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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这些凶狠的北兵;尾衔着这些溃兵;一口气冲到了云林军驻留真源城的城门里;而当地的驻军;甚至还有一小半散在地方;以哨粮为名进行收刮呢;结果等到带着亲兵堵在城门口;试图收拢和弹压逃兵的守将;被当场冲阵砍杀后;余下的人就连锁反应式的丧失了斗志。
各种冲杀和追击;就是这些溃兵不停逃亡过程的唯一印象。
而居于二线防备西南方向的另一只江川军;则据说状况好一些;不过也被敌军团团围在樵县;正是困守孤城等待外援呢。因此;虽然敌军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期间除了一条毫州州城边上的涡水大河之外;就是一马平川的地势;再无任何妨碍了。
这些人逃过来的时候;甚至连涡水上的桥梁;都没来的及破坏掉。我放在永城机动的两个团;林林总总在附近收拢了好几百人;有些甚至开始抢劫地方;而被击杀当场。
韩良臣带领的教导队;已经赶赴到州城方向去了;主要看看州城是否还在;顺便看看能不能通过毁掉涡水上渡河的桥梁;来争取一些时间。
标兵团随后一步出发;却携带了更多的大车和物资;主要用来就地展开收容那些被打散的溃兵;蚊子再小也是肉啊;这些败兵到了我手中;多少也能发挥一些用处的。
第三百零七章 战淮北二十一()
又重复了章节号;晕死。
河东军东路受阻于毫州的消息;很快就通过某些渠道;辗转到了洛都;又被奔走的快脚送进了某处宫殿中。
这里;形同小升朝的文武群班各据两列;大气不敢出的等候着上位诸座的令喻。
“那个九原镇抚韩泰;是做什么吃的……”
说话的正是天宁军节度使;安东道留后;灵宝公张贤恩。
“亏他还有宿将之名。却是轻易畏难不前的之辈”
因为征讨安东诸侯的大军;陆续归遣河南;坐镇范阳总管行台的灵宝公;也因此回到了洛都;并成为枢密院和政事堂;临时组成的总天下兵马大元帅府中;重要一员。
虽然他已经不再负责洛都留守之类的要职;但是作为大摄政之子;以及作为大统派旗帜的尊显身份;就足以⊥他傲视诸位宰臣、枢使之上;而更令人不敢有丝毫轻怠。
他对于各种疏失的零容忍态度;已经足以⊥部署和洛都的朝臣们;很是胆战心惊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这次外镇回来之后;似乎变得沉稳刚健了许多;虽然他在军议中不怎么说话;但是一说话;所有人都不得不格外重视起来。
“三个军额;三万多人马;就没有敢死奋进之辈了么……”
按照洛都的方略;南逆大举侵攻;大有改天换地之势;北朝自然不可能再像之前的江淮藩镇;那般消极被动;节节退守来应敌的;
不过那些听调不听宣的藩镇之属;总算为北朝的调集和布防;争取了一些时间。因此;当随着南军攻势的推进;而情势逐渐明朗后;也迅速制定出相应的对策。
所谓“你往一路来;我自一路去;各取所要”的基本方略;
设置淮北备前副元帅府;以青徐镇为支点;严防死守来拖住南军主力;然后以本帅府直接二次调集的精于兵马;从洛都、河东等地;分兵进击其侧翼;后方等薄弱处。
逐一蚕食侵并其外围、后路;迫其不得不分兵来援应;以达到以少牵多的实际效果。
虽然在总体军势上;北朝各方擎制甚多;眼下能够自由掌握的兵力;比起全面动员起来的南梁尚有不及;
但是淮上从某种程度说;毕竟还是北朝的主场;不求能够尽败南军来犯;只需牵制策应;不敢投入全力;一直拖到入冬雪降;北地的天气就自然成为洛都方面最好的武器。
当年的永嘉大进军;那些被击溃的南海诸侯联军;真正亡于战阵的其实不足十之二三;余皆是饿殍冻毙在数千里漫长逃亡的道途之上的。
一些幸存的部伍;乃是靠着相互火拼和吃人的传闻;才得以抵达相对温暖的长江以南的。
总而言之;这这个方略的根本;就是将占据正面大优势的南军;间接逼迫到相互追赶时间和进度的竞赛上来;这样更有利于北朝发挥主场和内线作战的优势。
既在拥有大兵力优势的东路;以牵制和防御为主;以缺少海陆输送便利;而不得不依靠传统江河的中路南军;则成为优先和重点打击对象;而对于南军西路的攻势;则被有条件的放弃;更多依靠当地的胜型先要了。
作为全盘大计的一部分;好容易在许州大破梁军中路的兵马;取得局部优势;却不想有受挫阻却于毫州;
再加上领军韩泰的族兄属于皇道派;因此;正在成为这位灵宝公借题发挥的敲打对象
“区区一介集镇;就把他挡住了……”
灵宝公的严斥声还在继续
“河东燕汝龙哪里又是怎么说……”
“回禀君上……“
堂下的站班文武中;马上有人出列躬身道;却是通政司负责河东方面的奏进官。
“据说是遇上了南朝的精锐之师……传为敕令军中模范;直属南逆大本营的数只新军之一”
