把头发挽起来,用布帕包上,拍了拍身上,道:“走吧,能让大哥使人来叫,一定不是小事儿。”七婶皱着眉,不安看了珍珠一眼。
珍珠看向七婶,七婶却看别处去了,珍珠和七婶一前一后走到外面,那个小丫头就守门口,珍珠从荷包里拿了几个铜钱,给了那小丫头道:“里头就麻烦小妹妹了,我和七婶有急事回去,烦劳你收拾收拾吧。”
小丫头眉开眼笑道:“谢谢珍珠娘子,你就交给我吧,我保管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不让别人发现!娘子走好,七婶走好。”听了这笑摇头话,珍珠一头黑线。
“还不知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灵透了呢,进去收拾吧。”七婶说完和珍珠往回走,珍珠总感觉是七婶知道点什么,于是道:“七婶,也不知道家里会有什么事儿,这离走还有这么几天,要是出了大乱子,那我们可就走不成了。”珍珠忧心忡忡道。
“不会是什么大事吧,都是些家长里短事,大家说清楚了就没事儿了,没事儿。”七婶道。
“七婶,什么事儿说清楚了就没事儿了,我这里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珍珠看着七婶表情,“这人多心就杂,我累点儿无所谓,就怕白劳累了,还落一堆不是,我这是图什么和什么呀,也不知道爹当时是怎么想,还不如各管各!”珍珠嘟囔道。
她仔细想了一遍所有事,人们现吃着免费得干粮,准备着逃亡东西,如果是正常商量事情,或者有求于自己,七婶绝对不会是躲闪着不敢看自己表情,那就一定是来跟自己发难。现村里吃喝都是大魏第二大地主,吃都是大户,跟自己没关系,来发难不外乎钱权二字,权利就是管理这四百多人权利,这么多人吃喝拉撒睡没人愿意管,那就还剩下钱了,自己留了机箱金银古董出来,这些人就盯上了,好,她就要看看这些人怎么跟她谈,跟她要!
珍珠打定了主意,就默不作声往家走,“珍珠呀,什么事可不要急,慢慢说清楚就没事了,听到了没?”七婶还不放心嘱咐道。
哼,这件事也跑不了七婶,内院搭理这些时候,爹可用都是实人,别人只是帮忙,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东西,一定是七婶心里不平衡,跟族里人说了,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珍珠和七婶磕磕绊绊回了家,进门就看到家里坐了平时开会都那些人,珍珠和七婶跟大家打过招呼,就站着没说话,等大家发问。大家谁都不说话,珍珠就扭头看向他爹。王老汉脸色难看道:“你这些叔叔哥哥还有三爷爷四老太太过来问你一件事,就是关于王府收起来东西,说你留出来了一部分,他们意思就是跟大家交代一下,说明白,这样大家也好安心上路。”
“王府什么东西,什么好安心上路,大家怎么不安心了?”珍珠先装了糊涂。这些人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我今天就要把你们遮羞布全扯下来,省以后我面前装神弄鬼。
“珍珠,这就是你不对了,王府东西就是大家东西,我们路上用是路上用,用不完,到时候还是要分给我们大家。”三爷爷率先开口道。所有人都看着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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