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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到了他要去的楼层,他刚挪步,旁人也举着手机跟着往外涌。
总不能把这些人引到苏清欢病房去吧?佟泊君停了脚步,抬眼看到不远处的医生办公室,就加快步伐奔了进去。
影迷是冲动疯狂的,没人愿意放弃与大明星零距离接触的机会,于是他走哪儿,他们就亦步亦趋的跟到哪儿。
一大堆人群情激昂的涌进办公室,惹得不明所以的其他人跟来看热闹,就连本在病房忙碌的医护人员,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匆忙赶了回来。
原本还算宁静的楼层,一时之间人声鼎沸,原本宽敞的办公室也拥挤的水泄不通。
“外面发生了什么?”听到外面的喧闹,趴在苏清欢病床前打瞌睡的茹夕抬起迷蒙的眼睛,朝着坐在沙发上同样昏昏欲睡的司徒杜诺和夏天问。
难道是佟泊君来了?夏天打了个激灵跳起身。想到半小时前给佟泊君打过电话,心里就猜到几分,有可能是他来了。
佟泊君走到哪儿都能引来骚动混乱,作为助手的夏天早已见怪不怪,只是他没想到,在医院他也能引起sao乱。
怎么这么不小心被人认出呢?夏天心中有些抱怨。
看了眼双目紧闭还在昏昏沉睡的苏清欢,夏天朝茹夕比了个手势,轻声说,“你守着,我出去看看。”
走到门口,发现司徒杜诺跟在身后,夏天又说,“你陪着清欢姐,我去看看就好。”
司徒杜诺没有搭理他,迈到他前面先行拉开了房门。
鉴于办公室里一片嘈杂混乱,医院紧急通知安保加派人手,其他工作人员也开始和颜悦色疏散人群。
佟泊君被安排到里面的小屋,因为与苏清欢近在咫尺,却还是不能相见,他显得有点焦急暴躁。
坐在椅子上,他眉头紧锁,嘴角轻微抽搐,他的面色有些青白,望向窗外的目光空洞茫然,外面的嘈杂令他更加心神不宁。
好不容易等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他慌忙起身迎过去,“对不起,”他先致歉,为自己给医院带来混乱感到不安。
跟着他忍不住又匆忙询问,“请问那个住在十六床的病人苏清欢,是什么情况?”
“佟先生是来探视病人的?”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士,早已过了追星的年纪,所以他能相对比较平静的面对佟泊君,说话间,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不满,“你应该提前通知我们医院,这样才能更好的避免眼下这种情形。”
“真的很抱歉,给你们带来麻烦,是我考虑不周,造成你们工作不便,以后我一定注意改正,实在是太抱歉了。”
佟泊君态度恭谦,这让那位医生面色缓和了点,他请佟泊君坐下,才不急不缓的接着又说,
“苏清欢这个病人是昨天晚上送进来的,刚好归我收治,因为饮酒过量造成胃出血,没什么大碍。
只是今后你们要特别注意,尽量不要让她再饮酒,她以前得过严重胃病,刚好了没两年,是应该严禁饮酒的,你们家属应该多帮她把关,你是她。。。。。。家属?”
医生也还是没能掩饰住他的好奇心,他最后的那句问话,多少还是带了点八卦的味道。
饮酒过量?佟泊君整个人僵住,昨天是他强制把她带到饭桌上,后来还强行灌了她的酒,所有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怎么这么混蛋!
