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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容鸢实在烦躁,抬起锤子不由分说直接把门锁给砸裂了。
门锁裂开的刹那,金属块飞溅开来,霍无舟目光一凛,蓦地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那不轻不重的铜块以大力砸在了他的手背上,他闷哼一声,眉峰蹙得死紧。
地上“噼里啪啦”地掉下来一堆,还有一块飞到了容鸢脚边。
惊惶过后,是变本加厉的怒火窜入心头,霍无舟忍无可忍地斥道:“你疯了吗?谁教你问题解决不了就要使用暴力的?”
这女人真是不要命得很。
容鸢被男人揽进怀里时重重磕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脑子里还七荤八素的,根本无暇去听他说了点什么。
只感觉到脚背被谁温热的手掌触摸上,她激灵一下子回过神,在男人掀开她裤脚之前慌张退开。
“霍无舟,你干什么!”
男人沉着面孔,比她还不悦,“溅到哪了,给我看看。”
“不用。”容鸢白着脸推脱,“没溅到我。”
其实溅到了,而且溅到的是她几年前受过伤的脚腕,疼得她现在咬牙切齿地想叫唤。
男人冷笑,摆明了不信她的鬼扯,“没砸到你这一脑袋冷汗是怎么回事?”
容鸢又往后退了两步。
霍无舟垂着眸,被阴影遮蔽的墨瞳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突然问:“容鸢,你脚腕上有什么怕被人看到的东西?”
上次在陆氏也是这样。
她和老祖宗拉扯间高跟鞋卡在电梯缝里,他帮她取出了鞋,要帮她穿上时,她也猛地就捂住了裤脚。
容鸢还在暗恼今天露出的马脚太多,正在想着如何圆场时,冷不防地被人圈住了腰肢,跌进谁的怀抱之中。
那手臂看似随意,实则用力地箍着她,让她毫无动弹的余地。
紧接着,男人弯下腰去。
容鸢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脸色惨白如纸,尖叫道:“霍无舟,你停下,不准!”
她挣扎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绝望溢满胸腔,“你给我停下!霍无舟!”
“闭嘴!”
她的话没说完,伴随着男人的低喝,只觉得脚腕处一凉。
是裤脚被人掀开,冬日的冷空气与皮肤接触上,一路冷进了她心底。
而最是震惊的,要数揽着她的腰,低头掀开她裤脚的男人。
女人白皙的小腿下方,是一串格外深、格外刺眼的纹身。
以伤疤为起点,连成一笔五个字母——ogier。
霍格尔。
像是被人撕裂了伪装,暴露出最卑贱、最低劣的秘密。
容鸢的眼泪倏忽间从眼眶中滚落。
那种丢人现眼的感觉,无法言喻。
在一个永远不会回应他感情的男人面前,她的心思一览无遗。
往日的骄傲霎时间破碎,她呆呆地望着地面很久,才伸手捂住了脸。
男人的指肚缓缓触上那五个字母。
后四个光滑平整,是刺上去的没错。
可第一个字母o,却有一处结了疤,不难推测出这里曾经受过贯穿一类的重伤。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低沉沙哑的笑声混着令人不理解的沉暗情绪,“容鸢,你一直以来遮遮掩掩,藏的就是这个?”
女人没有回答。
他也没有抬眸看她。
目光所及之处,地板上渐渐多了一滴一滴的水渍。
是从他头顶落下来的眼泪。
他呼吸一窒,猛地起身,把她抵在墙壁与自己之间,另一只手捏紧她的下巴,黑眸死死圈住她失措的脸庞,眸光灼亮惊人,“告诉我,为什么要在身上刻我的名字,嗯?”
第144章 简单多了()
女人的视线仿佛无法聚焦,就这么涣散地看了他半晌。
静静莞尔笑了下,“如果我说我刻的ogier不是你,是不是显得太矫情了?”
她顿了顿,闭上眼,“大概你也不会信吧。”
霍无舟没说话,眼中的墨色氤氲成片,颜色更加浓稠。
容鸢心底的委屈和怒意交织在一起,见他不言不语、深沉如海的模样,就更是难受,“你给我滚开!我不想看见你!”
剖开了她最丢人的秘密还不够,还要来嘲笑吗?
霍无舟,做人做到你这个份上,真的挺糟糕的。
她伸出来打他的手被他紧紧攥在掌心,“容鸢,你喜欢我?”
这话,让原本还在挣扎的女人瞬间安静下来。
就像被人施了定身咒。
她分辨不出他深沉的口吻中那一抹笑究竟是讽笑还是其他什么,只听到他继续慢条斯理地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女人的指甲嵌入掌心,笑得一脸破罐破摔,“忘了,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今天开始,不,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已经不喜欢你了。”
男人眼底席卷开沉暗的风暴,语调却不惊不怒,平平无奇,“是吗?”
