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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职位显赫没有引来注意和怀疑,是以才能潜伏军中至今!当年祁氏覆灭之后,西北军便自上而下经历了血腥的清洗,凡是与祁氏有丝丝缕缕瓜葛的人全被撤出了军中。
“只怕到时候他们恐难以出手!”
这才是贺玉楼担心的地方,若是没有派上用场反而最后暴露了身份折了进去,那便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祁恩佑听完突然笑出了声儿,见贺玉楼脸上担忧疑虑神色不减,于是笑了片刻之后又道:
“贺公子担忧不无道理,可贺公子或许忘记了,我父亲还有一个镇海侯的爵位,倘若到时候真若发生动乱干戈,事急从权之下他若想援手卫边想来朝廷也没有不允许的道理!”
这些世族名门哪个没有家将守卫,虽然祁氏如今却是没有,然而他手上却有人,只要抓住机会能在兵祸中立功,到时候朝堂之上再有人附声应和,西北军守将之位再如何亦能让他们的人插进去几成。这些位子左右一直都是西北的世族把控,只要主帅尽在朝廷掌控之中,其余守将之人到底哪个世家对于朝廷来说并无区别。
倘若是曾经的祁氏朝廷定会忌惮,可如今的祁氏四角难全,想来朝廷也不至于太过在意。
祁恩佑要利用的便是这段时间内的不在意。
云辛杨贺玉楼二人都不是蠢人,祁恩佑已经如此说了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在心里细细的深思了半晌之后,两人才怀着复杂的心情对祁恩佑躬身说道:“祁公子深谋远虑我等佩服,如此我等便听祁公子调遣!”
第83章()
祁恩佑回府之后便将青玄招至书房; 青玄走进房中迅速的瞥了一眼自己主子,见对方脸色冷然眼神毫无波动深不见底; 于是心底动了动跪拜道:
“青玄拜见主上!”
“起来吧!”
祁恩佑声音清冷开口道:“齐州如何情况?”
当日离开齐州祁恩佑留下了不少人手,今岁入秋西北多地又是灾祸歉收或者颗粒无收。祁恩佑留下人手粮食药材便是为了还赵氏一个人情。
青玄听罢立即回道:“回禀主上; 半月之前齐州府涌入了大量流民; 平阳一带不少庄户都被洗劫一空!赵氏一族亦受到波及,但是好在我们的人一直在暗中隐伏,受损情况并不严重!我们暗中储藏的粮食药材业已全都交给了赵氏族中!”
青玄想到赵氏那些族老脸色那股可惜感激交错的复杂神情心里有些感慨; 只怕那些赵氏人此时心里只怕肠子都纠结青了,这个么能力出众的后生为何竟不是自己的族人!但好在祁恩佑还是个念旧知恩的,劫后余生的赵氏人已经暗自在心中有了打算。
赵氏无事祁恩佑当日的打算便完成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然后又问:“王力那群人如何?”
青玄知晓主子问的是他们最后的打算; 于是垂首如实回道:“老宅中三十二人护院,其中有十八人想要继续留在老宅,曹管家经过这次流民惊扰已经放话愿意签下他们; 还有七人因为家中出了人命祸事便离去归家了,剩余王力等七人都在等着主子发话!”
这个结果早已在祁恩佑的预料之中; 是以他脸色没有任何惊疑的神色; 这些自小生长与平阳附近乡村山区的青壮若不是这几年西北灾祸不断家中食不果腹也不会想到去平阳找活做; 如今在赵宅学得了几分生存的本事; 多数人不愿背井离乡的想法并不难理解。
不过即使最后只得了七个人,祁恩佑也是比较满意这个结果了。
片刻之后他沉声说道:“让云烈带些人跟着王力等人由齐州出发勘查西北地形绘制地图; 切记此事只可暗中悄然进行不可声张!”
