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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悔自己在这方面太过大意后,叶戈不动声色地恭声道:“回真人,弟子自知资质愚钝,是以平日都刻苦修炼,也是这半年出去偶然有了机缘,这才侥幸突破。”
“能够遇到机缘突破,说明你也是有道运的人。”诸陵真人不冷不热地接了一句,一双如刀般锋利的眸子一直在叶戈身上逡巡。
他执掌宗门法务,经年累月下来,那双眼睛也隐隐带着一股法不容情的凌厉气势,叶戈被他这么一看,只觉浑身如被剥了几层皮一样干干净净地任人窥探,虽然不喜欢这种被人审视的感觉,但却也没表现出来,淡定自若地站直了身子对视回去。
“你可知我为何传讯于你?”
来了。叶戈正被他这眼睛盯得浑身难受,听到他这么一问,反而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还请长老明示。”
“有弟子告你残杀同门。”诸陵做事向来不喜拖泥带水,他一开口,便是开门见山,直捣重心。
叶戈闻言明显地愣了一下,似乎还有些发懵,他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带到执法堂的,顿时觉得既荒谬又可笑。
他皱了皱眉,疑惑道:“回长老,弟子近日才结束历练,折返宗门,并不知晓此事,不知是哪位师兄师弟有此误会?又有何证据?”
诸陵真人却没回答,只是忽然道:“我且问你,你可识得一名叫刘锐的弟子?”
叶戈初听到这名字时还愣了一下,下一刻才反应过来说的是‘刘秃子’,平日里叫惯了外号,却是差点就忘记他的真名了。
“回长老,弟子识得,似是同是内门的一位师兄。”
“他三月前同师兄一起出门历练,却是被人袭杀于无尽密林之中,那师兄有事离开片刻,再回来时却发现他已被一剑穿心,死在当场,而凶手已不见踪影。”
“若按长老所言,最受怀疑的当是那师兄才是啊。”叶戈就算再蠢也看出这是有人故意陷害自己,他暗自定下心来,不慌不忙,只求先将自己嫌疑脱去。
诸陵长老闻言点点头,“所以他已被关了禁闭,入了禁闭堂。”
这时,一旁的金河上人却是忽然开口:“师叔,我记得门中规戒上有言,不许同门相残,违者当押入刑堂受刑。”
诸陵真人听了,道了一句‘没错’。
叶戈闻言,不动声色地看了金河上人一眼,巍自不动。
“师侄记得好像去年洞天大比,这叫叶慈的弟子似乎与这刘锐曾起过争执,诸人皆知。”
诸陵长老听了,冷冷看向叶戈:“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那日擂台上比斗曾惹出好大一阵风波来,叶戈没有必要否认。
“只是长老莫不是以此就断言弟子是凶手?”
“当然不是。”诸陵面色冷厉地看着叶戈,目光骤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只见他伸手一招,玉席上忽然出现一柄断剑,那剑中间断去一截,断处闪着一丝极淡的淡蓝色光芒。
叶戈一看,心中咯噔一声,不由一沉。
“那杀害刘锐的法宝上,却是有一道冰霜寒气。”
诸陵真人语气虽淡,但落到叶戈耳中就如一记惊雷,将他的心脏炸得突突狂跳起来,他沉着脸,终于收起了心中的那分随意,神色也渐渐认真起来。
这断剑……来人分明是有备而来!
这次大意了,被人算计还不可知……叶戈心念急转,却是边想着应对之策,边注意着殿中的情形。
“我记得你当日大比,剑法之中,有一道冰霜寒气。这寒气极为罕见,似乎整个宗门内,就只有你会,是这样吗?”诸陵真人道。
“没错,弟子四系灵根中有一冰灵根,故而会一些冰霜寒气。”
“这么说来,你的嫌疑最大了。”座中众人,苏阳上人还好,只是坐在一旁侧 。。。
耳听着,倒是那金河上人不知发了什么疯,一直对着自己紧咬不放。
“可是三月之前,弟子还在外历练,却是又怎么能折回来袭杀刘锐?”
