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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夜千羽的眼皮跳啊，跳啊，最后只能别开脸不看。
“姐姐，我一生都会追随佛祖，却放心不下家乡的姐姐，如果有机缘带我照顾她一二吧。”说到这里，慕容雪感觉到了明心的肩膀微微抖动。
“放心，只要有我慕容雪在，一定让娇娇和孩子幸福安康。”慕容雪郑重其事的保证。
明心微微动了一下，慕容雪松开了双臂。
送明心离开的时候，慕容雪也知道了自己该去那里了。
龙洛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旁边的紫鸢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我们回去天门？”龙洛淡淡的问道。
紫鸢摇了摇头说道：“再陪着四嫂一段时间吧，等你真正的放下了，我们回去朔月国。”
龙洛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四嫂。”紫鸢走过来，拉住了慕容雪的手。
慕容雪笑了，自己是幸福的，很幸福。
“今年我们就在这里过年了，等过了年去洛水村，荷儿的孩子满周岁的时候，再定何时启程回家。”慕容雪喜欢这里，这里的许多地方她还没看够呢，但是她更希望找个安宁的地方生活，如此才会幸福。
紫鸢撅着嘴儿不满意的问道：“刚叫一声四嫂，你又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慕容雪咯咯的笑了，刚才和龙洛站在一起的时候，脸上可是笑的非常恬静的，自己这个小姑子是什么样的脾气她太了解了，能让她露出来那么温柔的笑容，用膝盖都知道两个人的关系真的发生了变化。
“那你要说什么呢？”有心逗逗她，拉长了声调问道。
“我是说啊，前几天有人送信过来了，唐梦离开唐门说来找你啦，唐芯说要防备点儿这丫头，简直就是个毒物啦。”紫鸢故意说的很大声，甚至不掩饰埋怨的口气呢。
慕容雪一愣，就听外面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紧接着一团火红的影子飘进来。
“谁说我是毒物？我是来找龙洛拜师的。”
慕容雪看着紫鸢突然发白的脸色，打趣道：“小心哦，有对手了。”
“才不会呢。”紫鸢别开笑脸，看着唐梦。
“小姐，我怕你们离开，所以跑来留着你们啦。”唐梦俏生生的跑过来站在慕容雪面前。
“留我们？”慕容雪不解。
“对啊，姐姐和金胜大婚要请小姐一家去蜀中玩呢，既然来到了大唐怎么能不去蜀中呢？”唐梦笑眯眯的说道。
慕容雪知道姐妹两个是要报恩，可是自己真没打算去蜀中，拉着唐梦的手说道：“总有缘聚缘散，又何必执着呢？”
唐梦懵了，这话？
“四嫂一心向佛了，唐梦，我们去山上打猎好不好？”紫鸢提议。
“带着龙洛？”唐梦娇俏可人。
紫鸢的脸瞬间白了，唐梦贴过去小声说道：“你觉得是宝贝，我还看不上呢。我家唐瑞可好了。”
“咳咳，即让如此毒经你就让唐瑞给你找吧。”龙洛非常不满意的走过来。
唐梦吐了吐舌头，求助似得看着紫鸢。
夜千羽伸手揽着慕容雪的肩膀，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
“什么？你真得留下了？”慕容雪瞪大了眼睛。
夜千羽嘴角翘起，点了点头。
“你们去打猎，我还有点儿事儿。”慕容雪打发走了几个人，转身拉着夜千羽就往楼上走。
