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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又心疼他,不想逼他太紧,她决定给他一点缓冲时间,让他想想问题的答案。
“淳儿,你—”话未说完,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容貌秀丽的姑娘,上身穿着青色右衽大襟衣,下配蓝色印花褶子裙,明晃晃地银首饰非常打眼,这显然是西南某个少数民族的装束。
淳儿却趁机起身,大步离去了。
他走的太过干脆,宋汐甚至来不及挽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掉。
目光落到少女身上,不由得在心里苦笑,这来的真不是时候。
不过,她是不会就此放弃的。
少女先是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兴许是打扰到他们了,随即又想起方才两人的气氛似乎不太对劲。但是眼下,却不好表现出来,只是露出一个习惯性的温柔笑脸,走上前,坐在小凳上,对宋汐道“姑娘可算是醒来了,萧公子这几天一直废寝忘食地守着你,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姑娘可觉得哪里不舒服?我叫爷爷来给你看看。”宋汐摇摇头,面上也牵起一抹客套的笑脸,感激道:“我很好,是姑娘和您的爷爷救了我吧,真是谢谢你了。”
苗小翠微微一笑,“我爷爷本就是巫医,救人是人之常情,还多亏了萧公子,大老远地把你从山的那头背到这头,姑娘伤势严重,也是你毅力过人,才能活下来。”
宋汐也笑,眼底却划过一抹幽光,“我姓宋,姑娘贵姓?”
这少女虽然看似从她的立场出发,但三句话不离淳儿,别不是对他有意思吧!他那张招摇的脸,最是惹桃花。宋汐对情敌,几乎有种超乎寻常的敏锐,主要是占有欲比较强,容不得自己的东西被他人染指。
分手之后,对方要找谁都没关系,但是两人在交往,乃至于在发展之中,她眼里就容不得半点沙子。她和淳儿,明显是发展中,虽然闹了点儿不愉快,但还没有玩完不是么!直到他亲口说跟他划清界限,明确分手。否则,那些打他主意的牛鬼蛇神,都只有退散的份儿。
宋汐心里九曲十八弯,少女却恍然未觉,只是坦然地回道:“我姓苗,你叫我小翠就好了。”
心里却在叹息,这人闭着眼睛就很漂亮,清醒的时候,又如此气度不凡,怪不得能得他青眼。
接下来,宋汐又与她东辽西扯,套取了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
原来,自那天之后,她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苗小翠说,他整日整夜地守着自己,就连夜里,也是抱着他入睡,说是怕她冷着。
虽然已入寒冬,但是木屋造的结实,屋子里还有火盆,身上还盖着棉被,应该不会太冷。
不过是关心则乱。
他心里还是有她的,不过是嘴硬心软,想到此,宋汐心中豁然,连带着他方才的拒绝,也不那么令她伤心了。只想着,但凡他心里还有她,她就绝不会放弃他。
两个人之中,爱的深的那个,注定要吃亏,注定先退步。
如今,她是深爱的那一方,而他的深情,不是没有,而是时过境迁,需要重新拾起。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她的淳儿,绝对是难得情深的那一类人,那是风曜之流无法比拟的。
知道如今,她才明白,两世浮沉,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富贵荣华没享过,反之,历尽了浮沉,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更需要安定的生活来洗尽铅华。
从前,她嫌淳儿不过精明睿智,不够强势独断。
如今想来,他这样要强又能怎样呢。过去的她,所要的男人,在各方面能与她匹配,彼此有共同的目标理想,携手站在权利的巅峰,享受万民朝拜,真正地爱情事业双丰收。
但是,事实证明,她走了弯路,或者说,站错了队伍,结果全盘皆输。
而她已经没有勇气再走一次老路,即便是换个人,也难以给她这样的信心。
失败所带来的影响太大,不是被击败了,而是在这个过程中,会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的失败,所谓触景伤情,便是如此。
如今的她,已厌倦了权势斗争,不打算在这个道途上耗尽精力。
她会帮助风宸夺取江山,只需要站在幕后,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要她悉心守护的腼腆少年,足以独当一面,乃至于能比她做的更好,她可以放手让他去闯。她只要支持他,看着他,给他信念和信心,他就闯出属于他的一片天。
风宸,是个有追求的人,他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
但是宋汐,一颗心在俗世沉浮中已经苍老了,经不起折腾,也不想再折腾,只想要安定。
如今,宋汐反而希望,她的淳儿能单纯简单一点,这样,他就能安安心心地和她生活。
他若是充满抱负,才智超绝,定然是闲不住,坐不住的。
亦如鸟儿,折了翅膀就会老实,有了翅膀,即便在笼子里,也会扑腾,那是对自由的向往,是天性。
而男人的天性,就是好战,好斗,反映在俗世,就是富贵权势。
她但坚信,她的淳儿是好的,是个和她一样,视爱情重于一切的人。
宋汐也看懂了,但是,她只看到结果,却忽视了,这是一个过程。
