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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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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昕眉头一动。

    ——像是她写给云骜的信。

    嬴昕将纸团重新团回去,他蹲在那儿,沉默的思索了良久,忽然起身,就在书房里四处搜寻。

    李昀小时候不好好写字,常被师傅们罚临帖,她那时候便养成个写废了纸便随手一团,随便瞎扔的习惯。

    他里里外外四处翻找了好一会,果然在装画轴的落地青花大瓷瓶里,找到了一团沧海遗珠。

    那是一封可以算得上是完整的信了。

    嬴昕拿来看过,也终于了知道她是想对云骜说什么。

    跪在外面的嬴昳没想到,才过了中午,嬴昕便从房中出来了。

    他更没想到的是,嬴昕一出来,竟就直接来同自己说话。

    “她可留下什么话?或是书信?”

    嬴昳微微发愣,想了想,只是摇头。

    嬴昕双目直直的盯着他,显然是不信。

    “皇兄明鉴,臣弟实在不敢隐瞒!”

    “呵,”嬴昕冷笑一声,“你不敢?”

    嬴昳身子又伏得深了些。

    “嬴昳啊,”嬴昕理着袖口,抬首长长舒了口气,对他道:“你是我带着长大的亲弟弟,我一向不愿意跟你说重话,你呢,仗着我不可能真拿你怎么样,这两年也是愈发的以功造过,恃宠而骄了。”

    “臣弟不敢!”

    嬴昕又是一声轻笑。

    “敢不敢的,你做过什么,我也不想多说。但是你给我记住了,今天我把话给你撂在这儿,这是最后一次。”

    “我为她容你最后一次,免得来日说起此事,你再埋怨到她身上。就这最后一次嬴昳,从今往后,你若是再敢背着我行事,我不管你有多少为我考虑之心,我都会将你清出朝堂,让你一辈子,只管做个富贵无忧的亲王也就是了。”

    嬴昳后脊发冷,他没敢数嬴昕这一番话里,说了几个‘最后一次’,但此刻,他叩首谢恩,却也庆幸——幸好,自己将李昀送走了。

    她说得对,就凭嬴昕对她这份儿深情厚谊,云骜纵然不会杀她,但也无论如何都容不下她。

    李昀与裴绎路上快马加鞭,因着裴绎手中有从云骜那里得来的令牌,倒是畅行无阻的便进了大齐境内。

    入境第二日傍晚,他们便到了睿王营中。

第九十章 太平分治(三)() 
外头士兵传话时,只说来人手持朗月王令,自称是梦粱侯裴绎,前来拜会睿王殿下。元隽听到这个消息自是十分意外,这时候他还没想到,更叫他意外的事,还在后头呢。

    因着前头李昀离开大营,是打着为睿王送回羽雁的名义,故此此番她回来,也不好明目张胆,之前还是做了易容,只同燕赏一起站在梦粱侯左右,充个侍婢。

    裴绎带人进帐,与元隽打了照面,元隽见真是他本人,思绪不由复杂起来,而站在一边的李昀,则是刚一进来,目光便直冲元隽而去,眼里尽是不加掩饰的热切思念。

    裴绎偏头看了李昀一眼,心里骂了句没出息,回头笑吟吟的同元隽开口:“睿王殿下见到在下,似乎很是意外?”

    “喜不自胜罢了。”元隽淡笑一语,往来的客套话,倒并没几分真心。他说着,朝帐中立了两侧的卫兵们挥了挥手,将人打发下去了,自己也跟着绕过书案,朝裴绎走来。

    对着元隽严肃且审视的目光,裴绎难得起了一分紧张,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面前这人以‘元隽’的身份执掌帅印,这与过去羽雁王的时期相比,少了些外放的狠辣,多了些叫人不敢轻易涉犯的沉稳。

    裴绎也是这一刻才突然领会到,元隽本人,或许并不比他早逝的兄长更适合做皇帝,但论及王者之风,他倒是这中原头一份的丰富。

    元隽并不兜圈子,直接问他所为何来。裴绎这会儿倒不急着说话了,而是神秘一笑,没头没脑的问了他一句:“殿下觉得我身边这俩丫头可好啊?”

