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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聚集在村口的反抗者;也在身后此起彼伏的哭喊声中;迅速崩溃不可收拾了。
仅仅两个时辰之后;
燃烧和坍塌中的山村;只剩下横七竖八躺在街道或是路口里的尸体;看着提刀靠上来的辅兵;那些还没有断气的人;甚至露出某种解脱的表情和期盼。
山村之外;还活着的人;被按照性别和年龄;以及健康状况;分成若于类别。
那些实在没有价值或是无法带走的俘虏;被被成批的拖到林子边上;然后排射打杀;再割下作为凭据的头颅。
到相比某些有恶劣习气和不良传统的官军;我们可谓是相当良善了;既不会把俘虏用来作为某种嬉戏的方式弄死取乐;也不会用他们来作为新兵杀人方式的练手。
最多把他们卖到外州做苦力而已;死人也起码有个全尸和安葬之地;虽然是为了卫生防疫的考虑。
然后将藏在其中的叛藩首领;项氏家主的弟弟和大公子指认出来;又费了我不少功夫;至于他们被拖出人群的破口大骂和诅咒之类;我已经麻木到免疫了。
在一片哭喊和哀求声中;我忽有所觉的抬起头来;
天上聚集的阴云和隐隐滚动的雷声;预示着半岛独有的;热带季风的时节已然到来;过于充沛的雨水之下;火器部队将受到不同程度的削弱和影响。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冒着绵连不断的雨水;花了两天时间;押着这些收获;回到了州城的本阵驻地;却听到中军的招传。
衣不解带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州衙的中军大帐;相比外面官军中洋溢着某种得胜班师的昂扬;中军所属的将校们;却是有些情绪低沉的气氛;让人摸不着头脑。
直到我见到被找来的其他人才有所明了;在场的这十数人;显然都是高宠掌权这段时间内;甚为得力也颇为受益的既得利益小群体。
“朝廷已发下诏令;某家不日将转任安陆路置制使……”
一身披挂在身的高宠;开门见山的
“多谢诸位长久扶持的情意……”
“继任的是你们要好生勉力拥护”
“这怎生可好”
底下闻言却是一大片;非论纷纷;各种哀叹挽留之情;溢于言表之间。说实话;高宠虽然颇有私心;但是赏罚分明;待下甚厚;不但行伍很有一套;地方上的事情;也能手腕活络摆的平。
我在其中也真心实意的慰留了几声;却多少心中有数;
临阵换将素为兵家大忌;在如今大势已定的情况下;突然决定更换主将人选;只有一个可能性;这显然是朝中摘桃子的需要;或者说;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前来接受胜利果实了;
话说回来;朝廷的全力支持和协助;果然没有那么好拿的事情;这估计是朝中大老们博弈妥协的产物吧。
高宠背后未必没有人;只是也扛不住朝中的压力和决定把;从原本的丹西经略;能够转任高升外道的置制使;估计算是某种补偿和妥协把。
一番表态和宣泄之后;相比各自有安置和升迁的其他人;我走到外边却被另外传话;给留下了下来。
“只能说声抱歉了……”
高宠精神尚好;也不出什么失落;只是有些歉容
“应承你的事情还剩一些手尾;却是没法兑现了……”
然后他递给我一份东西。
“这是天南发来和招还令”
“招还令?”
我叹了口气;还是来了;不然为什么早不来玩不来;我都在丹戎大洲呆了半年多了;天南善后留守司才似乎想起我来;发出招还的公文。
看来实质上的主将高宠一去;连带我们这些没有什么根底的部队;也要给别人挪出合适的位置来了。
“当然了;这封公文我让掌书记帮你压一压;”
“这段时间;你乘机把剩下的手尾收拾好……”
“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要人还是物资、军备……都没关系……”
“反正这些;在我手上也留不了多久的……”。
他有些自嘲的道
“倒不如便宜你……”
显然他并不像我想的那样毫无怨念;只能通过这样的手段;给后任留下伏笔什么的
“也算是稍作补偿和心意把……”
“功劳和斩获也尽快兑现掉把……”
“虽然职事上我没法帮你什么。”
“但是在你的贴职和勋受上还可以相信些办法”
“辍升的名录我已经加急送出去了……”
“拟勋转骑都尉;散授游击将军……”
“至少在我离任前;朝廷是不会轻易驳还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 港乱()
启程送别的时候;我的队伍也缩水了一小截;大抵有五六百人;希望留下来另谋前程;或是找到别部的关系;也算是好聚好散;很是大吃大喝欢宴了一回。
不过让我欣慰的是;在前六都里只有几十个人选择退出;而且没有一个是士官以上的;这样的话;我的无形资产相较来之前;其实已经增值了不少。
