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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本着人xing之中的自私成分,他很自然地选择了敌人的都城。
“把你们的核废料堆放在阿德里安堡怎么样?”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指着桌上粗糙的中世纪羊皮纸地图,对众人说道“我觉得那里是最适合成为辐shè废土的地方。”
“阿德里安堡?这不是土耳其人如今的首都吗?”身为核废料搬运工的王秋眨了眨眼睛,凑过来俯瞰着地图插嘴道“这地方既不靠海,也不在东罗马帝国的版图之内,你打算让我们怎么把核废料丢到那边去?要知道,虫洞又是不能离开发生源太远的,而这个发生源就是你我最多能把虫洞带到距离你二十公里之外的地方,可是,阿德里安堡跟君士坦丁堡之间的距离,则超过了一百五十公里!”
“确实是这样没错,所以我打算在近几天内发动一场针对阿德里安堡的远征。”
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微笑着答道“用我们从土耳其军营里缴获的财富,招募整个君士坦丁堡的壮丁,再雇佣威尼斯、热那亚、加泰罗尼亚、法国和罗斯等地的志愿者,应该能够凑出五千人左右。当前,土耳其人正陷入了一片慌乱,而我军则因为‘上帝的神迹’而士气高昂。如果带着这些部队倾城而出,还是很有可能一举攻破阿德里安堡,把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掉的!”
对于急促草率的作战计划,王秋感觉很不靠谱“就凭五千临时纠集的乌合之众?真的能赢吗?”
皇帝则报之以一抹苦笑:“我知道,这次反击战肯定会非常冒险,但问题是我没有更好的选择——如果不能抓住现在这个时机,一举打垮土耳其人的势力,而是再拖上几个月的话,那就彻底没机会了!”
——如今这会儿,十四万土耳其大军一夜暴死,年轻的苏丹突然毙命,土耳其高层权贵几乎一下子死光从胜券在握到全军覆没,如此巨大的心理落差,让整个奥斯曼土耳其帝国都处于极度的恐慌和混乱之中,如同人被狠狠地打了一闷棍,瘫倒在地、动弹不得。此时若是想要攻打兵力极度空虚的土耳其首都阿德里安堡,可谓正是最容易的时候,即使以东罗马帝国的单薄力量,同样也有一线希望能够获得成功。
相反,若是再磨磨蹭蹭地准备上几个月,让土耳其人度过了最初的恐慌,完成了内部的重新整合,组建起了新的领导核心,从希腊和阿尔巴尼亚抽调回了其余的边防部队,由之前的胆战心惊、万念俱灰,一下子变为战意高昂,准备决死抵抗那么东罗马帝国可就真的是没有一点希望了——土耳其人部署在这两个战区的任何一支部队,都远比君士坦丁堡的这点老弱残兵要强!
在听了皇帝的解释之后,众人在原则上基本都认同了他的看法但最初的那个问题还是没解决。
“那么,在开拔出征之前,您打算怎么应付威尼斯人的催债呢?放着不管?”王秋如此追问道。
“这个我会让我的国务秘书弗朗茨跟威尼斯人继续讨价还价,争取推迟还债时间不过,虽然我不可能真的把全部战利品都交出去,更不可能移交那两座扼守博斯普鲁斯海峡的关键xing要塞,但好歹也要给他们一点甜头,免得跟这些jiān商彻底闹翻。所以”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有些不好意思地腆着脸,搓着手指对小鸟游真白说道“能再支援给我一批胡椒吗?或者肉豆蔻、丁香和茶叶也行”
