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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复,静然和颢儿还是留在顾家好了。”
顾安和疼爱女儿是出了名的,他父亲结交的不只是文人还有朝廷的人,那些不只是泛泛之交,而是真正的世交,比如说那位张大人,江南的水不是李煦小儿能搅动的,至少不是现在。
顾老太太点点头:“我顾家虽不惹事,也不会怕事,此事曹家必要给个交代,不过静然是在江都出的事,也是我们大意了,安和、安临,加调人手多多保护颢儿,我不希望再出事了。”
她看着顾博雅,眼中泛着某种期待:“博雅,秋闱即将开始,你要专心准备,你二叔会指导你的,我们顾家以后靠你了。”你的姐妹、你的兄弟以及顾家的将来都要考这个孙儿了。
顾博雅起身恭敬的对着祖母、几位叔公、父亲、叔父行了一个大礼,几位长辈欣慰的看着他,有些时候不争就是后退啊。
三天后,江宁曹家书房,一位身材修长,面目端正的男子正在看一封信,这封信比旁边放着顾安和寄来的信更为详细,还多了一些顾家没有打探出来的消息,越看眉头越是紧锁,李家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竟将主意打到自己的妻儿身上,万幸静然和颢儿无事,只是里面似乎不只是李家的手笔,京城那边有几位爷居然也插了一手,看来江南的钱袋子被很多人盯着,只是万不该将主意放到自己的家室里,会咬人的狗通常不叫,曹寅作为康熙爷放在江南的钉子,可不仅是忠心,更重要的是他足够灵活,曹家家主书房的灯亮了一夜。
三天后,李家家主的嫡亲弟弟被逐出家门,其女正当芳龄被许配给一小乡绅为妻,如此低嫁却无人反对,仿佛这家人不是李家而已,而李煦更是暴跳如雷:“那房蠢货,曹寅能在御前行走,什么风浪没见识过,即使侥幸成功,李云芝也不可能嫁过去,要知道我李家旁支不知她一个姑娘,到时候她人都不知晓去哪里了。”更别提曹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李家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事实上李煦猜对了,当年要不是皇上指婚,曹寅是不会娶李家任何人的,而李云芝更是被挫骨扬灰,另一个嫁给曹寅的李家姑娘更是郁郁寡欢,虽侥幸得一子,却体弱多病,最终只能过继曹轩的儿子为继子,此时结局对几人来说已是最好的。
顾家、曹家、李家几家的风风雨雨与顾修文和沈浣来说是另一个世间的事情,与两人的日子无关,两人在忙碌着顾修文秋闱的事情。
第9章 秋闱备考()
秋闱,即是在秋天举行的考试。
江南秋闱是在江宁府,每三年一次,每闱三场,每场三昼夜,再加上两次换场,就要在里面待上九天七夜,身体不好的文弱书生即使熬得过去,结束后估计也去掉半条命,只有通过秋闱之后才能获得春闱的资格。
沈浣打听到了一些去秋闱准备的东西,消息来源自然是乡学里的老秀才,的夫人啦。老秀才一生醉心学术,早年参加多次的乡试,虽然止步于此,但是经验极为丰富,考场的事情顾修文自是去和顾老秀才自己谈,但是准备什么衣物、带什么文具、拿什么干粮、银子等顾师娘自是一清二楚。
这日,两人提着沈浣做的点心还有一瓶酒并瓜果蔬菜来到顾先生家,开门的老先生的大儿子顾修才,他25岁上下,为人稳重,脑子灵活,小一辈中极有权威,也是秀才,但是却并未在家读书,而是在一家有名的书院当助教,并无秋闱的打算。
今日顾修才脸色有些尴尬,看到对方的脑袋上有丝红痕,两人似乎明白了,可能被先生拿教鞭打的,这么大年纪被小辈看到是有些尴尬。
顾修才看到顾修文两人笑道:“阿文、阿浣,你们来了,快请坐,是来找先生的吗?”
