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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白,死了两个孩子以后没人照顾,要活下来还得忍受世俗的眼光,一个妇人带着孩子,其中的艰辛不必说。
“这样也好,承王妃专心带小王爷不怎么出门,外边的闲言碎语不要影响了她才好。”秦籽韵上一辈子凄凄惨惨,这辈子该有一个好一点的结局,结果遇上秦淮不成器,丢脸丢到了城外。
周鹭认同黎婉的说法,这世上总有人到手的东西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觉得弥足珍贵,可是容不得他们后悔了,李芳芷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回到淮安,李家的人说她是扫把星,秦家的宅子不会再让她进去住,之前送了银子给她的夫人们恨不得剥了她的皮肉,听说她被逼得快疯了去李家闹了几场,之后自己在淮安找了一处宅子住着,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两人各自想着事,黎婉吩咐人把书桌上的东西收拾了,拉着周鹭去静安院陪老夫人说说话,昨日找张大夫把过脉,说她身子没有问题了药膳可以停了,偏生秦牧隐咬着他之前不是这样说的,药膳得到靖康王的喜事一过再说。
黎婉闻着味道心里就难受,去了静安院晚膳在那边用,李妈妈总不会让人将东西送到静安院来。
周鹭不知道黎婉打什么注意,没有拒绝,“也行,顺便问问老夫人在京中可有合适的人选。”老夫人不常走动,哪户人家小姐的品性怎么样老夫人还是清楚的,老夫人给夏敬介绍的那家小姐性子就很好,周鹭在宴会上见过一次,说话时声音细柔,低调贤淑,好相处得很,可惜她没有妹妹,不然,秦牧翼的亲事就好说了。
江妈妈对黎婉恭顺有加,黎婉仍是不卑不亢的态度,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江妈妈的侄女现在不知道如何了,她没有在再提起过,黎婉也不多问,该怎么和江妈妈相处还怎么来。
周鹭感觉到江妈妈态度转变很大,以往江妈妈给黎婉请安时,态度多少有些看不起的意味,现在完全变了样子,不由得扫了黎婉两眼,她脸色红润在侯府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一看便清楚了。
她陪连氏参加宴会,许多人说起黎婉都说不忿,嫉妒,不甘,无可奈何的神情,此时再看江妈妈的态度,周鹭衷心的为她高兴,她不仅人长得好看,性子也好,很难不让人喜欢。
周鹭进屋,老夫人坐在绣架前,手里拿着针线,周鹭和黎婉对视一眼,二人皆震惊,黎婉上前看了眼老夫人绣的花样子,现在只有一种眼色密密麻麻看不出是什么,“老夫人怎么想起做针线了,现在府里有绣娘,您需要什么交代她们便是。”
老夫人抬起头,笑着让二人坐下,悠悠解释,“这些日子闲得紧,许久没有动过针线了,这个还是好几年前没有绣完的,今日江妈妈收拾柜子的时候找了出来,来了兴致就自己绣绣,本就是打发时间的,何须交给绣娘?”
侧身看着周鹭,“你婆婆身子骨可还好?”
尚书府三个孩子,周鹭忙的时候少不得要将人给连氏,有孩子在休息不好是常事。
“婆婆身子好得很,这些日子不便回来看望您,今日我出门的时候还让我给您说说,她说等劳什子烦事杂事过了她就来。”连氏在老夫人跟前说话没有顾忌,什么都敢说。
烦事无非就是秦宅闹出的事,秦淮出了事丢脸影响的是三房,侯府没有老侯爷,秦源可是秦淮的弟弟,长兄为父,外人说秦源得势后就不管秦淮了,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连氏在屋里没少骂人。
老夫人稍微一想也明白了,刚才听江妈妈说了秦淮,毕竟是老侯爷的弟弟,老夫人看向黎婉,“你二叔的事情你可听说了?”
黎婉点点头,上前一步收了老夫人手里的针线,的确是好几年绣的了,针线都已经泛黄,不够,花样子的款式还算新颖,回道,“三叔将二叔处置妥当了,老夫人放心吧。”
周鹭走的时候说起了秦牧翼的亲事,老夫人想了片刻,心中的确有一个好的人选,不过因着一件事,现在还没说亲,周鹭一走,老夫人将黎婉叫到跟前,“你觉得兴乐侯府的三小姐如何?”
