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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秦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赵侯认为他已经同意了这个安排。一场风波就此平息,赵侯感到自己心力疲惫,他说道:“今夜诸位能前来,咱们把话挑明了,也是好事。天色已经很晚,诸位爱卿就此散去,各自回去休息吧。”
苏秦和太子、赵希、周绍等四人于是就辞别了赵侯,各归各家去了。苏秦回到了桃花园时,刚入大门,就听到了门卫的禀报,说屈辛将军仍然留在宴会堂中等候自己。
苏秦也急于知道自己和周绍走了之后,桃花园中的宴会进行得如何,便急匆匆地向宴会堂赶来,他连自己后院的寝室都没来得及回去一趟。
苏秦进到了宴会堂中,看到了睡意惺忪的屈辛,心中很是感动,他心想:“这员小将越发成熟稳重,也是一个做事很有心计的年轻人。看来人们常说的,经历磨难,方能成长,所言非虚啊。”
苏秦坐下来之后,就问起屈辛自己离开后,宴会堂上发生的事情。当他听说,在晚宴进行之中,竟然有刺客揭开了屋顶的瓦片,下到了顶梁上行刺于歌舞伎人,苏秦大吃一惊。
苏秦问道:“据你的观察,这刺客为何而来,他的武功路数是哪一个派别的呢?”
屈辛如实相告:“末将认为,刺客的目标正是乐舞班的月儿姑娘,试想,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堂上的宾客,何必舍近求远,往堂下的乐舞班发射飞刀呢?”
苏秦听到屈辛说“他们”,心中更是惊讶,问道:“那刺客不是一个人喽,他们是结伙而来的吗?”
屈辛点了点头,回道:“正是如此,我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两个人影,从屋顶的破绽处钻了出去。后来听月儿姑娘说起时,她竟然也是说刺客为‘他们’,可见不是我一个人有如此看法。”
苏秦“哦”了一声,他惊奇地再问道:“那月儿姑娘看着就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丫头,她怎么会看得清刺客的踪影?那么多会武艺的武将都没看出来,她一个小姑娘就能有如此眼力,着实怪哉。”
屈辛回道:“这也正是末将认定刺客的目标是梁月儿,而不是堂上、堂下的任何其他人的缘故。”
苏秦点了点头,言道:“屈将军的意思,那月儿姑娘原本不是用眼睛看出刺客是两个人,而是她极有可能事前就是知情的了,只不过无意中说漏了嘴。”
屈辛深深地点了一下头,赞同苏秦的分析。周绍听到了这里,他也明白了过来,插话道:“看不出来,这个清纯美丽的小姑娘梁月儿,竟然是藏着那么多的秘密。”
根据屈辛的描述,苏秦细细地在脑海中还原了一下刺客行刺的过程,努力从其中发现一些可供利用的线索。后来,他突然想到了刺客使用的行刺的兵器。
苏秦问道:“那刺客发动袭击时,所使用的暗器,现在还在我们这里吧,不知是什么样的武器?”
屈辛这时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把长约多半尺的似刀、又似剑的小型兵器,他递给了苏秦,说道:“就是这柄飞刀,可是我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样,这上面什么记号都没有。”
苏秦赞扬屈辛道:“屈将军细心,来行刺的人逃得无影无踪,如果就连这暗器也失了踪,那可真是不易查明真相了。”
他接过了那件暗器,粗看一眼就感觉很是眼熟,一定是在哪里见过的,只是自己一时想不起来了。他再仔细地看了飞刀的刀身,以及刀柄,并没有看出异样。苏秦觉得:“这柄飞刀从形制上看,一定是特别定制的武器,形状和大小迥异于世间所常见的飞刀。”
周绍看到了那柄飞刀,也十分地好奇,他凑了过来,想看看究竟。苏秦见周绍的样子,心中暗笑他的好奇和急切。
苏秦干脆把飞刀递给了周绍,说道:“周将军是赵国人,你应该熟悉赵国各个武术门派的兵刃,你看看这件武器,能认出是什么人所使的吗?”