第三十五章、圣战(上)()
1453年2月的君士坦丁堡,充满了极度狂热的宗教氛围,洋溢着近乎于病态的奔放激情。
像这样热情澎湃的气氛,已经许久不曾在这个衰颓冷漠的垂死帝国出现过了。
——自从东罗马帝国ri渐衰颓以来,君士坦丁堡居民的jing神风貌就一ri不如一ri。到了整个帝国只剩下君士坦丁堡一座孤城,残余臣民都缩在高墙里面成了御宅族之后,东罗马帝国的人民更是完全失去了上进心和对未来的希望,只是抱着对往ri盛况的追忆,扳指头数着ri子,等待最终审判的到来。
根据意大利外交官在报告之中的论述,“这个国家的人民已经变得暮气沉沉,既不主动也无意志。在罗马皇帝和教会面前,他们匍伏于埃尘之中;转过身来他们却挥拳顿足。上面是暴*和压榨,下面是仇恨和懦弱。无论朝野上下都充满了残酷和伪善风气,外表的虚伪代替了真正的文化,浮华的语言掩盖了真正的思想。政治和社会组织都同样腐朽,民族jing神已经衰老,没有一点弹xing。在虚假的爱国思想之下,大家都只重私利而忽视公益东罗马帝国已经注定要走向死亡,唯一不能确定的只是具体ri期而已”
虽然在这次土耳其大军围城之际,君士坦丁堡军民似乎表现得同仇敌忾、可圈可点,未曾堕了“最后的罗马人”这一名号,但与其说是他们恢复了先祖的勇气和荣光,倒不如说是在绝望之中的最后爆发罢了。
但是,自从这场“上帝降下惩戒异教徒的神迹”,让貌似不可抵御的十四万土耳其大军和穆罕穆德二世苏丹,在城外的郊野中一夜暴死之后,君士坦丁堡市区内的氛围又再次为之一变!
本已对外来绝望的市民们再一次开始坚信,虔诚的信仰必然让他们获得拯救,帝国的双头鹰永远不会坠落。而罗马人骨子里那种崇拜强者和乐衷战功的躁动血液,则让所有人对眼前的奇迹和豁然开朗的前景感到豪情万丈。至于“上帝与命运的保佑”,更是让自信心丧失已久的东罗马帝国臣民不禁感到兴奋莫名,觉得这个沉沦已久、苟延残喘的伟大帝国,仿佛又出现了新一轮复兴的曙光!
然后,上帝降临赐福、施展大能消灭异教徒的兴奋尚未过去,又一则新的消息再次引爆了整座城市。
——那就是圣战!!!
“正如大家所知道的那样,一支来自于东方的异教徒,野蛮残忍的奥斯曼土耳其人,在过去的一百五十年里,侵吞了几乎全部曾经悬挂着双头鹰旗帜的土地,摧毁了罗马帝国的所有荣光!
他们先是占领了我们的小亚细亚,毁灭了上百座繁荣富庶的城市,又把无数古老的教堂改成清真寺;然后又渡过爱琴海,踏上了属于基督徒的欧洲土地!自从来到欧洲之后,他们始终一刻不停地蹂躏着上帝的国度,掳杀虔诚的基督徒,污辱贞洁的妇女,贪婪地饮着儿童的鲜血!从保加利亚、塞尔维亚、希腊、罗马尼亚到匈牙利,数以百万的上帝子民,正在这些土耳其魔鬼的弯刀下呻吟!
)由于异教徒的劫掠和蹂躏,我们的家园里到处都是贫困、饥饿和忧愁,充满了凄惨的景象,老人几乎死光了,木匠们不停地钉著棺材,母亲们悲痛yu绝地抱著孩子的尸体这一切痛苦都是谁造成的?那些可恶的土耳其人!!!”
圣索菲亚大教堂门前的广场上,身穿一袭耀眼金sè袍子的格里高利大牧首,沐浴在明亮的阳光下,仿佛浑身都泛起了一层光晕,显得格外神圣高洁。此时此刻,这位东正教会的最高领袖,正在皇帝的示意之下,激情洋溢地发表着富有煽动xing的演讲,让聚集在这里的数万民众听得如痴如醉。
“不久之前,那位犹如魔鬼般邪恶和残酷的土耳其苏丹,在溺死了自己的兄弟,砍掉了许多亲戚的脑袋之后,又把贪婪的目光,投向了我们脚下这座受到圣母玛利亚祝福的伟大城市,并且最终引发了上帝的愤怒,亲手赐予了他们死亡的惩戒!让这些异教徒明白了主的威严不可冒犯!”