佟泊君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令他窒息疼痛的无以复加。他的两只手颤抖着捏成拳头,狠狠地朝桌面砸去。
第96章 你不能去看她()
医院办公桌是那种老式的,桌面放着一张宽大的玻璃,借以压放一些单子。
佟泊君拳头砸下的力道太大,玻璃应声碎裂,有细小碎渣就划破他指骨上的皮肤。
医生大惊,看着他手上渗出的血渍,也顾不上指责他的行径粗暴,出声惊呼了一句“佟先生——”就慌忙走出房间找护士来给他包扎。
房门拉开,夏天和司徒杜诺刚好冲进来。他们在外面已经知道sao动的源头果然来自于佟泊君,于是表明助手身份,得以进来跟佟泊君汇合。
佟泊君兀自还在发呆,依然停放在桌上的拳头隐隐传来阵阵刺痛,这缓解了一点身体里的钝痛。
听到有人唤他,迷迷糊糊抬起了头,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一股劲风从耳畔掠过,一记带着狠厉劲道的拳头就打在了他的左面颊。
随即就是一声严厉的呵斥,“人渣,你跑来做什么?要不是因为你,清欢怎么可能喝的吐血?你就是不肯放过她是不是?”
司徒杜诺可能是气急了,打过一拳还不解恨,收势后又想挥出第二拳。夏天就在这时抱住了他,把他的拳头和身体尽量远的带离佟泊君身边。
“人渣。。。。。。呵,”佟泊君不怒反笑,伸手去摸了一下有血珠溢出的嘴角,眯眼朝司徒杜诺盯了会儿,才有些恍惚呆滞的点点头,“骂得好,打的好,再来,我不还手。”
佟泊君觉得心里闷闷的好难受,唯有砸痛了手指和被司徒杜诺打过一拳后,心底的那些来路不明,无法承受的疼痛才有所减轻。
所以他腾地站起身,凑到愤怒的司徒杜诺面前,平静却略带点请求的意味,又道,“来,再来。”
司徒杜诺见状,误以为这是他的挑衅,奋力想挣脱夏天双手的束缚,再给他来上几拳。
“大哥。。。。。。冷静!”夏天死死抱紧司徒杜诺,竭力阻止。
这时候那位出去的医生带着两名护士走了进来,感受到房间里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三个人怔楞着不知怎么办才好。
“对不起。”佟泊君低垂下头轻轻的吐出一句。他的道歉不知是对医生而去的,还是朝着司徒杜诺,抑或是对眼下不知身在何处的苏清欢。
不管怎样,他诚恳的语气令房间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得到缓解。
“能不能。。。。。。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自行处理?”夏天对着医生护士陪着笑脸讪讪恳求。
说着话他试探着微微松了松手,见司徒杜诺也冷静下来没有再出手的意思,夏天彻底放开他,去接过护士手中的消毒包扎物件,满怀歉意的笑着说,
“我来就好,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真的太不好意思了,对不起对不起。”
医生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忍不住交代了一句,“这里是医院,请你们保持克制”就带着护士关上房门出去了。
一扇门把所有的喧闹嘈杂隔离开来,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宁静。
夏天默默的走到佟泊君身前,想检查一下他受伤的手,却被他毅然决然的拂开,
“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人都散了吗?”佟泊君清冷的问。
“大部分都离开了,还有寥寥一些死守着的,也被医院安排的人员隔在楼道一头。”
夏天说着话,瞄了眼桌面四分五裂的玻璃,叹口气又想去执他的手,“让我看看你的手,要是有碎玻璃留在皮肤里就不好了。”
佟泊君再次推开他的手,向房门走去。
“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夏天一个箭步挡在他面前。司徒杜诺也移动一步横了过去,面上刚消下去的怒意又升了起来。
“你们让开。”佟泊君冷着脸一字一顿清晰的说。
“你不能去看她。”司徒杜诺知道佟泊君想干嘛,沉着脸冷冷的说。
“想阻拦我,就凭你。”佟泊君昂了昂下巴,不屑又挑衅的说。
“是。”司徒杜诺毫不示弱的也扬了扬头。
“冷静,你们都冷静点。”夏天迅速用身体隔在他们两之间,面朝佟泊君匆匆解释道,
“大哥,是这样的,清欢姐已经没什么大碍,昨晚她没睡好,现在睡的正沉。我先给你讲讲她的情况,待会儿你平静下来,我在带你过去。”
“他不能去看她。”司徒杜诺断然拒绝,“他没资格去看她。”说到这儿,司徒杜诺绷紧了唇,努力克制住内心翻腾的怒火,冷眼瞟向佟泊君。
“昨天你对她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她是流着眼泪回的家。如果仅仅只是喝酒,她可能不会吐血那么严重,她还很心伤。”
好似点到了佟泊君的痛处,他的身体轻微的抖动了一下,整个人像被卸去了全身的精气神,手指也松开了,头也萎靡的耷拉下去。
“你和她之间的事我从清欢嘴里听到过无数遍,我知道,曾经她的绝情离开,深深的伤害过你,
但是,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作为男人,你是不是能摒弃前嫌放她一马,别再报复她了呢?”
