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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就省着点珍贵的伤痛膏,留给更有用的人吧。”
刘苍伸出手指在自己的嘴唇上比划了一下,示意白雍别在说话,他的态度有些愠怒,但更多的却是痛惜。刘苍说道:“师父本来不愿再参与你们这些徒辈们的烂事,你自己做下了错事,但是为什么却不知迷途知返,愣是把自己给逼到绝路上了呢?”
白雍惭愧地低下了头,他嘴唇动了一下,想要再说什么,刘苍却又比划着,让他闭嘴。
苏秦看到此处,心中不由得暗笑,觉得这刘苍也是一个有趣的怪人,他自己问徒弟话,当人家要回话时,他却又让徒弟闭嘴。这个精瘦的老头,看着不像坏人,可是行事风格却怪异,亦正亦邪,难以捉摸。苏秦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加以拦阻,不如任刘苍给白雍治完伤再说。
刘苍涂抹完膏药之后,他看了看自己的衣袍,大概是想着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一块袍襟下来,可是犹豫了一下,又没舍得,最后还是从腰下取过了短剑,在白雍的衣袍上一挥而过,从那上面割下了一条布带来,然后给白雍围裹住了伤口。
刘苍处理完伤口之后,把白雍一把拉了起来,连拖带拽地把他带到了江何那里,两个受伤的徒弟都坐在地上,斜倚在一起。
刘苍对不知所措地站在堂上的牛三说道:“牛三,你小心照顾好大师兄和二师兄,我要向在场的这几位好汉讨个说法。”
牛三狠狠地点了点头,赶紧地靠拢向江何和白雍,伸开了双臂,拎着油腻腻的屠刀,紧张地四处张望,好像随时戒备有人来袭似的。他长得五大三粗,行为动作也看似冒着傻气,有的人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苏秦也觉得好笑,他心想:“就凭牛三的那点本领,也只能是诈唬那些不知深浅的人,若说是抵挡得住孙凌的进击,那岂不是笑话?”
“然而那刘苍却不是容易对付得了的,但愿他别因为徒弟的受伤,与自己和孙凌为敌。”苏秦小心地观察着刘苍的下一步举止。
刘苍走到了宴会堂的中央,冲着孙凌点了点头,说道:“我看我那无用徒儿的伤势,好像都是拜你所赐,不知这位老者如何称呼?”
孙凌也傲然不屈,回答道:“在下无名之辈,曾做过几天东土墨家的掌门,但是很久不干了。不过,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本人姓孙名凌。敢请教你是何人?”
刘苍听到了对面的人是东土墨家的曾经掌门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又拉下脸来,他简单地回道:“本人姓刘名苍,赵国流庐剑门的老祖,也算是个当家人吧。”
他转而严肃地又道:“你今天出手就击伤了我的两位徒弟,不知这笔账该怎么算?”
孙凌冷冷地瞧着刘苍,答道:“你说该怎么算就怎么算,在下愿意奉陪到底。不过,道理咱们还是要先说清楚。你的两位徒弟不务正业,暗地伤人,做下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想必是知晓的。”
刘苍眨着眼睛,想了一下,说道:“咱们一码归一码,我的两个徒弟是犯错在先,他们也受到了该有的惩戒,该坐牢的坐牢,该受伤的受伤,也算是罪有应得。”
“但是你不要以为能轻松击败我的徒弟,就以为自己的武功有多了不起,在下今天就想以赵国流庐剑门的粗浅武艺向你讨教一下。”
苏秦听到刘苍要向孙凌挑战,十分不安地望着孙凌,他可不愿意孙凌答应刘苍的要求,今日的晚宴已经是太纷乱不堪了,如今再发生了刘苍与孙凌的争斗,不知要增添多少麻烦。
然而,宴会的主人赵容却不这么看,他和张仪、公孙延等人精心策划的刺杀陈需的计划泡了汤,如今反而是自己费尽心机安插下的两个得力刺客被击倒在地,十年以来的苦心经营马上就可能毁之一旦。
赵容怎能甘心接受这个失败的现实,他所以就鼓动刘苍:“齐国的墨家掌门人都打到赵国家门口来了,未免欺人太甚,我们全仗刘苍老前辈替我们出头。”
刘苍回过头去,非常不屑地看了一眼赵容,口中发出了恼怒的“哼”的一声,就差说出让赵容闭嘴的话来了。
可是,他反感赵容,却不误继续挑战孙凌,见孙凌仍在犹豫之中,他又冲着孙凌道:“哎,对面的那个自称是东土墨家曾经掌门之人,你敢不敢比拼一下?倒是给我一个答复,老夫还等着带着徒儿离开呢?”