伴随着这段话语,广场上的民众纷纷发出了赞美上帝的欢呼。但接下来,大牧首的语调却随之一转:“但是,这些包头巾的异教徒带给我们的灾难,还远远没有结束!他们的部落依然盘踞着我们的土地,他们的清真寺依然在基督徒的土地上矗立!如果我们不能抓住这个上帝赐予我们的机会,捣毁他们在阿德里安堡建立的邪恶巢穴,而是辜负了这难得的恩宠,躲在城墙后面无动于衷,让那些魔鬼继续霸占我们的土地,那将是多么令人羞耻的事情!天堂里的主又该怎样责备我们啊!”
他涨红了满是褶皱的老脸,激动地挥舞着双手,仿佛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所以,我要勉励你们,也要恳求你们——不是我在发号施令,是主在亲自命令你们,虔诚的信徒们啊,无论你们是骑士、士兵、商人、工匠还是农夫,每个人都应该立刻准备起来,投入这样一场神圣的战争,把凶恶的异教徒赶出我们的领土,从那个邪恶的民族手中夺回故土吧!这就是主的旨意!万能的主会保佑你们战无不胜!!”
当大牧出这样的号召之后,广场上出现了短暂的静默。但下一刻,便响起了如海cháo般激烈的声浪:“圣战!圣战!圣战!圣战!”*屋,书*书屋手打,书书屋提供本书。
——受到伟大奇迹的激励和宗教信仰的鼓舞,东罗马帝国的臣民们终于“燃”了起来!
而君士坦丁十一世也适时地走上讲坛,举着一根长矛发布了命令,“以上帝赐予的权柄,我在此宣布,全体罗马人,准备战斗!作为你们的皇帝,我会和你们一起出征,分享胜利的喜悦和收获,或者”他将长矛的尾端在地面顿了顿,斩钉截铁地说道,“像一个真正的罗马人那样,勇敢地战死沙场!”
第三十六章、圣战(下)()
站在君士坦丁堡的城墙上,望着一队队“圣战者”鱼贯而出,冷眼旁观的穿越者们全都连声叹气。
“真是一群乌合之众啊!”小鸟游真白前首相如此叹息道,而王秋等人则是心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在信仰的激励、教会的鼓舞、财富的诱惑和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的竭力动员之下,仅有不足十万人口的君士坦丁堡,居然在短短的一个星期内,奇迹般地凑出了一支九千人的“军队”然后高唱着赞美歌迈出了通往西北方的竞技场门当然,虽说数量是勉强上去了,但这个质量就完全没法保障了
为了在最短的时间里拉到足够的壮丁,君士坦丁十一世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歪门邪道,整座城市里的每一个男人,上到六十岁老头,下到十二三岁的少年,从农夫到教士,从木匠到厨师,从艺术家到学者,统统都被征召入伍,投入到圣战之中。由于成年男人的数量实在不够,于是连健壮的女人都被拉上凑数
此外,由于受到皇帝开出的高薪诱惑,那些暂居在君士坦丁堡附近的西方各国侨民,还有水手和划桨手,也都纷纷闻风而动,客串雇佣兵前来参加圣战,心想着就算拿不下土耳其人高城固垒的阿德里安堡,好歹也能从东罗马皇帝这里混一套兵器外加一笔军饷,顺便在路上劫掠些小村小镇补贴家用。
很显然,想要让这么多无组织无纪律的乌合之众,在短短几天之内就统一制服和旌旗,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在此时走出城门开赴战场的队伍之中,只有很少一部分人举着东罗马帝国的双头鹰旌旗,大多数人都拿着各式各样自己绘制的十字旗,还有些东正教的神职人员,甚至举着巨大的木制十字架和圣像,或者圣母玛利亚的巨幅画像,搞得好像宗教游行一般,却怎么看都不像是去打仗的。
幸好,虽然这支部队的素质很差,装备却十分jing良——由于刚刚缴获了土耳其人的上百万件兵器,每个人都能配备上不错的长矛、弯刀、短剑、十字弩和盾牌,稍微高级一点的军官还能拿到著名的大马士革弯刀。缴获的锁子甲和板甲也是堆积如山,只要是自认为穿得动的人,都可以随便拿只是由于原本用来拉炮的牛马,都被梭曼毒气给熏死了,所以土耳其人遗留下来的攻城重炮实在拖不动,只好丢下不管了。
