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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看那群贵女们在那边斗诗比画,赵婉珠便想着出透透气也好,只是没想到刚好出了事。
“这段时日便不要出门了,母亲那里阿姐没事多去看看。”
赵承佑留下了一句话便起身离去了。
燕来客栈中,赵承佑与对面的白衣男子已经对弈了一炷香时间未有胜负,上房内除了棋子罗盘的声音便没有其他声响。
那男子看着不过弱冠却一脸病容颜色苍白,此时脸色带着一丝安静的笑意,突然他右手执着黑子看着棋盘顿住,
啪的一声,男子将棋子扔进了棋篓里边儿,哀叹了一声,
“输给佑弟,文泰心服口服。”
那坦荡的口气丝毫没有输给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少年的尴尬之感。
“佑弟今日着急找我前来,是何要紧之事?”
“你可还记得当日你给与我的承诺?你若非真心,此事便作罢!你当知晓我并不愿家姐去趟贵府那趟浑水!”
白衣男子闻言收起了脸色的笑意,神色认真的对赵承佑道:
“佑弟何出此言?文泰自是自身真心实意求娶令姐,天地可鉴!”
“昨日家姐在醉霄楼差点遭人暗算失足落水,当时在场除了几位家中姐妹之外,另外几位之中有颜柔郡主在场。”
赵承佑毫不客气的讽刺道,
“莫不是文泰近日记性不好健忘了不成,颜柔郡主李玉蕊当日放出非君不嫁的豪言,京中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白衣男子被赵承佑不留情面的指责弄得有些语噎,颜柔郡主心属他他当然知晓,只是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不但是他,便是祖母父亲都不会同意娶颜柔郡主进门的。
赵承佑又道:“我只不希望家姐承受无妄之灾,若你没有能力护她周全,此事便作罢。”
白衣男子苦笑,有这样一个城府甚深能力不缺的小舅子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于是他郑重的道歉道:
“这次是为兄的失策,原以为告知祖母,她不会走漏风声,谁知……”
见赵承佑笑的讥讽,他继续道:“佑弟放心,此事我会处理好,往后断不会发生。”
“但愿如此!”
赵承佑脸色淡淡不咸不淡的吐出四个字。
白衣男子自知未来小舅子现下对于他的话还是不置可否,心中有些郁闷苦涩,但却知晓这不能怪他,有时候他自己都习惯了现在的自己而忘了去揭开伪装,如今便慢慢开始吧,赵婉珠是他心仪的女子,无论如何他必会护她周全。
“你是打定主意要娶那赵家姑娘了?”
“咳咳咳咳……孙儿心意已决,还请祖母成全!”
梁明哲咳嗽了几句方才用力的站直了身子,语气坚决的看着面前的梁老夫人。
梁老夫人脸色神色认真肃穆,嫡长孙本虽是宁国公府的世子,却因为自幼伤了身子病痛缠身恐寿年不长,如今儿媳国公夫人却刘氏是继母,刘氏自己有亲生的二子一女,又如何会欢喜前头的嫡长子呢,儿子宁国公向来不管后宅之事,又对继室刘氏颇为信任爱重,梁老夫人知晓若没有自己的爱护,只怕长孙的处境愈加艰难,即使有她看护,也不可能事事周到。
梁明哲已经弱冠,盖因身子不好,亲事多有波折,梁老夫人看中的那些高门担忧世子身子不好不是良缘,有那不计较世子身体不好愿意嫁进来门第稍低的人家,梁老夫人自个儿又看不上,这一来一去梁明哲的亲事便被耽搁了下来。
这次还是梁明哲自个儿提出来想娶亲的,但是国公府世子娶妻之事,梁老夫人必定得十分慎重,并不能以孙儿一面之言算数。
“你与那赵家姑娘是如何相识的?”