薛娥被刘晋元骗了后一直在侯府没有出过门,黎婉对她的印象只有一个傻字,处在内宅心思太过单纯,不过秦家人口简单,长房有周鹭顶着,二房压力不大,薛娥的性子倒也合适,上次薛老夫人在宫里也算帮衬了她一把,黎婉不知道老夫人的意思是不是把人情还了,心有疑虑,“兴乐侯府会不会不答应?”
兴乐侯府毕竟有爵位,秦源有实权,秦牧庄和秦牧翼还没参加科举,兴乐侯府怕是看不上。
老夫人想了想,“这个不急,明日去靖康王府吃酒,你想着法子问问薛夫人的意思。”兴乐侯府在京城名望还算不错,不帮衬任何一位皇子,她与薛夫人年岁相当,年轻时与之交谈过,言谈举止坦荡,交出的女儿也没有花花肠子才是。
黎婉应下,傍晚周鹭走了,黎婉将人送到门口,折回老夫人屋里,老夫人狐疑地瞅了她一眼,以为和秦牧隐闹矛盾了,吩咐江妈妈多备两个菜,饭前秦牧隐来了,手里提着食盒,边将食盒打开边朝黎婉道,“李妈妈说这汤是药膳师傅吩咐早上就开始熬了,熬出来只有一碗,过夜喝不好,我就拎着来了。”
黎婉眉头紧缩,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小时候秦牧隐调理身子的一段时间谁都不敢得罪他,火气大得很,等药膳师傅走了他心情才平复下来。
“既然拿过来了你就喝了吧,想想也就那么一回事,牧隐小时候捏着鼻子喝,你要喝不下学学他,难受一阵之后就好了。”
黎婉唇角一勾,很难想象秦牧隐冷着一张脸,边捏着鼻子边喝汤的情形,尤其旁边江妈妈还监督着,拿起碗,轻轻抿了一口,味道不错,慢悠悠喝光了,再去看秦牧隐,一副你很可怜的模样逗得秦牧隐啼笑皆非,“你倒是勇敢。”
黎婉笑了笑,白皙的脸爬上了红晕。
靖康王府的宴会办得极为隆重,两名侧妃同时进门,许多人都来了,黎婉和周鹭站在一起,私下里说了兴乐侯府薛娥的事,周鹭不敢做主,“待会我找婆婆说说,她要是觉得不错了再做打算。”
黎婉穿了身飘渺裙纱长裙,外间罩了一层紫色衣衫,雍容柔美不失贵气,整个人看上去慵懒闲散,周鹭不由得赞叹,“我要是有你的身段就好了……”
黎婉与她说正事,她却没个正形,和秦牧隐差不多,黎婉别开脸不理她,余光处,一身蓝色长裙的石夫人莲步轻盈款款而来,黎婉桃眼一眯,眼底闪过一抹冷冽。
“秦夫人也在,没想到在这遇到你们了,没有打扰吧。”
石夫人浅笑盈盈,黎婉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身后还跟着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附上一则番外,侯爷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虐完那一关之后就不虐了。
某一日,九个月的秦宝宝闹腾不停,趁着人不注意偷偷往外边爬,他记得娘亲最爱坐在海棠树下抬头看,故而,学着娘亲的模样,双手撑着地,仰起头,他惊奇的发现,树上,有两只鸟朝他叫地欢乐,秦宝宝挥了挥手,糯糯道,“来,来。。。。。。”
以往这招用在所有人身上百试百灵,可是,两只鸟不理他,然后,两只鸟扑腾翅膀,秦宝宝感觉有什么落在了他脸上,伸手一抹,一只手支撑不住笨重的身子,猛地趴在了地上,秦宝宝不哭,执着的伸出手,摸了摸脸上的东西,软软的,滑滑的,和鸡蛋羹一样,秦宝宝不在犹豫,将脸上的东西那手指刮下来,然后放进嘴里。。。。。。
赶来的秦牧隐急忙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往嘴里塞,呵斥他,“喂你饭不吃跑来吃鸟屎,丢脸。。。。。。”
秦宝宝知道挨骂了,偏生“鸡蛋羹”都到嘴边了被人抢走,他挣扎了两下,秦牧隐脸色不太好,这个儿子会不会是傻子?
