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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叫王修把老婆婆的尸体扛上，然后随着那嘉措骑着大鹏王飞出了古象殿。
当然，走的时候，那嘉措把那几个牛皮卷轴也一并收走。
回到地面之上，野人王在几个强壮的野人搀扶下，正跪在地上，恭候那嘉措与一干大鹏王。
见到那嘉措出来，众野人齐齐呜呜呜地欢呼。
那嘉措突然扭头，问我，小兄弟，为表谢意，我把这里最漂亮的姑娘嫁给你如何？
说完，这货还使劲儿眨了眨眼睛。
我连忙把脑袋甩成了拨浪鼓，苦笑着说，些许小事儿不足挂齿，算了算了。
心里却暗骂，这老头自己口味重，他娘的还想找个志同道合的不成？
那嘉措嘿嘿一乐，不再逗乐子。
龙行虎步地走到野人王面前，挤出一滴中指精血，滴进野人王的嘴里。
而后，依次喂一滴血。
不一会儿，那些被喂食了那嘉措血液的野人们都开始发生变化。最明显的就是身高变了回来。
甚至要比现代人的身高矮一些。
而后，破旧的民族服饰代替了原先浑身的长毛。
再然后，那在我看来几乎一样的脸皮终于发生了变化。
咦，还真有几个美妞。
大约半个钟头，上百的野人全部恢复原来面貌，嘴里发出的也不再是呜呜的野人语，而是象雄王朝的话。
我不懂，却听得舒服。
“赵兄弟，现在可要一个？”那嘉措又问。
我盯着几个大胆地望着看的美妞，摇头拒绝。
那嘉措点头不再提。掏出一个牛皮卷轴递给我，郑重道：“这是苯教诅咒秘术，送给你了。”
我本要拒绝，他娘的，给点古董不是更好。
“若是不要，那还是带走几个姑娘吧。”那嘉措笑道。
我擦，我一把抓过牛皮卷轴，还是这个吧。
第537章 诅咒秘术与风马旗（）
变回人的野人们，欢呼雀跃，仿佛过大年一样。那满头华发的老者颤巍巍走到那嘉措面前，说道：“鹏王，老朽无知，叫你在这里吃了四十一年的苦——”
那嘉措抬手打断老者的话，说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若不是这样，我也等不到小兄弟，更谈不上破开千年诅咒。”
老者把腰弯得更低，嘴上说着是。
那嘉措知道那些红毛鬼子之前也控制了这里，有些人，包括这个老者都被打了，所以叫他们赶快去休息。
如此在野人窝又休息了一日。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王修准备离开。
那嘉措被一个温婉的女子挽着手臂，朝我们走过来。
这个，应该就是他的嘟嘟。
我暗自撇撇嘴，那嘉措这货的眼光还真是毒得没的说，变回了人形我才发现，嘟嘟是整个野人窝里最漂亮的。
在那嘉措身后，还有一众人，那头顶，十七只大鹏王低空盘旋。
他们虽然是鬼，但并不畏惧阳光，似乎也有着城隍庙鬼差腰牌差不多的东西在。
“小兄弟，若是在外面闯荡的累了，可以来我这里歇歇脚。”那嘉措说道。
我乐道：“若有机会一定过来。不过，你们真不打算搬出来？”
那嘉措看看身旁的妻子，这个野人山里的女主人嘟嘟，温柔地笑着说，不出去了，就在这大山里吧。
说到最后，尽是懒散的幸福味儿。
我勾起嘴角，暗自羡慕这货，嘴上说了句珍重，便转身跟王修离开。
“赵兄弟，那诅咒之术本事我苯教秘术，你可要好生珍视。”
我头也不回的摆摆手，意思放心吧。大约走出十几步，我大声喊道：“那嘉措，我不是赵二十，我本名燕赵！”
——
车里。
我把老婆婆放出来，王修听我说老洛是通灵教主的手下时，气得直咬后槽牙。
老婆婆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冷静，只是那双昏黄的眼睛流露出一丝杀气。
我瞥了一眼，便叫王修好好开车，再不济老洛明着也是城隍庙的鬼，就由老婆婆处理吧，当然前提是抓住老洛，出出气倒是可以的。
王修领会了意思，嘿嘿一笑便开起车来。
老婆婆闭目不语。这次出来，带着自己的尸体回去，也忒他娘的憋屈了些，本来她脾气就臭，现在更好不到哪去。不说话更好，省着大家急眼。
而我也趁机闭目养神。
有一件事其实一直盘亘在心里，只是当时注意力全放在别处，并没有仔细琢磨，而今有了时间，才品出一些不同来。
上一次我在青丘城使用百鬼献祭，达到极限之后，愣是在床上躺了恁长时间，就连眼珠子都暂时失明了。
可这次，我明明拘进右臂里的鬼要比青丘城还多，所说质量差些，但架不住数量多，也早就突破了上一次的极限，可这次献祭之后，我竟然只昏睡了几个小时，这该怎么解释？
想不通之后，我便睁开眼睛，瞥了眼把脸拉得老长的老婆婆，勾起嘴角，没准，跟那滴黄金牦牛的眼泪有关，或者跟我突破过一次极限有关，难道是能力提升了？
想到这儿，我不由乐出了声。
——
征得老婆婆自己的意愿，尸体选择了最能接受的天葬。
而后，我们驱车赶回日光之城的药王山。
此时日头已经落下。
药王山一片安宁。