顾修文笑着:“是啊,修才哥,县里要开学了,之前忙着田里庄稼没来得及看望夫子,今日特来拜见他老人家。”
顾修才知道自家老爹最是爱才,尤其是这个年纪轻轻却文采出众的小弟子,果然,老爹的声音传来:“是阿文吗?”
“是的,先生,阿文特来看望先生,可是打扰先生休息?”
“哪里,哪里,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最近得了一本古书,可是一直等你回来一起鉴赏呢,快点过来。”顾老先生已是快步走出房外,步履轻松,看到得意门生似乎高兴极了。
顾修才叹道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刚老爹对自己横眉怒目,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现如今阿文到了,老爹就是这样的表现了。
顾老先生对他哼了一下:“至于你,不劳大驾,快些准备行囊回你的书院吧,此地太小装不下。”顾修才连连低头称是。
顾老先生气儿子太有主意,竟是放弃今年的秋闱只为一个书院的助教考核,但也无奈,他知晓儿子的盘算,是想走个有把握的,罢罢,他已参加过,也是有经验了,其他随他去吧,倒是眼前的爱徒,值得一试。
这么想着,他对沈浣说道:“阿浣,去找师娘玩去吧,她在后院绣花呢。”沈浣点点头说道:“好勒,先生,这是给你带来的下酒菜,你们慢慢说吧。”
说完拿着点心离开去后院,果然顾家师娘正坐在月季花下刺绣呢,她是个精细的女人,虽然乡下东西匮乏,但是也是精心打理着家里,院子每日打扫的干干净净,屋前搭了个葡萄藤架,架子下是石桌、石椅,院子里栽些月季、雏菊,简单却有趣味,顾师娘身边坐着的是一位20岁左右的小媳妇,面色白净,衣着整齐干净,这个媳妇就是顾修才的媳妇李氏了,婆媳两人都是温柔贤惠的,很是有共同语言,看到沈浣进后院,两人都开心的站起来。
沈浣过去见礼并将点心送上,并上次庙会时买的一些绣品和丝线送上,果然深得两人喜欢。
李氏摸着绣着小猫戏蝴蝶的手帕说道:“甚是有趣,看这小猫的胡须根根分明,这是湘绣吧?传说湘绣绣花生香,绣鸟能飞,看这小猫仿佛要跳出来了,真是好看。”
顾师娘也拿在手里看另一块绣品点点头:“庙会时候,各地的货物都会有,果然不常见的湘绣也有,倒是可以看看针法、配色与苏绣有何不同,不过,阿浣你手快,定是很快就能学会了,我看你嫂子拿的那块比这块绣品精致许多,更多了行云流水的感觉,莫不是阿浣你绣的?”
沈浣笑着点点头道:“是的,那日偶然得了一块湘绣,觉得甚是有趣,就拆了线看了针法,倒也不难,一通百通,后来就绣了几幅送来给师娘瞧瞧。”
顾师娘知道沈浣的本事,但是还是禁不住啧啧称奇,仔细看,一幅比一幅精美,开始有些生疏,但越后面越是精致异常,线是普通的线,针是寻常的针,但沈浣却硬是比别人多了几分灵气,李氏年纪轻,更是惊叹道:“阿浣手就是巧,你才学了几年刺绣,我见过苏州府的绣娘的绣品,却是比不过你的。”
沈浣在绣道上极为有天赋,她本身修炼异能,手指灵活异于寻常姑娘,动作又快,玩针玩的不要太好哦,其实很多人不仔细看顾修文的衣服,绣的是同色暗纹极为舒适,当第一件衣服上身的时候顾修文爱不释手的摸了半个月,实在是针脚舒适的很,从此每件衣服他都会收起来,说真的,即使是贵人家的衣服都不一定有他的衣服舒服,毕竟即使是顶尖的绣娘不一定有沈浣的手艺,若是有她的手艺但是不一定有她的手法,真正见过的只有顾修文,那是真的快如疾风。
几人在这边讨论着针法、点心,倒是顾修文和顾老夫子则看着古书,这份古书来自于县学里的院长的,两人多年好友,互通有无,学业上更是知己,点评了注解,又开始讨论字体,聊着聊着就谈到了秋闱,顾修文说了自己打算参加一次试试,即使不中也是长了见识。
