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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瞧不起我段晨风?”
熊倜闻言,极快地回过神来,望向眼前这个器宇不凡的男人,心中顿生一股醋意。
这就是岚要嫁的男人?
的确论容貌气势都不亚于我,但岚绝不会喜欢上别人!
难道是此人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强迫岚和他一起?
不管怎样,这一战,我不能输!
熊倜这般想着又望了一眼远处的幽若。
只见她已收回了目光,一心一意地望着段晨风,眼中沁出一丝关切与担忧。
此刻,她的眼中已全然没有熊倜。
这让熊倜的心猛地一抽。
他暗道:若是当着岚的面,我一剑杀了此人,岚兴许不会高兴。
就在熊倜犹豫之际,段晨风动了!
他喝道:“熊帮主,小心了!”
他手中的武器,不是刀,也不是剑,而是一支竹笛。
竹笛用的乃是上好的湘妃竹制成,雅致的花纹落在笛身上,斑斑驳驳的似是泪渍,透着淡淡伤感。
那些泪渍远远望去好似一只只蛊惑的眼睛,正满是怨恨地凝视着熊倜。
熊倜眉头一皱,持剑仓惶格挡。
段晨风嘴角含笑,竹笛在掌间一旋,便是一记横扫。
竹笛是竹笛,但在段晨风手中已不是竹笛,而是可夺天下人性命的利器。
熊倜一路闪躲,即使有精妙的踏雪无痕傍身,但却还是落了下风。
远观着这一切的吴昆山不由疑惑道:“师傅,熊少侠为何不出手?”
叶近泉还未回答,张松溪却道,“不是熊小兄弟不想出手,而是他无招可出,如果我没猜出,熊小兄弟只会那毙命一击。”
叶近泉眉头微皱道:“师傅,这可如何是好?以目前形势,熊老弟撑不过四十招!”
张松溪摇了摇头道:“唐门那弟子的确是死在熊小兄弟手中,此事,我们也不便插手。”
语毕,他微微眯起眼睛,却挡不住眸中的深沉与老练。
他细细端详擂台上的两人,心道:熊小兄弟出手毫无章法,倒是随了无招胜有招的意境,也不知经何人调教。
可惜对敌经验还是太少,除了剑中刺还有些摸样,削截却太过薄弱,身体反应的速度也不够快。
倒是这大理段氏子弟手中虽握竹笛,却是一身剑意凌然。
若我没看错,那支竹笛必定暗藏玄机,其内定有一把短剑。
而看其招式也是有板有眼,行如流水,虽似是儒雅得体,不急不迫,但却隐隐暗藏杀机。
显然不是表里如一之人,相反心机颇深。
虽然论境界他不比熊小兄弟,但论对决,他绝对胜之!
眼下他没有对熊小兄弟出杀招,更似是戏耍,无非是为了在众人面前多挣些面子,等时机成熟才将其一举拿下,好以此在众武林同道面前立威,让人不敢再上前挑战。
若是如此下去,不出三十招,熊小兄弟便会败下阵来,虽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伤残甚至武功全废,却极有可能!
这般想着张松溪眉头不由轻皱起来。
他抬头望了一眼吴昆山道:“昆山,你同擂台上的熊帮主与段公子年纪相仿,你如何看这一场比试?”
张松溪声音不大,却让擂台上的两人听得格外清楚。
“段公子招式独特,内力雄厚,若此刻场上的是昆山,想来也是一场苦战。”吴昆山不住地摸着剑柄说道,似是十分兴奋。
张松溪点点头道:“我武当无论是太极拳,还是太极剑,讲究的都是意境二字。近泉,太极二字何解呢?”
叶近泉微怔,心中暗喜:师傅这是要助熊小兄弟吗?
他赶紧道:“太极者,道也。是以太极剑者,所携乃无极之真;天地之玄,所附乃人之秀灵,婉转飘盈。与天地合德,日月合明;与四时合序,神鬼合鸣。剑气四逸,巍巍乎尤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江海凝清光。”
叶近泉当下所说正是太极剑的口诀,他有意点拨场上的熊倜。
可一语道完,他又担心熊倜听不懂。
毕竟太极剑博大精深,岂是谁人一听便能懂的?
想他叶近泉练太极剑数十余载,其中意境也不过是近年来才感悟颇深。
而他的担心并不无道理。
他的话场内不少人听见了,可是听明白的,一个都没有,包括擂台上的熊倜。
而武当众人的谈话,却使得擂台上的两人打斗之势缓和了下来。
段晨风对于武当绝学也很是在意,能有偷师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他虽听不懂叶近泉的话,但博闻强记他也是好手,立刻将这段话记于心中,暗道日后有机会再好好参详。
叶近泉见熊倜脸上微露迷茫,心下焦急,只能再次望向张松溪。
张松溪却面带微笑道:“气者,曰神曰空,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机兆乎动。机之动,不离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无上太极剑得神得空,藏天地日月之神,运四象八卦之空;以交错合凝为质,以循环幻化为气。剑舞气动四方,剑影漫若流光,所到之处若炎风之狂扫,波及之地若焰雷之轰鸣,若天宇之暴烈,威迫山色沮丧,天地低昂。”
这段话乃对于剑气的解释,较于之前那一段更令人难以理解。
纵使是才智过人的段晨风也只能将其强行于心。
天下之大,用剑之人不计其数,但能使出剑气的却是寥寥可数,大部分人连剑气听都没听说过。
即使见过有人以剑气伤敌,也只以为是那人内力雄厚,能隔山打牛,能御剑杀敌。
而熊倜便是极少数知道剑气的人之一。
所以随着张松溪话音一落,熊倜身子不由一颤。
剑气!何谓剑气?