心突然一软,正欲柔声解释两句,秦宝宝的手猛然放进了他嘴里,上边带着稀疏的鸟屎,秦牧隐整个人都不好了,秦宝宝完全没有做错了事的觉悟,十分开心道,“吃。。。。。。”
然后伸出手往自己嘴里塞,秦牧隐满嘴恶心也没阻止他,秦宝宝吃得起劲,原来好东西要给爹爹先吃,嘿嘿。。。。。。
戳戳存稿文《重生之原配娇妻》
君一枚~~~
前一世,她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结果家破人亡,青灯一生。
重活一世,她只想与被辜负之人携手良辰,做他的娇妻,顺便把欠仇积怨给报了。
第86章 10/10/10()
黎婉瞥了眼周鹭,拉着她转身,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长公主从太后死后从未出过宫,靖康王府和长公主府平日的往来不多,长公主心高气傲,谁都不放在眼里,除了在舒岩和秦牧隐手里吃了亏,她一路上顺风顺水,皇上从太后死后都不曾为难她,今时出现在靖康王府,还没吸取之前的教训?
黎婉蹲下身,盈盈道“给长公主请安。”
石夫人身子一怔,转过身,脸上笑出了花,黎婉脸色愈发暗沉,余光四下打量,说来也奇怪,刚才这边还有好些人在说话,此时,除了她与周鹭再没有其他人。
周鹭一派从容,学黎婉给长公主行了礼。
长公主不疾不徐走上前,眼神斜斜地落从周鹭移到黎婉身上,黎婉镇定下来,垂着眼,眉目恭顺,半晌后听到几不可闻的一声起来吧。
周鹭闻言欲起身,黎婉身形微颤,周鹭顿了顿,没动。
长公主明显冲着她们来的,不让她们吃点苦头不会罢休,黎婉眸子不着痕迹地转向侧边的石夫人,从长公主来到现在她都没有行礼,黎婉料想得不假,长公主是石夫人引来的。
长公主见黎婉沉得住气,心中鄙视不已,在云隐寺黎婉没少折腾她,虽然她找不到证据,总归黎婉在背后搞的鬼就是了,轻轻抬了抬手,“起来吧。”
黎婉斟酌好了,直起身子,目光如炬地看向石夫人,语带谴责,“长公主极少出宫,石夫人平日没见过不怪罪你,刚才我与秦大夫人都说了你还一动不动,石夫人,长公主仁慈不与你一般见识,换了其他人,可有你好受的。”
不敬长公主一条罪责就够石夫人声名扫地了,石真多次弹劾秦牧隐,在朝堂上声名鹊起,这件事传出去了,石真好不容易得来的名声可就毁了。
石夫人身量苗条,簇弯细长的眉毛给一张脸平添了一份风韵,黎婉的话一说完,长公主就冷冷地扫了过去,石夫人说她知道黎婉在哪儿给她引路,可长公主不会买账,冷冷问道,“御史台石真的娘子?”