司徒杜诺的声音很轻缓,没了以往的强硬冷厉,倒是让佟泊君很诧异,他本想出声问一句,“你知道什么?”但是嘴唇蠕动半天,却不能发出一个音调。于是他只能继续听对方平静的讲述。
“我第一次看到清欢,是她来我的餐馆应聘洗碗工,她很瘦弱,两眼无光脸色蜡黄,一看就知道身体有问题,我下面的人很自然就拒绝了她。
但是她一直不肯死心,苦苦在那儿哀求,‘求求你们,我真的很需要一份工作。’那年她二十三岁,瘦小的身体看上去却像个还没发育成熟的学生。
她说话的声音细弱无力,布满哀伤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当再次遭到拒绝,她垂下头轻轻啜泣,瘦削单薄的肩微微耸动,样子实在楚楚可怜。
我不忍心,走上去拿出一些钱递给她,‘你看上去很不好,餐饮行业不允许从业人员身体有问题,拿着这些钱去把病治好,等你康复了再来,我一定录用你。’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向我,有点迟疑犹豫。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的她穷困潦倒,因为身体不好,她四处碰壁找不到任何事做,已经几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司徒杜诺讲到这儿,声音有些哽咽,他把目光从佟泊君吃惊呆滞的脸上挪开,投到窗外雾霭重重的云层上。
第97章 我比你更爱她()
“可能实在太急需用钱,她的眼睛死死的盯在我手里的那几张钞票上。
犹豫了好一会儿,似下定决心一般,她抬手匆匆抽走那几张钱,走了几步又回头感激的看向我,‘我会还你的,一定会还的’。
她的语气很轻柔,却掩盖不了内心的勇敢,和面上流露出的坚定。
想象不到她正在经历什么,我说不出话,只能微笑目送她离开。
还没走到店门,她趔趄的步伐变得越来越沉重迟缓,当又一次艰难的抬起脚的时候,不堪重负的身体却再无法支撑住,她一头栽倒下去。
我开车把她送到医院,经过详细检查,医生告诉我,她有厌食症,经常的暴饮暴食又导致她患上严重的胃病,从而使得她营养不良。
我给她办理了住院,治疗期间她显得有些消沉消极,好像很想逃避现实,甚至想放弃生命。
随后在我一再的询问下,才得知,当时她父亲刚自杀,母亲又精神失常,还有个弟弟也在辍学中。她只不过在强打精神,艰难的支撑那个支离破碎的家。
不过,在她弱小的身体里,也蕴藏着顽强的精神。她经常望着我笑,打趣道‘你不用担心我,我知道我欠你好多钱,不还清我都不敢去死。’
我不在意的笑,‘好啊,身体好了赶紧来我店子里帮忙,不还清欠我的帐,哪儿你都别想去。’
我给她请了最好的大夫,又每天抽空给她做养胃的营养膳食,她也开始积极的配合治疗,用了三个月时间,她蜡黄的脸上才逐渐红润起来。
可能惦记着欠我的,身体才刚刚恢复了一些,她就来店里帮我做事。她真的很聪慧,什么事一学就会,也很吃苦耐劳,店里再脏再累的活都肯做。
知道她还在帮家里人还账,我给她开了比别人更高的工资,她坚持不要,自己抽空去找兼职,早上去带一些国内过去的游客,下午来帮我的忙,晚上还会接一些翻译的活做,简直把自己给忙得像个陀螺。
她和我朝夕相处了三年,那三年也正是我事业的上升期,我在圈子里逐渐有了名望,也有了钱,我帮她悄悄还了大部分欠帐,私底下让那些债主找了个理由不要,或少要她的钱。
这样终于有一天,她笑着跑来跟我说,她的欠债终于还清了。
我看着她逐渐丰盈起来的身体,以及那张洋溢着灿烂笑容的脸,还有眼里明亮湛透的光,心底说不出的高兴,甚至比我做出一道新菜品,引得众人认可更高兴。”
司徒杜诺说到这儿,浅蓝色漂亮的眸子瞬间闪出一抹冷光,他调高了语调,音速很快的突然吼道,
“我精心守护了三年的女人,用尽心思调养好的身体,岂能任谁想糟蹋就糟蹋!
