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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梅山行馆的保卫战之后;已经拥有了足够“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的理由和动机了;
因此;我思前想后;除了排除在市井中混得比较好的伯符之外;还把那个武德司亲事官慕容武;也给一起叫上了;多少拉个官面上一起承当风险的对象;也是一种容忍底线的试探。如果他足够知趣的话。籍此再上一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从茶楼下来;步行一段之后;我走上了大街;换乘上一辆简单的马车;在城门边上与一小只车队汇合之后;继续出城而去;虽然门禁盘验严格;但是对于有特殊凭信的我来说;却没有任何问题;
我一路驱车过巷;拐过几个分支和岔口之后;直接来到了一处栈桥和仓房围起来的场地中;有些破败的建筑上;依稀有些手持弓箭和简易长矛的人影;只是他们看到我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欢呼起来;然后变成一片的嘈杂声。
然后忙住的拉开堵在街道上端额障碍物;让我的马车驶了进去;
“主上……”
“大公子……”
“家主……”
“当家的……”
各种热情洋溢的声音和称谓;将我团团围住;令人很有些感动;虽然很有些我不记得;或是完全陌生的面孔;但是我还是努力用最大的笑容去;招呼着他们。
这里聚集的正是;最初失踪的那两处据点的人手;他们在下城南郊的外港;却是和老家臣蔡廖留守港口的人一起回来报信的。
前后始末说起来很简单;却又有些惊心动魄;下城变乱起的时候;他们一直没能等到我派出来传口信的人;因此出来的时候完了许多;已经快要天亮了
按照计划向另一处更近的据点汇合;却发现街道已经变成暴徒恒星的战场;这处据点也被困住;好容易驱散这些暴徒;一冲出来后;却发现前往梅山的道路已经被;更多暴乱者给堵死了。
然后按照备用方案;向城外转移;在这个过程中;因为迷路或是掉队;乃至冲突;损失了小部分人手之中;他们抵达了外城的流人收容安置点;
正好这里也发生某种骚乱;然后就地弹压之;然后补充人手在这里坚守;在来自小江上几只的中型海船;所携带物资的支援下;经历了好几天的冲击和骚扰之后;方才和回到清泉老街的本家;重新取得联系。
他们的表现;也让我多少松了口气;长久以来的服从性培养和纪律训练;让他们所主导的事态;并没有脱出我的基本掌握;这样的话;我就拥有了一只新的生力军候补。
经过前后的伤亡损失;和中间发生的多次小规模逃亡事件;目前还有一千六百多号人;除了三百多我的本家子弟或是雇工外;都是通过那几个赈济点;从外城的流人里精挑细选出来的青壮;或是工匠之流的专长人士。
只要假以时日;之前损失;就可以加倍的补充回来了。嗯;掌控更多力量的感觉;果然是美妙的。
本来大夜班静心码字中;但是身边的同事正在看雷剧《兰陵王》起劲;各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穷聊式现代人;披着古装瞎扯淡;拼命装嫩刷智商下限就算了;偏偏还口口声声一个清宫剧十足的“四爷”“主子”什么的;让人鸡皮疙瘩滚如潮涌。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人市()
初步解决了人力匮乏的问题之后;我心情放松下来可以好好修息几天;不过似乎是老天看不得我安闲。
一个突发的状况;需要我前往广府十几个海市之一的下尾市;因为那里有广府最大的人**易集散地。
作为自汉以来开海沟通中外的第一口埠;广州自古沿袭下来的最大的特色之一;无疑是各种各样名目繁多;分类齐全的市子和藩坊了;