周绍毫不推辞地接过了兵刃,认认真真地端详了起来,他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后来,周绍索性又把飞刀一把塞给了苏秦,说道:“这个武器很是怪异,从没有见过,着实不知道是什么人所使。但是赵国有一些武功门派,很是富裕,他们往往定制特殊的武器,总之它一定是有来路的。”
苏秦再次把暗器接了过来,他听周绍所说,这件兵器是特别定制,看来与自己判断一致。他再次察看兵刃的各处细节,突然发觉在飞刀的下半部分,在刀脊之上,好像有被刚刚磨平的印记。
苏秦想到:“这件飞刀看来不仅是定制的,而且在发出来之前,还特地新去掉了原本刻有的图案,好像有人故意把刀脊上的记号给磨去了。”
苏秦于是就指点给屈辛和周绍看,让他们也帮着自己一起鉴别一下,当他指出了刀脊上恶磨痕时,屈、周两位将军都齐声叫了起来:“正是如此!”
屈辛说道:“这刀脊上的磨痕处,明显要比其它地方光亮一些,没有丝毫的使用过的迹象,一定是有意为之,而不是自然地磨损。”
周绍也道:“这是哪个龟孙子做的事,敢做不敢当,遮遮掩掩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想了想,转而又道:“我们赵国军队几乎不参与江湖上的恩怨,这件暗器与中军武器制式完全不同,我看这梁月儿姑娘一定是与那刺客有私人恩怨,所以才招致了有人暗中下毒手。这件事我们不参与也罢,合纵大会召开在即,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苏秦问屈辛道:“屈将军,那你的看法呢?这是一般的江湖恩怨吗?”
屈辛摇了摇头,回道:“我看没那么简单,越是在合纵大会召开的关键时刻,各种势力越发蠢蠢欲动,他们挑选桃花园中的人下手,说不定有特殊的用意。”
周绍撇了撇嘴,说道:“屈辛是看上了梁月儿小姑娘,所以才想多了吧。这行刺和暗杀,本来就是江湖上的常事,与军国大事有什么关联。”
他笑了一下,带着打趣向屈辛说道:“你关心梁月儿姑娘,尽管去英雄护美,给她站岗放哨,保不齐很快就会赢得美人心,抱得美人归呢。”
屈辛被周绍给说得脸颊通红,又羞又气,他手指着周绍,回道:“我是在说正经事,偏偏你想歪了,扯到了男女关系,你自己歪心眼儿,还埋怨别人以公济私。真是气煞我也。”
苏秦也笑了,他对周绍说道:“周将军莫要打趣屈辛,他喜欢梁月儿姑娘也是正当的事情,一个未娶,一个未嫁,有什么不妥的。况且屈辛将军说得也有道理,没有无缘故的恨,在这紧要的合纵大会召开之前,我们宁可把事情想得复杂一些。”
苏秦又问屈辛道:“梁月儿姑娘受到惊吓了吧,她的人现在何处呢?”