顾老夫子摸着胡须点点头道:“是这个理,读书万卷不如路行千里,少年人出去看看也是好的,只是秋闱考试可远比童生试艰难,邵伯距离江宁府上千里,何时出发,考场备何物都应该准备好。”
顾修文忙道:“今日前来,也是想夫子多指点一二,小子实未出过远门啊。”
两人开始讨论起来备考事宜,顾老先生参加秋闱堪堪4次,见识甚多,其间也是各种笑话不断,第一次年纪尚幼,身体实是抗不牢,更兼水土不服并未坚持到最后,第二次再来时候,肠胃有些问题又搁浅,之后虽然勉强坚持,但是也折腾的损耗了精力,顾师娘也劝他不要再考了,后来他在学堂当先生更是春耕秋收都让学生放假一是多个男丁耕地,更是锻炼身子,以免将来吃亏。
顾修文的身体自己知晓,被沈浣多年,虽比不上江湖游侠,但是还是身轻如燕、体质极佳,这方面只是不需要担心。
他只是担心一路来要准备什么,考试时需要关注何事,这些老先生也一一解答了,师徒两人一个说,一个记,甚是融洽,中午顾师娘传来话,已经在备饭了,今天大家一起吃。
两家熟悉的很,沈浣在后院问过顾师娘该如何准备,听着师娘说路上的银两花费、驱虫药物、赶路时候的时间要看好莫错过宿头、如何防骗、防盗等,果然出门大不易啊,到了晌午,女人一起下厨做饭,李氏怀了身孕,两人不让她乱动,只是帮忙择些菜,削个皮,倒是不让她进厨房里。
沈浣手艺自是不用说,关键是快,很少有小姑娘像她动作利落,顾师娘悄悄点点头,阿文家里就两个小人家过日子,其实顾家庄长辈都担着心,后来看沈浣实在麻利勤快,家里活一把抓,人也爽快利落,谁不爱,她看了这么多年,知道此女很是出挑,话不多但是通透的很,以后小儿子找的儿媳妇有人家三分好,自家就烧高香了,也是阿文这小子时来运转啊。
不一会,一大桌香喷喷的饭菜准备好了,几人都是熟悉的人,不用客气,女人一桌在后院吃了,另一个席面摆在外面,顾老先生、顾修才、顾修文三人一起边喝边聊,顾修才夹一筷子菜叹道:“扬州城最大的饭庄的菜都不如你家阿浣手艺好,你小子有福气啊,可要珍惜啊。”
顾修文有些得意,自己的阿浣的好自己晓得,忙笑着答应,大家吃的开怀,顾老先生甚至赋诗一首,毕竟得意弟子如此孝顺出息,当老师的只是开心。
第10章 现世安稳()
次日,两人又去了里正家,里正家的夫人张氏是个与顾师娘慢条斯理截然不同的人,性子爽朗豁达,多年来一直拿两人当自家孩子疼,最艰辛的两年多亏了里正家的照料。
两人对里正家更是熟悉,拎着一条大黑鱼、拿了一个鸡并一些糕点,两人就来了,张氏果然笑着道:“来了就来了,你们两个小孩家家的还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沈浣凑过去说道:“想吃婶做的酸菜鱼了,馋的很,就和阿文一起过来吃。”张氏笑道:“婶等会给你做啊,这不是婶自夸,可是我娘家祖传的。”
一句话说的众人哈哈大笑,小菊早扑过去拉着沈浣的手笑道:“阿浣姐,上次你教我的湘绣我还是不太懂,你得再指点一下我啊。”
张氏知晓女儿虽然手艺比不上沈浣,但是也是学了一二就不愁嫁了,欣慰有人能够指导她,但是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对小菊说道:“你先让你阿浣姐歇息一下,还不快点端些你做的点心过来给你阿浣姐尝尝。”
小菊果然点点头,甩着麻花辫去了,举止间带着一股稚气未脱。
几人笑着摇摇头,顾修晋搭着顾修文的背说要和他一起去田里抓田蛙,好加餐,两人果然拿着家伙事去了,顾里正笑着说道:“莫要忘记中午回来的时辰。”
