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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君名为派公孙延助战,其实是监督我攻取曲沃,我骑虎难下,好生为难。今日听苏先生一席话,知你是非凡之人,不知可有妙计解我之困?”
魏卬对祖籍之国的感情令苏秦动容,“将军待我恩重如山,苏秦肝脑涂地也无已回报。愿为将军效劳。”苏秦恳切地回答。
他苦思冥想,希望能找到一个好的办法,然而办法不是一下子就能产生的。他一边思索,一边与魏卬搭话,消除他此刻的悒郁情绪。
“如若将军愿意撤兵,又有什么可顾虑的呢?”苏秦试探着询问。
魏卬犹豫片刻,最后下定决心和盘托出,因为苏秦毕竟是东方诸侯国人,此时此境,在秦营里,也只有他才能帮助自己了。魏卬清了清嗓子,郑重说道:“我可以上书请求秦君撤兵,但恐秦君不仅不撤兵,反而会怀疑于我。”
他顿了顿,又补充说:“如果是我和副将公孙延一起上书,主副将领意见一致,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苏秦来了兴趣,他顺着魏卬的思路分析道:“公孙延为人狡诈,况且又刚刚得到秦君的嘉赏,立功心切,恐怕很难答应。然而,人总是有弱点的,关键是能不能抓住弱点,为我所用。”
“公孙延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弱处呢?”苏秦问道,启发着魏卬继续深思。
第13章 巧设陷阱()
魏卬想着公孙延的人品和行为,简练地说道:“此人尽管心机很多,但比较贪心,他率领魏军在阴晋还未与秦军开战,就被秦君收买。对付这等人,收买这个办法或许有用。”
苏秦闻听,喜上眉梢,他想出了一个计策。向魏卬建议道:“那我们就针对公孙延的这个弱点,投其所好,请魏国多给公孙延钱财,收买于他。”
他又出谋划策说:“如果我们能让公孙延主动向秦君提出撤兵,老将军再顺水推舟,此事不就更没有问题了吗?”
魏卬一听,连声说妙,称赞苏秦聪颖过人,苏秦也为自己的妙计而称心满意。
然而苏秦再转念一想,却高兴不起来了。他心说:“此计虽妙,但由谁来将这个妙计告诉魏国呢?这才是整个计划能否实施的关键。”
他又低下头去,沉思起来。
魏卬察觉到苏秦脸上表情变化,问他有何忧虑,苏秦告诉魏卬自己的所思所想。魏卬不禁也由喜转愁。
过了一会儿,魏卬怀着忐忑的心情向苏秦提出:“能否请苏先生前往曲沃城走一趟,向魏国守将陈需转告一下这个计策呢?”
苏秦因感恩于魏卬,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可是,他受到严密监视,如何能摆脱公孙延等人的视线是个大问题。
苏秦和魏卬又仔细地合计了一番,终于商定了一个对付公孙延的办法。
第二天,苏秦装作无事的样子,在军营里走来走去,他一会儿观察军营防卫情况,一会儿又特意靠近军营的警戒兵士询问一番。
就这样来回地走动,走走停停,这可累坏了尾随的人。苏秦还可以中途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尾随的人只能站着,因为等他看到苏秦坐下来,也想跟着坐下休息时,苏秦却又站起来活动了。
反反复复折腾了四、五回,终于,尾随的人熬不住了,回去向公孙延禀报苏秦异常举动。
很快,苏秦发现尾随他的人又增加了一个,两个人一前一后轮番紧紧地跟随在后面。苏秦偷偷看了一眼跟随的人,却暗暗地笑了笑。
