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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府中?”风宸皱眉,脸色就不大好。“是,是啊!”尉迟狂歌干巴巴地回答。
风宸立即唤来池一,叫他去寻宋汐,待池一走后,风宸又问尉迟狂歌道:“他当时的情况如何?”
心中着实有些忐忑难安。
他那个叔叔是风陵最出名的断袖,当初第一次在御花园见到自己,还当成梨园戏子调戏了,也是他从他的服侍推测出他定然是刚回京的七叔,这才没与之计较,虽如此,也懒得搭理他。作为一个王爷,还是长辈,胶州王之举,未免太过轻浮放浪。
就是因为初次印象不佳,导致他对这位叔叔一直不太亲近。更因为每次见面,胶州王虽然极力掩饰,却还是难言眸中的热切。即便他明面上不敢对自己做什么,却不知私下里把自己想成了什么样。如此,才让风宸生厌。那时,他才十四五岁,也不怎么藏得住心事,每次见胶州王,面色都有些冷。
如今,淳儿落到他手中,其处境可想而知。
幸而,他听说,胶州王喜欢你情我愿,不轻易勉强他人,这是胶州王唯一的操守。希望,这一次,他也能秉持一贯的原则。
若淳儿真的被玷污了,风宸也难辞其咎,更不知如何向宋汐交代。她会不会因愧疚疏远自己,将自己视作心中的一根刺。一想到此,风宸便坐立难安。
尉迟狂歌掂量着措辞,“胶州王对他还是可以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都不舍得勉强他。只是他身边有个叫墨烟的男宠,不是个省油的灯,拈酸吃醋,没少折腾那少年。”
风宸脸色一变,“怎么折腾?”
“就,就是吃了一些皮肉苦……”尉迟狂歌在心里狂汗,千万别再问了,要是知道自己坐视他受苦,风宸会不会拿刀看了自己啊!
看风宸这脸色,真是吓人!
尉迟狂歌现在也很后悔,早知道,这少年是风宸他们要找的人,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袖手旁观啊!如今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真怪难受的。
只是,天不遂人愿,风宸最终还是找到了关键处,“你怎会在胶州王府?”
尉迟狂歌一脸灰败,结结巴巴地开口,“还不是被阮星儿那女人给逼的。”
“阮星儿?可是青州第一富户阮家的大小姐?”
“除了她,还有谁!”尉迟狂歌一拍桌子,整一个愤青模样,“定是她教唆软老爷来我家逼婚,我爹逼我娶她,我不愿意,我爹就请了阮家父女俩过来,整个那个三月之约。说是三个月内,只要阮星儿找到我,我就必须娶她,找不到,婚事自可作罢。
你知道阮星儿那女人就是犟脾气,我们又是指腹为婚,这都嚷着多少年要嫁给我了,唯一的机会岂会错过。她武功不济,轻功却极好,真怀疑她当初去学这门功夫,就是为了逮我来的。偏生她还有些小聪明,旁门左道懂得不少,这两个月,我躲的很辛苦,好几次都差点儿给她追到了,险些把我吓出病来。
这不,我前脚刚到京城,她后脚就追来了,我实在是跑的累,更怕这么随意走动给她撞见,便想着不如找个地方躲起来。适才胶州王府招募家丁,我就去了,胶州王常年不在府中,府里管制也不是很严,这阵子他正好回来,因着人手不够,也不会戒备森严到哪里去。我一个人,正好来去自如,便在那里躲了几日。”
见风宸脸色阴沉不定的,尉迟狂歌小心翼翼地开口,“就是这期间,我见了那少年一面,只当他是胶州王新看上的男宠,风宸,我真的不知道那人就是你们要找的人,知道了,我就是拼着被阮星儿找到的危险,我也会把他的,你要是怪我,你就叫池一把我揍一顿吧,我不会还手的。”
其实,他当时对那少年也起了一分恻隐之心,只是比起一个陌生人,还是自己的终身大事比较要紧。毕竟,阮星儿那女人的追踪能力太恐怖了,简直比狗鼻子还灵,他真是不敢冒险。这不,才过了两日,那人便追来了,当时他拎包就跑了,慌得连鞋子都掉了一只。
他说的可怜,风宸却叹了口气,“不知者无罪,我不怪你,你能带来他的消息,已是万幸。你来的时候,那人可还好?”
我愁的是,如何向那人交代。
“只受了些皮肉伤,我还给他留了伤药,人还算好的。”
风宸脸色一缓,“那就好。”顿了顿,似想到什么,疑惑道:“我见阮星儿不错,与你门当户对,青梅竹马,更难得的是,对你一往情深,你为何这么不愿意娶她?”
尉迟狂歌一脸排斥,“她人啰嗦,又管的宽,心眼儿还小,我才不要娶这样的老婆,大丈夫志在四海,我的梦想是做一名优秀的剑客,仗剑天涯,怎能拘泥于一小小女子。更何况,我根本就不喜欢她,娶一个不爱的女子,你说我的日子能幸福么!”
