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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足够之后,我带着抱头蹲,花了两天时间逛了好几个市,牵着红老虎重新采买了许多东西,
包括在几家书坊里,淘了很多杂七杂八的旧书,然后交给抱头蹲去读,希望这样能够帮助她回复一些记忆什么的。
然后晚上的时间,就是关起门来后,训练她使用手弩和一个简单的防身技艺,主要是仗着娇小无害的体型和外表欺骗,巧取不备,直问要害的防狼术什么。
毕竟这个年纪的女孩儿,体能为基础的耐力和爆发上,都没有任何优势,只能在技巧和策略上下功夫。当然据说最早的模版,是来自论坛上某个自称扯坏过**捏爆过蛋蛋的某女汉子炫耀。
这也是她主动提出来的要求,理由是不想成为我的累赘,见过了这么时间悲惨的事情之后,起码也要给他一个自救,或者避免拖累我的机会。
我只能摸着她的脑袋安慰说,你实在想太多了,然后第二天还是开始教授她一些防身技巧。
虽然我知道她很努力,也很好学。没想到她用起手弩来的手感,居然比我还要好,虽然我发现之前,她其实偷偷练习过。能够把壁虎作为靶子,保持一般以上的命中率。
看着她一副认真慢慢的样子,我有时候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我们不是在这兵荒马乱的古代异时空,而是在让雷诺大叔和娜塔莉波特曼的经典老电影,《一个杀手不太冷》的异化场景里。
第三天,当我拎着一只皮袋子,走进房来,看到抱头蹲正蜷缩着白皙的腿儿,靠在床角看书,似乎是因为内容的有趣入迷,连表情也变得生动活泛了许多。
随着轻巧的呼吸,在初阳的细碎斑驳下,很有些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本该具有娇俏可爱的味道。
忍不住伸手去摸尖尖粉嫩的下颔,然后她颤动了一下,眼皮抖了抖,看到我才慢慢恢复了呆萌的模样,
“还没想起什么么。。”
我摸了摸她的头,抱头蹲努力摇了摇头,好像是要把什么东西从脑子甩掉丢开。
“那就继续跟着我把。。”
“嗯。。”
在这一霎那,我似乎听到有些欢快的声调,但是看到她还是那么一副老样子,就觉得只是我个人的错觉而已。
“走,我们该出门了。。”
“去哪。。”
“去寺庙看和尚。。”
我们要去的是辰国寺,据说是来自岭南朝廷,另一个后备的联络据点。
事实上,我在外面随便找个茶舍坐下来,稍一打听,就知道了这地方在那里,无他,因为辰国寺在当地实在太有名,有名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程度。
因为这是当地规模最大,最有名的丛林宝刹,而且没有之一。
说实话,这显然与我想象中冷门小户往来不多,而更适合作为掩护身份和地下据点的偏僻寺庙,大相径庭。
因此我还是多花了一天时间,来打听相关的情形和其他寺院的存在,免得弄错对象。
与传统意义上的法相、天台、三论、华严、净土、南、北禅诸流的大乘显宗寺院不同,这处大寺乃是国朝地方上,比较少见的密宗寺院。
据说源自开元三大士之一,泰兴年间的国师——不空上人的法脉,与远走西域的莲花生大士,号称唐传密宗花开并蒂的,东密、西密两大根本之一。
在原时空就如昙花一现,很快衰微的开元三大士一脉不说,而这个凭空出现的西密,其具体诞生的过程,也是颇具戏剧性。可以上溯到梁公西平定雪域昆仑和青唐大都护府诞生的泰兴年间去。