到了内室，慕容雪眯着眼睛一步步靠近夜千羽，问道：“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第425章 过年（）
转眼要过年了，荷儿也已经有快六个月的身孕，行动起来虽然并不是很困难，可慕容雪却不准她再操劳，请了几个丫环和婆子照顾三个孩子。
为此荷儿感激的不行，慕容雪却觉得自己的孩子和荷儿的孩子根本没什么亲疏的分别，她和荷儿情比姐妹，两家的孩子更要亲近才好。
二牛虽然话不多，每天早出晚归的去山上打猎，回来再吩咐厨房处理好了先要给小姐房里送去，他的感激是无声的，尽自己所能的。
自从那日送走了明心，慕容雪只要得空就抄写佛经，为此夜千羽专门给她布置了佛堂。
这一天，慕容雪放下手里的笔缓缓起身，来到门口望着外面的远山，尽管已经是深冬了，山还是青色，并没有下过雪，除了风有一些凉。
撩开棉帘子，夜千羽把手里的披风披在慕容雪的身上，柔声说道：“看，我给你带回来什么了？”
慕容雪回头看他，眼睛里已经有了笑意。
一个竹筒似得盒子，周围用蜜蜡封着，上面有个盖子可以打开。通体泛着宝石红的光芒。
“这？”慕容雪有些不敢认的看着夜千羽。
双手揽住她的肩膀，轻声说道：“明心说只有菩提树心才能保护纸张千万年不会损毁，所以找来了这样的物件给岳母留下聘礼，不然她怎么能知道她的女儿可是找了个富贵的丈夫呢？”
慕容雪轻轻靠在他胸口，只是抿着嘴儿笑了。
“今年我们一大家子去寒山寺过年好不好？”慕容雪柔声问道。
“我也正想和老婆商量呢，还要去那个地方看看。”夜千羽笑的极其温煦和满足。
张罗过年，周围的一些村子里的人听说山脚下的宅子要分发一些年货，都半信半疑的来看热闹了。
慕容雪吩咐府里的下人把准备好的一些野味和粮食搬到门口，更是准备了一些红包分发给一些孩子们。
看着门口热闹的人们，慕容雪心里在想，也许千百年之后这里会有一个传说，传说有个大善人叫慕容雪，如果母亲听到了会不会高兴？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却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当然这是后话了。
因为要过年了，冷老爷子带着梧桐早早的来到了苏州，并且带来了洛水村的账目。
“爷爷，这些为什么不留在天门？”慕容雪有些埋怨的把茶杯放在冷沧海跟前。
冷沧海朗声一笑，说道：“有老苏头呢，天门我懒的理。”
慕容雪微微一愣，旁边梧桐接过去话说道：“天门如今和双子门合并了，父亲年事已高倒是不能太过操劳了。”
慕容雪点了点头，却见冷沧海瞪了一眼梧桐，小声说道：“其实是聘礼。”
慕容雪大吃一惊，回头看着梧桐，又看看冷沧海。
“是绿萝？”试探了问了句。
冷沧海哈哈一笑，没承认也没否认，慕容雪险些栽下椅子，扶着扶手说道：“好，好事。”心里却盘算着绿萝不过十八九岁，梧桐多大了？三十还是四十？
提前几天慕容雪便让大家整顿好行装，寒山寺的子夜钟声可不能错过，宅子里的事物都交给了下人打理，大年二十七众人便出发了。
一路上大家都欢声笑语的，紫鸢更是打趣荷儿这一胎该生个女儿，免得那么喜欢亦心。荷儿更是不客气，娇嗔紫鸢是留不住了，大姑娘家的竟然说这事儿也不脸红？
慕容雪抿着嘴儿笑两个人不知羞，外面赶车的二牛和骑在马上的夜千羽装作听不到，倒是龙洛脸红的如布。
原本打算众人在枫桥古镇住一晚再上山，奈何慕容雪身份特殊，主持接到消息之后派来了执事长老迎接出来了。
寒山寺前面有座石拱圈古桥，桥头匾额写着江村桥三个大字，桥堍与山门之间那垛黄墙称照壁，墙上‘寒山寺’三个大字显得古朴。
山门两旁两棵古樟，郁郁葱葱。黄墙内古典楼阁飞檐翘角，右为枫江楼，左为霜钟楼。