    元隽微微一怔,随即双眉微蹙。

    他连半点目光都没分出去看一看裴绎身旁的人,直接问他发什么疯。裴绎则是继续‘发疯’道:“也没什么,就是听说之前睿王殿下为战事虑,将身边极尽宠爱的一位绝色美姬送回了羽雁。我这人吶,别的也就算了,最是听不得好友在风月之事上委屈自己的了!这不,大老远过来,想着身边的丫头还能见人,嗯勉强,也算得上是个朗月美婢吧!若然殿下看得上眼,便留下她在身边伺候如何?”

    说着,他暗中伸手,往李昀后腰上一推,她便顺势往前一步,低着头,来到元隽面前。

    元隽蹙着眉,垂眸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看得他十分微妙。

    他总觉得裴绎这番话说得暗藏深意,那‘朗月美婢’四个字更是在他心弦上一拨,而眼前这个人,除了长相,倒真是像极了一个人。

    就如同许多年前,羽雁王府里,他曾细细端量过的一副身段——一副处处都美,唯容颜殊不般配的身段。

    这样想着,元隽目光落在眼前这人身上,自己便有些要乱了呼吸方寸的苗头。

    就在这时候,李昀说话了。

    “参见睿王殿下。”

    她福了福身,声音悠悦,直戳他心房。

    站在裴绎的角度,只见元隽在她开口之后,眸光骤然一紧,不自觉地便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就好像这一刻不抓住了,下一刻,人便会跑一样。裴绎笑了笑。

    “看来,殿下对我这丫头是很满意了?”他问。

    元隽死死的盯着李昀,冷笑一声,咬着牙道了句,满意,太满意了。

    裴绎便也满意的点点头。

    他道:“在下一身风尘,实在有些精神不济,如今天色也晚了,有这丫头伺候着,在下便不叨扰殿下了,一切都等明日再谈,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元隽手里攥着一个,恨不得对旁人立马送客。

    不过想是一回事,裴绎明着梦粱侯身份上门,元隽自然也不能慢待他,狠狠瞪了李昀一眼,将她扯到自己身后规矩站好,径自压了压心火,传人进来,将招待裴绎的事情安排下去。

    裴绎还特意提了句李玄,元隽也没拦着,手下人会意,便在李玄住处旁边起了一顶帐子,请梦粱侯暂住。

    元隽带李昀回到寝帐,一路上一言不发,脸色简直比夜色还黑。

    进了门,他仍是不说话,先是在她耳边摸了摸,将人皮面具给揭下了,随即又是从头到脚的检查了她一遍,见她没有半点伤痛,他这颗惴惴不安的心才正式宣告放下。

    李昀原还沉浸在他的关切之中,心口甜甜的,可过了一会儿仍不见他说话,她这一抬头,当即便是一愣。

    呦呵,怎么见自己没受伤,他这脸色反而更差了呢?

    唔,懂了。

    这是见自己没灾没难,没了担心,便全剩糟心了?

    “这回”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口,才说了两个字,便觉得喉咙发干,紧着嗽了两声,尽量让自己的话音添上点娇腻:“夫君你直说吧,这回,我是不是把你惹毛了?”

    说话间,她伸出一根手指,悄咪咪的勾上了他的衣袖。

    元隽甩开了她的手。

    李昀手里一空,心里好像也跟着空了一拍。她看着元隽头也不回的走到榻边坐下,径自倒茶喝茶,她便有些急了,赶忙跟过去,他不说话,她也不敢坐下,就跟个小媳妇儿似的老老实实站在一边。

    空寂的帐子里,外头时不时传来的士兵走动声、剑甲碰撞声、马蹄落地声,都在这时候格外明显了起来。

    李昀正在心里琢磨着对策,苦恼得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这时候,元隽却突然开了口。

    他说:“打你骂你,我也舍不得。罢了。”

    李昀一愣。

    她没感到轻松,反而觉得,这是老鼠拉木楔,大头在后头。

    这时,又听他继续道:“资治通鉴全篇朝上抄一遍,何时抄完,何时揭过这页。”

    李昀眼皮直眺。

    “抄抄什么抄一遍?”