因为,在这个时空,原本雄踞高原地利,横跨云南北部到西域之地,乃至据有东天竺一隅,而烜赫一时的吐蕃,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在它达到全盛年代之前。
就在身为穿越者前辈的梁公大军亲征下,在它以举国之力,大举入侵河西乃至关内的战斗中,被全面动员起来的龙武系,四面围追堵截打的大败亏输,一路光复了原本全面沦陷的河西陇右,
然后在赤岭阻截战,几乎将绝大多数吐蕃远征将士,永远留在了低地,西海边上的一战,则彻底打跨吐蕃在青海到西域的统治,灵气一厥不振。
而最后发生在的星宿川之战,则彻底消灭了吐蕃末代大伦,当世名将马定德,试图挽救国运的最后努力,包括吐蕃政治中心——红山宫所在罗些川(拉萨平原)在内,五茹六十一东岱的根本之地,几乎不复所有。
最后只剩下少数残余护卫着吐蕃王室末裔,逃回高原深处的雅砻祖地,才得以苟延残喘一时。
因此,正常时空中本该前往吐蕃传法的莲花生大士,也成了唐军捎带的战利品之一,并且在梁公的点化和扶持下,来到长安弘法传宗,以后来者的身份建立起,与不空上人分庭抗礼的密宗派系。
后来梁公大举西征极域,莲花生也伴随着一路,籍以从外教残酷镇压和统治中复兴的佛门,重归西域、天竺之地,随军光复魔羯陀等佛门发源故地祖庭,而成为西方密宗一脉的祖师,和主持那烂陀寺,促成上座部、大小乘诸脉归一的复兴大士。
而在轰然倒下的吐蕃故地上,现今只剩下一个名为青唐都护府的庞然大物,以及众多西羌、党项、吐谷浑、苏毗、象雄种建立的小国藩领。
而他们最出名的物产,则是糅合天竺技工和高地矿治的刀剑,大山深谷养育出来,雄峻强健的高原良马、能够卧冰饮雪的牦牛;以及高原的风霜雨雪和苦寒贫瘠中磨砺出来吃苦耐劳、坚韧不拔的战士——青唐义从。
他们常常以雇佣的形式,效力与形形色色的军队中,成为跳荡、选锋的首选之士。
话说回来,在辰国寺本院的建筑群中,就专门有一个三层塔状武功大殿,用各种史诗壁绘和本生故事,来描述这些被夸张和美化的过程。
据说是出自梁公十世孙,时任江淮大都督的青山公——梁公正的手笔。
寺院其中拥有的八重锡塔,铜梁院、金玉壁雕,大沉香菩萨,童子殿、舍利堂等诸多古迹名胜的,几乎都是梁氏摄政的那个时期留下的。
特别是那个舍利堂,更是可以上溯到乾元年间,据说当年梁公领下的南海都督府初置,就大兴义师为海外罹难的唐人声讨公道。
于苏门答腊大岛,大破南海第一等强国——室利佛逝,屠尽宗室贵族,尽占其土而掳卖其民,顺道将具有上千年历史的,源自南天竺的南海第一佛门圣地——婆罗浮屠洗掠一空,得释迦佛祖舍利子上百。
回国献于中枢,乃诏旨分赐天下名山大刹从林,舍利堂遂遍设各地,后来又有梁公征岭外,设(葱)岭南招讨行营,经略五方天竺,遂得佛骨舍利,佛顶骨等珈蓝宝物,供奉于国中两京诸府,遂有十三大根本丛林之说,这处辰国寺,便是其中之一。
昔日辰国寺的三纲:上座、寺主、都维那,也身兼僧官之职,是仅次于两京僧录司的左右街大功德使、东都功德使、修功德使之下,二十六道大僧正之一,
寺院离我们居住的地方不算太远,也就是几个城坊的距离,不过进城前先要按照人头交钱的,不多不少每人十文一个大青钱而已,
不过在我看来,这条规定与其说是用来收税,不如说是用做入城身份的门槛,刚好卡着那些身无分文的流民,或是本身商品价值不高的郊农小贩什么的,不至于为城中的市容市貌,增加些不安定因素。