“咳咳咳……她并不认识我,是孙儿在广源寺无意有过一面之缘。”
梁明哲知晓是梁老夫人这话是在担心怀疑赵家姑娘的人品,若是他们私下相识并已经私相授受,哪怕他再怎么求祖母,只怕祖母也是不能接受对方的,于是梁明哲声音平静的陈述了一部分事实,
他确实是几个月前在广源寺见过咏恩侯府的二小姐赵婉珠一面,还有一些其他的事实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梁明哲觉得他隐瞒的事情已经很多,也不在乎多这一项了。
一面之缘就想求娶,梁老夫人理所当然的以为孙儿是看上那姑娘的颜色,据闻那赵家二姑娘确实长的花容玉貌,男儿重色也不稀奇,只是梁老夫人却打心眼里觉得赵二姑娘身份过低委实配不上宁国公世子夫人的身份,自古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若真是上了心纳了进来便是,想以她宁国公府的地位抬进她那样身份的贵妾还不是随手一桩的小事。
梁老夫人想着想着脸色便带着一股不甚满意的轻视,于是便试图劝说道:
“哲儿,不是祖母不愿成全你,可她身份实在太低,如何能配得上你?”
见梁明哲低头没有回话,又继续说道:
“国公府世子夫人,往后便是国公夫人,是要撑起整个国公府宗妇责任之人,赵二姑娘那样出身之人能担得起吗?你……祖母会为你选一门合意的亲事,赵家你先歇了心思吧,若日后真放不下,再抬进来便是。”
“你也不用担心她另嫁他人……”
咏恩侯府的事情,梁老夫人也了解一些,赵家三房原就是庶出,在咏恩侯府并不得宠,若国公府有意纳妾,只消她一个示意,那咏恩侯府老夫人陈氏可巴不得顺手将人送进来。
梁明哲呵呵的笑了几声声音中带着苦涩和自嘲,抬起头乌黑的双眸直直的看着梁老夫人,里面的偏执和猩红让梁老夫人哑了嗓音。
“祖母,我自知晓您有能力让她嫁不了人成全孙儿的私心!可孙儿不愿!您总觉得她身份配不上,可您又是否想过,孙儿这破败身子能撑到几时?如今孙儿便只有这一个心愿,祖母也不肯成全孙儿吗!”
梁明哲的话让梁老夫人脸色忽然变的煞白,身子也颤抖着开始摇摇欲坠,长孙的伤病是她心头的刺,她痛心的同时又是愧疚,很多事只是一念之差,如今后悔却已经无用了。
梁老夫人眼泪不知不觉的溢了下来,只是做了多年国公夫人,如今虽然已经不再管事,那份控制情绪的自制力却仍尚存,于是在梁明哲痛苦执着的眼神中,梁老夫人忍住了酸意软了下来点头道
“好,好,祖母答应你便是!只是往后万不要拿身子说事,你要知道你若是有个万一,那就是拿刀子在剜祖母的心呐!”
得到了祖母梁老夫人的点头应允,梁明哲眼中眼先沉寂暗淡的眼眸瞬间明亮了起来。梁老夫人见了心里虽然酸涩,却是放松了一些,应诺孙儿端午过后几日便会差人去赵家提亲。
“不知不觉二十年了,真快啊。”
梁老夫人看着孙儿一步一步远去的身影,低声的自言自语道。
“世子成亲了,夫人也少一桩心事了,该是高兴才是。”
魏嬷嬷走进梁老夫人的身后双手轻捶着她的双肩,轻笑的说道。
唉!
梁老夫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他大了有主意了,我不过是担心那姑娘身份太低,往后难以在刘氏手下讨的了好,不能给他助力不说反而拖累他!”
魏嬷嬷心中怔了怔,她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主子到底是何心思,若真真疼爱世子,为何当年那事没有出头反而将事情压下了,若是当年没有出事,世子不会伤病缠身,国公夫人也不会是刘氏,今日果不都是当日因么。
只是她们当奴婢的,有些事她们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更没有她们置喙的余地。
“往后世子想明白了,定能知晓夫人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的。”
梁老夫人没有做声,只是顿了一会好似自我安慰般的又低声喃喃自语:“那赵二姑娘的嫡亲兄弟听说是拜在了辛稹子门下,如此看来也不算……唉……”
如此什么?