他也不说什么嘲讽的话来寒碜她,可就是这种看破一切的平静让容鸢更加难受。
她情愿他一巴掌扇过来打醒她,笑话她,也不愿意他用这种冷静的态度对待她年少无知的感情。
就仿佛,这些感情在他眼里,还不够挑动他半点情绪的。
她像是和他较上劲的小兽,竖起满身的刺,冷声道:“哪个女人年轻的时候没喜欢过几个错误的人?何况你霍无舟长得又不丑,本事又大,还满身都是故事,这样的男人莫名其妙出现在我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陪伴几年,动心是什么很难的事吗?”
男人看着她梗着脖子的样子,低笑,“是不难。”
没料到他是这样的反应,容鸢微怔。
却听到他问:“那我是做了什么让你改变主意的事?”
改变主意?
容鸢一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
片刻后,脸色涨得更红。
他是问,他做了什么让她渐渐不喜欢他了的事!
逐渐顺着话题深究下去,却只能触到满心的冰凉。
霍无舟离她很近,察觉到了她突然低落的情绪。
半晌,只听她道:“脚腕上的纹身可以洗掉,我也没打算带着它结婚去恶心我未来的老公,你放心。”
容鸢推开他,“我不会给你造成什么负担,你就权当不知道这件事就好。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说它也没什么意义。”
她的话如同一根针,没入男人的神经里,疼得他皱眉,却怎么也无法翻出踪迹将它取出来。
只能任它这么时不时的发作,别无他法。
他有心爱的人,那人不是她,不是“容渊”,他甚至不肯告诉她是谁。
她也要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门当户对的世家公子。
这不是两个人一开始就心知肚明的事情吗?
为什么撞破了这个秘密,却让霍无舟忽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仿佛行百里者半九十,眼看着伸手就能得到的什么东西,猛地消失在了眼前。
最怕的不是从没拥有过,而是在失去后才知道,他原本差点就拥有过。
脑海里很多混乱的思绪冲撞在一起,他扶着墙壁,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地方静下来好好想想。
想想该怎么应付这措手不及的一切。
而这段意外来得太仓促,同样心力交瘁的还有被撞破了秘密的容鸢本人。
她的反应却比霍无舟自然许多。
默默走到门口,低头打开了门锁,哑声道:“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你不是还有正事要办?”
霍无舟敛起心思,沉沉地“嗯”了一声,跟着她走了进去。
屋里的陈列十分古朴,看得出来庄忠泽是个喜爱古玩和国粹的人,地板中央盖着一层厚厚的地毯,风格与周围的陈列有几分格格不入,所幸有茶几压在上方,倒不算太突兀。
容鸢心不在焉地打量着四周,也懒得和他搭话,说什么都显得尴尬。
霍无舟就更不会再主动说什么了,几步走到电脑旁边,打开了布满灰尘的电脑。
电脑设了开机密码。
他眉头一蹙。
容鸢见状嗤笑,“你不是黑客吗?这都打不开?”
霍无舟曲指按住眉心,“你以为黑客是万能的?”
容鸢没再说话了,她知道,黑客当然不是。
他就算有三头六臂七十二般变化,也要打开电脑,这些本事才有用武之地。
不过,用最简单的排列组合一一试过去,总能找到正确答案。
就像她小时候那样。
容鸢眸色一黯,走向一旁的书架。
几乎所有的书都沾染着薄薄的灰尘,只有一本,灰尘多得可怕。
她眉头一皱,伸手在那本书附近一探,“霍无舟!你来!”
男人直起腰身,看着她古怪的动作,眼睛眯成狭长的形状,“什么事?”
边说边朝她的方向走了过去,看见那本书时,突然眼里也翻覆起了波涛。
眼见他要去碰,容鸢猛地拦住他,“别碰,这本书上有静电!”
正是静电吸附了那些灰尘,才让这本书在一大堆书里变得格外显眼。
“静电。”男人若有所思地重复着她的话,“一本书上为什么会有静电?木质材料的导电性——”
容鸢从方才找到的工具箱里取出橡胶手套,想也不想道:“因为,它很有可能就不是一本书。”
说完,她用戴好手套的手去取那本古怪的书,不出所料的,怎么拽都拽不出来。
她冷笑,“果然是个机关。”
“我来。”霍无舟二话不说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清俊的眉眼间少见有些沉凝,“会编程吗?”
容鸢一怔,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
她该说会还是该说不会?
今天已经露出了太多马脚,若再有不慎
男人薄唇翕动,不冷不热地开腔:“会,不会,一个字或者两个字,需要思考这么久?”
容鸢五指一攥,片刻,还是抿唇道:“会一点。”
“一点就够了,去楼下随便找台电脑做个排列组合的程序出来,把数字1到9和所有电脑可以显示的符号组合成20位以下的密码。”男人有条不紊地指点道,“就是你小时候的办法,虽然蠢一些,不过这是最基础的破译密码的手段。我口袋里有u盘,做完直接带上来插到庄忠泽的电脑里。”
容鸢也不磨叽,“u盘给我。”
“自己拿。”
她闻言愣住。
抬头瞧着男人正在研究那本书的认真的侧脸,倒也不像是故意刁难她。
贝齿轻轻咬上唇,她将手探进了男人上衣的兜口里。
霍无舟只感觉到有只柔若无骨的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在他身上作弄,惹得他浑身肌肉都不自觉地僵硬起来。
容鸢翻找了好一会儿,颦起眉尖,“没找到,你是不是忘记带了?”