不久的将来,在这个过程中,她会无数次后悔,自己瞎了眼,蒙了心,即便她的结果是对了,没有见证之前,她也不敢相信了。结果就是,伤了自己的心,也剜了对方的心……
宋汐所在的这个寨子里,名为傣依族,是西南的一个少数名族,大大小小的寨子,加起来足有几千人。而她所在的这个寨,是最大的一个寨,足有几百户,傣依族的族长就居住在这个寨子里。宋汐暂时没兴趣和族长攀交情,首要的是养伤,其次是找金银矿。
救治她的人是寨子里的最有名的巫医,因为救治过许多人,族里大型的祭祀活动也是由他主持的,因此在部族里有很高的威望。
这里的巫医,偏向于医,而不是巫。当然了,如果涉及占卜驱邪祭祀一类,也是由他们完成的,只是这方面的东西用的比较少。毕竟,这世上的鬼神,很少有灵验的,更多的是靠人为。
宋汐该庆幸,救她的是苗老爷子的孙女儿,不然,一般的傣依族人,未必敢收留他们。毕竟,像这种少数民族是比较排外的,怕节外生枝,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这还得益于厉淳较高的颜值,即便冷着一张脸,也叫人无法生厌,继而难以拒绝他的请求。
之后,宋汐又见了这位苗老爷子,当时,他正好来给她看病,看起来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实则很精明。这种人,一般是你笑,他也笑,你怒他也怒,说好相处,也只是看人。宋汐不难想象,厉淳遭了他不少白眼。不过,对于宋汐来说,这种人应付起来还是比较容易,因为,他无心找茬。
再说宋汐,一直想找个机会和厉淳好好谈一谈,但是,他明显在躲着她。
这都一天了,他连个面儿都没露,午饭是苗小翠送进来的,问她厉淳在哪儿,她说不知道。
宋汐真的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触怒了他,还是,过去那段记忆,就是他的禁忌。
是,她过去是有不对,弄丢了他,害他吃了很多苦,但她不是故意的。如今旧事重提,也不过是想解开他的心结,弥补曾经的过错,不至于让这件事梗在两人心里,埋下隐患。
他越是介意,她还越非说不可,如今只是提一提,他就避而不见,今后两人要是闹了矛盾,“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迟早得玩完。
眼看着到了晚饭时间,还不见他的人影,宋汐有些担心,他不会一气之下,一走了之了吧!
她觉得自己好些了,便披衣下床,想去找他。
这才坐起身,就见他掀帘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饭。
见她起身,他先是一愣,随即板了脸,冷冰冰,硬邦邦地开口道:“乱动什么,回去躺着。”
明明是关心的话,他非得这样凶巴巴的说出来,若换了常人,只怕会起反效果。
但是宋汐一来习惯了,二来,想见他得紧,如今人来了,便足以让她高兴。
她也不起身了,而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想起一天的担忧,语气又不免责备,“你这一整天的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他冷淡地回了一句,大步走过来,将东西搁在小几上,转身就往外走。
宋汐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好不容易来一趟,却能走的这样干脆,似乎连多看她一眼都嫌烦。
她昏迷的时候,他可以昼夜不分地守着她,那份关心做不得假,她醒了,为什么反而冷淡了。
总算在他出门前急急叫住了他,“淳儿!”
他竟也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她,还有些许不耐烦。
他的这种表情,刺伤了她,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开了口,“淳儿,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目光更是坚硬若实质。
厉淳掀了掀嘴皮子,眼睛似有若无地瞥向帘外,“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宋汐顺着他的视线,只看到一块印花蓝布,但是从布帘的后面,隐约清晰地传来摆弄碗筷的声音。
外面就是大厅,中间只隔了一块布帘,稍稍说的大声点,就会传出去。
苗老爷子和苗小翠就在厅里用餐,在这里说极具争议的私密事,确实不合适。
宋汐顿了顿,坚定地开口,“今夜子时,我在林子边的小亭子里等你,不见不——”
没等她说完,厉淳便掀帘出去了,宋汐望着晃动的布帘,幽幽叹了口气。
……
北风呼啸,在大风中摇晃的树枝犹如条条狂舞的皮鞭,拼命抽打,深夜的寨子烛火熄尽,静悄悄的,犹如一头蛰伏在北风中的巨兽。
一个简陋的长亭里,宋汐站在一根倚着一个亭柱坐着,她已经穿上了所有的衣服,凌冽寒风还是顺着领口往脖颈里灌,她觉得冷,不由得拉紧了衣襟,抱紧了双臂。一双眼却还在往屋前张望,她已在这里等了小半个时辰,虽然隐约明白,对方不会来了,却依旧不肯放弃。
唯恐自己一个转身,他扑空了,就此擦肩而过……
她等着寒风在外面苦苦地等,而厉淳呢,严重的自尊心和自卑感交战之后,他终于爽约了。
------题外话------
其实不算爽约…明天还会更6000+。努力写到那啥
第110章 我们怎么了?()
他其实也来了,就站在几十米开外的一颗大树后面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其实很想出去,只是难言之隐,让他迈不开脚步。
出去就意味着妥协,要向她交待一切,如若不妥协,出去又有什么意义?