演变至今;已经行程广府东、西、南三大市;以及十数个附属的海市;连带数十不同时节和季候的早晚市、小市、野市、私市的基本格局。
由于百余年前;梁氏开朝定鼎广府;重新规划都城营造中;刻意仿造两京格局的缘故;因此广府五城;都各自划定了不同的区域和职能;
比如位于中心位置的番禹老城或者说中城;乃是皇城大内及百官行署、诸司府衙、官宅公第;国馆诸院等聚集区。
而上城则是幕府居所;宗室宅邸;各种豪门权贵配下;园林馆墅;及其为配套附属服务各色官办行当云集的;所谓上等城区;除了那些日常所需;官营为主的专门服务行业;没有足够的身份地位和权势;就算你再有钱也是没法在获得一隅之地。
因此多数人;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在海藩宗贵及富商巨贾、豪门大族聚集的右城落户;因此右城也称之为贵城。
这里也是那些虽然进不了统治上层的核心圈子;也缺少足够历史底蕴;却又拥有相应地位的新贵之族;安家置业的首选之地。
然后再在这些城区郊外;附属衍生出来;所谓的十二大区的卫星子城;各有专长和特色。
三大市;就是这种广府历史变迁下来最古老的留存之一;
像东市主要经营来自岭内大陆本土的传统物产;西市经营的是小昆仑洋(“印度洋”)以外;西海诸国的舶来物;而南市诞生的最晚;主营的是;来自南海诸州列岛;海藩岭内的特色土产。
相对于号称最亲民;贵庶良贱混杂的下城;左城却是广府五城中;商业最发达的城区;其前身就是古广州府城郭之外的郊市区。
包括西市和南市在内的大半多市子;以及金钱财货荟萃的宝泉老街;与商贸海市相关的部门;都被囊括在其中。
其中也包括了诸市之外;形成广府当地独特特色的人市;没错;就是人市;自从梁氏定封南海;就开始繁盛无比的人市交易;也是南海都督府最大产业和收益来源之一。
在大唐最鼎盛之期
向北远至安东;乃至极北的冻土荒原;或是满海浮冰的彼岸之地;向西远至天竺、波斯、大食故地;乃至南部善洲的昆仑奴诸国;向南远至大小澳诸海洲;向东远至新洲之地;都是岭外;乃至整个南朝贩奴的来源之一。
而在南朝与梁氏大夏交恶疏离之前;每年随着两大国宗往来的贺使;动辄成千上万作为随礼的;来自西牛贺州的大秦及泰西、西蛮列国的各色异种藩奴;亦是本地的一道重要风景。
曾经何时;海外输入的大量廉价的藩奴;成为支撑其大唐数次中兴的燃料和动力;也成为晚年百姓失业失地;的罪魁祸首。
同时也是这些藩奴;唐人在披荆斩棘的最困难的初始阶段;支撑起来了诸多海外藩;特有的经济体系。
现在虽然已经不复旧观了;但是每年输入国朝;当作大量高风险高强度的劳作和苦役消耗品的藩奴;依旧是一个尤为可观的数目;更别说各家海藩开拓经营的需要。
其中这些人市又分里市和外市;主要是按照海藩的社会等级来划分;一等为国人;也就是本土或是海外出生的唐人后裔;第二等为归化人;主要是来藩属诸国的各族移民;早年最常见的就是来自新罗、倭国的百姓。
第三等则是土户;也就是驯丨熟的土著户口;他们也是归化人的补充来源;处于最底层的第四等;无疑就是各家买来或是自己捕获的藩奴。
其实还有一个隐性的阶层——化外人;也就是文明开化之外的野人;也是藩奴的来源之一。
像里市经营的主要是国人和归化人的身契;更多是一个个半中介性质的人牙行;经手各种从长期雇工、到佃客部曲;乃至卖断身后、三代的奴婢仆役业务;虽然是奴婢之属;但是拥有一定的人身权利;主家也不得无故伤害;并且要为此承担于系。
而专营土人和藩奴的外市;业务范围和来源则要广泛的多;经营对象的社会地位;也就是“律比畜产”而已;也就是说;把他们弄死弄残;也不过是比照损坏了自家的牲口或是物品一般的处置而已。
不过作为中国传统封建社会的一大特色;除非到了王朝末年;否则哪怕身处社会最底层;也并非没有改变命运;抬高身份的机会;虽然概率比较小;但是总归是有所上升流动的渠道。
表现好的藩奴可以落地成为土户;土户的后代可以成为归化人;归化人拥有一定财产和土地之后;可以申报成为国人;归化人就可以从事大多数职业;乃至当任一些小吏;而国人甚至可以考取功名;然后从政和仕官。
