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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秦一听,大惊失色,回道:“那嬴驷看着不像那好色之人,怎么独独喜欢魏佳了呢,是不是他对魏佳的身份有所怀疑?”
魏卬想了一下,说道:“我看倒也不是他看出魏佳的身份,他说自己喜欢魏佳的清丽,非常想让她留在宫中陪伴左右。态度十分恳切,还说要加倍补偿老夫。”
张仪和苏代已经从苏秦那里知晓了魏佳姐弟的身份,张仪心直口快,焦急地问道:“那魏将军你是否答应了嬴驷?魏佳如果入宫,可是羊入虎口,你怎么能舍得?”
魏卬答道:“老夫当时也犯了难,要说是一个单纯的舞伎,送给秦君也无妨,但是魏佳是老夫的女儿,分别十多年才团聚,老夫怎会让她到宫里受煎熬,我只求能和一双儿女在一起,那些荣华富贵根本不放在心上。”
苏秦等人都点头赞同,苏秦隐隐觉得秦君嬴驷已经知道了魏佳姐弟的身世,所以名义上将她收纳入宫为妃,实则手头多了一个人质,更牵制住了大将军魏卬,令他不敢不听命于秦君。
苏秦思考了一会儿,为避免魏卬陷入寝食难安的焦虑之中,决定暂且不说出自己的想法。因此他只是问道:“那嬴驷恐怕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吧,老将军又是如何回绝他呢?”
魏卬盯着苏秦,颇显得难为情,说道:“唉,老夫也是被逼无奈,所以先斩后奏,拿苏先生做了挡箭牌,万望苏先生看在老夫薄面上,原谅老夫一时情急之下的胡言乱语。”
苏秦听了,有些不明白,诧异地看着魏卬,心想:“我能做什么挡箭牌?”
苏代却是听出了大概意思,抿嘴偷乐。魏卬见苏秦一脸愕然,干脆就明说:“老夫骗秦君说,魏佳已和苏先生订婚,你们已有夫妻名分。那秦君果然才放过了老夫。”
苏秦听后,之前还真没有心理准备,从未想过事情竟然到了这个地步,尽管只是“临时挡箭牌”,但苏秦的脸还是臊得通红。
第91章 表里难一()
苏秦心想:“魏卬是急中生智,为了能摆脱秦君的求婚,临机应变,才出此‘绝招’吧。”
如果这是魏卬的权宜之计,倒也没什么,如果当了真,可着实是乱点鸳鸯谱。首先他对孟婷情缘没有尽绝,两人曾有过那么亲密的肌肤之亲、隐曲之事,一时怎能忘怀?况且,魏佳正青春年华,未尝婚配,她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只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就好了!”苏秦安慰自己,如此,则心态平和了很多。
魏卬紧张地观察着苏秦的反应,他很担心事先未知会苏秦,让苏秦感觉到被人利用,因而火冒三丈。如果真是那样,他魏卬再怎么给苏秦赔礼道歉,也很难说得清楚,毕竟是自己借用人家为魏佳脱身。
苏秦脸红了一阵,慢慢地也平复下来。他想了想,突然有了一个主意,说道:“我和魏佳妹妹一直是兄妹情谊,如果骗骗那嬴驷,倒也罢了。不过,我觉得魏佳和舍弟苏代倒是可以成一段真实婚姻,毕竟魏佳比他只大两岁,年龄相仿。”
魏卬听苏秦这么说,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女子十五岁及笄,由父母主持行过笄礼,就可以嫁人,魏佳因特殊原因,早过了这个年纪,现在还未婚配,魏卬心里也正犯愁呢。他对苏秦颇有好感,如果苏秦与妻子分手,魏佳嫁给他也算是有个交代。当然,苏代年少有为,人又稳重细心,不失为一个好伴侣。
可是苏秦身边的苏代一听,立刻从坐席上跳了起来,他手指着苏秦,脸上一阵阵红潮泛起,又是激动,又是惶急,怨声载道:“兄长何必乱点鸳鸯,本来是你和魏佳姑娘之间的事情,如何又扯到我的身上。”
苏秦在弟弟面前拿惯了主意的,他感到这门亲事很合适,所以就努力想要促成。如此一来,不也正隔断苏代与高妍的情思,省得再向那个凶悍严肃、不近人情的高胜提亲了吗?