早在祁恩佑无意中知晓王力幼时曾经常跟着师傅在西北各地凿地开井; 便对他留心了。王力这人也是运气不好; 好不容易学了门手艺正逢西北连年大旱,凿井这活原本正是吃香的时候,然父母常年病倒在床,妻子一人又要操持家计又要照顾伺候一家老小,作为家中的顶梁柱他便不能远行,而在平阳一带做这凿井的活计的人不少,他在失利了几次之后便被别家坏了名声以致于后来根本接不到活。若不是被祁恩佑发现带到了赵府,王力都想过实在不行便落草为寇去,好歹也能让一家老小能吃饱活下去。
青玄早已习惯自家主子做事向来走一步算三步,他们作为属下也不需要置喙,于是便垂首回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青玄这时又想到了一件事儿不知道该不该说于是踟蹰了片刻,想了想还是应该告知主子于是开口道:
“启禀主上,属下方才看到夫人院中走出来一个郎中!”
祁恩佑听罢立即动了动身子眉梢也随之拧的铁紧!
母亲身体不适?想到这些日子田氏忙里忙外的却是有可能的!
于是他语气急促中带着轻喝的道:“夫人身子不舒服为何不早过来禀告?”
说罢便要往外走,青玄张口还未说出话,便见祁恩佑走出了房门。
平安走到他身边瞪了他一眼小声喝道:“怎么还不长心!咱们主子最看重什么到现在还不明白?”
平安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心中啐道:真是个没眼色的!
主子最看重的人便是夫人和大小姐!她们的事便是万中之重!
平安说完便跟着也出了房门,并未听到青玄在身后摸不着头脑的呐呐之语:“可那大夫嘀咕的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镇海侯嫡子竟然是个不中用的,唉!”
……
祁恩佑突然到了正院还让田氏惊讶了一下,平日里这个时辰儿子都是忙的不见身影,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祁恩佑不知田氏心中疑惑,一进门便一副担忧神色的对田氏问道:“母亲可是近日累了,现在感觉如何?”
田氏脸色疑惑之色更甚,只听祁恩佑接着又道:“母亲身子不适合该告知儿子一声,大夫可开了方子说了甚?”
祁恩佑说完又闻房中并无药味以为下人们不精心还未将药熬好送来,于是面上已经已经有些怒意,在他想要出身呵斥之际田氏突然回过神来阻止开口道:
“嗨!我当什么!不过是近日有些乏便让大夫过来请了个脉,没什么大碍,我儿不必如此担心!”
她这时已经想起找郎中过来不过是借机隐晦的询问大夫关于儿子这种对女子有隐隐不耐的情绪是否是什么病症,田氏其实也知晓自己是有点病急乱投医了,但谁让近日祁恩佑的反应已经让她越来越心里不安,前日她让大丫鬟锦年收拾了箱笼让她去临风院伺候,谁知道竟然还没过夜,便让儿子身边的随从给架了出来,甭管这说辞多么好听,什么近日主子忙碌受不得女子吵闹,锦年做事一向有分寸哪里会吵闹,田氏心里气极了,深觉儿子身边伺候的人之所以给的这个漏洞百出的说辞,只怕是因着儿子发了话,比如只一句扔出去,理由他都未必有心思去想,是以下人们只能随便扯个说辞,大约他们也认准了她不会借此发作!
想到这田氏无奈的心里叹了一口气儿,到底是她的亲儿子,便是生气,也是心疼多些,最后此事便不了了之,但是田氏还是悬着心这才召了个郎中入府,但是她也并未直说何人,不过随意的扯了个远房亲戚当说辞,而且田氏也不知道大夫竟然能这般联想,更没想到的大夫的话竟然让儿子身边的人偷听到了。
至于此时儿子只误会她身子不适并不知晓其他,田氏心里偷偷的舒了一口气儿。
而另一边听得田氏没有大碍,祁恩佑则心下一松,于是语气松快了些说道:“近日府中事多,母亲若是忙不开手,我看二伯母利落精干,母亲不妨让她从旁协助。”
“这合适吗?”
