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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你先冷静一下。”四贝勒不想说出太多事情,如今人多嘴杂,又被胤帧如此一闹,有不少人向这边看。
“先坐下再说。”胤禛阻止十四阿哥的话语,吩咐人关上门,十四阿哥也让身边的人退下了。
待三人重新坐下,沈浣心中有些烦躁,她离开时间不短了,翠儿一人在客栈等的应是着急了,她有些放心不下,不如快些回去。
“四爷、十四爷,若是无事,我先告辞了,我尚还有要事在身。”沈浣起身告辞。
“喂,顾元,你是何意?爷刚来你就走,瞧不起爷是吧?你莫要以为我看重你,就能如此不识抬举。”十四阿哥霎时间爆发力,刚刚被兄长阻止的怒火升起。
“你怎会如此说,我哪里有瞧不起你,只是真的有要事,耽搁不得。”沈浣不高兴十四阿哥的态度,自己明明真的有事在身,这人竟如此歪缠
。
“你就是有,你分明是瞧不起爷。”
“我没。”
“你有。”
沈浣转身想走,十四出手阻拦,沈浣对他的态度真的有些不耐烦,一改闪避的态度,五指成爪袭向对方,被对方惊险躲过后,又变爪为掌向着对方劈来,十四阿哥伸手去档,拳掌相触间只觉得一阵酸麻感袭来,十四阿哥面容严肃起来,他知道对方这次来真的,故而打起精神迎了上去,正待一番缠斗,沈浣却突然捂着腹部,蹲下身,十四阿哥有些着急道:“顾元,你怎么啦,可是受伤了?”
沈浣刚刚好转的身体经过一番争斗,早已有些不对劲,此时觉得腹部一阵阵热液流出,沈浣知道是什么,又气又羞,心知再待下去,定是会出丑的。
十四阿哥还在旁边大惊小怪,一叠声的喊道:“顾元,方才我可是伤到你了?要找大夫看吗?”
沈浣哪有精神应付他,只是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小小的一团缩着,更是可怜,不知道的看此情形定是以为是十四阿哥欺负人家。
胤禛看情形不对,走上前问道:“十四你且停下,让顾元安静一会。”
十四阿哥本待反驳,但是看顾元仿佛连耳朵都埋在怀里,一副不愿意听的神态,愤愤不平的闭上嘴巴,沈浣方松了口气,她本就有些烦躁,听到十四阿哥的大嗓门真是气的想揍他一顿。
突然一阵风袭来,肩膀上多了一件东西,沈浣抬头,看到四贝勒将一件黑色披风盖在自己的身上,整个身体被围的密不透风,果然温暖很多,也挡住了某些她不敢给人看到的地方,此时她对这位四贝勒倒是有些认同了,这位虽然话少,倒是有些用途,不像那位一见面就想着打打杀杀的人。
胤帧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兄长的动作,半晌方道:“这,这。”
沈浣不待他说完,慢慢起身说道:“对不住,十四爷,草民今日实在是身体不适,请您见谅。”
十四阿哥倒是不好意思的喃喃道:“是我不对,不知你身子骨不好,你,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不必,这是固疾,看不好的。”固疾可不就是,每月一次,实在准时,而且听张婶说或许是自己小时候经历了洪水的缘故,这具身子有些虚弱,虽然之后精心调养,到了这些事情上还是无法完全好,张婶提到若是以后生了孩子好好的调养,或许就能好全。
十四阿哥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就是想痛痛快快的和你比试一场怎么啦?你分明看上去和我年纪相仿,或许比我尚小一些,怎能身手如此好,我没有恶意的。”
沈浣当然知道,否则也不会一直不还手了,只是说道:“我知道的,十四爷,今日我有事情在身,先走一步。”
沈浣抱拳行礼欲转身离开,十四阿哥看不好再阻拦,想了想喊道:“顾元,你如今在何处落脚,我去寻你。”
沈浣停住了脚步道:“目前在杨柳客栈。”不过今日他就要离开了。
“那我有空就去寻你,你别躲着我不见。”
“好,只是我不喜欢总是每次都是打打杀杀
。”
“额嗯,好,那下次就不打打杀杀。”十四阿哥被噎了一下,半晌方说道。
“那好。”沈浣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走到门槛,沈浣听到十四阿哥似乎提到高堰村的官员已经到了行宫,她心中一突,不知道顾修文是不是也到了此处了。
出了茶楼,沈浣转身去了一家布庄,买了自己要的东西,找了一个方便的地方处理自己的事情,又换了一身清爽的男装。
及至到了杨柳客栈,刚入房门,就听到翠儿扮成的小子跑过来道:“阿姐,你为何才回来?我刚等的有些放心不下,正打算出去寻你呢。”
沈浣拉着翠儿到了桌前,又将自己带的吃食拿过来道:“翠儿,对不起,刚刚有些事情,故而出去一会,你方才可用了吃的?”