风宸叹了口气,“感情之事,确实不能勉强。”
这也是尉迟狂歌滞留宸王府的原因了,定然是在躲那阮星儿。
尉迟狂歌激动地一把握住他的手,“好兄弟,只有你能理解我了。”似想到什么,他颇为兴奋地开口,“我父一向欣赏你,崇敬你,你又是他的顶头上司。你看,你能不能找个机会跟他说说,叫他别让我娶阮星儿了!”
风宸看他这样异想天开,忍不住笑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这可是为难我了。”
“唉!”尉迟狂歌只得作罢。
……
彼时,宋汐正在宁璟的住处,携了宋翎一起。
一来她要让宁璟为自己施针,二来,也让宁璟给宋翎看看他损伤的筋骨,还能不能补救回来。
彼时,宁璟正在打扫屋子,家具包括地板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见有客人来,忙起身相迎。
他自己爱喝茶,后厨里似乎时时备着热水,一会儿的功夫,便泡好了茶来。
宋汐见他拿了三个茶杯出来,先是一愣,脱口而出道:“你这不是只有两个茶杯吗?”
宁璟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这不是怕有生人来,连杯子都拿不出,平白叫人笑话,这才又买了一只回来。”
说话间,他将泡好的茶轻轻放到桌上,宋翎面前的是新杯子,与许久之前,她见过的那只,花色一模一样。而自己面前的这一只,却是上次自己喝的白釉吸杯。
这话说的似乎也没错,宋汐听来却有些怪怪的。
宁璟落座,见她发愣,不由得催促道:“我这茶取得是晨间露水,你且尝尝,泡的可还行?”
宋汐错愕,还真有人泡茶讲究到用什么露水的,这宁璟,有时候真是细致过头了。不过,为医者,细心点也没什么不好。
宋汐对茶没什么研究,只是上辈子喝惯了上品,能分得出好次。这茶也不知是什么品种,也许真与这露水有关,喝起来十分清爽可口,甚至还能提神。
宋汐遂点点头,道:“极好。”
宁璟便笑,“你喜欢便好。”
一旁的宋翎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宁璟,而后低头饮茶。
宋汐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让宁璟替宋翎看看,哪想对方却先开了口,“这位朋友的四肢筋脉可是有所损伤?”
宋汐和宋翎皆有些惊讶,宋汐更是直接问出了口,“你怎么看出来的?”
宁璟端起茶呷了一口,轻描淡写道:“到底受了损伤,行动与常人不同。”
宋汐只觉得他经验丰富,对他的医术越加有信心,趁热打铁道:“阿璟,你今日可方便给他瞧瞧,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当然可以。”宁璟笑,十足地好说话,“请这位朋友伸出手来,让我瞧瞧。”
宋汐总听他说这位朋友,才恍然发现自己还没作介绍,也是宋翎太过沉默温顺,低调的就像是她的影子。而宁璟,也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即便她多带来一个人,也没有显示出半点好奇。
想到此,宋汐忙道:“他叫宋翎,是,我的家人。”
她这么说,却让另两个男人吃惊。
宋翎以为自己定多就是个家奴,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将自己当做了家人,心里竟有些动容。
宁璟则想,那边还有个淳儿没搞定,这里又多出来个宋翎,风宸,你这条情路可走的坎坷。
宁璟看了宋翎的伤口,又仔细给他把了脉,便陷入了沉思,宋汐忍不住开口道:“如何?”
“此伤已经一年有余,受伤时又为及时得到处理,如今能行动自如,已经是个奇迹了。”
宋汐心里一沉,“那是治不好了?”
宋翎淡淡垂下眼眸,脸色平静得就好似他们谈论的不是自己一样。
宁璟却是一笑,“别的大夫确实治不好,可我宁璟有一绝,专治疑难杂症。”
宋汐眼睛一亮,“金针渡穴。”
宁璟点头,“只是得费些时日。”
宋翎微微惊讶,他这伤,自己了解,本以为此生也就这样了,居然还有治好的一天,这个宁璟,不简单呢!
“无妨,你尽管治。”宋汐大喜,只要能治得好,费些时日算什么,而后转向宋翎,不容置疑道:“这段日子你就留在宁璟这里,方便治疗,等伤好之后,再来王府找我。”
她看他骑马的姿势,有些别扭,想来手筋不惯长久使力,来来回回也麻烦,不如在这里配合治疗。
宋翎其实不想呆在这,只是见她一脸坚定,遂点了头。
替宋翎诊治完毕,宋汐便让宁璟替自己施针,宋汐让宋翎在外面等的时候,宋翎愣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地守在外面。
她自是不知道,宋翎盯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回生二回熟,宁璟如今给宋汐针灸,已经相当从容。
针灸完毕,宋汐方穿好衣服,宋翎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宋汐刚想问些什么,就听得宋翎凝重地开口,“风宸的贴身侍卫来了,说是有淳儿下落了,让你立即回去。”
闻言,宋汐呆了一呆,等了太久,这会儿听见,总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不禁呐呐地开口,“你说什么?”
宋翎看她这样,在心里叹了口气,“有淳儿的下落了!”