当天傍晚,魏卬派人向公孙延传令,又派人邀请高胜,要他俩到中军大帐一起用晚餐,顺便商议军情。
公孙延得知苏秦行动异常,心中有所警戒,并不愿意晚上随魏卬用餐,但魏卬以军令相邀,他不能随便违抗,所以,还是不情愿地来到中军大帐。
高胜作为客人,不好驳魏卬的面子,也勉强答应了约请。
他们来到中军大帐,发现魏卬早已备好了客席,布好了酒菜,正等着他们的到来。
魏卬端坐在主将的席位上,简单互行见面之礼后,魏卬邀请他俩入席。魏卬面向东方坐着,公孙延面南背北,而高胜的座位面北背南。从座次上就能看出三人各自身份的差序,显然魏卬最尊,公孙延次之,高胜最后。
魏卬首先举杯敬他俩一杯酒,说了些客套话。公孙延和高胜二人拜谢主将,也各自回敬了一杯。
之后,三人就推杯换盏饮着酒,期间,魏卬将秦军一些并不紧要的军情拿出来说,请他俩分析分析。他又称赞一番公孙延和高胜的英勇。这样,三个人不知不觉就饮得酒酣耳热。
公孙延惦记着苏秦那边的情况,一边饮着酒,一边着急地等着追踪苏秦的人禀报情况。他担心苏秦白天打探突围路线,晚上乘机逃跑。
酒席间,公孙延几次想向魏卬说明自己的担心,但每次提到苏秦二字,魏卬都装作不上心的样子,岔开话题。
因此,公孙延干着急,他只能盼着自己派去的两人机灵一些,跟紧苏秦,并随时向自己汇报。
果然,当三人大约饮酒一个时辰左右,中军帐外响起了一阵声音,一个人向中军大帐的警卫人员请求:“紧急面见公孙延将军,禀报要情。”
警卫入帐请示魏卬和公孙延,魏卬大度地同意,公孙延长舒了一口气。
来禀者正是公孙延派去尾随苏秦的亲随,他有些慌张地凑到公孙延近前,向他耳语了几句,公孙延脸色大变,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干笑几声,挥手让亲随离开。
魏卬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说话声音都忽快忽慢,近乎语无伦次,他一个劲儿邀请公孙延和高胜再多饮几杯。
公孙延自己却清醒得很,他有些不屑地瞟了一眼魏卬,起身告假说要到大帐外小解一下。魏卬嘟囔着让他快去快回。
公孙延转头出了大帐,他并没有去小解,而是直奔军营的西北角而去。刚才那个兵士向他报告:“苏秦晚上在那里偷偷摸摸地观察了很久,极有逃跑的可能。”
以苏秦的武艺,他很快就能击倒守卫的军士,这怎能不令公孙延着急,所以,他慌忙奔向那里,然而毕竟公孙延饮多了酒,脚步难免踉跄。
接近军营西北角处,他看到苏秦果然在不远处现身,他心中有气,脚步加快,意欲前去揭破苏秦逃跑的阴谋。
谁知就在他要接近苏秦之际。突然脚下一空,落入到一个陷阱里。
他人刚一落下,四周便响起喊杀声,五、六个兵士急促呼喊:“敌人偷袭大营,快捉拿敌人。”随着喊声,一群兵士手持长矛,密集地冲过来,向着陷阱里猛戳。
陷阱里的公孙延狼狈地躲闪着刺来的长矛,连忙大声喊道:“我是公孙延,快快停下来。”他连喊了好几声,此时跟踪苏秦的那两个亲随也赶上来大喊着住手,攻击陷阱的长矛这才停住。
再看陷阱里的公孙延,大腿上、肋骨处都中了长矛。甚至左耳都被长矛的矛尖刮掉一块儿,疼得公孙延龇牙咧嘴,叫骂不停。
此时的公孙延已没能力自己爬出陷阱,众兵士只好垂下绳索拉他,公孙延的亲随跳下了陷阱坑,上面的人往上拉,下面的人托举着,好不容易才将公孙延救了出来。
公孙延被两个亲随架扶着,一瘸一拐地回到中军大帐。他刚一进帐,魏卬忍住笑意,装作被他血糊糊的样子给吓得酒醒,吃惊地问道:“公孙将军如厕一遭,为何搞成这般模样?”