田氏也不是没打过这个注意,只是张氏身份如今在府中有几分尴尬且田氏对她亦不十分了解,是以一直迟疑没有动作,三房只一个归家的姑奶奶为了避嫌,祁采薇根本不愿沾手府中的丁点儿事宜,而四房也不知为何全都对田氏抛出的话头要么不接要么拒绝,是以田氏无法只能自己硬撑着。
祁恩佑听罢嘴角上扬勾起了一股意味不明的笑意回道:“母亲不妨亲自去与二伯母只会一声,她许是会答应!”
不!是一定会答应!更有可能张氏心里还巴不得!祁恩佑心想到!
田氏都知晓张氏身份尴尬,其余人又如何不知晓,张氏更是自己清楚,况且如今的她根本没有退路,她原本就是带着孩子寡妇再谯,之后更是狠心扭着让孩子改姓易宗,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为了能彻底在祁氏站稳脚跟,而如今张氏只给祁云秀添了一女,却并未得子,若是从前祁云秀不过乡下农夫便是无子张氏还不至于这般焦心,但如今身份变换祁云秀身为祁家二房之主,而张氏不过是个容颜老去的乡下妇人,这般境况下张氏不可能不忧心,倘若祁云秀要休妻另娶她又有何能力去抗拒?
虽然祁恩佑这些时日都在忙着外面的事情,可府中的事情也并未放开不问,他可是知晓这些日子想攀附祁氏的人送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入了府,而他那位四叔祖祁之允却并未拒之门外,而那位行事大方性格贤淑的四叔祖母更是将人十分公平的分到了三房中去了,除却没有男丁的三房没有分派之外,其余三房这些日子不时多能见到年轻女子娇俏的身影。
这时候张氏如何能不急,这些年她再未有过身孕,若是让其他女子得了竖长子在前,日后二房又哪里有她的容身之处。是以田氏若此时伸手拉她一把,张氏定不会拒绝反而会竭尽全力用心协助田氏!有了协理中馈之权又得侯夫人看重,张氏在二房的地位便无法撼动。
张氏是个聪明人又怎么会拒绝!
至于态度模糊的四房,祁恩佑想到他们脸色便渐渐变的有些讳莫如深,自从四叔母龚氏将府中的管事之权全都交给田氏之后,四房像是避嫌一般全都对府中之事不肯沾手,便是田氏再三去明里说暗里求都无用。其实并不是田氏对中馈没有能力掌管,只是对于西北来说,对于祁氏来说,田氏所掌管的信息太少,便是祁恩佑自己私下也费心让人搜集了祁氏许多相关的信息,但是比起土生土长于此更一直有祁之允在一旁点化的龚氏等人来说,田氏在处置祁氏之事上还是欠缺不少方法和手段!是以四房不管哪方面来看都是最佳的助力,然而可惜的是四房就是不肯伸手,这让祁恩佑心里不得不涌起冷意!
田氏想了想于是说道:“那母亲明日便去找她说说看!”
祁恩佑眉目放松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倘若张氏真是个可用之人,他或许也可让她得个嫡子之后立足二房也不定!
第84章()
时间不紧不慢一天天的过去; 不过几日镇海暗地里竟然到处传起了一个让人茶余饭后当作谈资的传言。
那便是新任的镇海侯嫡长子竟是个不能人道的; 这个传言到底先从哪里传出来的暂时不知; 然不管是西市口大街小巷里贩夫走卒间的随口笑言抑或是兰溪巷里官宦世族间的暗语流言; 放佛一夜之间镇海所有的人都在瞪大了双眼来看祁氏的笑话。
“唉; 听说了吗,听说那祁家大公子是个断袖……”
“错了错了; 我三婶娘家弟媳妇的兄弟在祁府当差,据他说那祁公子身边一个伺侯的人都没有; 据说是个不行的!”
“去去去……我说你们都操哪门子闲心啊,人家祁公子的事关你们什么事?”