逍遥子是教导熊倜认识剑气的领路人。
熊倜虽领悟了剑气,但却也只是摸到了剑气的皮毛,他使出的剑气不同于叶近泉使出的剑气。
武当太极剑气如笔墨,可四溢抒发。
而一剑刺向太阳的剑气过于凌厉,熊倜根本不能控制。
眼下熊倜听了张松溪的一番话,顿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虽然依旧朦朦胧胧模模糊糊,令人难以捉摸,但却有了一个方向。
这种感觉和天枢九道的意境很是相像。
他暗暗运起天枢九道,胸腹一暖,头脑清凉,一层薄薄的气附在了他的逍遥断剑上,久久不散。
熊倜立于原地,却始终不知该如何运用这剑气。
正在此时,张松溪又道:“太极剑共四十二式,可如今我却是一招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混沌无极,后有太极。太极动而阴阳生,阴阳生而五行始,五行始而万事出矣。人与天地相参,与日月相应,一体之盈虚消息,皆通于天地,应于物类。武当修道者,以剑御气,以修内功而参天地自然。”
一席话毕,对于熊倜来说犹如醍醐灌顶。
以剑御气,以修内功而参天地自然!
剑,虽是断剑,但剑意不断!
内力,天枢九道每一重尽是天机自然!
熊倜右腿向后微迈,内力从丹田始,又从丹田终,流淌于四肢百脉,生生而不息,犹如日月相应,四季循环。
剑气随着熊倜手腕的挥动,慢慢地溢开。
而段晨风的竹笛也此刻到了面前。
剑与笛触碰到了一起。
剑是断剑。
笛是竹笛。
只听“啪”的一声,竹笛一裂为二。
如此并没有阻止段晨风一举刺向熊倜的身姿。
只因,竹笛之内还有一把短剑。
竹笛破裂之际,他正好顺势握住了剑柄,继而更凌厉地向熊倜刺去。
一旁观战的吴昆山紧张道:“竹笛之中竟然藏着一把剑,若是我,可能就败在这一招上了!”
场内观战之人都没有料到会出现这一幕。
熊倜也是如此,但这并不影响他和段晨风对战的结果。
竹笛内剑没有停,断剑剑气又何尝停了?
只听“嗡”的一声,短剑的剑刃同断剑的剑气相触到一起。
段晨风只觉虎口一痛,短剑不由脱手而出,掉落到地上。
他身子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他的右手不住地颤抖,竟是一丝力气也凝聚不起来。
段晨风微微咬牙,将手负于背后,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道:“熊帮主果然好功夫,晨风自愧不如。”
“承让!”熊倜的目光紧随着段晨风走下擂台。
只见幽若立刻上前欲查看其右手伤势,而段晨风只是报以温柔一笑,摇了摇头。
幽若眉头轻蹙,斜睨了一眼熊倜。
熊倜心中微喜,但一触及那双冰冷的眼眸,却似被人用冰刃在胸口狠狠剜去了一块肉。
而场下之人对于擂台上的变化显然十分不满意,只听有人道:“怎么回事?那段晨风怎么突然弃剑不打了?”
“自然是那熊帮帮主武功更胜一筹了!看来今年武林大会着实精彩,我青木帮也算没白来一趟!”
“那熊小子再厉害又有何用,论底气哪里是丐帮的对手!丐帮到目前为止只派出一个长老,而武当也只是派出一个毛头小子,急什么吗!”
“的确,武林大会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估计今年预计的一月之期根本不够!”
郭守孝听着场下之人的议论,面色越发难看,他干咳一声道:“各位请肃静,今日比武便到此告一段落,想来熊帮主也累了,武林大会明日龙王庙继续恭候各位大驾!”
此时天色尚早,虽有些人对于郭守孝的决定不满,但也无人反驳,各自散场,也有不少人想找熊倜套近乎。
却都被其眉头紧锁地一一推开。
熊倜的眼中只有那袭白衣倩影,急急向幽若跑去。
他要知道为什么岚不理他,为什么岚宁愿关心别的男人,也不看他一眼!
第九十八章 唐家小姐()
第九十八章 唐家小姐
“岚!”熊倜一口喊出那个名字。
眼看就要抓住那白色香肩,一道人影却挡在了他和幽若之间。
段晨风左手一把握住熊倜的手腕道:“不知熊帮主还有何指教?”