两个大小伙子动作非常快,不到晌午就抓了半篓,回来加餐,田蛙极为肥美,做了一顿麻辣田蛙吃的大家眉开眼笑,看着窗外绿树成荫,蝉鸣虫叫一派田野趣意,人生也不过如此啊。
饭后,女人家忙着自己的事情,里正娘子拉着沈浣到了一边说道:“阿浣,你明年即将及笄,你和阿文的婚事也是要考虑一下了,你们两位虽没了长辈,但是你婶和叔必不会让你受委屈呢,当年你送到顾家来时候也是一小点,没想到已经这么大了,婶还记得阿文的娘亲拉着你过来我家串门子,哎,你们以后可要过的好好的。”
沈浣记忆中有那样一个女人,身体似乎不好,可是脾气很好,为自己做衣服、梳头发,顾家的人待自己极好,就连顾家的阿爹,都是一个脾气温和而有礼的人,她记得他的笑容中仿佛带着阳光的味道,所以才暗暗思量要照顾顾修文成才。
只是,想到两人的婚约,她其实觉得如果自己将来真的要嫁一个人,那个人不需要多有才华、多有钱,但是要一心一意,这辈子让自己过得顺心,似乎顾修文还符合条件,毕竟顾家庄民风淳朴,男人多养家糊口,没有太多花花肠子。
但那只是顾家庄的顾修文,那个孩子是要为官做宰的,有似锦的前程等他,她见证了太多男人有权势后的丑态,要钱要美女,即使那个孩子是自己从小教养的,但是人心难测,她不想以后后悔,越是亲近越不想以后连亲人都不想做啊,或许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出路了。
为两人生活打算的顾修文可不知道沈浣对自己的不信任,他和顾里正说起自己秋闱的打算,秋闱准备的一些证明要比童生试复杂多,一些官牒也是要的,很多需要里正帮忙的,里正点点头说道:“自是要去试试的,长些经验见识一下,只是你若是走了,阿浣一人在家也是让人担心啊。”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人又生的貌美,虽然顾家庄一向路不拾遗,但是还是让人不放心。
顾修文知晓沈浣的身手不凡,可还是不放心她,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即使明知道她功夫好,可是还是忍不住为她操心这操心那,想到这对里正深深一揖道:“叔,我也是担心阿浣,想着能否在这段时间让她来和小菊挤一挤?”
顾里正也是这样打算的,点点头道:“好,正该如此,放心你家婶子和小菊定会好好照顾阿浣的,对了,阿浣明年及笄了,你们婚事这两年也要办了,虽然你们两人长辈已逝,但还是不可委屈了人家姑娘,十里八村没有这么能干的姑娘了,你也是有后福的孩子啊。”
顾修文也是有此打算,道:“小侄也是这么打算,这次秋闱中了也是多份荣耀,不中,还有三年好准备,有充裕的时间商议婚事。”
顾里正看顾修文人虽年少却考虑周详,点头道:“你思量好就行,到时候几位叔伯都会搭把手的。”
顾家庄皆是顾姓人,大家极为团结,心往一处使,这才是兴族之本啊,否则再能干的人也是难成大事的。
如此这般,秋闱的事情算是定下来了。
第二日,早起用过膳后,一阵敲门声传来,原来是顾博雅来访,两日不见,此人似乎更加稳重了,身后是一辆马车,两个小厮站在后面,手里拿着几份礼物。
顾博雅笑着见礼:“修文贤弟、沈姑娘,本来该一早来道谢的,只是最近家里琐事繁多,老人身体不好,拖到今日,实在难为情。”他们家是真的太忙了,曹家那边说会处理好的,另派了一些人手过来需要安顿,老太太年纪大了,经此一吓身体有些不适,最近顾博雅真是忙坏了,对家里的情形也看的更透了。
顾修文回礼:“博雅兄客气了,府上有事自是要先忙的,咱们同窗之谊不需要那些客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