“许是你怀恨在心,趁着出外历练,一直观察刘锐行踪,见着他也出了宗门,便赶回来尾随而去,趁机将他杀害。”金河上人说得一手好脑补,叶戈听得心中气极,却强行忍住,皱眉道:“师叔这话,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有什么凭证?”
“凭证?这断剑就是凭证。全宗数千弟子,只有你有能力使出这冰霜寒气。”
叶戈闻言驳道:“金河师叔,弟子若是真要杀那刘锐,方法多得是,何必偏要用那冰霜寒气,暴露自己不说,就那一丁点,也没有那个威力能将刘锐一剑穿心!”
“却也是这个道理。”诸陵真人听了,微微沉吟。
“师叔,莫听这小子诡辩,这断剑在此,已是铁打的证据,何须和他多言。”
“师叔这是定要治弟子的罪了?”叶戈见金河上人紧咬不放,不由皱眉问道。
“铁证在此,你若真的没有做过,我又如何能治得你的罪?”金河上人喝了口茶,看着杯中旋转的茶叶,慢悠悠地道。
“师叔当真公正严明。”叶戈闻言冷笑一声。
然后转头对上诸陵真人探询的目光,沉声道:“长老,弟子却是有证据证明刘锐被杀时,弟子并不在门中。”
“哦?是何证据?”
叶戈也不说话,只是神念一动,却是从储物袋拿出了个檀木所制的方盒子,然后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掀开顶盖,露出一颗人头来。
“回长老,弟子三月前正在数百里之外除这魔修,岂有机会又折返回宗杀害刘锐呢?”
“魔修?!”堂上众人闻言一震。
“嘿嘿,你莫要诳我等,谁不知魔修只出现在浮天魔海中,怎的会在我和阳天仙界出现?你莫不是又杀了谁人,想拿他人的脑袋来充数吧……”金河上人快速地敛了脸上的惊讶,冷笑一声道。
“金河,慎言。”一旁诸陵真人却是微微皱眉,似是对他这忽然插嘴的行为颇为不满,出声训斥。
“看起来倒像是真的魔修……”苏阳上人一直做壁上观,此时见得有魔修首级,才端详了一阵道。
“是与不是,试过便知。”诸陵真人也不多言,抬手一道法诀打向那尸首,“魔修甘为天魔走狗,七窍内当有幽魔印记。”
话未毕,就见那首级上幽幽飘起一道黑影,尖啸不断,诸陵见了,又一道法诀打去,黑影顿时化作一团黑烟,随风散去。
“真是魔修……”苏阳上人喃喃道,脸上有几分不可置信的神色,“怪事,魔修被赶到浮天魔海旁已数千年,怎的会在此忽然出现?”
