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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勾起唇站起来；外套还是披着的：“可别露出那么难看的表情了。”
而当他站起身时；原本骚动的国中生们不由得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没来由感到安心。
因为幸村精市这个人。
也因为
立海大曾经战无不胜的战绩。
这样的战绩；在面对职业选手时，会有怎样的结果呢？
“下面进行u17热身赛德国队vs日本队的第三场比赛！”
博格站在场上时，气质就与旁人格外不同。
幸村握着球拍，想职业选手到底是什么程度呢？
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道路都有所规划，职业网球也是他定好的要走的路的方向。但他窥探到某个特殊世界的一角后，不由得有了更多的疑问。
职业网球的世界里，拥有特殊力量的人多吗？而特殊力量在球场上能发挥的程度大吗？
他观察过仁王一段时间。
从日常来看，特殊力量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多少能感觉到仁王处在困扰当中。并不总是，只是偶尔。那种困扰大概是说不出来的，能说的上来又有理有据的大概只有需要时刻隐藏这一点。
而在网球上，特殊力量对网球实力的加成，也没有理论上来的大。
幸村也看过不少漫画。而对比身边大概拥有特殊力量的人——仁王，平等院，观月，日吉，还有越前龙马，他发现，他们确实是拥有着普通人无法理解的力量，却并不能完美运用到网球上。
完美应该是什么程度呢？
至少是，不需要多余的思考时间，像使用自己的手脚一样——他甚至没有加上精神力来做对比，那样自如又自由。
幸村看了一眼仁王。
比较起来，他的部员，大概是用灵力最熟练的那个。理由幸村不想深究，他和迹部讨论过了，这种力量普通人很难使用。
比如无我境界，他就是觉得他消耗的与得到的不算平衡。
那么平等院前辈呢？
那又有所不同了。到底有怎样的不同，幸村没办法完全理解。可他的直觉告诉他，他感受到的没错。
眼下他的临时搭档德川前辈的黑洞，他也很感兴趣。
这一招到底是纯粹的技术，还是运用到了特殊力量呢？
他有预感，这场比赛，会是他踏足新的阶段的一个台阶。
比赛的哨声吹响了。
比赛的一开始，德川就在身后设下了黑洞。
而幸村也在同一时间直接用起了“梦境”。
作为职业选手的博格，实力无可挑剔。不管是球速还是发球技巧都干净利落，毫无拖沓之处。
他没有任何冗杂的类似“炫技”的动作，却也和白石的教科书式的完美网球不同，击球时拥有着极强的个人风格。简单干净，又以力量为长，动作不算狂野，却也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然而幸村和德川的开场就用了他们能自由掌控的最强战力，在保证配合不会出问题的情况下，相互用出了攻击型最强的招数。
而黑洞削减空间，“梦境”攻击精神力，实在是再好不过的配合了。
“gamewonby德川和也，幸村精市，1…0！”
这是开门红，某种意义上。
“幸村和德川前辈的招数互补吗？”丸井诧异道，“居然配合得这么好？”
“与其说是配合，不如说是本身的强项有一部分的重叠吧？”仁王看了一眼柳，也不指望得到自家参谋的解答，而是自顾自说着自己的理解，“他们的技术都无可挑剔，而幸村更偏向精神力进攻，德川前辈更偏向实际一些。”
“实际？这是什么说法？”
“大概就是”仁王捏着自己的小辫子，语气也是上扬的，却不是疑问而带着故意的意味，“德川前辈比幸村高也比幸村重，体脂比不太清楚但重量级大概不在同一个水平上。”
丸井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仁王这又在开幸村玩笑。
“你最近和幸村在吵架？”丸井纳闷道。
仁王眨了眨眼，非常直接：“不，我单方面在闹脾气。”
丸井无语：“你这种话为什么能说得这么自然啊？”
仁王总不好说他一开始只是真的闹着玩，可幸村分明猜到了他的所作所为却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还表现出非常明显的“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我不计较”的态度。这就让他很像做的过分一些，试探一下部长的底线了。
说起来确实是没有理由的。
不过幸村会那样表示，也是因为他闹归闹，却不算出格，只停留在玩笑的层面上。
世界杯比赛这么重要的事，他也不会越过底线。
最多最多在幸村承受底线的边缘试探嘛。
而场上，比赛已经逐渐进入白热化了。