“因此;所拥火器极多;铺天盖地;暴坠如雨……”
“因而;所部伤亡颇聚;军心低糜;短时之内;尚且无法缓过气了”
“火器……”
灵宝公脸色微动。所谓自古就有南船北马的擅长界别;又有南弩北骑的长兵之言。
而岭外的南朝;则以最善水师和火器犀利著称;因此往往以火器配属的多寡;来判断其精锐和重要程度。
“洛都密营和兵科房;五军斥报队;都给我派出人去……”
他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需要更详尽的情形;而不是一群丧师之徒的呓语之言……”
号称数水总汇的徐州城下;最后一座居于外围呼应的子城;也在血战后的欢声雷动中被彻底拔除。
像是积郁了很久之后的泄愤一般;全面登城的将士;将那些被杀死的敌兵尸体;像是雨点一般的抛投下来;其中还不乏一些正在挣扎哭号的人体;就这么在尘土和碎屑之中;化作血肉模糊的一团。
卞水和泗水之上;已经看不到北朝运兵、运粮的漕船了;随着梁军部署在沿岸的神机军;逐渐在打击航道上的成果斐然;北军似乎已经放弃了这种损失比过高的徒然努力。
这时候;徐州才真正被称得上是一座;内外孤绝的坐困围城。
哪怕身处在徐州高大厚实的城墙背后;蔡元长也能听到这种可怕的欢呼声中;就像是催命的呼喊一般;随着时间一点点逼近;收紧套在全城军民脖子上的绞索。
而在开释出狱;回到破败的小院;没能落身多久;蔡元长也被征募进了军中。
不过所幸他会读写;又蒙一位长辈提携过的旧识相认;给了个书办的位置;不用像那些被征发的民夫一般;站到城头上去顶矢冒石的协守;或是在流矢中;辛苦万分的去输送物资所用。
不过他还是明显感受到某种变化;从很多天开始来自洛都的北兵;已经逐渐接替了这座淮北首府的防务;
本地的团练和守捉兵;都被打散重编在他们规划的防区下;就连本镇节度使最为倚重的牙兵数营和左右押衙都;都被支派到了诸门治下;充作某种督战兼后援的角色。
自乙未之乱后;在跌宕起伏更替纷繁的乱世纷争中;庞然屹立而延续了百余年的的青徐镇;似乎业已经开始变天了。
宝光寺;前沿军行司驻地;在某种低抑的咆哮声中;一名脸色灰败的书吏;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看到他的满脸晦涩;就像是有瘟疫感染一般的;让那些聚拢在院落中候命的文职们;忙不住的避让开来。
“情汛有误;……狗屁的有误”
当值的某位帅臣;脸色不豫的手持一份通情文书。根据这上面禀报;河东过来的不是一个不满编镇;而是三万四千人。
“郑二官;你可害苦我了。”
敌情估判出了严重偏差的后果是;留在永城的那只新军左厢因此损失惨重;或是全军覆灭;倒还在其次;他至少有办法担下部分于系后;保留职事置身事外。
关键是前沿军行司这段时间;精心布置在外围防线上的节点;被捅了一个大窟窿;无论是毫州境内乃至周边的颍、寿诸州;去那里找这么一只匹敌的力量啊。
若是这些外围据点驻防无力抵挡;被对方横扫一空;倒还不是最糟糕的;至少为主战场争取了时间。
但若是如此规模的兵势;在一个稍有大局观;并不在乎眼前的这些得失的人统领下。
那无论是主动南下进入颍州;突入转道徐州的怀远镇;或是向东北沿着卞水;绕过横亘徐州与毫州之间的磨山山区;对于正在进入关键时期的徐州战场;可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这也意味着;行司需要临时从后备和休整的军属序列中;抽调至少两倍的兵力准备来作为机动。
“负责甄别评定外军通情的晁司马何在。”
然而;他很快就想到了最直接的职责人等
“回使君;晁司马前日已经调任江宁行在了。”
一个声音在帐外回复道
“如今是行军院;朱司马在批执……”
“你的私心出了纰漏;难不成要我用任上来顶缸么。”
他已经没有多少心思迁怒下属了;而是有些恨恨想道
“断不成没有这般好事的。”
“至少晁盖这厮;却不能轻易放过的”
他自言自语道
“别以为跑到行在去;我就奈何不得么……”
“来人;”
“使君有何吩咐……”
那个声音再次回应道;
“给我拟书一封”
每位当值的帅臣前听走的;都是自己带来的体己人;因此他也不怎么担心不密事泄;当即吩咐道。
“快马给江宁留守的宁枢使;顺便附上这份战情通报……”
“见了人当面说一声;某家欠下情份;还请多多担待……”
他继续口述补充道。
“得令……”
目送身影消失后;他才继续发号施令到
“传行军朱司马……”
然后他对着这位刚知道前任的纰漏;而有些诚然惶恐的朱司马道
“沿涌桥以下的卞水一线;还有多少正在休整的军序……”
“回禀使君……还有四个军序……”
朱司马有些谨小慎微的回答道。
“分别是神武左军大部、右领军卫一部;定远(镇)军一部;此外就是新军第四将的后锋部……”