刘苍的第二次挑战彻底激怒了孙凌,他之所以刚才没有即刻回复刘苍,也是因为看到苏秦愁眉不展,发觉他的心思是要减少麻烦,故而踌躇不决。没想到流庐剑门的刘苍竟然不知好歹,一再挑衅。
孙凌本来就心高气傲,此时他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大声回道:“刘苍老儿,我给你几分颜色,你倒要开染坊了不成。别以为在你们赵国的地盘上,我孙凌就怕了你。来,来,你我这就大战一场。”
孙凌答应比武,宴会堂上的众人精神马上为之一振,只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马上又有好戏可看了。这两位老人,一个是东土墨家的曾经掌门,算得上是齐国的武功大师,一个是赵国流庐剑门的当家,流庐剑在赵国声名显赫,当家人自然是武艺非同小可,应该也算赵国最出色的武林中人。
这当代两位绝世高手之间的比拼,说不定会溅出多少亮丽的火花,怎能不令人期待?因此,整个宴会堂上,除了忧心忡忡的苏秦,其他人都伸长了脖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孙、刘二人,就连那些本来担任着防卫任务的校卒们也不例外。
刘苍听罢孙凌的回应之语,他噌地一声就把自己腰身的袍带上别着的那柄短剑拔了出来,苏秦一看,这柄短剑与白雍使的几乎一模一样,长约一尺五寸,剑身并不是光彩夺目,看似十分平常,但是当年苏秦的青霜剑与它相交手,它一点都没处于下风。
苏秦脱口而出:“徐夫人剑,孙老前辈,小心刘苍的短剑,削铁如泥,十分了得。”
刘苍斜着眼睛瞟了一眼苏秦,冷笑了一声,说道:“原来你还识得老夫的佩剑,那还不快快劝孙凌老儿束手就擒。”
孙凌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回道:“什么削铁如泥的宝剑?在老夫看来,一文不值,在我的柳叶刀下,它就像是块僵硬的木头一般。”
孙凌平举着自己的柳叶刀,刀尖微微地晃动着,像细蛇吐出的长长的蛇信子,他凝目观察着刘苍的动静,刚才尽管口中对刘苍的徐夫人剑不屑一顾,但是暗地里却全神贯注地戒备。
刘苍也不再回骂孙凌,他将短剑剑柄缩回到胸口,剑尖外指,活像是蓄势待发的灵猫,而对面恰是灵猫期盼已久的一只老鼠一般的猎物,而这只灵猫随时准备出击,给猎物以致命一扑。
刘苍不动,孙凌也不动,他的柳叶刀仍然平举着,但是刀尖的晃动却越发剧烈。两人相持了大约一刻多钟,然后首先是刘苍按捺不住,他还在担心着自己的两个徒弟的伤势,不便耽搁太久,因此率先发动了攻击。
刘苍瘦高的身体左右移动着,对着孙凌直撞了过去,他的这个动作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武功大师该有的招式,平常的武林中人进击多取笔直、迅猛,但是刘苍的进击却显得因身体的左右摆动而重心不稳。
然而,正是这个移动进击的姿式,令苏秦感到了格外地惊诧,他也看出了这古怪招式中的凶险,因为刘苍的进击招式中含有着更多的变化。
第646章 实力比拼uaIG。()
如果是一击而至,以孙凌的身手,或闪避,或强行格挡,都不难破解。但是刘苍却脚步左移右动,飘忽不定。
苏秦马上意识到这也是由于刘苍所使用的兵器所致,因为是短剑,所以利于近身格斗,优势就是灵动和变化,所不利者正是被对方识破了招式,以较长的兵刃一击便化解。
刘苍以自己的飘忽走位,将短剑的优势发挥到了最大,令孙凌无法猜到他会从哪个方位攻击,因而也无从预作防备。