因此,苏秦一本正经地回道:“我可不是开玩笑的。你俩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无论年纪、家世、友交,都很合适。”
“我倒觉得你们更合适,你也单身,魏佳姑娘未嫁,有什么不妥。我的婚事不劳兄长操心。”苏代气急了,话里话外地透着对兄长的指责和批评,这种情形在兄弟两人之间很少出现。
苏秦听了苏代一番抢白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也手指着苏代,竟口吃起来:“你,你怎么……。”苏代却扭过头去,不搭理苏秦。
苏秦比这个弟弟大十来岁,从小就扮演了半个父亲的角色,今日,他说合苏代与魏佳婚事,也是家长操心孩子婚姻的自然反应,但是遭到了苏代的无情拒绝,很是下不了台。
苏氏兄弟闹得很不愉快,神情都很尴尬。其实,感情的事情岂是能他人主动安排的,苏秦自己不也在情感漩涡里挣扎着呢。弟弟也自有他的情缘,怎会听任他的摆布!
张仪深觉苏秦这么办不妥,不过他还当起了和事佬,赶紧劝说:“苏师兄何必动怒,年轻人的感情勉强不来,我们都是过来人,难道还不明白,代弟正沉浸在与高妍的恋情中,哪能容得下其他女孩子?”
魏卬见苏氏兄弟为自己的女儿闹起了纠纷,好像女儿愁嫁似的,心中隐隐不快。他本来也要劝解几句,但张仪已抢了先,所以没有开口。
然而他听了张仪的话后,倒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向苏氏兄弟言道:“对了,我今晚见到高胜了,他也被招入宫中观赏歌舞。我演出休息时,趁机和他提起了苏代与高妍的婚事。”
苏代闻听魏卬向高胜提亲,耳朵立刻竖起来,来了精神,急切地望着魏卬。
魏卬观察到苏代的反应,可是他却爱莫能助,很不忍心地继续说道:“没想到高胜反应十分冷漠,连考虑一下的话都不说,阴沉沉地盯着我看了半天。我看要让高胜答应这门亲事有些难度。”
苏秦一想到高胜的那张阴云般的面孔,心里就犯怵,他不理不睬,在清理之中。尽管提亲没成,但还是要谢谢媒人的。他躬身向魏卬长施一礼,说道:“真是难为魏将军你了,舍弟的亲事劳你这身份地位的人去做媒,却遭到那高胜的冷眼,我和舍弟都很过意不去。”
苏代听了魏卬的话,心里凉了半截,可是又还存有一丝希望,他觉得毕竟高胜没有说出全然拒绝的话语。苏代也向魏卬深深鞠躬,口中言谢不断,他还盼望着魏卬日后再多为自己的亲事美言呢。
苏秦忧虑地看着弟弟,心说:“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呀,你再怎么努力,又怎能说服得了铁石心肠的高胜。”
张仪旁观着苏氏兄弟二人在情事上一团乱麻,深深庆幸自己不必像他俩那么烦心,但对妻子的思念也陡然而生。
感情的事不顺意,大家不愿再提说。魏卬又说起了秦国的政事,他告诉三人:“这次入宫,老夫听到一个消息,原来义渠戎王要派儿子冒都亲自到秦国和亲,求娶秦国公主,秦君正为这事犯难呢。”
苏秦接腔道:“义渠再次求娶秦国公主,用心值得怀疑。不过秦君的那个小妹嬴怡倒是年龄正适合婚嫁,可是他能舍得了吗?“”
“据说,这回义渠戎王为表示诚意,向秦君保证要举行正式的、盛大婚礼,将秦国公主册封为冒都的正妃。”魏卬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张仪想了想,猜测说道:“大概是嬴琪公主的死让义渠戎王有所忏悔吧。况且,冒都与秦国公主是表兄妹,亲上加亲,重亲之下两国就不用交兵了吧?”
苏秦摇了摇头,觉得张仪毕竟没亲自体察过两国关系的复杂微妙,他分析说:“只怕是义渠戎王口头答应,其实不然。义渠曾为保持与秦国的距离而故意怠慢嬴琪公主,这次难道不会故技重施?名义上是王妃,实则等同于人质,可悲得很!”