骑着红老虎,提着买来的线香和花果花果供品,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几乎战机一整条大街的院墙和数重飞檐的硕大山门。
随着大流抬阶而入,摩肩擦踵而过的,是熙熙攘攘的香客和人流,无论是贩夫走卒,或是达官贵人,不乏其中。
事实上在这个许多人朝不保夕的乱世中,这种宗教上的心灵寄托,更容易得到普罗大众的市场和发展空间。
特别是在这种相对外部满地凄惨的世间,相对安逸一些的城邑中,那种内外反差的潜在危机感,足够让这些寺观一天到晚总是不缺乏参拜的人。
树隐于林,藏身闹市,也是一种隐匿的手段和方式。
不过我却有点抓瞎了,因为这个地方太大了,连绵成片的建筑群,成群结队淄衣披帛的大光头小光头老光头,还有不大不小的年轻光头,让我上哪里找可能的据点和联络人去,
好在我与抱头蹲,有足够的时间,慢慢逛着,参观里面重峦叠嶂的殿院佛堂和庭院山水,再寻找契机。
至少没有什么人来拦阻我们,显然这个时代,还没有学会后世称帝商业化的寺院景点,过个门就要买票,无处不潜藏消费陷阱,遍地都是各种籍以开光,解签为名,兜售高价纪念品和香烛法器的真假和尚,鱼目混珠的经营本事。
就算是乱窜进什么法事场所,最多一片侧目的瞪你几眼而已。除此之外,八重锡塔,铜梁院、金玉壁雕,大沉香菩萨,童子殿、舍利堂的胜景,都是不错的消闲去处。
比如这个原时空从未听说过的锡塔,又被称为银塔或是大白塔,据说是用砖石为骨,融锡,配合铅铜浇筑而成塔身主体,后来又被包上一层厚银箔,又有信士捐赠而镶嵌无色琉璃、白水晶诸宝为顶。
因此每当晴日,远远观望锡塔,银如雪灿若光华,就如一只伫立的降魔宝柷,巍巍观止。而在基座下的地宫中,还封藏这据说来自天竺邸园故地和菩提迦耶的原版梵书贝叶金经。
捐了几枚大白香火钱,就获得上塔顶礼佛的待遇,待到引路的僧人退去。我望着城中城如棋盘,坊居如棋,林立茨比的风景,忽然有些感叹
“真是大好河山的。。”
然后忽然感觉到,抱头蹲在背后轻轻的抱住我,
“怎么了。。”
“只是忽觉阿夏会飞走,消失不见的。。”
她贴着我细声耳语的轻轻道
我微微一笑,把她转到身前来,面朝外,就这么站在八重锡塔的顶端,然后摊手向外做出一个飞鸟的姿势,然后由我抱住她,做了一会儿经典场景的cos,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高处呼啸的风声,交替伴奏在血脉的流动中。
“你听到了什么么。。”
“阿夏的心跳和呼吸”
“还有时代的呼声,以及新世界的招唤。。”
“你愿意跟随我的脚步么。。”
第三十九章尝辩()
发完一堆感怀思古的闷骚之后,我牵着小脸被风吹还是情绪激动,而有些红扑扑的抱头蹲,从锡塔上慢慢下来的时候,却听到了风中中送来一些声音。
“我辈本良人,奈何天下纷乱,。”
“骨肉竞流离之世,青壮驱死于道途,老弱饿殍家中,”
“鸡犬不相闻,千里露白骨,虎狼横于道,”
“兵匪过如麻,妇孺尽投缳。。”
然后我就发现虽然隔得较远,还是可以听到和看到,几名戴巾的年轻人,簇拥着一人正在做高声宣讲,还有为数不少的善男信女构成的围观人群,
我不禁微微的一笑,不由让人想起某个时空的大学生活,又仿佛和此身的京学生涯,重合在一起。
显然中枢的朝廷权威不在,天下久苦离乱,但是一直不缺少怀抱理想和憧憬的能人志士,想做点什么来改变这个状况,这才有了洛都之变,将数十年积郁的热血和激情,一朝散尽。
从另一个方面说,
虽然天下纷乱,割据征战已久,但是就如现今,差不多已经名存实亡的京师两学三附一样,大唐数百年的全盛年代,积累下来的官学和私学体系,在地方上还是有所遗存,而在这彭城之中显然也有这么一所。