苏秦看到这里,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刘苍的格斗招式他以前从未见到过,那年白雍行刺于自己,两人也曾短兵相接,可是那时在狭小的客栈房间里,白雍施展不开灵活的走位技法。今日在你这宽阔的宴会大堂之上,却正可以看到流庐剑门的短剑格斗的精髓。
苏秦不禁暗自想着:“如果刘苍的这一招攻击的对象是自己,该如何招架呢?”他正生了这个念头,还未想出回击的招式,只见孙凌的身形已经动了。
他如同一道闪电一般,笔直地冲着刘苍冲杀了过去。手中的柳叶刀晃动着刀尖,寒光闪成了一个光圈,千变万化,令人眼花缭乱。
苏秦不禁为孙凌的进击招式击掌叫好,他看到了孙凌的动作,才发觉刚才自己所想的如何还击刘苍的问题,最好的答案就是孙凌的举动,必须主动地采取进击招式,方能破解刘苍的移形换位的攻击。
如果孙凌不动,等待刘苍近了身,刘苍的短剑完全可以虚实结合,令孙凌防不胜防,发觉孙凌的防守破绽,一击之下,近距离击杀,孙凌哪里还有时间闪避?
所以,破解刘苍的招式,莫过于在他近身之前,就主动跳出了他的攻击圈,而孙凌也不愿意躲避,那样未免显得丢人,因而,孙凌柳叶刀翻飞,竟然直直地冲着刘苍刺杀了过来。
孙凌的进击快似电光一闪,容不得刘苍细想,他连忙向右跨出了一步,闪避柳叶刀的刀锋,但是孙凌的变化不在脚步之上,而恰在韧性十足的柳叶刀上。刀尖反复地和急促地或波浪式地摇动,令人难以防范。
就在刘苍闪避之时,他的左侧袍襟飘摆了一下,就落入了柳叶刀的触及范围,顿时多了三、四个破洞,发出了刺啦的微弱声音。
刘苍心中一懔,心想:“这孙凌果然不愧是齐国的武学大师,这柳叶刀千变万化,太难防范。若非我躲避及时,恐怕柳叶刀击破的就不只是我的衣袍,而是腰身或肋骨了。”
刘苍也自己觉得是一代武学高人,他已然闪避孙凌的进击,并且袍襟都被人家刺破,显得落于下风,这如何能让他心甘。
刘苍堪堪避过了孙凌的刀锋,身形立马刻不容缓地回转,手中的徐夫人剑在他的长臂挥动下一展,足有三、四尺长,形成了一道攻击线,直取孙凌的后脑勺。
刘苍的这一还击快似雷霆闪电,惊得苏秦“啊呀”一声叫了出来,他现在方才明白过来刘苍为什么不闪避得过多,完全躲开孙凌柳叶刀锋,原来他仍然是要保持近身格斗的距离。
这迅猛的还击在近身之下,顿时才显出了优势,令人绝难躲闪。孙凌听到了脑后生风,他也暗叫不妙,他下意识地判断着短剑的进击路线,一方面仍快速奔向前方,以求拉开距离,另一方面急忙伏地身姿,以保护最重要的上身部位。
然而刘苍的这一击太迅速了,孙凌竟然没有能完全闪避过去,他的后脑勺飘动的几缕长长的白发落入到了短剑锋芒之中,顿时断为两截,半尺长的发尾飘散了下来。
孙、刘两人的这一个回合几乎是在白驹过隙的片刻间完成,苏秦等人连眼睛都没顾得上眨一下,他们已经各自完成了防守与进击的招式,然后各自站定在停止攻击的方位上。
苏秦一细看,发觉有趣,两人相较于较量之前,刚刚好互换了方位。这一个回合的交锋,谁都没有占到上风,各有败笔和胜处。
刘苍被孙凌刺破了袍襟,至今犹觉腰眼处发紧;孙凌被刘苍割去了几缕长发,后来仍然头皮发麻。他们站在那里,都觉得惊魂未定。
一个回合过去,这两人心中生惧,谁也不敢再贸然发动进击。刘苍将短剑横在眉前,不再采取攻势,而是要防备对方的再次袭击;孙凌则将柳叶刀竖举在身前,也好像有意格挡对方的短剑刺击。