魏嬷嬷没有听清,只见梁老夫人垂眸肃穆的摇头又点头,于是自发自觉的放轻了动作没有吱声。
“世子为何不说与赵二小姐的胞弟相识?”
贴身侍卫林风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林风是已故的老国公指派给梁明哲的贴身护卫,也是侯府家生子,自然一心系在整个宁国公府,他有时候有些不理解世子为何对国公府有些疏离。
梁明哲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回道:“既然能用最简单的法子达成心愿,又何必多此一举。”
祖母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祖母,当年她放弃过他一次,难保日后不会再放弃一次。
所以有些事情该隐瞒的还是得隐瞒,就不要在烦扰她老人家了。
就这样不是挺好,一个病弱世子娶了一个家世平平的女子,国公爷和夫人便都可以放心了。
第20章()
“母亲,我不会是听错了吧,这,这……宁国公府为世子求娶的当真是二姑娘?”
小陈氏尤自以为自己耳朵听岔了,瞪大眼睛朝婆母陈氏望去。
陈氏脸色有些高深,似怒似喜,小陈氏拿起官贴又仔细看了一遍,白纸黑字,的的确确说的是三房的二姑娘赵婉珠。
小陈氏心里有些嫉妒,即便她知晓宁国公府那位世子爷是个病秧子,但是身份摆在那,那宁国公府家底可是咏恩侯府没法相比的。
“没想到这珠丫头还有这造化,唉……往后啊二姑娘便是国公府世子夫人了,是不是往后见面,我这婶娘还要向她行礼呢……”
国公府世子夫人是从二品的诰命品阶,小陈氏不过五品敕封宜人,若按品阶来看,确实需要向她行礼,不过此时小陈氏说这话,不过是有意挑拨,她就不信婆母能心里能乐意这幢亲事。虽说宁国公府托官媒上门提亲了,但是老夫人陈氏可还没给出正面的回复,只说先要考虑些时日。
陈氏当然不愿意赵婉珠嫁入高门给三房拉来助力,只是陈氏现在心里疑惑的是,国公府是怎么知晓赵婉珠的,毕竟陈氏心里清楚,就是因为那丫头长的颜色太过美好,是以她才竭力阻止她出去露面,怕就怕她有了名声在外,便是上次带去醉霄楼也是言辞告诫她谨慎低调的,以那丫头的心性应是没有胆子出去露面出风头的,陈氏在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头陈氏刚收了帖子,晚间多年独居在阑珊院的老侯爷竟然破例的踏入了荣寿园的上房,要知晓老侯爷与侯夫人陈氏已经分居多年,老侯爷除了必要场合从来都是不愿碰见陈氏的。
陈氏面色难堪的望着一进来便直说来意神情冷漠的丈夫,夫妻两人形同陌路般的在房中对峙着,
“宁国公府来提亲的事我已听说,珠丫头也不小了,这桩婚事应下便是。”
老侯爷眉宇淡漠没甚么表情,多少年了,好像自从那贱人去了,他便变成了这幅样子,放佛这时间就没有值得牵动他情绪的人了,陈氏见了心中大痛恨极,脸上便也带上的愤恨冷笑的讥诮,
“侯爷不是万事不管吗,怎么你心尖人的孙女有事便引得你亲自现身了?呵!”
陈氏说着说着便语气奇怪的呵呵冷笑了几声,老侯爷眉目未动,似是不在意陈氏的冷嘲,只是转身背对着她甩袖说道:
“珠丫头的婚事就这么定了,若你不便,就让老大媳妇去操办。”
这是不放心陈氏,不想让她插手的意思了。
哈哈哈……
陈氏突然间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寒意和绝望,她一步一步蹒跚的走到老侯爷面前,指着他睚眦欲裂的低吼道:
“好好好,我便遂了你的意又如何!”
真当国公府是个好去处吗?那世子是个药不离口的病秧子京中谁人不知,想当世子夫人,好,她成全他们,就看她们有没有这个命了!