在被拿下一局后，德国队的选手显然认真了许多。
除去作为高中生选手参战的博格，德国队的国中生选手也很值得称道。
网球机器。
有这个称号的人其实很多，光是仁王打过的中学联赛和看过的各式友谊赛，就有不少。似乎人们都很乐意把打球精准球技一丝不苟的人喊作“网球机器”。如果是一年前的德川，说不定也非常适合这个称呼。
白种人在身体条件上有着先天的优势。
尽管只是国中生，但他的体格已经不比德川来的弱了，甚至要更高更壮。而这给他的网球带来的正面影响，要比外行人想象的还多。
或许他的技巧还有些青涩，但天生的好条件所带来的体能，力量上的优势，会对球速和击球的力量带来很大的正面影响。
于是在直接拿下一局后，比赛的节奏又被德国队拉慢下来了。
博格已经发觉了对手在技术上的强势。
那么，持久战！
毫无疑问德国队是以他为主导的，因此战术的应用速度很快就体现在了场上。
当德川不断使用黑洞，一直到满了半个小时时，比赛也才过去四局。
2…2，平。
“如果超过限制时间的话，继续使用黑洞会缩短网球寿命。”
这一点，场上的人，和场下的人，都明白。
幸村也被德川的情绪所感染。
他进一步提升了自己的精神力。
博格的威慑不断从球场对面传来。
职业选手确实是不一样的，看似只是普通的挥拍，但挥拍间的威压和精神力随着攻击的变化都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但这还不够。
我不会被这种程度的压力所压垮！
幸村感受到了德川的决心。
从精神力里。
而不知不觉的，他想要战胜更强大的对手，就算攀登至最顶峰也不会停歇的心，与德川发生了共鸣。
想要赢。
想变得更强大。
想不断变强！
那一刻有什么在空中波动了一下。
没有光，但很明显的，幸村和德川之间多了一些联系。
“同调？！”丸井惊讶地道。
仁王摇了摇头：“不，不是同调。”
“诶？”
“是能力共鸣。”
与其说是两个人的默契或者两个人的精神力，不如说，是两个人的心气和决心在达到最高振幅时撞在了一起，继而精神力也随之震荡起来。
这是很玄的说法，因为心气和决心是看不见的，和精神力不一样，精神力好歹是能控制的。
但是
仁王感受着球场上幸村和德川共振起来的精神力。
虽说是偶然，但逐渐也以一个很定节奏开始攻防了。
并且——
“黑洞？！为什么是幸村？！”
两个人的招数，也在这种情况下被对方学会了。
“但这样还不够？”他很低地自语着，目光从德川和幸村转移到了博格身上。
职业选手就是这个程度吗？
不会的。
压箱底的招数，都用出来吧。
因为幸村和德川，也还未到极限啊。
第173章 突生意外（）
黑洞是个纯粹的技巧性招数。
幸村在学会这一招后满足了自己一部分的好奇心。
这多少让他的心情好了一些。
观众们看不出来；但他在前两局时其实是试过“yips”的。
如果能让职业选手也陷入自我怀疑是可能的吗？
这是他的初衷；却并没有得到满足。精神力在瞬息被反弹；职业选手的防御力和反击能力都在他预料之上。于是灭五感的效果瞬间回到了他自己身上。
那种感觉
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但真切地处于那个状态时；却知道自己没有。
不甘，恐惧，和愤慨。
可这样的负面情绪却停留得很短。
他想起了那朵开在树下的花；和照在花瓣上的阳光。
躺在树下时是很温暖的吧；他记不太清楚了。毕竟那只是梦啊。但真的只是梦吗？从他身体里开出的花，和自那以后就开始好转的病情。
于是那些不甘和恐惧都渐渐褪去了；灭五感的效果也逐渐消退。如果自己的对手也能做到这一点；那这一招就失去效果了吧？
我最开始时，使用这一招的初衷是什么呢？
摧毁别人的意志吗？还是强迫别人感受自己曾经感受过的痛苦呢？
都不是的。
幸村想，从最绝望之处催生出的希望，才是他想看到的东西。他渴望战斗，也渴望对手。
这样的心情；大概是通过能力共鸣传达给德川了吧。
于是德川突然就想知道，平等院又是出于怎样的心情；在球场上去“摧毁”一个人的呢？
精神上的摧毁，和肉体上的摧毁
不，平等院的霸道，是会连同精神和肉体一同摧毁的。
但我挺过来了；所以；我成为能站在平等院目光所及之处的被承认的对手了吗？
博格用出他的绝技时；德川进入了异次元的境界。
阿修罗神道。
幸村感受到了力量的涌动。
他身后隐约也出现了影子，但被他自己压下去了。
不行，现在还不行
大概是怀着这样的念头，于是他身后的影子逐渐淡去。但并不是消失。力量覆盖住了他的全身，乍看之下和无我境界也有些相似，但又并不是如此。
很快光芒就完全消失了，除去注意的人，观众们也很难发现幸村的变化。
而力量，不仅仅来源于球场。
天黑下来了。
仁王抬起头，突然有些不安。
室内网球场的棚顶是打开的，突如其来的风和乌云遮盖住了球场。
“旋涡的洗礼”！
面对着这样的来球，幸村的精神力强度进一步加大了。