而对这些藩外人来说;从军无疑又是一条捷径;像南朝配下的藩军序列中;亦是不乏昆仑奴后代组成的夜叉营;或是白夷构成的塞种营;或是在拓羯军中服役的波斯种和天竺人;
或又是作为海兵队配属的斥候;隼人队中的倭人;乃至是其他各道驻屯军中;各种杂胡土夷构成的辅从兵。
就连我家藩领所的抚远州;也有一些;这些被称为土蛮兵的辅助武装;虽然拿不出台面去;远离熟悉的环境;就不知道如何作战了;但是地方上用作守土和维持;还是可以勉强胜任的。
下尾市;就是一个典型的外市;
其中经营的对象;又分为生熟两种;很好理解;生口就是还未调教训练过的;需要买回去自己驯化;一般属于最便宜的藩奴;只能用来做最简单的繁重劳役。
熟口则是经过商家的训练和调教;拥有简单的语言沟通能力和服从性;可以直接当作奴仆来使唤的驯丨熟种;相比生口的身价要翻一番;有时候还会掌握一两门技艺;则价值更高;如果是比较独特的技艺;甚至会被当成活的传家之物;而卖出天价来。
也是一个临时的秘密联络点。因为通过海路的秘密渠道;陈子河给我送来了最后口信;有些沉重的口信;因为他这时候;已经被官军;重重包围在了某处海边。
走在稀稀拉拉的街市中;充斥着某种汗臭混杂的异味;但是距离我印象中;污水横流的奴隶市场;还是有些距离;看起来街道颇为于净整洁;一排排的大栅栏后面;圈围着各种肤色和面孔的奴口。
但至少他们身上是没有什么污秽的;还有简陋的破烂篷布遮顶;不至于被阳光晒死;只是团团翻着眼白;有气无力的打量着来往的行人。
有人查看询问了;才不情愿的被驱使起来;做出各种展现自己健康强壮一面的姿态。
我甚至看见了鸵鸟;斑马什么的;明显只有非洲才有的生物;甚至还有一只小犀牛;和那些皮肤黝黑的昆仑奴关在一个栅栏背后;却拥有更大的空间和更于爽舒适的环境;只是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
当然;因为地缘关系;这处人市里最多见的;是昆仑奴和天竺奴;属于体味比较重的人种;走在别处;远远就可以闻道这种异域饮食造成的独特异味。
相对于北边的进攻乏力;西海道的征拓却是颇具成果;不但从五方天竺运回了大笔财宝贵货特产和掳口;就连更遥远的南部膳洲;也取得了相应的立足点;这些充斥于市中的各色昆仑奴;就是多年西拓的成果之一。
我忽然想起;带回来红老虎七世和灰熊猫三世;虽然它们在我的厄运光环之下;坚持存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最终还是阵亡在梅山行馆的马厩之中;估计已经变成叛军的烧烤食材了。
要不买只斑马回去;给那家里两只耍耍?这么胡思乱想着;
然后我终于看到一个招牌一样的独特标志;那是几只硕大的牛角拼成的某种象征物。
我停下脚步;示意了一下;几个便装的跟班散开四周;然后街道中慢慢走出一个身后背着皮囊;卖水打扮的汉子来;走到我身边兜揽着。
我讨了一碗薄荷味清水的过来;一边喝着一边听他低声汇报
“兄弟们看过;没有什么异常……”
“市内市外;也没有多少人扎堆的地方”
“附近几处署衙;也都没有生面孔出现……”
我点了点头;交给他两枚青钱。
尽管如此;我还是又绕了几圈;装模作样的看了几家的货色;还了下价格;才有些遗憾的顺道下去慢慢度着脚步;走近那处。
和下尾市的大多数建筑一样;这里只是木栅栏围起来的几大间窝棚而已;只是四面帐幕都被放下来;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我的娘呦;你这是闹哪出……”
这时候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快把东西放下来;这可不是好玩的咧……”
“俺应承你的东西;断然不会反悔的啊……”
“这只是个小小意外……”
“真的啊……”
郑艇?