金河上人见此也是微微一愣,目光看向叶戈,闪烁不定,不知在想着什么。
“弟子也不知。弟子三月前路过一处凡人城镇,见城中有妖邪作祟,便留下查探,却未料到是魔修在捣鬼……缠斗几次之后,将其斩杀于剑下。”叶戈慢慢地回道,心中却是暗自在庆幸:好险,若不是后来听了6羔子的话又折回去收了这魔修首级,今日怕是要去那刑堂受些皮肉之苦了。
“那你为何回到宗门后却不即刻将此事上报?拖到今日才说?若不是今日听训,怕是你都不会将这首级献出罢……”金河上人却是不依不饶,才消停了一下,就又抓起叶戈话中的疏漏,连连嗤笑。
“……其心可疑,我怀疑你是魔修派来的细作!”金河上人忽然高声道。
叶戈闻言一滞,若不是碍着境界太低,他真想现在就冲上去给那金河上人两脚。
68第六十八章 种相()
叶戈见金河上人已是不分青红皂白张口就给他套罪名;虽然仍是有些恼怒,但心中也跟着安定了下来。
从此前种种来看,此事就算不算金河上人捣鬼,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叶戈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诸陵真人是否也是一伙的;如果真的是一伙,那任凭自己再怎么有凭据;再怎么据理力争;也都没有用。
只要这几人一言定下,叶戈就是百口莫辩,死罪一条;直接带到刑堂任捏任搓;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弟子本来想一回来就将此事上报宗门;只是弟子已然突破筑基二境;种相已是迫在眉睫,若是错过时机,怕是再种相不能,所以便打算先去外务堂拜了师父,将法相种下后,再将此事禀告长老。”
“狡辩。”金河上人冷哼一声,“拜师何须四日之久,便是第二日也能将法相种下了。”
“弟子本也以为如此,却没料到拜师玉简出了差错,弟子拜师未成,也连带着把此事也耽搁了下来。”说这话的时候,叶戈看向金河上人,颇有深意地露出一个笑容。
“拜师玉简怎么会出错?你拜的是哪一峰的上人?”苏阳上人闻言问道。
叶戈正要回答,却听殿外传来一声女子的轻哼。
“拜的是我那水峰座下。”
话音刚落,就见一名宫装女子款款走入殿中,一股幽香扑面而来。
“有什么问题吗?”那女子眉目艳极,先是瞪了苏阳上人一眼,然后朝诸陵真人施了一礼:“师侄见过诸陵师叔。师侄未行通报,闯入洞明殿,还望师叔恕罪。”
诸陵真人本是执掌门内规矩,最是一板一眼,不容他人越矩,这女子忽然闯入洞明殿,当是犯了不重尊长的门规,但他却只是叹了一声,道:“罢了,祝师侄下次注意就是。”
“多谢师叔。”女子行礼谢过,然后走到苏阳上人边上,斜了他一眼,苏阳上人一愣,赶紧坐到一旁,给她让出个座来。
五峰之中,惟有木、水两峰的峰主是女子,听这女子刚才所言,她应该就是水峰的峰主君萍上人无疑了。
叶戈眼尖,从这女子一出现,就注意到她身上配着的一道饰物分明是自己送给钟宿桐的璎珞。
“弟子见过君萍上人。”叶戈恭身朝君萍上人行了一礼。
“怎么还叫上人?”君萍上人闻言不快道,“我已接了你那拜师玉简,从今日开始你便是我水峰弟子。”
叶戈一点就通,闻言又换了个拜师之礼,朗声道:“弟子见过师尊。”
金河上人从君萍上人出现开始,脸色就一直不好,此番见到叶戈行礼,不由轻哼了声,闷头喝了口灵茶。
“怎么,不去峰内领了相法之术赶紧种相,在这里呆着做什么?”君萍上人说话是毫不客气,她瞅了身旁的金河上人一眼,冷笑道:“莫不是有人欺负你?你且说,为师为你做主。”
金河上人闻言,顿时被茶水呛了一口,沉着脸微转过身,不去看那君萍上人。
叶戈之前在太微门内每日不是埋头苦修就是窝在藏书阁,双耳皆不闻窗外之事,是以也不清楚这太微门高层之间的关系,此番见得君萍上人霸气横流,连诸陵真人都要给她三分脸面,不由暗自嘀咕莫不是走了狗屎运,拜了个好师父不成……
“怎么不说话?”不过这便宜师父虽然不错,但似乎脾气不怎么好,见着叶戈发愣,柳眉一竖,便斥道。
叶戈闻言赶忙解释:“回师尊,并无人欺负弟子,弟子在此只是因为有人诬告弟子残杀同门,便被诸陵长老传来问话。”
“哦?”君萍上人闻言看向诸陵真人:“师叔,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不过已是没了嫌疑,只须派人再去确认一番就行了。”诸陵道,言下之意却是已经相信了叶戈的说辞,只是还需要人去流云府确认一下。
君萍上人正要说什么,眼角一扫,却是看到殿中放着的魔修首级。
“这是……”
“此乃魔修。”苏阳上人在一旁为她解释,“是你那徒弟袭杀而得。”
“魔修?!魔修不是在浮天魔海吗?怎会在此?”