众人刚到门口，了凡主持便带着众僧迎接出来，慕容雪急忙快步上前，对着了凡主持双手合十躬身敬拜。
“弟子慕容雪，打扰了。”
了凡主持年纪有八十多岁了，精神矍铄，单手揖到胸口，声如洪钟却很是慈爱。
“公主多礼了，里面请。”
慕容雪以为明心会出现，结果却没有看到他，不好多问带着众人随着了凡主持去了禅堂。
略作了片刻，彼此也是寒暄了几句，了凡让执法长老带着贵人移步去寒山别院。
安顿众人住进了客房，已经是天色将晚了，不一会便有小沙弥送进来斋饭。饭后，慕容雪带着众人游览别院风光。
与记忆里的寒山寺略有不同，此时的寒山别院还只是供一些香客休息的地方，正门高大的门牌楼里面分左右回廊，雕刻着许多佛教经文和典故，慕容雪如同导游一样给一行人解释许多来由。想同的是别院里苍松、翠竹似乎千年未变一样，慕容雪偶尔会出神儿。
几树梅花悄悄开放，幽香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落月池、映月亭、愁眠坡、寒山桥、听钟坪、觅诗廊一路看下来，已经是快到了子夜时分。
回到客房，有小沙弥早就等在门口了，见慕容雪过来双手合十躬身说道：“施主，师父吩咐静空带着诸位去二楼观景台。”
慕容雪看了一眼还兴奋的不行的三个孩子，又看了看荷儿，荷儿微微点头。才笑着让小沙弥带路。
观景台依然是在别院里，主持也知道慕容雪一家前来寺庙是过年的，不便过多打扰，再者身份关系，又需要好好照顾。
小沙弥引领着众人拾级而上，二楼的观景台里已经布置妥当了，在门口，明心微微颔首等着众人。
“师叔，这里交给你了。”小沙弥说着，对明心躬身。
明心点了点头，迎着慕容雪走过去。
短短几个月没见到明心，可给慕容雪的感觉似乎几年了一般，眼前的明心变化太大了，目光沉稳了许多，清亮了许多，身上的僧袍不是灰色的，而是暗黄色，这倒是让慕容雪微微吃惊。
“姐姐，里面请。”明心露出笑容，微微侧身。
第426章 子夜钟声（）
即便是在几千年之后，寒山寺的子夜钟声也是许多人都向往的聆听的，特别是除夕这一晚，辞旧迎新的钟声更是难得的机缘。
说是观景台，实际上是个暖阁，里面燃着银霜炭，温暖了许多。在观景台里侧有软塌，几个孩子累坏了，爬上去歇着。
临近窗前有暖榻，榻上放着黄色的蒲团，每隔一米左右放置着红色的四角小桌，桌上摆放着糕点和茶水。
慕容雪很感激的对明心点了点头，她知道这都是寒山寺专门为自己这一家子准备的。
观景台对面不远就是钟楼，钟楼要高于观景台五尺左右，从这个位置看过去角度刚刚好，不远不近，却也不会扰了佛门法事。
室内有檀香味道弥漫，静谧中带着几分安详。
明心引着众人落座，才指着对面说道：“知道姐姐要来寺里过年，主持专门在今夜组织了一场水陆****，姐姐可以在这里听经。”
“明心在这里可好？”慕容雪坐在明心旁边，两个人中间隔着红木桌子，看着他的侧脸不胜唏嘘，虽说入佛门是机缘，可此时的明心和彼时的林枫，如果不是因为被人加害，也许不会在这里相遇吧。
明心笑了笑，淡淡的说道：“佛说，众生皆有佛缘，而机缘二字却难得，姐姐不必为林枫惋惜。”
他原本是个富家的少爷，却转眼成了出家的佛门弟子。
“是姐姐过于执念了。”慕容雪略微尴尬。
“师父圆寂的时候告诫明心，姐姐所托并非易事，除非明心苦心修行，方可有机缘得意不负所托。”明心眸子并未动，而是一直盯着远处，语气淡淡的继续说道：“幸而主持与师父本是同门，明心如今也是师叔辈分的。”
话无需说透，慕容雪知道明心的意思。
“善缘师父圆寂了？”慕容雪问道。
明心点了点头，说道：“当日送走姐姐回来的时候，师父、师父已经就沐浴更衣完毕了，这菩提树心的盒子也是师父所赐。”
慕容雪感觉后背发麻，见明心古井无波的神情终于变了，又后悔自己不该提及。