    元隽抬眸,淡淡朝她撒过去一道眼风。

    李昀全身都抖了起来。

    她干笑着给他递茶,自问自答道:“好好,资治通鉴——资治通鉴,我抄,我抄。”

    “委屈?”

    李昀摇头,“我荣幸。”

    “哼。”

    元隽撂下茶盏,惩罚安排下去,她又接得这样谄媚,他心头倒也宽泛些,兀自缓了缓心气,再一次伸手捉过她的腕子,将正在伤春悲秋的人踉跄着扯到自己怀里,死死抱住。

    李昀慌张回神,双手扶在他肩上,刚想说话,却注意到他埋头在自己颈窝处,呼吸愈发沉重起来。

    他在害怕。

    或者说,后怕。

    她心里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别说抄一遍资治通鉴就是再添上一卷战国策,只要这会儿的元隽开口,她也只有捣蒜颔首,照单全收的份儿。

    “你知不知道,我一点都不了解嬴昕,更不了解嬴昳。”他在她耳边问道。随即不等她答,他又继续道:“可再想想,就算了解他们如了解你,又能如何?西雍大营里还有那么多的敌人,谁能知道意外在哪儿?你自己就能保证,一定能平安无事?”

    李昀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你见嬴昕伤重,你要就救他,你非得去,纵然这其中有数不清的不合适,你若是问我,我也不会拦着你的。但你若问了我,我至少有法子能让你此去更安全些、让我自己更安心些。”

    “我不是生气你要救嬴昕,我是生气,你把嬴昕的性命,置在了你自己的安危之前。”

    他说着,叹了口气,一下一下抚着她的长发。

    “你什么都不说,突如其来,只让袅袅带回那几句话来。你让我相信你,我就只有相信你的份儿,即便知道你身边带着镇阳王府的死士,即便他们会传信回来报平安,但我就算看着他们报平安的信,也没有一刻是安心的。”

    最煎熬恍惚时,他甚至想过,要不自己故意受些伤,往外头放放风,勾她回来好了。

    但醒过神来,又怕误了她的事,乱了她的方寸,平白叫她担心。

    “对不起,你怪我吧”

    “当然要怪。”他说着,捧起她的脸,与她对视着,李昀诧异的发现,他的眼睛竟然红了一圈。

    她又心疼又想笑,抬手抚了抚他的双眼。

    “你每一次做这些出格的事,我要训你,还要耐着性子跟你剖解心情,你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但是下一回你还是一样去做,没见有什么忌惮。倒是这些话,一次一次的说,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碎嘴子了。”

    “所以,这回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听到这里,李昀一怔。

    他道:“李昀,过去我从未跟你说过这样的重话,你听好——若是再有下次,我就不娶你了。”

    她一哆嗦,目光一紧,不自觉地攥上了他的双手。

    可元隽还没说完:“我不娶你,回去之后,还会以羽雁王的身份,写休书出妻,自此与你一别两宽,断去一切瓜葛。”

    他的神色平静极了,半点也不像是威胁。

    李昀心尖尖发颤,声音也发颤,她问:“你真舍得我啊?”