彭靖眉目轻敛的站在酒楼的二楼的窗户边上静静地听着楼下的巷子里那群市井之人在肆意的谈笑着这几日镇海盛传的一个笑话,此时他一身黑衣劲装右手拿着马鞭轻轻的敲在左手的手心上看上去不知道在想什么。而离他几步之遥正在榻上闭目斜躺的刘彦铎此时也被窗外传来的高扬的笑声搅醒。他不悦的睁开眼接着转首望了望身形站立不动的彭靖; 然后心情有些烦躁的站起身来用手抹了抹额; 接着出声嘟哝道:
“怎么; 彭大少爷也有窥听市井流言的兴趣?”
背对着他的彭靖闻声身子微不可查的动了动接着又在窗边站立了片刻这才转身走到桌子边撩衣坐下。
“这流言倒是出来的及时; 西北之地怕又是有多少女子要碎了心了。”
带着些叹息的语气从彭靖的嘴里吐出来的这句话,刘彦铎唇角上扬起笑意说道:“可不是吗,都说祁家大公子有其祖父的风范,当年祁家寒郎迷了多少人的心窍; 只如今没有得见祁大公子的一面彦铎倒真有些遗憾……”
彭靖没有理会刘彦铎语气中那丝丝轻佻之意,但微微聚拢的眉目却显示出他此时的心情不是很好。
刘家跟在公孙氏身后这么多年却依然没有丝毫长进,也许不止刘家,只怕西北多少世族豪门大多依然沉浸在这些年的安逸荣光之中; 对于如今的祁氏皆一副观望态度; 其实从内心里却不以为然的居多。
祁氏落败了三十多了; 如今想从群敌环伺的西北重新立足谈何容易,这便是他们自己给自己的解释之词。
便是有些望风察觉有异者亦不敢声张,因为他们害怕会被排挤打压。
想到这彭靖心里有股沉闷冉冉上升。
彭家这些年全靠着二叔彭则诚在军中支撑着,入夏那场战事虽说胜了,但是只有彭家人自己清楚到底折进去多少嫡系人马,而那些空出来的位置一夕之间便易被眼红多时的其他族氏之人填满。
彭靖咬紧牙关嘴角撇起了一丝讽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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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外面都传疯了!这下长房可丢人丢大发了!”
西院里二子祁云浩之妻丁氏手捏着帕子掩着嘴角俏声的与龚氏说着近日里外面的传闻,丁氏出身市井,惯是个爱听热闹之人,此时她双眼中皆是玩味的神情,而长子祁云济之妻郭氏与三子祁云康之妻旁氏则嘴角含笑温婉的对视一眼笑笑不语。
四房如今不管府里的事情,只管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但是饶是如此,四房的几个儿媳妇却晨昏定省日日不敢怠慢,虽实话龚氏不是个严苛的婆婆,但架不住有个规矩礼仪样样讲究的公公,原先四房没有回归祁氏之时也不过一个小康之家,几个儿媳虽对公公这般讲究有些不理解,但是碍于孝道却也不敢有所微词。待如今入了祁氏,几个妯娌倒是有些明白了公公的苦心,是以这规矩礼仪更是不敢松懈怠慢,日日无事便来伺候陪伴龚氏。
龚氏听着丁氏喳喳不听的笑语,眼皮子微微抬了抬看了看边上另外两个一直挂着温和笑意却并不开口插话的儿媳,心中叹了叹气。
但从容貌来看,龚氏也不得不承认丁氏确实是个美人儿,二十出头的年纪姿容明艳,身姿摇曳,泼辣中带着丝丝妩媚,比起两外两个只能算是清秀温婉的儿媳妇,丁氏在颜色上确实是胜出不少。倘若不是如此,当初也不能让老二迷了心神死活要娶进门来。
没错,丁氏并不是龚氏自己相中的,而是祁云浩自己看中了寻死觅活的非她不娶。那时候作为父亲祁之允的意思便是倘若祁云浩执意要寻死那便由着他去,但是龚氏哪里舍得,到底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最后被祁云浩闹的无法,还是去了丁家提亲。丁家男人早些年便没了,留下孤儿寡妇三人,丁娘子怕事,丁家便一直丁氏顶家立事来养活照顾老母和幼弟,是以在这种情况之下,丁氏既要保全自己又要养活母弟,性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