这二人凝神以对,长久地注视着对方,心中既有畏又有敬,谁都不敢小视对手的情况下,都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苏秦等人都能听得到他们的急促的喘息之声,但是却不见他们再次激烈地拼杀。二人对峙了足有两刻多钟,仍然保持着各自的姿态。
众人看了看刘苍,再看一眼孙凌,莫名其妙,也渐渐觉得无趣。他们刚才第一个回合没看清楚,等着再细瞧后面的激烈搏杀,却不料这两位号称为绝世高手的武学大师,却陷入了沉寂之中。
苏秦起初也以为这二人是僵住了,但是后来再细细地观察,发现其实他们手中的兵刃仍在微微地摆动,只不过幅度极小,不留了心仔仔细细地看,分辨不出来而已。
尤其是孙凌的柳叶刀,极具韧性,举在手中时,犹不能完全静止,如今就更是刀尖有规则地左右、上下微晃。
苏秦发觉柳叶刀摆动是有规则时,他立刻明白了,这二人其实仍然在兵刃的微动之中,暗蕴着可能的招式变化。不是他们不动,而是极为细心地观察着对方的细微变化,各自盘算着自己的应对招数。
所以,这两位绝顶高手身形是停滞了,但是却开始了更耗费心神的精力的比拼,仿佛要看看是哪一位坚持不住,最后撤下了手中的兵刃,而另外一位则会一击之下,直取对方的性命。
苏秦看到孙凌头上豆大的汗珠都流了下来,而对方刘苍也不轻松,脑门上也是汗水涔涔。他有心要帮助孙凌,可是自己又觉得无从下手,如若直接去袭击刘苍,担心为孙凌丢脸。
第647章 赢得起也输得起uaiG。()
“那样岂不是太显得自己下作?”苏秦想道,他毕竟是赵国的丞相,以多打少去欺凌赵国武功门派的掌门,这怎么能说得过去呢?
苏秦在犹豫着,然而赵容却等不及了,他看到这两个人各自都不动换,还以为他们装神弄鬼。情急之下,赵容对着刘苍喊道:“刘苍,你快快动手啊,不能让这个孙老儿在我国赵国撒野啊!”
赵容向刘苍喊话,刘苍却像没听见一样,无动于衷。赵容见自己的喊话不起作用,就更着急了起来,他向刘苍靠近了几步,手握成喇叭形,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对着刘苍高喊:“我的话你听见了没有,赶快动手,莫要再迟疑了!”
这时宴会堂上本来鸦雀无声之中,赵容的喊话显得特别地突兀刺耳,尤其是后来靠近并大声呼喊。他原本嗓门就大,再辅助以刻意地扩大声音的动作,那喊声简直是平地惊雷,都刺激得让人想要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两大高手比拼,渐臻心力耗尽的境界,非赵容所能够看得出来,此时刘苍的心绪被赵容不断提高的嗓门阵阵惊扰,稍一分身,就被对手所趁。
刘苍原本精光炯炯的眼神陡然间散乱了一下,手中的短剑乱晃了起来,不到一刻钟,竟然把持不住,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随着短剑的掉落,刘苍本人的精神像是霜打了的葵叶一般,萎缩了下来,只见他无精打采,失神落魄,双臂无力地垂落在自己的身侧。
孙凌也收回了自己的柳叶刀,把刀贴着自己的身侧竖握,身体仍没有纹丝的移动。然而,再看孙凌的表情,目光中露出喜色,精神也比刘苍饱满得多,嘴角还含着笑意。
苏秦瞧着两个人的举止和神情,看出这二人胜负已经截然有判,那刘苍落了下风,一脸的无奈和落寞,但是孙凌却仿佛是取胜了斗鸡一般,抑制不住心中的那一片得意。
赵容见刘苍不拼斗了,他岂是肯善罢甘休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