旁边荷儿和紫鸢把孩子们哄睡着了，这才走过来坐在旁边，众人都在等着外面的钟声响起。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慕容雪往门口望去，愣住了。
“雪儿。”来人站在门口，旁边跟着的侍婢帮着把披风取下。
慕容雪起身带着众人迎过来，低声说道：“公主怎么来了？”
太平公主笑着拉起慕容雪的手，欲言又止，回头说道：“送进来吧。”
十几个侍女提着食盒进来，每一个小桌子上都摆放了四盘饺子，做完这一切静静的退出去伺候在门口。
明心见状，开口说道：“女施主稍等片刻，贫僧退去了。”
慕容雪对明心双手合十。
太平公主看了一眼明心，倒也没做他想，轻声说道：“因着要见妹妹，不得不一路追到了寒山寺，所幸还来得及陪着妹妹过这个年，只是专门为妹妹一家人准备的素馅饺子。”
“姐姐有劳了，快里面做。”慕容雪心里叹了口气，真是躲都躲不开。
众人见礼之后都各自落座，太平公主好慕容雪相邻坐下，等着外面辞旧迎新的钟声响起。
“妹妹，姐姐一直想问……。”
“姐姐，今日是除夕，改日再说才好。”慕容雪拦住了太平公主的话，微微一笑。
太平公主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钟声，第一声钟声响起的时候，天空竟然落下了雪花。慕容雪微微闭上眼睛聆听。
一种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的声音，一种一直萦绕于你的心际似不断轻叩着你心上的那扇门的声音，一种似在近处相识却又似远隔时空的声音，那声音平静而舒缓，那声音空灵而幽秘，它脉动于所有的空间，它浸润着慕容雪的每一次心跳。
小时候与母亲曾经为了听到寒山寺的钟声留宿枫桥古镇，那时候母亲不过二十九岁，自己也只有四岁而已。
那一次她见到母亲一直听着钟声流泪，好似自己闭上眼睛就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在那个小旅馆里，母亲遥对寒山寺的方向跪在窗口，自己坐在后面的床上看着她。
母亲说：“雪儿，你知道吗？这就是寒山寺的钟声，听多了可以去烦恼，增福慧，以后雪儿会是个聪明的姑娘，对吗？”
那时，她懵懂的点头，看着她笑，只是自己聪明不好吗？为什么母亲会哭？她记得自己伸手帮着她擦眼角的泪珠，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许是回忆太沉重了，慕容雪发觉自己眼角有温润的液体涌了出来，刚要擦拭却发现一个小手伸过来，悄悄的抹擦着，睁开眼睛看到了亦心，亦心憋着小嘴儿，站在她面前，眼睛水濛濛的望着她，见她睁开眼睛，小声叫了句：“娘。”
慕容雪笑了，把亦心揽进怀里，轻声说道：“听，这就是寒山寺的钟声，我的亦心要没有烦恼，永远都快乐呢。”
亦心很乖巧的贴在她胸口，小声问道：“那娘不会再丢下亦心和弟弟了对吗？”
“不会，不会。”慕容雪很真人的看着亦心的小脸儿，低头轻轻吻她的额头。
旁边，一直看着她的太平公主眼睛里多了一抹不忍。
一百零八下钟声完毕，夜千羽才把目光从雪儿的脸上收回来，旁边龙洛呼出一口气，转头望着外面。
荷儿想要过来抱走亦心，紫鸢拉住她微微摇头。
“好啦，现在正是交子，大家吃饺子守岁。”慕容雪说着，把亦心放在腿上夹起一个饺子放在女儿的嘴边儿。
亦心咬了一小口，笑眯眯的把筷子推到娘的嘴边儿。
许是寒山寺的钟声就是如此神奇，在这一刻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