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岩点了点头,心觉熊倜说的十分有道理。
熊坤站在悬崖边,对熊倜招了招手,说:“拿来我看看。”
熊倜微微一怔,点头依言走去。
木崖子白岩裘峰三人也微张着嘴望着那慢慢靠近的两人。
心思最活络的莫过于木崖子了,归根结底,他还是希望熊坤能认熊倜。
毕竟圆满大结局,谁不希望呢?
熊倜将佛怒唐莲交到熊坤的手中。
后者仅仅一瞥,目光再一次回到熊倜的脸上。
四目相对,静视凝望。
熊倜望着熊坤微微上扬的嘴角,那熟悉的眉眼好似另一个逍遥子。
他不由暗想:收起冰冷的熊坤也有着逍遥子的温润。
他是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熊倜不由垂下了眼帘,率先结束了这场对视。
他深吸一口气,站在熊坤的身侧,远眺这那时而晃动的绳索。
握剑的手心沁出了一层汗,心跳也莫名地紊乱了。
“噗通!噗通!”声响清晰地回荡在耳边。
而熊坤也终于开口了,“熊倜是吗?”
很是轻描淡写的一句问话。
熊倜却觉心头一颤,他愣愣地点了点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也许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所以熊倜依旧选择沉默。
熊坤微微一笑,望向远方那片雾霭茫茫,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熊倜依旧不语,俊俏的脸庞不禁微微有些泛红。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事实证明熊倜的内心始终渴望能够得到这个“爷爷”的认同。
而眼下这一切似乎渐渐明朗了起来。
熊倜微微抬眼,望向身侧同他并肩而立的熊坤,不免有些纠结。
这个人是他的亲人,也是他的仇人。
这种关系让人感到很困苦。
当年的熊展堂选择了挥袖而去,看似大气,实则却是逃避。
而作为父亲的他显然也没有教会熊倜如何处理这种关系。
熊坤察觉到熊倜的目光,侧目道:“年轻人,你很好,熊坤能有你这样的子嗣,是他的福气。”
熊倜闻言,如星的眸不由轻晃,如那闪烁的烛光。
是喜悦?是感动?还是其他?
熊倜不知道,他只知道熊坤认他了!认他这个孙子了!
可是一想到柳陌,那个根本没有看到他出生的女子,他的心又开始一阵阵地疼痛。
那种矛盾在心中反复交织着,似是不死不休。
熊坤叹了口气,缓缓抬起手,拍向熊倜的肩膀。
那动作平常得好似任何一个长辈对晚辈做的那样,但仅仅是这一个动作,却让原本还在微笑的熊坤皱起了眉头。
“啪!”
那一掌不轻不重,却让熊倜肩头一痛。
就在熊坤落下那一掌之际,指缝间暗藏的一枚白骨钉深深地刺入了熊倜肩膀的骨缝之间。
何为钻心的疼痛,熊倜终于明白了。
但他始终不明白熊坤为什么要对他痛下杀手。
他不是对我说谢谢吗?他不是说我很好吗?他不是说有我这样的孙子,是他的福气吗?
为什么?为什么!
熊倜很想大声地责问熊坤,但一阵晕眩如巨浪般袭来,熊倜就宛若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只觉身子一软,不由单膝跪地。
他手握逍遥剑,锋利的剑尖抵在那冰冷坚硬的岩石上,以此勉强撑住了身体。
“阿倜!”静观一切的木崖子也是惊呆了,他不由大声唤道,急扑而上。
熊坤看也没看,手腕一抖,便是一道凌厉剑光。
木崖子的注意力全在熊倜身上,他怎会想到同其相交半百余载的熊坤会突然发难。
他举剑一挡,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剑锋划过他那双如炬的眼眸,只留下一道血痕。
熊坤面色冰冷,双眸始终没有一丝主仆情谊,他冷道:“想死,一会儿就轮到你!”
熊倜眼见木崖子受伤,疾呼道:“大爷!”
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好似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却是拼尽全力的一吼。
他胸口又是一痛,仿佛一把利刃再次捅在了原来的伤口上。
木崖子紧咬着牙,闭着眼侧头道:“我没事!阿倜!快走!快走啊!”
他的眼角有红色的液体划过,不知是血还是泪。
也不知他语气中的悔恨是因为自己被熊坤刺瞎了双眼,还是因为熊倜在劫难逃。
熊坤戏谑地望向木崖子,“痴人说梦!中了唐门的白骨钉,是想走就能走的吗?”
他转而又望向熊倜,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张满是愤怒的俊脸,道“唐门家主死了,我必须给唐门一个交代!你便是交代!莫怪我狠心,要怪只能怪你投错了胎!”
“你的命我会留着,交给唐门处置。至于他们是要把你五马分尸还是千刀万剐,只能看你的造化了。”
“呵呵!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熊倜冷笑着问道。
双眸之中轻晃的泪光显得他特别的懦弱,似乎下一秒就会决堤一般。
但熊倜不允许自己哭,虽然他很难过,但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在敌人面前哭。
这一刻,他终于看清了熊坤的真面目。
冷血、完全致亲情不顾。
他也不再去想王小二所说的“隐情”。
在他看来,派人杀死柳陌的就是熊坤!