第14章 够直接更有利()
公孙延气急败坏地回答魏卬说:“苏秦小儿一直想要逃跑,我派人跟踪他好几天,他今晚要从军营逃脱,幸好被我发现。”
“竟有这等事?”魏卬眉头一竖,表情惊诧。
“千真万确。我在追逐这个小儿过程中,误落入自家陷阱,被咱们的兵士当作偷袭者刺伤。”公孙延一脸的委屈。
“来人,快到苏秦营帐中看看他是否还在那里。”魏卬大声向身边的警卫下达指令。
手下警卫听命,转身前去查看,不一会儿,警卫回转到大帐中,禀报道:“苏秦尚在营帐中,正在灯下读书。”
公孙延一听,一个劲儿地摇头,说道:“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他鬼鬼祟祟地跑到了军营的西北角。苏秦小儿究竟耍的是什么诡计。”
也难怪,因为公孙延一直单向思维,只想着苏秦要逃跑,他根本没料到苏秦竟然没有走。
苏秦诱使公孙延落入陷阱后,趁众人搭救公孙延的混乱状况,回到自己营帐中,装作一直诵读。
公孙延想亲自去查看,无奈大腿受伤,行走不便,他的亲随见此情景,劝他暂歇一下,他代劳一回。
不一会儿,亲随回来了,他向公孙延汇报的情况与刚才如出一辙:苏秦果然还在营帐中。
魏卬听罢,脸上怒气升腾,不悦地说道:“公孙将军连我都不相信吗?我看那苏秦一个文弱书生,纵使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逃跑。”
他又瞪着公孙延,斩钉截铁说道:“况且,我魏卬布置的军营,岂是随便出入的!如有那不听号令之人到处乱闯,就一定会吃到苦头。”
魏卬话中暗指公孙延未遵军纪,所以是咎由自取。公孙延心中有十二分委屈,但无处可说。
想想自己又话里话外的得罪了魏卬,真是自讨没趣。一时间,公孙延不知说什么好,呆呆坐席位上生气。
高胜见魏卬和公孙延生了嫌隙,自己是个局外人,向着哪方都不太好。于是干脆做了个和事佬。劝两人道:“原来是一场误会,两位将军都消消气。好在苏秦未逃脱,也算是一件幸事。”
魏卬装作不痛快的样子,不再饮酒了;公孙延觉得自己没必要再争执下去,不如自认倒霉算了。于是,他说道:“末将并非有意忤逆魏主将,我也是为了大家着想,莫教走脱了苏秦。”
魏卬听后,脸色缓和许多,回道:“公孙将军为了秦国,忠心可鉴。今日你误受重伤,我也十分心痛。”
接着,魏卬发布命令:第一道令,是马上请军医给公孙延疗伤;第二道令是将苏秦严加看管起来。
当着公孙延和高胜的面,魏卬又宣令由二十四名兵士专门负责看管苏秦,十二人一组,两组人员轮流执勤,不许苏秦远离营帐,也不许外人靠近。
一场晚宴也就此散去。公孙延经过这回折腾,身负重伤,有苦难言。他看到魏卬亲自部署人马看管起苏秦,自己也不便再多管此事。
可是就在魏卬和公孙延较劲儿的时候,苏秦开始收拾行装,他在自己的床榻的被子里放入一个长条的包袱,做成有人躺在其中睡觉的形状。
然后,熄灭了帐中的灯火,一个人悄悄地溜出了营帐,向着军营的东南角去了。他前半夜故意在军营的西北处活动,其实是在蒙骗公孙延,真正的目标地原来反而是东南方向。
魏卬早已给苏秦详细地介绍了军营中的布防,特别是设置的障碍和陷阱的方位,又告知了他夜间与守卫兵士通话的口令。所以,苏秦按图索骥,不费什么力气就来到大营的东南角。
他单脚点地,向上一纵,窜上了营墙,双手再搭着营墙的上沿,轻轻一按,身体一跃,就已越过营墙,来到了营外。
苏秦摸着黑,按着魏卬的嘱咐,快速沿着一条小道行进,一路来到了曲沃城的西门外。
他先躲在护城河边的一片树林里,向着城头张望。只见曲沃城墙高峻,巍然耸立,在夜色中黑乎乎的,象一头睡卧的雄狮。城头上不见人影,阒寂无声。