走的时候;除了车载马拉的一大堆土产和物资外;还有一些混熟的官军将领前来相送。
这段时间;我也在官军中结识了一些还算可以的人物;比如利州兵马钤辖赵隆;神威左厢马军都知刘延庆之类的
比如;后者还有一个身份;就是五军正帅刘绍能的小儿子;因此虽然职位不算太高;但是颇有些内部消息来源。
因为我们足够年轻;并且有相近的阶层背景;有野心和理想;感兴趣的话题和共同点之类的东西比较多而已;再加上我能提供某种给力的渠道;与他们的职权和便利相互配合;也成为一个重要的促进因素。
战争的风险背后;也自然孕育着各种机缘;丹戎大洲(马来半岛)数十家藩领、士爵;大半被战火波及;至少二十家以上的藩家大姓;涉乱被除名或是废爵;名下领有被朝廷收回;无论是择选另封或转为直官;都是一大笔出入和牵连甚广的变动。
正可谓是百废待新;充满机遇。光是乘着遍地饥荒和紧缺;乘机从外岛低价收入粮食之类的民生物资;再越过官军的封锁和查禁;在洲内高价倒卖之类的黑心买卖;就能狠狠大捞一笔的。
从某种程度上说;官军的封锁和查禁;不过是为了垄断这个区域利益;打击和排除其他途径的手段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我背后的婆罗洲商团;无疑具有某种先手的优势;既有来自婆罗洲两路的丰富物产;亦有相近的地理优势;更有军队中的关系保驾护航。之前光是做官军的军需和销赃生意;就已经风生水起;不亦乐乎了。
长此以往;就算在战后的诸多项目的大蛋糕中;仅能够在其中分一杯羹;也是一笔相当大的份额;所以留下某种稳定而长期的利益往来的纽带和关系;是十分必要。
所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会闹事也懂得看风向;争取资源和获得上官的扶持也是必要的;至于瓜分抢夺起战利品和俘虏;对友军毫不客气;之类的瑕疵;同样是一只善战部队;所需的某种点缀。
要是你真做的事事都无可挑剔;那真是不见容于上司和同僚了。适当的瑕疵和无关大局的过失;或者说私心;反而会体现出你平易近人的一面。
毕竟;我已经不是那种;只会通过不停的战斗;来获取想要一切的莽夫和猛将兄之路;我已经背负起好些人的信任和理想;并且一点点的努力像掌握属于自己的命运和未来。
伴随我军旅生涯的这支部队;就是承载这些野望和诉求的核心资产;与那些纠结于家长里短琐碎;依靠对男人的争风夺宠来体现自身价值和地位的女人不同;好男儿还是习惯用血与火来改造世界的。
相比我的满肚子心思;鱼俪行进的队伍;则是洋溢着另一种气氛。
总算能回家了;虽然不是回广府;但还是让这些眼见要脱离战场的汉子们有些失落;又有些解脱;
随着连绵起伏的丘峦;消失在海岸线上之后;重新看到大海的感触;却让人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得益于我们整整花了好几天;能搬就搬的清仓大狂欢活动;最后还是找友军“借”了许多大牲口和车子;才得以成行;当然因此队伍也变得格外的庞大;只能沿着靠紧海边、质量相对解释的官道;慢慢的走到登船的港区去。
来自婆罗洲的商船;将把我们的比较大件的物品和财货;以及伤病员;给优先稍带回去。然后慢慢等待轮到我们的官船批次。
“有状况……”
突然;一名斥候骑马飞奔而来;冲到我身边躬身道
“港口的方向在冒烟;”
“辛副将已经带着前队;先行一步去探查了……”
我咦了一声;真是见鬼了;回家路上还能遇到这种事情;要知道经过我们的扫荡和肃清;这一代已经没有像样的盗匪或是流人团体了。
不过;辛稼轩也未免太冲动了吧;就这么跑过去。不过;前队好歹是骑马代步的机动战队;若遇到什么状况应该可以支撑一下的。
转念之间我已经闪过一系列想法;而有所定计了。
“加速行进……”
“做好战前列装……准备接应前队。”
“游兵和斥候加倍;扩大活动范围……”
“除战斗所需;所有辎重都推到路边;”
“留少量看守……其余以战斗队形紧跟上”
随即;我们就小跑行进着;追赶上了噼里啪啦的零星铳声方向;
在港城郊区的山坡上;我见到被接应回来的前队;却是刚刚经过一场急促而激烈的战斗;有些狼狈和受伤的样子;
“谁于的……”
我看见满脸是血;要人搀扶才能从马背上下来的辛稼轩;不由吃了一惊。他今天应该没有树什么奇怪的eog把。
“我们想进入港城;却在门楼附近遇袭了……”
他沙哑着嗓子应道;
“你还是先包扎处理一下再说……”
我赶紧挥手让他们搀扶下去。
“是什么人……”
我紧接着追问剩下的人道。
“似是官军的服色……”
同行的队官有些不确定的应声道……
“只是不明所属……”
你妹啊;怎么我刚想带着部队回家;就会遇到这种事情。我有些烦恼的摇摇头。
“是无章的溃兵;还是有人领头带队的……”
我继续问道
“对方用的是什么武器……”