诸陵真人则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还须尽快上报掌门……不管魔修出现之所是否是偏远之地,都是我太微门管辖范畴,我会尽快安排人手去那凡人城镇,一来是为洗脱弟子不白之冤,二也是为查验此事。”
君萍上人闻言也不由肃容:“数千年前魔修祸乱,致使修真界元气大伤,此事确实该谨慎为之。”
顿了顿,她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叶戈,又朝诸陵真人笑道:“师叔,方才苏师兄说这魔修是我这弟子所杀?”
“他既能拿出魔修首级,当是他所杀无疑。”
“师侄记得门内曾有条门规,若是为门内立功,当有奖赏。这小家伙俘获魔修,却是带来了魔修的消息,警示我等,师叔,当也算得上是功劳一件吧?”
君萍上人明艳动人的一笑,却是当场为叶戈求起功劳来。
一旁的金河上人一听,却是面皮一抽,转头沉声道:“师叔,这小子嫌疑还未洗脱,怎能反给他立功?!”
君萍上人闻言大怒:“岑金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徒弟击杀魔修,替宗门警示,难道不是功劳一件?!门规上言,有功必赏,莫不是虚言不成?!看来你当年那件功劳也该揭去算了!”
“可是你这徒弟残杀同门,嫌疑未脱!”金河上人见自己往事被提,不由满脸涨红,梗着脖子紧咬着叶戈此事不放。
“证据何在?!”君萍上人也不是吃素的,杏眼一瞪,质问道。
“那柄断剑就是……”
“好了,殿中喧哗,成何体统!”金河上人还要说,却是被诸陵真人出声打断。
真人皱着眉头,面色已是有些不悦:“你们二人身为峰主,当以身作则,这样在弟子面前争闹,实在有失长者身份,我太微门威仪何在,再吵下去,便治你们不省之罪!”
诸陵虽然顾忌君萍上人身后的后台,但好歹是个元婴真人,又是执法长老,也不能任由他们胡来。
见二人闭嘴,诸陵才回头看向殿下的叶戈:“好了,此事我已有定夺,不日会派人去查探真伪,你且退下吧,这魔修首级就留在此。切记近日莫要再离开宗门,静等传召。”
“弟子遵命。”叶戈听闻能够离开,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再次朝众位长老峰主行了次礼,便退出了洞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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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洞明殿后,叶戈长舒了口气,没有祭出遁光,而是步行朝水峰走去。
今日事情峰回路转,他要慢慢理一下思路。
“好在有那魔修的首级,不然真不知道今日该如何脱困。”
叶戈出来时已是太微门弟子结束课业的时间,沿途并没有见到多少人,他乐得 。。。
无人打扰,举步又选了更僻静的路子,慢慢往前走着。
“今日这事并不像临时起意而为,倒像是蓄谋已久。真是怪了,莫不是我最近又惹到了什么人?”
叶戈苦苦思索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究竟惹到的是谁,他这半年都在外历练,若要找他麻烦也该是诸如李明安之类才是,结果在外一路无事,却是一回来就被宗门内的人使了绊子。
“金河上人似是那岑玉叔父,莫不是……岑玉?”
叶戈确信自己从未招惹过金河上人,想来想去就只能猜到岑玉身上。
“可是我与岑玉只见过几面,又是如何与他有了嫌隙?”
叶戈怎么也想不通其中关节,只觉心烦意乱,脑中乱哄哄的,索性不再去想。
“算了,不想这等事,看那金河上人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样子,看来日后要多加小心了……不过只要不出这宗门,他们也奈何不了我,倒是刚好可以静下心来苦修一番。现在当务之急,该是先去水峰拿那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