魏卬点头赞许苏秦的分析,不过,他又说出了苏秦等人根本想不到的事:“我觉得秦君好像也有意利用这次和亲做文章,极有可能表面上答应,暗地里却要大动干戈。”
魏卬有此一说,正因为秦君嬴驷话里话外已经向魏卬透露风声。宫廷晚宴上,秦君要他认真考虑一下一举摧毁义渠国的良策,尽管当时因为宴会的欢快气氛,不适合继续军事这个沉重的话题,但秦君的心意,魏卬怎会一点都不察觉?
张仪到此时方才窥得其中的门道,他“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笑道:“这两个国家挺有意思的,明面上又是互派使者、又是和亲,背地里却都暗藏虎狼之心,就是不知最后哪个更狡猾凶狠,能一口吞掉对方。”
苏代想到了嬴怡公主的凶巴巴的样子,上次被她挖苦贬损,很是窘迫,他开玩笑说道:“要是真能把那个鬼精凶蛮的嬴怡公主嫁给义渠王子,咸阳宫内倒真清静了不少。那时义渠宫廷该不得安宁了!”
他俩一人一句,把原本神色紧张的魏卬也给逗乐了。然而,苏秦却乐不起来,他考虑到秦君既然将如此绝密的计划向魏卬先始透露出来,一定有着很深的用意。
苏秦感到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向着魏卬和他身边的人罩了下来,但究竟是怎样的脉络,他一时也说不清楚。反正一切来得不会那么轻松愉快。笙歌欢舞,宴席取乐,仅只是表面上的文章而已。
第92章 告别情缘()
自从苏秦得知魏卬将自己作为挡箭牌,以他俩已有婚约而拒绝了秦君,再见到魏佳姑娘的时候,就难免不自在起来,魏佳倒是看起来处之泰然,她一贯是沉静若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苏秦慢慢地也就不以为然了。
其实,他哪里明白,魏佳知晓此事,心里并不是没有波澜,而是默默观察着苏秦的一举一动。她了解苏秦与孟婷的关系,要看看他们二人是否仍然藕断丝连。
可是,从苏秦重归咸阳城以来,她俩之间竟然像陌生人一般,彼此提都不提对方的名字,路上遇见也不多语,魏佳这才心动起来。
她想着父亲的安排,感觉自己并不讨厌苏秦,尽管他在感情方面不成熟,但为人真诚,聪明绝顶,自己倒是可以接受这样的人。
然而,魏佳也要等着苏秦主动来提亲,自己一个大姑娘家的,怎好意思主动起来呢。她遇见苏秦时,有意搭话,给他机会,但他却毫无反应,倒叫魏佳心里焦急。
苏秦又在魏卬府上呆了不到一个月,天气转凉了起来,秋意已经不知不觉中渐浓。苏秦几次向魏卬提出要离开秦国,但魏卬坚决挽留,他还是希望苏秦留下来。
魏卬预感到有一场大的事件就要来临,所以多么希望苏秦能陪他等等,他已越来越依赖于苏秦的点子,关键时刻苏秦总能想到出人意料而又成效极好的办法。魏卬觉得自己实在是老了,缺乏年轻时的豪迈和勇气。
苏秦在魏卬的盛情挽留下,一时也离开不了咸阳,况且,还有苏代的婚事在羁绊着他们的归程。
苏代和高妍悄悄地又约会了多次,这段时间两人一起到郊外游玩,又在咸阳城的大街街巷四处闲逛,热恋之中的人在一起,怎么着都不觉得腻歪和餍足。两人情浓之时,挽着手儿,海誓山盟,私定了终身,但是高胜那里,却一直无人再敢向他提亲。
苏代想:“自己终归是要和哥哥苏秦离开秦国的,到那时,如果高胜仍然不同意,两人就私奔。”
当苏代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高妍时,高妍十分为难,但想一想自己和苏代将来长相厮守的甜蜜日子,她还是答应了苏代。苏秦此时还被蒙在鼓里,他见苏代并不急于让人找高胜提亲,还以为他渐渐地看淡了与高妍的恋情了呢。
嬴怡公主仍然来找孟婷一起玩,魏卬心中不悦,但考虑对方的特殊身份,也强忍下来,他找苏秦商议,干脆将乐舞班解散,或者是送给嬴怡公主算了,只留下魏佳姐弟。