熊倜眉头一皱道:“我不想同你说话!”
他转而望向那双毫无笑意的桃花眼道:“岚,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为什么不看看我,不和我说话?我是熊倜啊!”
幽若刚检查完段晨风的右手,虽没伤到筋骨,但一月之内也无法再握剑,甚至可能连吃饭拿筷子都做不到。
她心中对熊倜不由生出一丝怨气道:“我想你认错人了!我幽若绝不会认识像你这般心肠狠辣之人!”
语毕,她便不再看熊倜,轻拉起身侧段晨风的手道:“晨风,我们走!”
段晨风冲其点点头,眸中满是温柔的笑意。
但若细看,并不难发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如释重负。
熊倜愣在了原地,眼看幽若就要同段晨风离开,他身形一闪猛地出现在幽若身前,一手扯下了挡在她脸上的面纱。
面纱飘落,露出那清丽而熟悉的面容。
这世上没有两片叶子是一模一样的,更不要说人了。
而熊倜眼前的幽若却和岚长得一模一样,这并不是巧合,这只有一个解释,眼前的幽若就是岚!
幽若眉头一蹙,眸中闪过一丝愠怒,她指尖一弹,一根扁鹊神针携着一尾银光,猛地刺入熊倜的右膝。
他不由闷哼一声,右腿突然失去了力气,半跪在地上。
刹那间,他觉得针刺入的不是膝盖,而是他的心脏。
刺痛也让熊倜清醒起来。
他的岚不记得他了!
但这是为什么?是坠崖后失忆了?那为什么她会和段晨风在一起,两人还如此亲密?甚至完全接受了一个新的名字,幽若。
幽若斜睨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熊倜,冷冷道:“这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若是你再敢伤害晨风,或是对我不敬,莫怪我出手取了你性命!”
语毕她指尖一动,银针顺着丝线又飞回了她的手中。
熊倜勉强抬起头,眼中已泛起了盈盈亮光。
可惜幽若没有看见,她已扶着段晨风离开了龙王庙。
“小熊!”夏芸同武当众人挤开人群,终于来到熊倜身侧。
她俯下身,望着熊倜那几近绝望的双眸,心口不由一窒。
夏芸下意识地从熊倜背后搂住了他,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轻揉着他的发丝。
“熊老弟这是怎么了?”叶近泉望着好似丢了魂一般的熊倜道。
熊倜茫然地追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良久,回过神来,轻轻拉下那搂着自己的柔荑,缓缓站起身道:“今日擂台之战多谢叶大哥,张真人相助,熊倜铭记于心。今日身体不适,先行告辞。”
“小熊……”夏芸蹙着眉,望着他那微晃的身形,踌躇道。
熊倜迎着堂外略显刺目的阳光,微微侧目,语气冷冷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先回客栈吧!”
语毕,便独自步入那如血的残阳中。
夕阳为其一袭白衣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拽着他的影子,使他的步伐越发疲惫与寂寞。
“夏姑娘……”余枫不由皱眉道。
夏芸叹了口气道:“让他去吧……刚才那段晨风身边的女子就是小熊要找的岚姐姐吗?”
余枫等人面面相视,最终摇了摇头。
他们也不敢肯定那女子究竟是不是岚,因为除了熊倜,没有人看见幽若的样子。
夏芸眉头紧蹙,望着熊倜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不由轻咬薄唇,双手也不禁紧紧握拳。
熊倜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去哪儿,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去挽回岚。
以前的他只是一个奴隶,现在的他也只是一个杀手。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他不知道该如何挽回一个女子的心,而逍遥子显然也没有来得及教他,就离开了人世。
想到逍遥子,他的心头又蒙上一层阴影。
除了岚的异样,似乎还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一般。
他猛地驻足,停在了繁华热闹的大街上。
是了!唐门!
熊倜瞳孔骤然收缩。
击杀唐门唐朝歌等人太过顺利了,顺利得让人有些不安。
熊倜心中不由暗道:武林大会,唐门怎么可能只派了五个人来!如此大事,也不会由唐朝歌领头!那么……那么唐门还有谁能主持此大局?
熊倜脑海中立刻闪过王小二曾今的推测,胸腔内的心脏不由越跳越快。
唐家二小姐,唐雪涧!
他一想之前被击杀在龙王庙的唐门五人,皆是男子!也就是说唐家二小姐尚在人世。
而他击杀唐朝歌后,却无一人出来说话,只有两种可能。
一,唐家二小姐当时根本不在龙王庙。
二,唐家二小姐故意隐藏身份,打算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无论是哪一种,眼下龙王庙中余枫等人危险了!
因为没有人知道唐雪涧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唐雪涧身手如何!
即使是消息灵通的王小二手中也没有唐雪涧的画像,据说凡是见过唐家二小姐的人都已经死了。
熊倜越想越心惊,霎时,背后已是冷汗连连。
他哪里还来得及因岚的事情而郁郁寡欢。
他脚下一动,直接翻身上了屋檐,向龙王庙飞跃而去。
远远便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