我好像看见一个肥的流油的身影;在那里惊慌失错的手舞足蹈。
第一百二十三章 萝莉凶猛呼()
“店家;快快出来接客了……”
我嘿然喊道;带人推帘进去。
这个肥胖的身影;半蹲在地上;脖子上被驾了一把锋利的小刀;愁眉苦脸的对着几个拿着棍棒和套索;看起来投鼠忌器的伴当。
一个像树袋熊一般的娇小身影;侧脸挂在他身上;却让他满头大汗动都不敢动一下。随着我进来;顿时变成某种三足鼎立的姿态。
“夏生?”
他有些惊奇的变调喊出来。
片刻之后;座在我面前贩子郑艇;大口喝着茶水;大声的抱怨道
“娘滴;不就是受托带个人过来么……”
“还有这么凶险的事情……”
“这小娘皮;一言不合就动刀……”
他穿着四面镂空的绸布衫;仿佛这水喝进他肚子里;流出来的不是汗;而是油水一般。
“艇爷……”
看到这个死胖子;我的昔日记忆像涌泉一样冒出来;关于梁山上生活的种种;海市中的生死追逐;阿骨打和三枚短暂相处的点点滴滴。
却仿佛被时间浸润的;已经过了很久一般;难道是来到广府安逸富华;已经潜移默化的侵蚀和消磨了我的雄心壮志和野望理想。
“怎么敢蒙您叫爷啊……”
他赶忙客气道
“叫俺炮艇就好了……”
“不消说您也是这广府的大人物了……”
他瞥了一眼;我身后那些站如枪立;目不斜视的跟班。
“我还指望您关照;提携一二生意呢……”
“你不是在安东一代做生意么……”
我也有很多疑问;像问他;正好都放出来。
“还记得梁山后来发生了些什么么……”
“梁山啊;那地头太邪门了;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就乱杀乱杀一通;俺小命而都差点儿没了……”
“就没敢再去了;只听说那里换了人当家;还被官军再度围山;岌岌可危
“然后在东海那头的营生;一直诸事不顺……”
“回到安东那里;却是正在和卢龙道的官军大战;连海路都开始禁绝了……连个毛都收不到”
“去了扶桑;当地权臣源氏和平氏又在争权;老子派去打前站的船都被人给征走了;真是晦气……“
“几次碰壁之后;于是只好跑远一些;到这南边来碰碰运气了……”
“刚好有人出让;接了这个盘口和牌照;”
“谁想就被这个小娘皮给……”
他心有余悸的摸着脖子上的血痕;偷偷摸摸的用眼角去撇那个站在墙角里的娇小身影。
“嗯嗯;这是我的一个故人之后;不知怎么的流落到这里;特地托我带回去照顾的……”
我信口开河的解释道。
“承你带过来;定要酬谢一番的……”
然后我掏出袖袋里的钱票;打算付他了一笔伙食和压惊费什么的作为补偿;他却坚拒不受;推送着全身的肥肉都抖了起来。
“难得他乡遇故知;钱财却是万万不能受的……”
“既然是误会;人尽管带走好了……”
“您要是有心;那就照顾下俺的生意好了;至今可还没开张呢……”
“这也好……”
我转念一想;答应了下来
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