他不可能全盘托出,一来,不是太信任,二来,他的身份和过去,于他自己都是个禁忌,那是黑暗肮脏的,他其实不太愿意呈现在宋汐面前。心里还有一种隐晦的担心,怕她不接受。
再者,他于感情上,完全是张白纸,不知道怎样去与对方交流。
对于未知的事物,还有一种隐秘的恐惧。
他只是本能地要强,来掩饰自己的恐惧,童年的阴影,让忌讳自己自己暴露在柔弱之下,任人宰割。这就导致了他性格中的缺陷,不善与人交心。
宋汐就这样固执地站了大半夜,她的身体越来越冷,心也越来越冷。
到后半夜,心灰意冷了,这才拖着冻僵的身体,艰难地走回屋子里。
将自己埋在被子里,仍旧驱不散彻骨的寒意,她觉得很难受,不知道是身体上的,还是心里上的,也许两者都有。
她混混沌沌地睡去,浑然不知今夕何夕……
厉淳也倔强地守了大半夜,直到目送她走回屋子,他仍旧站在原地,直到天亮。
第二日,苗小翠去喊宋汐吃早饭,发现宋汐发烧了,高烧。
她烧的满脸通红,嘴唇干燥,还昏迷不醒,喊起都没反应。
苗小翠吓坏了,忙不迭叫来了苗老爷子。
苗老爷子一看,颇有些气急败坏,“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这倒好,自己要找死。”
苗小翠忐忑地开口,“爷爷,没,没救了吗?”
苗老爷子瞥了苗小翠一眼,没好气道:“有我在,救还没得救么,只是她自己要找死,我还救她做什么!”
苗小翠急了,摇着他的手臂道:“爷爷,宋姑娘不是故意,她只是昨晚上和萧公子又要要说,又怕吵到我们,故而去了外面。宋姑娘大病初愈,身子骨弱,这才受了寒,爷爷一定要救她啊!”
苗老爷子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睨着苗小翠,反问道:“你说那小子和她一起在外面谈事情,那这丫头都病成这样了,那小子也不知道来看看?”意思是,你说谎也不打草稿。
苗小翠急了,这时候她也不可能出去找厉淳。
苗老爷子冷哼一声,“说不出了吧!”
苗小翠咬了咬唇,“爷爷!”
“给她治病!”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两人回头一看,厉淳正掀帘进来,目光直直地看着苗老爷子,语气不容置疑。
苗老爷子嘴角一抽,心道,来的这么巧,一直在外面守着吧!
他向苗小翠招了招手,苗小翠立即欢快地去拿药箱。
厉淳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宋汐昏睡中的脸,目光忧伤,却将苗老爷子完全无视了。
苗老爷子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其实看这小子挺不爽的,却拿他没辙。首先,他武功不错,虽然可以拿药物制住他,只是,要下手最好下死手,但苗小翠稀罕他,定然舍不得他去死,此计就不可行。他又不屑用宋汐威胁他,两人也没什么深仇大怨,他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犯不着跟个小年轻计较,能忍,就忍了。只想着,什么时候把这丫头治好了,送走这两尊大佛,免得给自己添堵。
不一会儿,苗小翠拿来了药箱,还有一个深褐色的陶钵。
苗老爷子让苗小翠给宋汐去衣,期间,厉淳背过身回避,却没有出屋子。
苗老爷子和苗小翠有些诧异,前几天两人同床共枕,他们都以为这两人是夫妻关系,如今,倒是避讳起来,那就不是夫妻?
宋汐去了外衣,被翻过身,趴在床上。
苗老爷子先是给她扎了几针,然后让从钵里拿出一条条蚂蝗的东西,绿中带黑,有五条黄色纵线,滑不溜揪的,看起来粘腻得很。
这玩意儿一拿出来,就散出一股子药味儿,想来是用药温养,专门用来治病的。
厉淳特别恶心这种东西,又不愿离开宋汐,便坐在床边,只是撇开头去。
苗老爷子将药蛭一条一条,又规律地放在宋汐的背上。
这水蛭一沾肌肤,就牢牢地吸住不动了,身子一股一股,好似在努力吸着什么东西。
厉淳第一反应就是血,要是他,早就将这玩意儿摔在地上碾死了。
不过,眼下,能救宋汐的,似乎只有这个老头,这个方法。
他有些后悔让她在寒风中站了这么久,早知道她会病的这样厉害,他就走出去叫她回来了,虽然,那样免不了不欢而散,甚至再次冷战,至少,她不会了无生气地躺在这里。
想到此,他不禁握住她的手,微微收紧,似要将力量传递给她。
当苗老爷子将水蛭弄下来的时候,宋汐的背上留下一道道斑痕,那是水蛭压迫的痕迹,上面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