话未说完,就见宋汐风一般地跑了出去……
一路疾驰到宸王府,下马的时候,因为太急,宋汐还绊了一下,看得池一眼皮跟着一抖,生怕她有个好歹,回头心疼的还是风宸。
人过留风,一路上,不少人跟她打招呼,宋汐只来得及给他们留下一个背影。
到了风宸屋子,风宸正和尉迟狂歌一左一右地坐在榻上,见她来了,两人都集中了精神。
宋汐一进来,便直奔风宸,一手扶住他的肩膀,喘着粗气,急声道:“宸宸,淳儿在哪里?”
风宸端了一旁给她准备好的茶水道:“瞧你跑的,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宋汐摇头,眼中有一股急切,甚至是焦躁,“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告诉你又如何,难道你现在就要去找他吗?风宸心中叹息,到底是告诉了她,“他在盛京,胶州王府。”
七叔府中!若非身边还有个尉迟狂歌,她简直要惊呼了,那个有名的断袖王爷,淳儿落到他手中,该是何等的危险。
或许看出两人的气氛不对劲,尉迟狂歌识趣地告辞,宋汐没空管他,风宸对他点了头。
待尉迟狂歌离去后,宋汐便开口道:“我要去找淳儿!”
风宸颇有些不可思议,“现在去?”
“现在去。”宋汐斩钉截铁,语罢,就要往外走。
风宸在后面大声开口,嗓音有些激动,“你就这样着急?”
他的腿伤,明明还没好,他们明明说好,一起去接淳儿回来的。
她却如此迫不及待,如此地将他忽视。
原本想要告诉她从尉迟狂歌那里听来的话,如今却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宋汐回头,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他有事,我当然着急。”
说罢,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风宸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慢慢蹙起了眉头,眼中似有一种戾气,忽然抬手,猛地将炕桌上的杯盏扫落在地。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碎瓷茶水洒了一地,颇为狼藉。
明明不该计较的,但是心中,就是有一股郁气。
但凡她能尊重一下他,也不至于如此不忿。
岚岚,你这一走,还会回来么?
这还是风宸第一次大发脾气,池一不禁有些担忧地开口,“主子!”
风宸深吸口气,却慢慢冷静了,眼中有一种暗光,“去把阿璟请过来,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
第78章 你是不是跟风宸好了?()
宋汐回到房间,宋翎早已等在屋里,肩上背着一个包袱,手中持着一把剑,一副远行的派头。见她回来,对她浅浅笑了一笑。
宋汐惊愕,“宋翎,你怎么在这?”
宋翎淡淡道:“你不是要寻淳儿,我与你一起。”
看他说的理所当然,宋汐有些感动,想了想,还是说道:“宋翎,如今你最要紧的事,就是治好你损坏的筋骨,找淳儿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宋翎皱眉,“可是——”
宋汐打断,“我需要你恢复武功,来帮助我!”
宋翎无奈,只得点头。
如果自己这一身武功能帮助她的话,那便努力恢复吧!她是让他重获新生的,此后,他便只是她一个人的宋翎。
人总要有个目标或者信仰,才能活下去,他的信仰,在于宋汐。
宋汐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回头收拾了几件衣物,便朝外奔去。
宋翎看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
宋汐到马厩牵了马出来,才发现府门外早已等了两个黑衣骑卫,见了宋汐,俱拱手一礼,其中一个恭敬道:“王爷派我等协助公子!”
宋汐有些吃惊,忽然不知说什么好。想起走时风宸难看的脸色,她当时的态度,似乎冷酷了一些,也是因为紧张淳儿。心里有些后悔,已经到了门口,如今回去也不太合适,还是回来后,再细细跟他解释。想来她的宸宸,也不会如此小气。
……
接到消息,宁璟很快就赶来了,肩上背着黑褐色的药箱,他或许能从宋汐之前的反应中推测出什么。
风宸一见宁璟,便开门见山道:“我要彻底治好我的腿,尽快!”
宁璟看他一脸急迫,似乎一点时间也不愿浪费,不由得轻轻笑道:“怎么突然改主意了,不拖着了?”
本来已经快好了,他却突然放弃治疗,宁璟知他想用此挽留宋汐,好在这伤也不会恶化,便由着他去了。
风宸叹气,目光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寂寥,也许还有些无力,“这么久了,她也没有接受我,再拖下去,也是徒劳。”
“你终于知道错了?即便再怎么用情至深,也犯不着折腾自己,这就不是个好办法。”宁璟挑眉,顿了顿,又道:“不过,你要这么想了,早就让我治了,如今,怕不止是这个原因吧?”
“还是瞒不过你。”风宸半是挫败,半是忧虑地开口,“一有淳儿的消息,她丢下我就跑了,竟一点也不顾及我的感受。”说到最后,语气颇为不愉。
宁璟有些不解,“你不是说,想替她寻回那少年?怎现在又如此计较?”
风宸皱眉,“我若容他不下,断不会派人寻他,只是那人未必容得下我。此番分别,又为她吃尽了苦头,还自寻了短见,侥幸未死,便是他最大的筹码。只怕她心痛起来,什么都会答应了他。我若让她这么一走了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