“高嬷嬷送客!”陈氏尖叫着朝门外喊道,高嬷嬷闻声推门碎步急步的走了进来,她悄悄的打量了一眼许久不见的老侯爷,脸色带着犹疑不决的疑难神色,不知该怎么办,陈氏故意送客可不就是表明彼此之间的生分吗?
再怎么说老侯爷也是府里最大的主子,但是陈氏的脾气她又知晓,是以她有些为难的不知怎么开口,谁知老侯爷连一丝眼神都没有给过她们,便抬脚走了出去。
唉,高嬷嬷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主子又是何必呢……但再怎么纠结腹诽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闻声巧言去安抚暴怒的陈氏。
田氏从昨晚间开始便一直觉得眼皮子在跳个不停,总觉得心里慌慌的有什么事儿要发生……果然一大早婆母陈氏便差人将她与丈夫赵志礼喊去了说话,这方才得知她已经为明珠择了一门亲事之,田氏一时之间被惊错的有些心神恍惚,乍听到是宁国公府田氏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天上砸了馅儿饼了?国公府便是低娶也只会娶侯爷之女,他们三房可够不上格。
然而陈氏紧接着的一句话将田氏打清醒了,“虽说那世子身子骨不好,但以珠儿的身份能嫁进国公府那也是高攀了,若是能有个造化得个一男半女的话,往后……总不至于形单影只。”
她就知道没那等子好事,田氏心里还来不及的窃喜瞬间烟消云散,陈氏话里话外的听着像是真心实意为孙女考虑,但田氏知晓她只怕心里巴不得那世子去后,女儿往后守一辈子活寡。
赵志礼倒是心里十分乐意,女儿不过是三房之女,能嫁入国公府已然是大大的高攀了,还有什么不满意,出了陈氏的荣寿园的院门,赵志礼面上便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喜色对田氏说道:
“珠儿果真是个有福气的,嫁进去便是世子夫人,往后便是国公夫人!这嫁妆可万不能马虎,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宁国公府门第显然比咏恩侯府显赫,高祖亲封的四公八侯世袭几代传至今日,真正实力不衰的其实仅仅也就少有几家而已,宁国公府便是其中一家,只因宁国公府几代之人全都守在北漠靖边抗敌戍卫边疆,可以说宁国公府是北漠的镇边神针,如此情况之下,宁国公府显赫至今也就不足为奇了。
若是女儿嫁过去,他便是未来宁国公爷的岳山了,看往后谁还敢小看他?
与赵志礼一脸喜色不同,田氏自始至终脸上都绷得铁紧,此时见丈夫有些得意忘形,终于忍受不住气愤,嘴角讥讽眼中带着凉意愤声对赵志礼指责道:
“珠儿是你的嫡亲女儿,你便再是偏心也断不能此时落井下石说这些伤人话!那国公府算什么好去处?那世子什么情况你不知吗?”
赵志礼被妻子呵斥的面红耳赤一时词穷,梗着脖子虚壮声势的喝道:
“妇人眼见!与你说不通!不管如何,父亲已经首肯,便是没有回转余地了!你有这等子闲功夫与我蛮缠,还不如去劝劝珠儿让她安心备嫁!哼!”
赵志礼甩袖走了,留下田氏一人站在原地气差点岔过气去。
“珠儿,娘没本事,只是这门亲事如今你祖父也是同意的。”
老侯爷都同意了那便没有任何更改转圜的余地了,田氏忍住心里的难过轻声对赵婉珠劝道:“这次是宁国公府老太妃亲自使人过来求娶的,想来往后你若嫁过去,日子也不是太难过。”
顿了一会又道:“虽说都在传那宁国公府世子身子不好,但是传了这么些年也没见出什么大的岔子,你祖母虽说心思不正,但有一点却说对了,但凡能有个一儿半女的,往后真若有个万一,你也至少有个盼头。”
田氏心里其实更想对女儿说,若真是走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