“掌书记……”
他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传唤到。
“拟军批朱押……”
“签调新军第四将所部;往毫州磨山一代权宜行事……”
“即日启行;不得有误、……”
第三百零八章 淮北纷纷()
“快快……”
刘延庆身先士卒的督促着部下;奔驰在山道上
因为是十万火急的即时启行;因此稍微累赘点的事物;都随着辎重一起丢在后面慢慢走了。
用最快的轻装行进速度;奔驰毫州。一方面是军情需要;一方面也有私心使然。
随着部下的往来交接;他也越来越意识到对方的潜力和发展前景;能够给对方欠下一个重要的大人情;是多么的有必要。
不仅仅是军前营钻;一边打战一边赚钱的本事;治军练兵的行伍之道;也与众不同而别具一格。
就算他是颇为自豪的将门家世渊源;但也优势不敌某种生而知之的挫败感。
按照父帅刘绍能曾经的说法;这大争之世每每出现大变之期的时候;就会涌现出这么一些天生就不同凡响;而被当作异类的极少数风云种子。
龙雀园陆家;或是那位颇有渊源的颜公;未尝就不是看中这些潜质和可能性。所以有机会结交亲近;能够及时援手一把;那是最好不过了。
他虽然有些抗拒这种功利性的想法;自认是某种因缘际会觉得对方颇为有趣;才格外结交待之以诚的。
但是接到命令后;还是立马就催促着部伍;在最快时间内整队出发了。
突然代表前队;在山路上摇曳抖擞的旗帜;在山道上停了下来。随后有人来回报
“清道的前队;遇到了左厢部的游哨……”
刘延庆不由精神一振。
“某家奉命赴援毫州……”
片刻之后;他迫不及待的问道。
“却不知;毫州的情形如何;你们的将主何在……”
“情形尚好……”
对方显然认的他这位友军的故交;恭声道
“击退了来敌之后;将主已经带队去驰援西面的江川军了……”
“已经击退了啊……”
刘延庆微微有些遗憾;却不免松了一口气;看起来情况还不是最坏的。
“快快领我去你部的驻地把……”
随即他有生出些许好奇心来;。
按照朝廷的邸文;只是是河东来敌势大;恐左厢一部独力难支;其余就没有多言了。但没想到他急匆匆的赶来;敌人居然被击退了有两三天了。
我正在涡河边上布置防线;
涡河乃是淮河中游左岸一条支流;淮河第二大支流;淮北大平原区主要河道;呈西北东南走向;发于河南省尉氏县;而于徐州怀远镇附近汇入淮河。
因此;流经六百多里的沿岸;大都是各种河渠水利设施和相对富饶的灌溉区;相比淮河南岸的土地;这里主要以种植豆麦之属为主;因而;这里世上也是人口众多的繁华大邑。
只是持续了上百年的战乱纷纷;让这里的数百里沃野良田;连同世代生息其上的村邑聚落;早已经变成白骨露於野;野草蔓生过腰;狐犬蛇鼠横行于道途的凋敝荒凉之地了。
也只有靠近几座拥有城墙保护的城邑周边;才有些许村市集镇的存在;以及相应被耕作和开垦的土地。
按照后世一些人口与社会科学的研究结果;在历史上的古代封建社会;以小农经济为主的底层社会体系;其实相当脆弱的;严重依靠天气变迁和自然环境的改造。
因而很多时候天灾**;仅仅是因为受限于古代的交通和通讯条件限制;而造成的各种流通不畅;就算在同样的年成里;也不乏一边赤地千里饿殍满地;领一边却谷熟烂在地里;仅仅是因为丰年价贱伤农的情景。
或是整体大环境物资生产相对丰富的情况下;却因为某种分配不均;造成人为性的灾荒和变乱。
因此颇为依赖自上而来的执行力;来确保全国范围内的调剂和补充;哪怕在征收和派放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要经过官僚体系的层层过手;但是中枢掌握的大资源流动;还是可以多少抵消掉这些负面因素的影响。
因此一旦王朝的执行力衰退;这种自我维护和休正的体系也随之崩溃;饥民盗匪纷起的乱世也真正就到来了。
如今;涡河在毫州境内的大小三座桥梁和一座津渡;都已经重新纳入掌握。
虽然一度被突入东岸的少量北兵所占据;但是教导队赶到后;仗着马力的优势;很快就将他们驱逐歼灭了。
然后我拆毁了其中两座较小的;就地安排少量的监视部队;留下最大的一座和邻近的渡口;作为正面防御的战场
这些天收拢的溃兵已经超过了两千人;这也让我对出现在毫州西部的敌人;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认识。
初步判断;这应该是一只偏师式奇兵;并且借助了水面上的运输工具;来避过云林军警戒的陆上。
不过对方似乎拥有很大比例的骑兵;机动力较强可以一路追击上百里;因此在散布着零碎丘陵地带的淮北平原上;颇具野战中的优势;非足够规模的坚阵;是难以对抗的。
突然空气中响起;微不可闻的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