他在用精神力压制可能并不能让他完美控制的灵力，但精神力把灵力完全控制住又混合在一起后，似乎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可理论上，精神力和灵力是不能完全融合的吧？
啪！
网球的破空声和突然响起的雷声混杂在了一起。
晴空霹雳。
不，不能说是晴空了，天已经完全阴了下来，倒是很符合此时的场景。
而仁王却来不及注意这些了。
他看到了，从网球场上空的云层深处，有什么出现了。
检非违使？！
为什么？！
他站了起来，身边的丸井疑惑地侧过头：“怎么了？”
仁王紧急之下也找不到太好的借口，就说要去洗手间。
他什么也没拿，保持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直到转过拐角。没走两步他就听到身后真田喊他的声音：“仁王！”
仁王回过头：“你怎么也出来了？”
“那个是检非违使没错吧？！”真田皱着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理论上，出现检非违使代表着历史被改变了。”仁王停顿了一下，“但我其实不太能理解”
他们一边讲这话一边往外跑，出了场馆的门才发现检非违使出现的云层就只在网球场的上方。普通人自然是看不到的，于是路过的路人就只抱怨着“什么鬼天气突然要下雨了吗？难道是台风？”
“现在要怎么办？”真田问。
仁王拿出手机。他的时空终端上没有任何消息，但既然这里出现了检非违使，就一定会有来做任务的审神者。身边的真田显然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做任务的人呢？
难道不是任务失败才会出现检非违使吗？！
这么明显的等等？
球场里的广播响起了。
“gamewonby德川和也，幸村精市，7…5！”
而随着比分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去，云层突然变得更厚，里面蠢蠢欲动的检非违使的数量似乎也增加了一倍。
这是一场原本不会赢的比赛吗？！
“不能呆在这里了。”真田皱着眉，“他们攻击球场怎么办？”
“在这里你能发挥出多少实力？”仁王看他，“你带刀了吗？”
真田：“我是来打比赛的！”
显而易见真田没有带武器。
仁王联络了自己的本丸。
“主人？”好不容易轮到近侍的长谷部飞快地出现在终端的另一头。
仁王打断了他将要出口的话：“我这里出现了检非违使。”
“什么？！”
现世突然出现检非违使这种事超出了刀剑男士的想象范围。但很快他们就想起，他们的审神者严格来说不属于“现世”的人，而同样深处过去。
长谷部有点急：“在非任务时期，我们没办法在没有审神者在场的情况下开启时空通道。”
也就是说他们不可能自己从本丸来到仁王和真田的所在地。
“我知道。”仁王说，“你让狐之助联系政府。”
“仁王！来不及了！”真田说。
仁王也有些心烦。
他大概猜到会出现现在情况的原因，可这不应该啊？如果这也算是改变历史，那么之前发生过的那些都不算改变历史吗？
如果白狐狸给他的梦是实际的“历史”，那他已经对历史做过足够大的改变了。
还是说中学联赛这种层次根本对历史大局并不会发生什么影响？
可这也只是世界杯的热身赛啊！又不计入正式成绩。
他叹了口气，侧过头：“你能上去吗？不能让检非违使下来。”
真田眉头皱的更深了。
真是糟糕透了。
仁王想着，伸手摸了摸自己衣服里的御守。他犹豫了一下，把御守从脖子上摘下来放到真田手上：“拿着。”
“仁王？”
“记住，你什么也没看到。”
随口说了电视剧里最常见的台词，仁王有些自暴自弃地放开了自己的妖力。
他难道还有其他办法吗？
尾巴和耳朵出现时真田还算镇定：他在全国大赛决赛就见过了，并且非常确定自己不是出现幻觉。他也想问仁王到底怎么回事，但又担心这会让仁王以为他把他当成“怪胎”。时之政府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拥有奇妙力量的人和生物有很多，而他后来从时之政府兑换了一些学习资料，也告诉他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有很多，比如和妖怪签订特殊契约的阴阳师，和本身是驭兽的驯兽师，或许还有西方的德鲁伊——这竟然不是网络游戏凭空创造出来的“职业”。
但很快，仁王就不仅仅是有了尾巴和耳朵了。
他的手指变得更加细长，身体上似乎笼罩着一层纱，又似乎是套着一个虚幻的躯壳。真田仿佛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白色狐狸突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