    元隽告诉她:“我愿意试试。”

    李昀愣在那儿,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说:“或许我舍不得,最终便会认命,要么回头默默守着你,要么你还愿意接受我,我便再娶你回来。”

    “或许,我真舍得了,以后,断却三千烦恼丝,青灯古佛了一世。”

    他当真不是在开玩笑。

    她又一次想起,元隽曾经说过的,若是这辈子没遇到自己,他极有可能便会出家的话。

    恐惧如潮水般向她涌来,李昀闭紧眼睛,低头扎进他怀里,一个劲的摇头。

    “我不要跟佛祖抢人。”她说,“对不起,我真的会听话了,以后都不让你担心了。”

第九十章 太平分治(四)() 
出乎李昀的意料,当元隽问及裴绎来意之后,她试探着说出同西雍划地而治的意思后,他的反应,竟出奇的平静。

    “你怎么”

    她疑惑的觑着元隽,话说得缓慢。元隽正在沉思之际,闻她出声,转头看向她:“我怎么?”

    李昀没再说下去,对视之间,便给他传递了个心照不宣的意思。

    元隽恍然一笑,道:“怎么不意外?还是你觉得我该对朗月的这个提议义愤填膺?”

    李昀就是这么想的。

    划地而治,从来说得好听,纵观史册也难找出几场善始善终的。更何况还是前朝皇室与现任皇族之间的和议。

    她道:“西雍有我许多故人,我私心里还想保全他们,饶是如此,阿绎刚同我说起此意之时,我还险些发火呢。”

    可你怎么就这么平静的思索起来了呢?

    元隽想了想,道:“我跟云骜正面交锋这些日子,你一直不在,但关于两方僵持不下之事,想必听也听多了。”

    她点点头。

    他继续道:“这局势很明白,明着来,我分身乏术,未必敌得过他,暗着来”说到这里,他垂首不知想到什么,忽而嗤笑一声,才接着道:“观西北便可知,云骜能做的事,还有许多我做不出呢,是以长此下去,更吃亏的绝对不是西雍。”

    李昀听他这话,便知西北疫病的真相,他应该也已查出来了,想了想,她便问:“西北疫病的事,你查出来了?”

    见元隽点头,她又问:“没有拿得出来的铁证?”

    她多问这一句,本以为答案是必然的,否则若有证据,拿出来用以在物议上攻击云骜,自然是上上之选,却不想,元隽默了片刻,却却是说道:“有。”

    “有?!”李昀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那你”

    元隽看透她心思,淡笑道:“那我为何不公诸于世,用以对付西雍?”

    李昀看着他没说话。

    元隽叹了口气。

    “你以为云骜手里没有我的把柄吗?”

    她微微一怔,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元隽暗含深意的目光楔在自己身上许久之后,她忽然福至心灵。

    “是我”

    过去,云骜知道类阳帝姬就是羽雁王妃不算事——甚至于,西雍还要千遮万掩,不让此事昭显于世人,但这一回,她跑了一趟栖鸦,把嬴昕从鬼门关捞了回来之后,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元隽手中纵然有云骜的证据,但却不得不顾云骜那里,会不会将羽雁王妃与睿王关系暧昧,且更于两军交战之际,前往敌营施救延圣帝的消息发散出去。

    雾谷王是为求胜而不顾百姓性命安康,睿王则是勾搭亲嫂,且暗中救护敌国皇帝,这两个人的罪名摆一块儿,还真不一定哪个先玩儿完。

    见李昀神色颇显苦恼落寞,他安慰道:“好啦,不要自责,这也不是你的错。”

    李昀哀怨的看着他,又听他继续道:“说来这两件事也只是表象罢了,真正让我动了心思的,则是根源之处——我与云骜往来之间,最耗不起的,还是百姓。”

    “故此,就是朗月不提,这一战,我也不打算再打下去了。”

    第二日一早,裴绎便被元隽请了过来。

    裴绎进门,见到的人有元隽,还有一个他过去从未见过的男人,看着面相极是苍白,又不分时候的穿着一身夜行衣,想来,就是那个顶了叶檄出面的季之明了。

    意料之外的,倒是不曾见李昀。

    “你这趟的意思,她昨夜都跟我说了。”元隽率先启口,倒是开诚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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