翠儿点点头道:“吃了,阿姐,我起了后就让店家端了些吃的,只是有些担心阿姐,心中焦虑,阿姐,你方才去哪里了?”
沈浣将自己看到刘雅致的情形说了,翠儿问道:“那刘小姐是否就是上次咱们在镇里布庄遇到的那位富家千金?”
沈浣点点头,翠儿叹道:“真是世事难料,前些日子她尚是千金身份,今日却竟是到了如今的境地,所以呀,富贵人家内里的龌蹉事真是多的很呢,虽说咱们农户人家日子过的平淡,但也少有这些争端,可见钱财名利会让人迷了心,花了眼的。”
翠儿说着这些话,将吃食打开,顾家这四位年轻人或许是因曾经都受过饿,故而在吃食上都有些固执,见了吃的必会忍不住看看,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虽说可怜人家的遭遇,但是也控制不了自己伸向吃食的手。
沈浣没有看到翠儿已经将手伸向吃食,只是兀自沉思,翠儿吃了一块点心后看着沈浣没有声响,就抬头问道:“阿姐,你怎么啦?可是想起什么?”
沈浣抬头看着她说道:“只是有些疑惑,方才我听到有人说高堰村的大小官员已经到了此处,只是不知阿文是否也跟随而来?”
翠儿听了,立刻开心的说道:“真的啊,阿文哥也来了,那真是太好了,阿姐,咱们可以去找找看吗?”
沈浣摇摇头:“目前还不行,行宫戒备森严,不能给阿文添麻烦,还是要徐徐图之。”
“好,那今日咱们还回吗?”翠儿问道。
“先不回,我找人问问再做打算。”沈浣想起自家兄长应是知道的,打算故技重施。
“好啊,好啊,这里挺好的,我都没有去看看。”翠儿想了想点头赞同。
“好,你等会先去逛逛,但是切莫去太远的地方,以防万一。”沈浣说道。
“那,阿姐你怎么办?”翠儿问道。
“我去打探消息,莫要担心,不会有事情的,你先做下标记,午膳后,我必会回来。”
翠儿乖巧的点点头,她自幼混迹江湖,倒是颇为胆大。
说了片刻,两人便各自行动了。
第93章 农家()
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几句话道出了扬州深秋的景致,若是寻常北地早已是树木凋零,一片荒芜,哪想在此尚有带着绿意的树木,红透人心的枫叶。以及当季的花木,到处多了几番安静的生机勃勃。
这日,日头尚未正中,顾家庄里的生活依然安静平和,这个时候,大多数庄稼已经归仓,路边堆着高高低低的谷茬,黄绿相间的叶子被秋风一吹,偏偏落下,打在身上似乎带着股阳光的暖意,褐色的路边是晃着尾巴慢慢走来的牛羊,清澈的溪流,恰恰如同丹青大师手下的闲居图,不带半分人工雕砌的修饰,让人的心无端平静了不少。
路边,一行衣着低调气度不凡的人慢慢走来,为首的长者精神矍铄,身板挺直,身后是几个年轻公子哥,再后面是几位儒生打扮的读书人,似乎是特意到乡野看风景寻些灵感的读书人,因寻常时候顾家庄的景致好,村落干净又别有一番景致,故而读书人倒是喜爱在此流连忘返,春华秋实皆能自得其乐,村里人也习以为常,再加上如今已近晌午,村里人多是在家歇息,路上倒是没有太多人
。
这群人正是南巡的康熙帝一行,当今圣上方巡视完高堰村筑堤事宜,心内颇多感触,如今又听得附近有一村庄,正是昔日发现新式谷种从此奠定扬州成为“天下谷仓”的顾家庄。