石夫人知道中了黎婉的计,她以为她给长公主引路,两人算是一伙的,没成想……矮了矮身子,面露尴尬,“给长公主请安。”
长公主没应声,石夫人脸色难堪起来,目光迎上黎婉平静的眸子,心里不忿。
“石夫人望着我是为何,给长公主请安该对着长公主才是,奇怪,难道石大人官职大了平时走动时都是别人给你行礼才致使你忘了规矩?”黎婉云淡风轻地又补了一句。
长公主哼了声,石夫人立马低下头看着今日出门刚换的新鞋,不说话了。
石夫人的反应推翻了黎婉的猜测,长公主来靖康王府不是为了给靖康王贺喜,这样的话,情况起码不会太糟。
长公主眼里容不得对她不恭顺的人,故而,石夫人身子僵硬腿不自主哆嗦了她也没叫她起来,石夫人听过关于长公主的事,见着了只以为她话少,没想着最后弄成了这个样子,心里将黎婉从头到脚骂了个遍,黎府的事情刑部还在调查,当时她故意的,本以为后来黎府的人会怀疑她,之后却没了风声,石真手黎忠卿狡猾,怀疑她了也不会嚷嚷出来,让她之后小心些。
事情不是她做得,石夫人腰板挺得直。
长公主气了一会儿知道中了黎婉的奸计,现在都是她的人,正是收拾黎婉的好时候,等到有了人,吃亏的是她,旁人会说她与一个小姑娘过意不去。
故而沉了脸不耐烦道,“起来吧,有多远滚多远。”
石夫人称是离去,走了几步远不怀好意的偏头看黎婉,若不是木子言盯着石府不放,她还挺愿意和黎婉维护面子关系。
“长公主转头看看吧。”
黎婉轻声的提醒长公主。
石夫人脸上的幸灾乐祸悉数被长公主瞧了去,后者凝眉,前者急匆匆走了,黎婉沉吟道,“长公主可知道石夫人为何会引您来这边?”
长公主眼珠一转,自然有她心里的盘算,长公主大概知道黎婉要说什么了,缓缓眨了眨眼,不在意道,“她的目的与本宫何干,本宫有事想与秦夫人说说。”
“还请长公主明示。”黎婉躬身指了指亭子里的凳子,“看长公主有许多话说,不若去那边坐着说?”
亭子靠近阁楼,届时长公主真要闹出什么事,阁楼上边的丫鬟应该能看清楚始末。
长公主无所谓,出了皇宫她便是最受人尊敬的主,莲步轻盈地拖着一身长裙,找了最满意的位子坐下,瞄了眼后边的宫人,她们识趣的将手里的茶壶搁在桌上,然后倒了三杯茶,黎婉戒备心重,笑着颔首,“长公主想得周到……。”
话说得好听,桌上的茶杯却是没动,周鹭学见黎婉不动,她也规矩坐着,长公主冷笑,“你们不会以为本宫在茶里动了手脚吧,你若是没做对不起本宫的事何苦担心茶里有毒。”
云隐寺的事情是她想不通的地方,还是太后身边的公公与她分析了是有人从中作梗,当时寺里只有她与北延侯府的人,自然是黎婉动的手脚,今日她就是来弄个明白。
黎婉不上当,这是两码事,坦然应对道,“我身子还在调理当中,长公主的为人我当然相信,可是如果长公主被人算计了呢?”
黎婉意有所指,长公主明白过来她说的是石夫人,默然片刻,抬起头,审视黎婉道,“世上没有鬼,云隐寺是不是你找人捉弄本宫的,再者,之前,皇上罚本宫禁闭也是北延侯府从中作梗对不对?”
长公主直言直语,黎婉一时愣住了,反应过来好笑,“长公主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捉弄你,长公主今日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她以为长公主知道真相了原来没有,黎婉沉得住气,长公主怎么问,她怎么回答。
“你与本宫不对付可是因为之前的事,本宫报复舒夫人倒是把你给忘了!”
“长公主说的何事我听不懂,我与长公主交集甚少,却是不明白长公主的用意。”长公主如何说黎婉就是不接招。
“你果真是伶牙俐齿,脑子反应得快。”
“谢谢长公主抬爱。”
到了后边长公主眉梢尽是怒意,旁人受不过她三五句盘问,黎婉却怎么也不上当,长公主后悔了,来的时候就该听海公公的,对付黎婉果真得用电手段才行,渐渐,她目光冷了下来,独有的长公主的嚣张又回来了,“你不承认也罢,本宫有的是法子让你说实话,到了宫里边,纵然是皇上也不敢插手本宫的事……”
黎婉波澜不惊,脸上带着疏离的笑,“长公主既是怀疑一切都是我搞的鬼今日何必前来询问,无论我说什么长公主都不会相信,既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黎婉一副不再张口我受了委屈的模样弄得长公主心中憋了一股气。
黎婉算是她见过最不要脸的人没有之一。
长公主是黎婉见过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