“不在上衣兜里。”
他这样说,容鸢也不疑有他,只骂了声:“不早说!”
就把手伸进了男人的裤兜。
霍无舟瞬间仿佛被电流蹿过,猛地攥住了她的皓腕,呼吸粗重道:“够了。”
容鸢一头雾水,抬头看到他眼底那些幽深晦暗的色泽,奇怪地问:“你又犯什么病?”
霍无舟从来没被任何人逼到这个窘迫的境地过,自己从口袋里找出u盘仍给她,哑声道:“滚出去。”
容鸢从未听过他骂人,连说脏话都少,又见他脸色有异,不禁道:“你还好吧?”
决定不喜欢和已经不喜欢,是两码事。
看到他过得不好,她还是会不自觉地跟着担心。
她一凑近,霍无舟像是触电般往后退了一步。
那眼神惊惶厌恶,刺中了容鸢的心脏。
她于是收回手,勉强挤出一个不怎么自然的笑,“抱歉,忘了你讨厌我。”
攥紧掌中的u盘,往外走去。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霍无舟一人。
镜片下的眼眸里电闪雷鸣,如同夜幕中咆哮翻涌的海。
他刚才是怎么了。
竟然对她
自从发现自己对容渊的感情后,他也有陆续从网络上、身边相似的人身上了解过。
为什么
为什么?!
他明明下定决心这一生就这样过了。
怎么会对那人的妹妹起了歹念。
他对不起容渊,也对不起容鸢。
浓烈的自我厌恶漫上心头,逼得霍无舟退无可退。
他爱上谁都不能爱上容渊的妹妹,否则,他在九泉之下会如何看待他?他百年以后又怎么有脸面去见他?
看来,唯一的办法,只剩下放手让容鸢离开。
或许只有她和别人在一起,才能成全他对那人的一片情衷。
容鸢按照霍无舟说的方法写了个简易的程序后,用u盘拷贝下来,又回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此时霍无舟已经忙活完了手里的东西,地面上散落着许多书,都是他从书架上扔下来的。
只剩下那一本当不当正不正地卡在那里。
而最令人惊讶的是,那本书被翻转了90度,正面朝向他们,屋子中央的地毯和茶几不知何时被男人撤开,多了一个从地底下升出来的保险柜。
男人挺拔的身姿就端立在保险柜前方,目光阴沉地盯着它。
容鸢匆匆上前,“这是怎么回事?”
“那块地毯,是拿来遮地板上这块与周围不同地砖的。”男人在地砖附近点了点脚尖,“为的是藏住这个保险柜。”
他思索一阵,问道:“你能打开这个锁吗?”
“我试试。”容鸢低头看了看保险柜的锁,很快放弃,“不能,这个锁的形状很特别,需要同时抵住四面八方的锁芯才能打开。”
“是什么形状?”男人问。
容鸢皱眉,“难说。”
她大概知道是什么形状,可是很难形容。
霍无舟看到她纠结的神色,决定暂时放下这边,“先去把电脑密码破译了。”
容鸢掏出u盘插在电脑上,只见霍无舟三下五除二地进入了电脑的安全模式,从里面调出程序。
程序运行了大概五分钟,才将电脑密码破译。
“usb?”容鸢看着显示在电脑屏幕上的字母和后面一串毫无逻辑的数字,嫌弃道,“这是什么密码,他记得住吗?”
“你看清楚。”霍无舟点了点屏幕,沉声道,“不是usb,是ubs。”
“ubs?”容鸢瞪大了眼睛,薄唇里吐出一串漂亮的伦敦音,“unionbankofswitzerland?”
瑞士银行?!
“不知道。”男人蹙眉,“也许是。”
“等等!”容鸢恍然,“如果ubs指的是瑞士银行,那后面这串数字会不会是什么其他暗示?”
男人不置一词,打开了电脑。
看得出来庄忠泽是个很尽职尽责的领导,连电脑屏幕用的都是庄氏集团的logo。
霍无舟还没说话,容鸢突然一击掌,大叫道:“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形状!刚才那个保险柜的钥匙就是这个形状!”
“你说什么?”霍无舟看向她,“你确定?”
“我确定。”容鸢道,“按照这个2d的截面图做成3d模型,应该是个类似于这样的形状。”
她边说边用左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打了两个圈,扣在一起。
霍无舟眉眼一沉。
连环扣。
容鸢道:“这种形状的钥匙,想配都配不出来,真是麻烦。”
“不,这种形状的钥匙,反而简单。”男人眼里析出几分冷峻的寒芒,一字一字道,“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