至于留下来的老弱病残,接下来的ri子估计也都十分辛苦——城外的十四万具土耳其人尸体,还有数量更多的死马、死羊、死狗和死牛,全都等着他们逐一进行烧埋呢!这可是一项非常之浩大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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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十四万土耳其大军一夜暴死带来的恐怖和震撼,他们或许真的能够一路畅通无阻地杀到阿德里安堡城下,毕竟这片土地在不久之前还是东罗马帝国的京畿腹地,有很多怀念帝国双头鹰的遗民。但若是想要更进一步,一举夺下尚有数万土耳其人盘踞,防御设施极为坚固的阿德里安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皇帝先生,您真的要用这样一支乌合之众去远征阿德里安堡?要知道,你的队伍只有热情和刀剑,却没有纪律、没有组织、没有重炮、没有攻城器械——当然,这些东西在君士坦丁堡城外的旷野上多得很,都是土耳其人丢下来的,但是你没办法把它们弄到一百五十公里之外的阿德里安堡”
王秋指着正在逶迤出城的人流,一脸纳闷地对君士坦丁十一世追问道“这副模样真能打胜仗吗?”
“实话说,这次远征的胜算微乎其微,但如果不能抓住这次机会,那么未来就真的是一片黑暗了。”
君士坦丁十一世异常坦然地答道“与其缩在城墙后面憋屈至死,倒不如趁机奋力一搏!再说”
他突然一改之前的严肃表情,转而狡黠地挤了挤眼睛“你们到时候肯定会帮忙的,对吧!”
“唉,我就知道是这样到头来还是要给我们增添麻烦”
对于这位穿越者皇帝的无赖嘴脸,王秋只得翻着白眼叹了口气,同时鄙夷地竖了个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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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金角湾的威尼斯租界港口码头上,威尼斯共和国增援舰队总司令,克里特岛殖民地军事长官加百列,特列威森(gabriele trevisan)提督与威尼斯共和国驻君士坦丁堡大使兼租界长官吉罗拉摩。米诺托(girolatto),也在冷眼旁观着东罗马帝国这场仿佛闹耗子一样乌烟瘴气的“圣战”。
——就在距离他们的不远处,一群报名参加圣战的君士坦丁堡市民,正兴高采烈地在马车前排着长队,领取刚刚从土耳其军营缴获的各式兵器,然后把自己武装起来——阿拉伯弯刀、轻便链甲、装饰着毛皮的头盔、华丽的丝绸或亚麻布外袍,让这支基督徒的圣战军充满了异教徒的风格。更绝的是,由于时间过于仓促,他们甚至连盾牌上的新月图案都来不及抹掉,只能自己用木炭草草地画上个十字了事。
几位同样穿上了盔甲的东正教神甫,正举着十字架对圣战者进行祝福,鼓舞他们成为最勇敢的战士。
“瞧瞧,我都看到了些什么人?屠夫、乞丐、厨师、箍桶匠、面包师傅,还有在ji院拉皮条的”
指着这些衣衫破旧、高矮胖瘦各不相同、怎么看都不像能打仗的“圣战者”特列威森提督忍不住着笑着调侃了起来“这简直让我想起了当年的穷人十字军(注)!他们难道是把远征当成了朝圣旅行吗?”
“何止是穷人十字军!这位疯狂的罗马皇帝啊,居然连ji女十字军都搞出来了!”
米诺托大使叹息着摇了摇头,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另一条街巷——在那里,一群浓妆艳抹、姿态放荡,却又顶盔贯甲的女子,正嬉笑着用妩媚的嗓子唱起了赞美歌,高举着红sè的十字旗招摇过市。
其中绝大多数的女人,都是水手们熟悉的码头流莺,而领头举旗的那位女子更是引人注目——她身材高大,体型健美,面庞有一种**的妩媚,眼睛里却像得了热病似的发着光,透出一种罕见的兴奋与期待。
由于出身阶层方面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