连自己的亲孙都可以用于讨好他人,何况是一个未过门的儿媳呢?或者说,仅是一个外人呢?
“一颗棋子。”熊坤冷眼睥睨,说道:“这是你的命,若你像狗一样摇尾乞怜恳求唐门中人的原谅,也许,他们会留你个全尸。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会好好安葬你。”
“哈哈!”熊倜突地大笑起来,眼前的事物越发清晰,眩晕感也渐渐离去。
显然是白骨钉的毒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化解得差不多了。
熊倜握着逍遥剑的手越发用力了,指节苍白地鼓起,他缓缓抬起头,笑望着熊坤,目光之中竟是鄙夷。
“熊坤,你想用我的命来保住九道山庄?你可曾想过唐门之人为何要杀你?你觉得他们会因为我而放过九道山庄?放过你?”
熊坤不由皱眉,说:“棋子只需要听话,不需要明白主人的想法。”
“很可惜,我不是一颗听话的棋子!呵呵,与其死在你的手里,死在唐门的手里,我宁愿死在自己的手里!”
语毕,熊倜眼中爆出一道精光。
逍遥剑猛地扬起,凌厉的剑气镀满剑身。
“嘭!”随着一声巨响,逍遥剑狠狠刺入地面。
一道裂缝霍然出现在熊倜与熊坤之前。
一阵狂风吹来,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滴落下,打湿了熊倜的长发与薄衫。
他冷眼望向熊坤,说道:“古有割袍断义,今日你我割地断亲!从此!我熊倜与你熊坤没有半分联系!”
语毕,熊倜拔出逍遥剑。
“不!”熊坤伸手阻止,却还是晚了一步。
“哗啦啦!”山体滚落。
熊倜傲然望着熊坤,随着山体消失在茫茫雾霭之中。
“阿倜!阿倜!”木崖子虽然看不见,但他的心没有瞎,他跪在地上,双手摸索着爬向崖边。
“带走!”熊坤深吸一口气,对着白岩说道。
“裘峰,通知山庄弟子,备战!”
熊坤望着眼前的雨幕,不由皱起眉头,叹了口气,他衣袖一挥,一只蓝色的荧蝶在暴风雨中起起伏伏,向山下飞去。
第七十三章 神秘老人()
第七十三章 神秘老人
狂风骤雨过后,是难得的宁静。
一阵阵蝉鸣唱响了整片夜空,闪烁的星辰俯瞰大地,散落着纸醉金迷般的微光。
星空清新幽美,却抵不上那轮高挂于空中的明月,浩瀚而大气。
可惜再美的景致也被谷内那浓浓的迷雾遮挡住了。
“滴答!滴答!”
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滴似圆润的珍珠顺着钟乳石滑落,最终坠入洞穴中的清潭。
熊倜微微皱眉,迷茫地睁开双眼。
湿透了的薄衫黏在身上,吸走了所有的热气,浑身好似散架一般的疼痛不住折磨着熊倜的神经。
我……还活着?
这里是哪里?
熊倜微微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借着洞顶落入的微光看清了身处之地,一处幽静的山洞。
往右侧看,嶙峋的岩壁向上延伸,却未完全闭合,一柱柱钟乳石倒挂着,形成了一处洞顶天窗。
微光撒下,刚巧落在下方洞内的泉水中,碧波微漾。
形态各异的大小石柱、石笋数以千计,宛如雨后春笋,错落林立地围在泉水边。
往左侧看,是一条狭窄的甬道,时不时有习习凉风扑面而来,想来不远处便是洞口。
一道模糊的黑影静立洞前,散发着森森鬼气,犹如阴曹判官,令人望而生畏。
有人?
熊倜心下一惊,定睛一看,洞口矗立的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一块巨石。
望着此般的景致,熊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心中疑惑道:我从崖上落下,怎么到了这山洞里?
他虽心存疑惑,但更感叹自己大难不死!
他闭上眼,气沉丹田,真气在体内游走了一周天,安抚着被震伤的脏腑。
熊倜不由感叹爹妈庇佑,如此高的悬崖摔下来,竟然没有摔成烂泥。
相比之下,这点伤实在太轻了,根本无大碍,修养几日便可恢复。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感觉痛处减退,尝试着慢慢地坐起,试着动了动双臂,不由皱起眉头。
白骨钉还在肩胛骨细缝之中,令其的右臂不能动弹,他左手四下摸索着,正欲寻找匕首将白骨钉取出。
可是别说匕首了,连逍遥剑也不见了。
熊倜不由叹了口气,决定先去洞外一探究竟。
他一手扶着身后的岩壁,右脚轻触地面,一阵钻心的剧痛立刻传遍身上每一个毛孔。
背脊阵阵发凉,沁出的冷汗同身上湿衣黏在了一起。
熊倜身子一软,跌坐回地上。
他斜靠在身后的岩壁上,不禁喘起粗气,良久,他摸向自己的右腿。
小腿处诡异的凸起,显然是胫骨断了。
“小子醒了?”