佟泊君,如果你不能给清欢带去快乐,就请离她远一点,不然,即使你是当红巨星,即使你腰缠万贯,我他妈也跟你死磕到底。”
司徒杜诺一向温文尔雅绅士有礼,不是被逼到怒不可遏,怎么也不可能说出这般粗鲁不雅的文字。
他目不转睛瞪视了佟泊君几秒,才放平缓语调清冷的又道,“所以,你凭什么想看她就要看?你确定清欢也想看到你吗?
想想八年后你们的重逢,到底给她带来了什么?不是眼泪就是伤痛,你还有什么资格去见她?
你走吧,清欢现在有我,没有人能再伤害得了她丝毫,包括你。她现在只是伤了胃,我能再给她养好,倘若是伤了心,我司徒怕是也只有跟你拼命了。
佟泊君,我比你更爱她!”
此时的佟泊君像个雕塑,微垂着头,面色呆滞、两眼黯淡无光的盯着地面。
夏天看到他落在身体两侧的手,指尖不断的在轻颤,有点担心的喊了声,“大哥?”
像是处在自己的世界里,佟泊君依旧保持着那个略显孤寂萧条的姿态,凝滞静默着一动不动。
就在司徒杜诺等了好一会儿,都得不到他一个表态,愤然转身想离开时,佟泊君突然点点头,用平静得出人意料的语调道了声“谢谢”,然后像很难启齿似的,用踌躇的语气问道,
“能不能请你让我再去看她一眼,趁她睡着之际,”像是怕司徒杜诺一口回绝,他跟着又用商讨的语气急急的补充一句,“哪怕隔着门,只看一眼也行。”
司徒杜诺被他那声“谢谢”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他在谢他哪件事,是针对以前他对苏清欢的帮助,还是眼下对她的悉心照顾?甚至他都有点搞不清楚,佟泊君这句感谢的话,是不是朝他说的。
所以他有点发懵,直到随后又听到的这番请求,听出对方话语里无声流淌出的悲凉落寞,司徒杜诺的强硬陡态势然没落。
或者苏清欢还是想见到他的,她对佟泊君的感情牵绊,就好比自己对她,明知得不到,却依然固执的抓着不愿松手,总要倔强偏执的相信,事态应该还有转变的机会。
司徒杜诺的片刻沉默,好似给了佟泊君一个无声的回答,他朝司徒杜诺微微欠身以示谢意,就大踏步走出办公室。
病房走廊里已经被随后赶到的跳蚤带着医院的安保清了场,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整层楼一片安静祥和。
有几个出入病房走动的医生护士,在看到佟泊君后,也只是稍稍驻足在原地看他一眼,然后悄然隐退。
看到佟泊君走出来,守候在门外的跳蚤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悄无声息的上前带路,很快就把他引到苏清欢的病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