屈辛回道:“月儿姑娘已经随着乐舞班的伎人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苏秦“嗯”了一声,说道:“不知道今晚出了这件事情之后,那些歌舞伎人是不是都被吓坏了,惊慌不安,明日我需要去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
第600章 身世之谜()
屈辛咬了咬嘴唇,说道:“有一件事情,我也须向丞相禀报。”
苏秦说道:“什么事你尽管说来,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屈辛看了一眼周绍,原来他本想向苏秦说明自己已经增派了人手,保护乐舞班伎人的安全,但是又怕说出来,这个直来直去的周绍再次打趣自己假公济私,所以才犹豫了起来。
不过既然苏秦鼓励自己明言,屈辛也就斗胆说道:“末将已经在丞相归来前,先增派人手加强在乐舞班住处的巡逻,以防那刺客再次前来偷袭。当时来不及请示丞相,请丞相莫怪。”
苏秦说道:“这是一件好事啊,说明你心细如发、办事稳妥,即便我在场,也是要这么安排的。所以,我还要谢谢你才对呀。”
周绍看到了屈辛红着的脸颊,也发觉了他害羞而眼中的不自然目光,他不禁哈哈一笑,然而他可不想错过这令年青将军屈辛窘迫的好机会,仿佛看到屈辛害羞的样子,他本人就得了赏金似的。
两人在一起前往霍太山相救于太子赵雍,共甘苦、共患难,彼此十分熟悉,他也就在屈辛面前毫无拘束,不过也就是几句玩笑话而已。周绍再次打趣道:“哎呀,屈将军看起来真是很关心梁月儿姑娘的,忙不迭地增加人手保护她的安全。依我说呀,你不如自己亲自去给他站岗放哨,那样你的心里才会更踏实的。”
周绍哪里知道,人家屈辛其实正是提出过这个要求的,只不过是被梁月儿拒绝了而已,如果梁月儿不加推辞,那屈辛今晚还真会去为她亲自巡逻的。
周绍无意之中,戳中了屈辛更为害羞的地方,屈辛登时脸颊涨红,都快变成了紫色,他又羞又恼,伸出手来,指向周绍,说道:“你,你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为避免桃花园中再生出事端,因此才想要带人保护她而已,哪里是要讨好于月儿姑娘?”
苏秦惊诧地看着屈辛,发现屈辛窘急,他也感觉好玩儿,他心想:“这屈辛还真是向人家梁月儿提出亲自保护的请求了啊!看来此子是真地对梁月儿动了感情,否则,以他们萍水相逢,不到一日,他怎么会这么主动地向人家姑娘提出保护请求呢?”
周绍不依不饶,对屈辛说道:“哈哈,我不过无意中说起,看把你给急成了什么样了。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你既然提出要保护人家,可那月儿姑娘为什么不干脆应允下来。这等大便宜她还不占,有你这么一个年轻有为、本领出众的将军亲身保护,她的安全不是更没问题了吗?”
屈辛终于忍受不了周绍接二连三的打趣,他毕竟是个没有近过女身的年青人,哪里能有周绍这等成人在谈论男女之情时的淡然。
屈辛腾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伸出脚要去踹周绍,口中说道:“我本是一片公心,却被你说成了一个自私为己的小人,你是什么居心!”
周绍见屈辛脸上挂不住了,他呵呵笑着,往后面挪了挪身体,回道:“看把你给急得,果然还是一个嫩孩儿,说这么几句无关痛痒的玩笑话,就把你给急成一个小猴子样了。”
苏秦也劝说屈辛道:“屈将军莫要生气,周绍将军是和你打趣的,他的性格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越是发急,他越是得意。你如果能自在一些,任他去叨唠,他反而觉得无趣,不再取笑你了呢。”
周绍也止住了笑声,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座席上,说道:“果然是小嫩孩儿,禁不起几句玩笑之语。等你再长大一些了,多多接触女子了,就不会被这么简单的几句话惹恼了。”
他想了想屈辛刚才着急的样子,不禁再次噗嗤一下乐了出来,补上了一句:“不过,等你长大了,再和你开这种玩笑,也就没多大意思了。哈哈……”
屈辛也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他带着一丝剩余的羞恼,坐了下来。苏秦从刚才屈辛情急之下透露的细节之中发现了问题。
苏秦问道:“我刚才听屈将军所言,好像你向梁月儿姑娘提出过要亲自为他提供保护的,可是,她为什么会拒绝呢?按理说,这是一件绝大的好处,一般人是不会轻易拒绝的。”
“梁月儿姑娘难道是出于害羞,所以才拒绝你的好意的吗?”苏秦摇着头,表示自己不很相信。
屈辛恢复了一下平静的情绪,他回道:“我也觉得怪异,当时陈丹姑娘听说我要亲自保护月儿姑娘,她巴不得月儿姑娘赶快应承了下来。可是,月儿姑娘竟然加以拒绝,我本人也没有再强求于她。”
屈辛道出了实情,苏秦惟恐周绍再次打趣于屈辛的殷勤,他先对周绍说道:“这件事很奇怪,周将军不要再开玩笑,咱们说正经事,我觉得其中定有隐情的。”
周绍对于男女之情不是很感兴趣,他不愿花那些心思琢磨什么隐情,但是苏秦既然不让自己再开玩笑,他也不便再拿屈辛开心。因此,周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苏秦的吩咐。
苏秦又问屈辛:“据你的判断,这月儿姑娘拒绝你的好意,是不是出于自身的考虑,不愿意你靠她太近,发现她更深、更多的秘密呢?”