老和尚带着小和尚在一旁念经，似乎还在做晚课。
阴语儿陪着小齐美，指着天上的星，似乎在给她讲牛郎织女的故事。
老猫坐在不远，边抠鼻子，边听故事，也不知道他能听进去多少。
可是当老婆婆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和尚忘记了念经，阴语儿也忘记了讲故事，只有老猫还在抠鼻子，但因为没有故事可听，所以气呼呼地寻找着什么。
一阵凉风吹过山腰，老婆婆现身。
小齐美最先挣脱阴语儿的怀抱，冲了过去。
噗，小齐美从老婆婆的身上穿了过去，这让年幼的她眨着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显然这个小女孩还搞不明白怎么平时都能一下子挂在上面的老婆婆会突然变成了影子。
眨着眨着，小齐美的小嘴就瘪在了一起，最后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阿婆怎么了，怎么不要齐美了？”
“小齐美——”老婆婆此时一脸无奈。
慢慢用凝实的手掌轻轻擦去小齐美脸蛋上的泪珠，说道：“阿婆只是变了个戏法，如今这身子更轻便了。”
小齐美到底还小，听说是在变戏法，就要求老婆婆给她变。
半个多小时，小孩就这么哄睡了。
夜风吹山，小和尚也会石窟寺庙里睡觉。老猫更是早早睡下。
这一会儿，洞外只有我、王修、阴语儿、老和尚和老婆婆。
而我们聊得话题只有三点。
一，老婆婆同意我兄弟老猫可以留在这里等那几年或者几十年才来一次的日光。
其实这话题说的有点没味儿，早在古象殿里，她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二，小齐美的收养问题。
老婆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小女孩。之所以一开始不同意老猫留在药王山，也是因为我们招惹了墓净司那帮玩意儿，老婆婆担心连累到小齐美，才突然翻脸不认人。
这一会儿，老婆婆不但同意了老猫的事儿，甚至还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地想要我收留小齐美。
我撇撇嘴，问老婆婆，咋这会儿就不怕我连累小齐美了？
老婆婆无奈道：“那也总比我一个鬼魂带着她强吧！”
老和尚这时候说话，他劝老婆婆别着急，毕竟把小孩放在我身边有些危险，不如另外找个安全的地方。
王修插嘴道：“少爷，要不把小齐美送到野人山去，那里的人们虽然都是千百年前的人，但却比今人心地纯朴善良，小齐美到了那里一定能生活的非常开心。”
我也觉得这提议不错，毕竟那里有十八鹏王那些恶鬼级别的强者在——
老婆婆，你看呢？我问。
半晌，老婆婆才猛地点头。
我似乎看出，她心中有不舍。
三，就是这段期间若是碰上墓净司找上门，老婆婆帮不上忙，也不会帮忙。老和尚遗憾地表示，他要带着小和尚回大悲寺去了，最后跟我说，若是有缘，可以再见。
我知道，终归还是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去解决，等到夜深人静时，我依靠老猫旁边，羡慕地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老猫，翻开了那嘉措硬送给我的牛皮卷轴，诅咒秘术与风马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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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异象生（）
风马旗藏语叫作隆达。现今又称为呢嘛旗、祈祷幡等，也变成了祈祷平安的物事儿了。
但苯教时期的风马旗并非如此，旗子上面没有驮着三宝的大马，四个角更没有大鹏鸟、龙、虎和狮子，也不是挂在门首、绳索、族幢、树枝上的。
这牛皮卷上的古象雄文字已经被那嘉措翻译成生涩的汉语句，我多读了好几遍才能勉强读出意思来。
那时候的风马旗其实是灵魂的象征！
可以在布、麻纱、丝绸或者土纸上用成年雄性藏羚羊血涂上禁咒而成。
可以祈祷，也可以诅咒——
苯教与古象雄经历那一场巨变之时，苯教教主就把诅咒之术当做秘术、禁咒。
只留一份永远葬于古象殿的大鹏王的灵塔中。
就算大鹏王转世，这诅咒秘术还是一样不会出现，直到，我和韩千千等挑了十七大鹏鸟，这份诅咒秘术才得以重见天日。
而那嘉措非要把它给我，莫不是有一些信命的成分在？
摇摇头，跳过这段简单的开场白，后面便是一条条祈祷的文字，都被那嘉措翻译过来。
后半段开头，又是那嘉措那简短的叮嘱。
“小兄弟，后面诅咒之术，切，不可乱用。”
再往后面翻，诅咒可谓是五花八门，小到头脚生疮，出门丢财，大到断子绝孙——