只是往日太平岁月已然不再,这些汲汲学子们也只能在小范围的圈子内,延续着过往的传统,比如登临怀古,佳节诗咏,聚饮传唱什么的,稍稍怀念一下昔日盛世年华的光景。
像这种按照惯例,大开方便之门,仅用很少代价,就能提供长期落脚之地的大型寺院,就成了他们大多数人的寄身之所,兼带比较低廉的聚会之地。
我的前身在洛都修学的时候,也没少籍着交接的名头,和那些不同科的同年一起,偷偷带酒夹肉,去找那些寄住寺院里相对贫寒的学子们玩耍,然后接着改善生活联络感情的由头,犯大不韪躲在佛堂后面或是塔上、碑林中,喝酒吃肉畅饮大嚼,然后被洒扫的和尚发现了,各种捂脸奔逃,也不是为一种趣事。
当然了,你如果翻过一些名师佳作的背后故事,就会发现一些有趣的共同点,比如作为信众香客往来的公共场所——寺院往往会成为许久佳作传唱的发源地。
如果是在太平岁月,这也会是那些没有钱和门路来,闻达于公卿府邸的贫寒学子们,另一种传唱和鼓吹自己名声的变通手段,相对来说这些寺院出入的门槛很低,而且也不缺乏达官贵人及其家眷的身影,只要稍稍引得他们注意,
因此在科举之前各种公众场合的唱和,是类似于某种增加中举概率的投注行为,可以讲自己的名声简介传入可能到额考官耳中以增加某种认同的筹码,或是吸引潜在豪门权贵重的赞助人,格外青眼相加的机会。
历史上的李白杜甫王维高适之流,都走过类似的路子,《大慈恩寺酬唱》《饮中八仙歌》之类脍炙人口的作品和典故。
当然寺院也是各种风流韵事,乃至才子佳话故事的高发地点之一,因为对那些寒门出身的人来说,在这种场合下是少数能够近距离观赏到那些公卿显贵,豪门高第家的女眷,并且与之产生某种近距离接触可能性的,虽然浮动的概率就像是阿姆斯特朗自由回旋炮一样,充满不可预期的变数和可能性。
但是只要被人看对眼了,无论是一夕之欢的枕下赠金,还是破格纳为门人清客,乃至东床之选,那可以轻而易举的少奋斗十几年乃至一辈子,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演说者相貌堂堂,声音洪亮,看起来何有学生会主席的风范。但是我听了一会儿,就失去兴趣了,虽然他们说的额大型,谈不上空洞无物,但也大多数是除了理论还是理论的东西,没有多少真正践行之法。
我直接绕过他们,去参观别处的佛堂,倒是抱头蹲对他们鼓吹和呼吁的东西,似乎很有兴趣,被我拉走之前还多看了几眼。
然后我们沿着曲廊慢慢转过一处地藏院,结果地藏院的庭院中,再次看见另一群人,有结璞头的也有戴平巾或是方巾的,他们稀稀拉拉的,随意席地而坐在一起辩说着什么,其中还有个脑袋光可鉴人的年轻和尚。
各种听起来高端大气的词汇,那是此起彼伏的说的正是热切忘情,很有些古时士人,坐而论道的味道,倒是吸引了好些同为年轻之辈的听众,静静的旁听,倒是没注意我两经过。
“他们在说什么。。”
我随口问道
“在说史上历次佛门法难的根源。。”
一个声音回答道。
哦,我停下脚步听了一会,微微摇头。
无非就是人性贪鄙啊,佛门内部不思进取啊,无良之辈假籍教门招摇撞骗啊,沙门败类盗世欺名啊,比较深刻一点的,就是财货遭人妒,得罪了上位者,为士林清流所不喜云云。
“兄台可有什么疑见么。。”
还是刚才那个声音,我才注意到其人,也是个戴头巾青白衫的学子打扮,一口牙倒是很让人过目不忘的白。
“觉得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