屈辛使劲地点了点头,仿佛如此他才能撇清了自己似的。屈辛回道:“我的看法正与丞相完全相同。月儿姑娘大概并非不愿意更加安全一些,而是因为担忧被包括我们在内的外人看紧了以后,她会泄露秘密不说,还会有行动上的不便。”
苏秦说道:“看来这月儿姑娘不简单,她一定是有着不可明言的身世或离奇经历,否则以一个小小姑娘,何必藏着这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苏秦突然之间又想到一件事,他向屈辛和周绍说道:“怪不得你们出发解救太子之前,桃花园中来了两个林胡人,那两个林胡人的所言所语,连陈丹都记不太清,惟独梁月儿能复述得出来,如此看来,这一定与她特别的遭遇和经历有关。”
第601章 请缨护美()
屈辛因关心梁月儿,着急地问苏秦道:“那丞相认为,月儿姑娘一定是知道比其他人更多的情报线索了?”
苏秦点了点头,当即决定对于梁月儿姑娘加紧防护,也是要警惕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他回答屈辛道:“我认为正是如此,她若不是不同寻常,怎么会比别人更留意于林胡人讲的话。那些话在无心听者耳中,不过是一些醉话而已的。”
屈辛为梁月儿辩解道:“可是月儿姑娘当时提供的林胡人的醉话,恰恰是提醒了我们的呀,可见她应该算是帮着我们这一边的。”
苏秦说道:“无论如何,既然月儿姑娘如此不同寻常,那我们更是要对她加强保护和戒备,不管梁月儿姑娘是敌是友,总之我们小心一点儿是没错的。”
屈辛再次请命道:“末将愿意担当这项任务,请丞相容许我带人保护月儿姑娘,顺便观察一下她的动静。”
周绍听说梁月儿的神秘之处,他的好奇心也被激发起来,他也向苏秦请命道:“丞相容禀,末将也愿意承担监视梁月儿的任务,绝不徇私情。”
屈辛一听周绍的话,心头就来了气,心想:“你这不是捣乱吗?你不徇私情,难道我就会徇私情不成!”他狠狠地瞪了周绍好几眼,气呼呼地坐在那里,尽管没有说出来,但是埋怨写在脸上。
苏秦看出了屈辛的气恼情绪,他说道:“这项任务还是交给屈辛将军吧,他毕竟与梁月儿有过交情,容易接近一些,更能探得深层秘密。至于周绍将军,你将来会有其它重要任务的。”
苏秦最终将任务分配给了屈辛,屈辛这时才松了一口气,说道:“丞相放心,末将一定不辱使命。”
屈辛领命之后,当夜就去乐舞伎人所居住的琅华轩,重新布置巡逻的兵力,规定三个班次的警卫们,轮流在琅华轩的四周警戒,一旦发现了动静,即刻向自己报告。屈辛自己则在靠近琅华轩的另一处名叫星明轩的院子里暂且歇息下来。
苏秦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脱衣安寝之前,再次拿出了那一柄飞刀样式的暗器,仔细地察看其中的细处,他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的东西,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经过了一夜的奔波劳碌,苏秦感到心力交瘁,当下正是合纵联盟洹水大会召开前的关键时刻,却偏偏遇到了仿佛处理不完的麻烦事。这不仅是精力的付出,而且也是心理的折磨。
最令苏秦觉得苦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