突然;轰的一声在远处响起;连我这里都感觉到某种震动;这是水师的船上在开炮么;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这些是什么人……”
我忽然看见一些站在土坡下畏畏缩缩的身影;被手持刀枪的士兵围着;跪座在地上。
“他们是港城里逃出来的居民……”
方才的队官回答道。
“辛副将前去拦住问话;却有另一伙人追出来肆意砍杀……”
“辛副将喝止不听;令前队齐发击杀当场;只逃了数个去……”
“然后下令本队入城探明究竟;就在门楼附近;遭到矢射……”
“当场折了十几个人;余下的弟兄怒而反击;铳刀交替杀散了对方……”
“辛副将令把住城门;让城中居民自此逃出……”
“却不想;惹来更多疑似官军的乱兵……”
“我们只好且战且退;辛副将也因此中了箭创……”
好吧;我真有点头痛了;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就在回家上船的港口打了一战;折损了十几个好容易幸存下来的士兵。
“你们怎么看……”
我转头对着身边的诸将道;归家在即;却和官军起了冲突;我要稍微考虑一下他们的想法。
“当然打了再说……”
这是升任步军指挥的风卷旗;比较于脆直接的说法……
“我们的人可不能白死……”
“一切都听将主的……”
这是第一都都头张立铮比较圆滑的说法;不过倾向性还是很明了的
“让我们打就打;绝不含糊……”
“一切自当慎重为好……”
这是第六都头杨再兴的比较老成的说法。
“不过无故受袭;还需有个交代……”
“我不懂兵事;只是根据图舆;下一个适合登岸的港区;犹在六百多里外
随军参赞第五平思考之后;也缓缓开口道。
“期间多山地;密林;我们的准备有所不足……而且沿途残败难以补充。
我又看了眼一只没有表态的韩良臣;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好吧……”
我叹了口气;
“那就按照进攻序列;扎下营地;”
“所有战兵按照巷战和攻坚来编配……”
“然后挑选精于健儿;伺机重新夺下门楼;进行武装侦察;摸摸底子……
“辛副将伤不能视事……分内职事;暂时移交给韩总教”
“可听明否……”
“诺”
一行人轰声应命;却是很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味道。
然后我才想起应该还有一些知情者;就把那些城中逃出的居民;选了几个胆子较大;口齿清明的过来逐一问话;再抄录下来相互对照;终于得到一点拥有的信息。
城中作乱的的确是官军;而且不止一部;而是分作数部火拼中;然后乘乱打劫搜掠港城中的居民。
具体番号他们描述不清;只能音乐了解;都是近期从海上过来的。看到这里我不禁心中引诱有些恍然。
这不就是那些急匆匆赶过来摘桃子的那些人么。
怎么战场还没上;敌人面也没见到;就在当地先火拼起来了;我突然对于安远州乃至整个丹戎大洲的前景;有些隐隐的担忧和不安了。
临进发之前;我思虑再三;还是给远在州城的高宠;派出了一组信使。
第一百九十章 遭遇()
重新夺回门楼;并没有费太大的功夫;已经那些疑似官军的乱兵;几乎没有多少斗志和防备;聚集在附近的大概有数百人;被简单的撩拨引出来一阵铳击之后;就以比出来更快的速度向内四散奔逃。
少数慌不择路的向内拥堵成一团;甚至连门也没能关上;就做了俘虏。
夺下这处正西向的门楼后;又沿着港城对内的城墙;几乎毫无多少阻碍的;接连夺下靠海的两个城门;然后大开门洞;将我们的主力大队给放了进去;向内冲过一大片民房之后;就直接占领和控制了港区东部的栈桥和仓房。
将那些乘乱抢夺或是搬运东西的人;纷纷击杀当场或是听令抱头跪伏在地上;基本控制住后;在利用这些仓房和露天堆放的货物;组成数个临时的防御圈;将大多数通道和间隙都封堵住后;我们就获得连成一片巩固过的防区。
其中藏起来的本地人;也被逐一找出来编管起来;在刀枪的监视下作为辅助劳力来使用。
当然;作为码头区的特色;这里主要是青壮年为主的各种劳工和水手;以及少量商人和看管仓房货栈的伙计、帐房。学徒什么的;到让我们多了一批临时的生力军。
至于港城其他区域的人;那就只能说抱歉了;我的人手和兵力有限;只能先顾好自己再说。
这也是我一贯的作风;某种塔防控;先想办法通过相对充足的准备和预制阵地等手段;来确保尽可能立于不败;再考虑削弱、击败和消灭敌人。
这也让我这只铳兵占了很大比例的“龙州团左”;一度被取笑为乌龟流或是鳖式战法;因为大多数情况下;我们的战术就和甲鱼一般;遇敌紧密收缩要害;依靠坚韧而具有弹性的防阵;让对敌无从下手只能强取;待到久战不下;露出疲态和破绽之后;突然以肉搏部队全力出击袭取要害。
对手一旦被陷住;就很难摆脱纠缠;就像水鳖一样只要被咬住;除非断头否则别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