听得张鹏翮提起这地,康熙帝倒是有些兴趣,他心情本来因太子身子不适有些烦闷,此时听了天下谷仓的传闻,兴致勃勃的说道:“张卿既然提到此处,朕倒是想去看看此地的人物风貌,往时朕也曾亲自辟地务农,深知其中的艰难,史记郦食其列传中曾说‘者以民为天,民以食为天,能知天之天者,斯可矣’,朕只盼天下太平无饥殍。”
康熙帝这番话语引得众人低头谢恩,张鹏翮说道:“皇上圣明,百姓有您真是天下的福气。”
“好了,运青,尔等到了乡间不必再如此拘礼了,称呼我为老爷即可。”康熙抚须朗笑,先自己改了口。
“微臣遵旨。”众人纷纷低头答应。
康熙帝又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一位年轻人道:“修文,听运青说你家正是在此处,果然人杰地灵啊。”
顾修文躬身行礼道:“托皇上洪福,因近年来风调雨顺,故而扬州一带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故而庄里生活好了不少。”
康熙抚须道:“却是如此,民以土地为本,若是吃的饱穿的暖,他们倒是少了不少烦心事。”
康熙帝兴致勃勃的看着沿路的风景,十四阿哥人尚且年轻,天性带着活波好动,此时走在乡间的路上,东张西望,倒是觉得与往日所见大有不同,对着身边的八阿哥说道:“八哥,这个村子倒是干净整洁的很,我看了一路上甚少破败之处,别有一番景致。”
八阿哥摇着手中的折扇四处看了一番,点头道:“的确如此,倒是与扬州城内有些不一样呢。”
一行人边走边看,康熙帝看着不远处有片干净的平地,上面铺满金黄色谷粒,在日头底下让人看得格外欣喜,康熙帝嘴角微动道:“朕本有些遗憾不能一观此处庄稼长势,如今见了这些”
见了这些,心里开心的很啊,走上去看看去。”
待近前后,康熙帝弯腰捡起谷场上晒的谷粒,颗颗饱满,微微散发着阵阵谷香,握在手里。竟有些沉甸甸,他对着身后的几位皇子道:“你们上前看看,这里的粮食如何?”
四贝勒胤禛本就在户部主事,对此格外关注,拿起几粒稻谷,点点头:“却是比之他处要好上许多。”
“咦,这是为何,不是听说江南一带皆种植这种稻谷吗,为何这里的要看上去颗颗都重了不少啊?”十四阿哥也有些奇怪。
“修文,你可知为何?”康熙帝问起了地头蛇顾修文。
“启禀圣上,学生也是多有猜测,故而闲暇时候也试着种了一些,果然此处的收成亩产比之他处倒是多了不少,微臣心想或许这里的水土地形或许更适合种植,只是这种新式稻谷的育种对水质要求较高,故而每每到了春耕时期,家家户户皆是辛苦育种,方有如今的收成。”
“嗯,言之有理,种地艰辛,百姓辛苦啊
。”康熙帝扶着胡须点点头。
正说着话,护卫却有些紧张的看着不远处,正欲阻拦,却发现来人是个不满两岁的胖娃娃,这胖娃娃穿着红色的小衣服,头顶中间留着桃型的刘海,双眼大而透着一股灵气,此时踉踉跄跄的走来,让人担心一不小心就会跌了一跤。
娃娃或许是个爱热闹的,看着前面的大人并未惊慌,反倒伸出肉肉的小手,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黄黄的小鸭子,近处一看却是个精致小巧的玩具,娃娃裂开了小嘴,啊啊的走到康熙帝的面前,将小鸭子递到对方的身前,又伸出手要抱抱。
康熙帝见了这等阵仗倒是有些愣了,满人有抱孙不抱子的习俗,他皇子龙孙众多,除了太子,被他亲手抱过的却很少。如今被这情形勾起回忆,想起一病不起的嫡子,心中一软,那是自己唯一抱过的孩子,当年也是如同这个娃娃一般白白嫩嫩,天真可爱。