苏秦在暗处盘算着该如何进入到城中,他想了几个的办法:
第一个办法是,干脆挑明自己的身份去唤门,此举最为安全,然而这样做需要守城兵士向守将通禀,来来回回地,得花费很多时间,弄不好还会惊动秦军。
第二个办法是,他可以假装投诚的兵士,然而即便是投诚,魏国人也未必随便相信他,依然会费很多周折。
苏秦考虑了一会儿,觉得这两个办法都不够直截了当,他突然灵机一动,一条妙计涌上心间。他想好了以后,就冒险直接现身出来,径直向曲沃城的西门走去。
苏秦来到西门外护城河边的吊桥下,他深吸一口气,退后几步,双脚快速助跑,身形向前跃起,在空中抓住悬挂吊桥的绳索,然后顺着绳索快速滑向吊桥的另外一面。
可是,还未等他的双脚落地,城头上已有人断喝一声:“大胆贼兵,竟敢半夜前来偷袭。当我们真的没发现你么!”随着喊声,一阵羽箭射了过来。
苏秦心中叫苦。他暗忖:“原来城头寂静是装出来的,暗中其实埋伏着许多人,他们把自己当成了活靶子。”
苏秦连忙伏低身子,使劲向前奔去,同时抽出了身上的佩剑,拨打身前的羽箭。
苏秦双脚快如奔马,迅速奔向了城门。然后,他一溜烟似的躲在门洞下。城楼上的魏军看着来人在门洞下躲蔽起来,发觉箭攻已经无效。于是,守城的将领发出号令:停止放箭,观察片刻。
过了很久,守将见下面没有动静,接着又命令一部分魏军盯紧吊桥,如再有人攀援,即刻放箭射杀。另一部分人和自己一起警惕着城门下躲着的人。
再过半个时辰,吊桥上也没有异动,城下的来人也没了声息。守将满腹狐疑,猜不透来人的用意,他觉得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决定下城一探究竟。
于是,守将布置好弓箭手在城头戒备,自己带着十多个精通武艺的士卒,从城上援着吊绳下了城。
城下的苏秦借着夜间微弱的星光,发觉城上有人下来,他故意动了动身形,好让来人发现自己。果然,守城将军率人扑了过来,他们手中的刀剑向苏秦劈刺过来。
苏秦手持宝剑,心中念着捭阖武经“守字诀”的“见招拆分,应力瓦解,严防密守,无懈可击”。剑取守势,左格右挡,拨开攻击自己的兵刃。
微光中,众人厮杀在一起,刀剑寒芒闪动。苏秦并不想耽误太多的时间,他瞅准了一个时机,跳出了包围圈,故意失手将剑掉落地上,身体倒地。口中大叫:“不好!我输了。”
守将乘势将手中剑架到苏秦的脖子上,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深夜一个人跑到我们曲沃城来?”
苏秦双手摊开,一副缴械投降的样子,回道:“我并非秦国人,深夜来此,只因有重要情报禀报魏国主将陈需先生。”
“凭你几句话我就相信你了吗?我看你就是秦国的奸细,要来打探我国军情。不想反被我们擒住。”守将冷笑一声,驳斥了苏秦。
苏秦也不再搭话,装得十分害怕,静等着守城人的处置。果然,守将又开言道:“你还想打探我们的军情,哼,这回我反倒要审一审你个秦国的奸细。来人,将他绑起来,即刻去见陈需将军。”
手下的兵士结结实实地将苏秦捆绑起来,里面接应的守军打开城门,一伙人押解着苏秦,连夜奔着城中魏军主将驻地而来。
苏秦成为魏军俘虏,但却心中暗喜:对方果然入套。他本来就是要让魏军俘虏自己,第一时间去邀功请赏,自己反而以最快方式见到魏军的主将。
这样做当然很冒险,却也是最直接的办法。
第15章 另有隐情()
魏军主将的驻地在曲沃城中心一处宽大的院落。来到院门前,已是接近凌晨时分。
守将拍醒了睡眼惺忪的驻地警卫,大声说道:“陈稹将军有要事求见,你快向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