但要想下诅咒，必须用古象雄文字涂在风马旗上。
若是诅咒群体，便把风马旗插入诅咒之地定住四方。若是诅咒个人，就在风马旗上系上一见被诅咒者的贴身物件。
这卷轴的最后，那嘉措似乎写了一些心里话。“秘术无罪，全看用者心，切记不要乱用，唯恐反噬。”
合上牛皮卷轴，我抬眼望石窟外。思忖，这牛皮卷轴里记载的诅咒之术正好用这段时间好好学一下，但那藏羚羊的血却是不急。毕竟不能为了诅咒别人而去掠杀保护动物。
第二天一早，老婆婆带着小齐美跟我们告辞，王修开车送她们去那喜马拉雅无人区，以后就把小齐美交给那些古象雄的人照顾。
至于老婆婆是不是回来，她并没说。
小齐美走之前，我又给她烤了些好吃的。
老婆婆在众人吃饭时，把我叫到一边，说道：“这石窟寺庙里头还有一间密室，全是这些年被人猎杀的藏地动物的一些东西。你们若是能用，就用吧。”
“有藏羚羊？”
“只有些头骨和一真空袋的血液。”
我暗暗兴奋，这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于是欣然接受了老婆婆的馈赠。
老婆婆一哼，又板着脸说道：“这算是交换。”
说完，这老婆婆便不再鸟我，带上小齐美，叫上王修上路。
我摇头半晌，喃喃了一句，脸真臭，不就叫王修带上一封我写给那嘉措拜托照顾的信吗，也不是啥大事儿。
小齐美走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就连美味的烤肉都顾不上吃了。
都说老年人安土重迁，这小孩子却也舍不得自己的“家”。
小齐美一走，小和尚了了倒是追出了好远，很是唱了几句佛号。
老和尚并没管什么。
转眼第二天，老和尚和小和尚也收拾好行囊，站在我面前。
“大师，这么快就要走了？”
老和尚的双手已经好了，合十说道：“本来早该走了，今天小家伙心情也平复了些，是该离开了。”
老和尚走得很潇洒，小和尚紧了紧背后的行囊，冲我和阴语儿说道：“我师父说我们有缘，希望是真的。”说完心虚似的扭头看了眼已经走下山的老和尚，说，“再见！燕大哥。”
老和尚和小和尚都知道了我的真名，小和尚甚至也把施主改成了大哥。
等人影已经不见时，我才转身走到石窟寺庙门口。
老猫还在里面的中心柱旁坐着——虽然不老实的这抠抠那抓抓，但屁股蛋子却不敢离开半分。
至于这么听话，还不是我断了他一段晚饭起到了震慑作用。
“少爷，我守着老猫吧，你好好休息休息，这几天看你学习也挺累的。”阴语儿劝道。
我摇摇头说，没事，我和老猫聊会天，倒是你，这些天辛苦了。
阴语儿或许早就忘了我把她两次锁在车里的事儿，闻言之后，俏脸又一红。
这小妞摇头说了句不辛苦，便飞快地跑到一边，瞬间石化成了一个英气十足的雕像将军守住门口。
我嘴一咧笑着走进石窟。
老猫见我进来，立马坐好，样子别扭。
我点头，径直往里走了走，在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的殿门前站立，艾鱼容、祖大乐、韩千千还有死了兄弟的魔老四、魔礼岢、老鸟，都聚在一起，疯狂地吸收脱胎于聚阴桩的黑白色儿种子的阴气。
老婆婆走后，我就把他们放了出来。魔老四情绪也已经稳定了下来，也是这里面最努力的。
盯凝半晌，我转身往外走。
“老猫，别抠了，好好坐着，今天给再给你讲讲高中1班那个班花，他娘的，就是追你要死要活的那个——”
我一屁股坐下去，吧嗒吧嗒讲起来，这种故事讲上三天三夜都不带重样儿的。
老猫一脸蒙样听着，恐怕根本不知道这些都是他当初造的孽。
“还记得学校午休期间，你他娘的从来不睡，钻到我宿舍就跟外校的小姑娘通电话，一打就是一中午——”
我没好气地瞪一眼老猫，瞪着瞪着就笑了，掏出一根烟又递过去。
这货挠了挠脑袋，却始终不去接。
擦，还是不行。
我自己点了根，嘬一口，劝自己不要急，老和尚若是说的准，或许真的就在这半个月一个月的有日光照射进来，他娘的，那时候，老猫就能好一半了吧，好一点儿也行！
时间一晃过去半个月多，王修离开两天就回来了，跟阴语儿一样，化成石头将军守住门口。
韩千千恢复过来，不急离开，憋着劲儿要跟同样恢复巅峰状态的艾鱼容比试，但每次都被祖大乐搅乱。
至于老鸟和魔礼岢，仍在疯狂地吸收着阴气。
我还每天陪着老猫聊天，时不时递一根烟过去试试。
老婆婆所说的那个密室我还没进去，反正不急。
今天，已经进了六月。
外面阳光灿烂，石窟里依旧酥油灯长明。
我还在老猫耳边白话时，阴语儿跑进来，激动道：“少爷，变天了！异象生！”
第539章 日光之刑（）
阴语儿这小妞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报信，可不会喊什么“下雨了，快收衣服啊”这类欠揍的话。
“少爷，天色变了，铅云压境，整个药王山外全黑了——”阴语儿语调激动，嘴角挂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