娃娃看着眼前仿佛自己祖父的老爷爷并未抱起自己,向来得众人宠爱的孩子不开心了,抬头又看到自己熟悉的人,嘴巴里嘟嘟囔囔的喊道:“叔,叔。”
顾修文看着一个人出来的小石头,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担忧,欢喜这些日子甚少回来,就连小石头都长了不少,担忧稚子天真,唯恐冲撞了贵人,正欲上前将孩子抱住,却发现康熙帝已经蹲下来将人接了过来,其余众人皆是目露诧异及恐慌,随行的几位皇子更是担心自家皇阿玛身体,欲将孩子接过来,只是康熙帝哪肯,抱着孩子问些话,这小石头自小可爱,一向接受到众人的善意,知道叫老人家:“爷爷。”童言稚语的回答让康熙帝心情好了不少。
“娃娃,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石头。”小石头拿着手中的小鸭子递给康熙帝,想要对方和自己一起玩。
康熙帝不懂孩子的心思,将小鸭子推给小石头说道:“爷爷不玩,小石头自己拿着吧。”
“鸭鸭,玩。”小石头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娃娃,你爹娘呢?怎么就你一个啊?吃了没?”康熙帝逗他。
这么多问题,小石头哪能回答出,只是听了后面的话,小耳朵立刻直楞起来说道:“吃,吃,小石头吃。”
“哈哈,竟是个贪吃的小家伙。”康熙帝点着他的小鼻子,又晃了晃胳膊,摇摇他。
小石头被逗得哈哈笑,连着叫爷爷,身后众人倒是感叹,这小娃娃倒是福气大的很,竟被当今天子抱了,寻常的皇亲贵族家的孩子都没有这么大的脸面。
正玩着,一个声音传来:“小石头,你怎会在此?”
众人抬头,只看到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站在晒谷场边,这老人虽说年事已高,但是身板挺直,皮肤微黑,一双手印刻着庄稼人的力气与辛苦,眉目间带着庄稼人的朴实和智慧,让人觉得面善的很,这人正是顾里正。
顾里正本是要回家吃饭,看着小石头被不认识的人抱着,心中自是担心,正欲上前,却看到身后的顾修文,知道小石头应是无事,又看着顾修文和张鹏翮说道:“张大人也在此,老朽有失远迎,真是失礼。”
张鹏翮见过顾里正,知道这位老人家行事做人极为公道,心中也是有好感的,两人寒暄几句,不好提及康熙的身份,只是含含糊糊说是陪同上峰来乡间走走。
顾修文又说了几句,陪着顾里正向康熙见了礼
。
“老人家,这是您家的孩子吗?”康熙帝抱着小石头问顾里正。
“是邻居家的小孙子,不知为何,竟是自己一人出去了,老朽担心他家人着急。”顾里正看着眼前的人举止有度,身边随从众多,而且修文和其上峰张大人也在其中,也想到这位必非凡人,也担心多说多错,故而想将小石头接过来。
康熙帝毕竟年纪不小了,小石头贪吃,很是有些分量,此时离他最近的四贝勒胤禛将孩子接了过去,顾里正正欲上前接过,却被康熙帝制止了,说道:“老人家莫要担心,我们听说顾家庄风景一向很好,春华秋实各有一番风趣,故而来此欣赏散心,老人家有空,可否和我们聊些风土人情。”
“客人要是不嫌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