空荡的洞穴内突然传出一声苍老沙哑的发问。
熊倜不由一怔,他随手抹去脸上的汗,循声向洞口望去,所见景象不由令其瞠目结舌。
发声之物似乎是一个人。
说似乎,是因为熊倜不敢确定“此物”是不是个人。
众所周知,正常人是用双腿直立行走,而眼前之人却像蛇一样在地上匍匐爬行。
只见一团黑影双手并用,娴熟地从洞口爬了进来,动作之快不禁让熊倜产生了一种怪异的错觉。
似乎这般行径方式才是最快的。
数息之后,那人已爬过那狭长的甬道,在熊倜身前一米之处停了下来,他微微抬起头,也让熊倜看清了此人的模样,却看不清他的样貌。
来人衣衫褴褛,一袭黄袍早已磨损得破破烂烂,同那些装杂货的麻布袋差不多,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
蓬头垢面的模样比起熊倜曾今见过的最落魄的乞丐奴隶有过之而无及。
花白的长发混着污泥纠结成团,杂乱地披在脸上,除了一双清亮的眼眸清晰可见,其余五官全部掩藏其中,瞧不见他的容貌,但闻其声,望其发,应该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
“小子,你是被人扔下来的?”
熊倜打量老人的同时,老人也抬起头望着熊倜。
四目相对,熊倜顿时有一种心慌的感觉,好似被摄去了魂魄,落入了无底洞之中。
他不由暗道:这个人好厉害!
片刻的凝眸,那双黑亮的眼睛好似波澜不兴的黑海,却蕴含着星辰流走空中的光晕。
人们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熊倜从这位神秘老人的眼中望见了智慧、敏锐、洒脱,还有杀气!
他不禁想道:需要多少阅历,才能拥有一双这样的眼睛。
熊倜迷失了,迷失在神秘老人的双眼之中。
所以当老人开口问话之时,熊倜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你小子是哑巴?可惜了……本来还以为能有个人陪老头我说话呢……肚子饿了吧?来,吃果子。”老人说着一手伸向背后的筐,取出几枚青涩小果递给熊倜。
熊倜正欲伸手去接,胸膛却突然鼓了起来,一团白影如闪电般掠过,飞向神秘老人。
此物正是银山雪貂——小山。
熊倜被熊坤陷害,坠落悬崖,它躲在熊倜的怀里一同坠落,不过好在有熊倜这个肉垫子,它倒是一点没有受伤,只是当场吓晕了。
眼下刚醒,精神高度紧张,心中十分悔恨,眼看一只手伸向自己的主人,小山想都没想,就以为是图谋不轨的敌人,一张嘴就扑了上去。
熊倜伸手欲拦,却忘了惯用的右手此刻正被白骨钉紧紧扣着,根本动弹不得。
仅仅一瞬,小山那柔软狭长的身体就缠上了神秘老人的手腕。
那尖锐的白牙在昏暗的洞穴中闪过一丝银光。
“住手!”熊倜急忙喝道。
而小山已经朝着对方的手腕狠狠咬去,速度之快,只留下一道残影。
“吱……”
小山快,但神秘老人更快,他手腕一翻,以极其诡异的角度反手捏住了小山那柔软纤长的颈项。
可怜的小东西连对方是谁都没看清,小命就被握在了别人手里,只能发出轻微的呻吟。
老人左手一掌击向地面,身子突地跃起,一屁股坐在地上,望向熊倜之时,眼眸之中满是笑意,说道:“原来不是哑巴,就是不会说话!”
他随意地将两条腿盘好,无意间露出了脚跟后恐怖的疤痕。
显然这位老人和余云飞有过类似的遭遇,双脚的脚筋被挑断了,不过他没有余云飞幸运,所以他残废了,只能靠两只手来爬动。
老人见熊倜盯着自己的双脚,也没什么不高兴,他晃了晃手中的小山说:“这小家伙没有手,你怎么让它住手呢?应该住口才是!”
熊倜回过神来,点头道:“前辈说的事,是小山无礼,能否请前辈高抬贵手,饶它一命?”
“小山?这小家伙是你养的?”老人的眸中露出好似孩童般的好奇,他沉吟了片刻道:“放了它也行,但你能不能保证这家伙不会再咬我?”
“那是自然。小山有灵性,能听懂人话,之前估计是误会前辈了。”熊倜点点头,解释道。
老人挠了挠头,望向小山的黑豆眼,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委屈道:“我长得像坏人?”
小山听懂了,它很想点头,但是脖子被人掐着,它动不了,即使能动,它也不敢点头。
老人似是猜出了小山的心思,左手一拍地面,随之而来的是大地的一阵轻晃,洞顶上不起眼的石柱随之震落了好几根。
熊倜惊诧地望向神秘老人,暗叹:好深厚的内力!
老人全然没在意熊倜的反应,他左手握拳,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小山粉嫩的鼻子骂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把你主人背进洞,这会儿你主人说不定已经在外面冻死了!你不谢谢我,还想偷袭我!你这是陷你主人于不义!你个小白眼狼,白白长得那么可爱!你说我是不是该现在就掐死你!省的你哪天害得你主人名誉扫地!”
“唔……”小山难堪地低下了头。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