苏秦也觉得将乐舞班留在魏府,引人注目,担心再惹事端,所以也点头赞同魏卬的打算,尽管他心中对于乐舞班的成员有很深的感情。
恰好在中秋节的时候,嬴怡公主再次来到魏府,魏卬就将赠送乐舞班的想法告诉了她,他说道:“我只留下陈佳和她的弟弟,因为陈佳已经许配给了苏秦,她的弟弟也要与姐姐在一起。其他人任由公主带走,我分文不取。”
嬴怡听到魏卬的这个想法,猜他对自己出入魏府很不满,要是一般人,能受到一个秦国公主的青睐,那是再荣幸不过的事,求还求不到呢。但是对于心高气傲的魏卬来说,可就另当别论了,他绝非趋炎附势之徒,嬴怡公主对于魏卬的这一点赞赏有加。
既然魏卬都明确说了出来,他不愿再养着乐舞班,嬴怡公主出于与孟婷之间的意气相投,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她大方地接受下来。在咸阳北城的秦国显贵们居住区域找了一处大宅子,干脆将乐舞班搬到那里去了。
乐舞班离开那日,苏秦买来的六个少男少女哭成了泪人,他们特别不舍得苏秦,因为这些人正是苏秦亲自带到秦国来的,而且与他们朝夕相处很久,又曾经教过她们,她们从心里已将苏秦看作是师父一样的人。
苏秦心中也难分难舍,然而继续让乐舞班停留在魏府,对于魏卬十分不利,搞不好突然哪一天魏府中的秘密就会被外人发现,如果再向秦君告密,当年曲沃城下的攻守同盟岂不是被秦君看穿,那可是谁也担当不起的大罪。
苏秦心里说着:“我是为了大家都好,你们千万别怪罪于我。”他亲自将乐舞班送至魏府门外,眼看着他们上车离开,转过头去时,已是泪洒衣襟。
孟婷从始到终都平心静气、若无其事,只是在登上马车的那一刻,回望一眼魏府,瞟了一眼苏秦。苏秦心里动了一下,他隐约感觉孟婷的眼神中还是隐含着深深的幽怨与无奈。
苏秦送走乐舞班后,又等了三天,就在他都有些不耐烦之时,这一天忽然有位使者从宫中来到魏府,宣布秦君当晚设宴款待义渠国的使臣,命魏卬即刻出发到宫中赴宴并观赏乐舞。
魏卬心里不踏实,请求苏秦陪同去看,苏秦本不愿招惹是非,但魏卬一再相邀,魏佳也劝他一起去,说他懂些乐舞,两人去才有点意趣。苏秦无奈之下,只好答应随行。
魏卬带着苏秦来在咸阳宫前门口,两个宫廷侍卫拦下了苏秦,不许他一同进入,魏卬让他们禀明秦君,说自己是有意带着名叫苏秦的随从一起来的,是否放行苏秦入宫请秦君明裁。
侍卫瞧着魏卬有点生气的脸,听他冷傲的言语,心说:“苏秦是个什么人,入不入宫的还要君上亲自定夺呀。”他们故意拖延着不报。
魏卬勃然大怒,威胁道:“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我是谁,当今的大将军,君上派人专门到府上请我来的。你们若胆敢不报,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侍卫们被魏卬动怒的表情唬住了,其中的一个当官的撇了撇嘴,不情愿地派一名侍卫到里面通禀。
不一会儿,通禀的侍卫就肿着个脸屁颠儿屁颠儿地出来了,点头哈腰地向魏卬传达秦君的旨意:“如果魏将军认为有必要,就请魏将军自行处置,所有人不许阻拦,违令者严惩。”
苏秦看哪个侍卫肿着的脸,就知道他一定是受到了惩罚。他一方面觉得解气,另一方面却觉得秦君如此重视魏卬,快要把他捧上了天,很是蹊跷。
难道真的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办吗?否则,何必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把那个宫中侍卫的脸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