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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善后的敌人手中。不想让孤承碧还活着的事实,为人知晓。
如今,活在这世上的,唯有宋翎,生也好,死也好,只为了那一个给与他新生的女子。
缘分真是很奇妙的东西,明明他苟延残喘,只为了赎却罪孽,等死而已。
偏偏她却买回了他,她的日子这样平静休闲,让他做的,也不过是最最普通的事情,偏生他就得了趣。
她在家务上如此依赖他,好似,没了他就不行一样,让他觉得,自己很被需要。心里有一种满足,比当初被父亲夸赞,成为家族的骄傲,成为整个漠北仰望的存在,还要来的真实踏实。
他似乎,找到了人生新的意义。
平静,安定,简单,低调的生活,远离刀光剑影,尘世浮华。
慢慢地,他发现这个人也不简单呢!她看似散漫无为,实则是活的太通透,那是一种,千帆过尽,洗尽铅华的大彻大悟。
她穿的最普通的衣裳,过着最粗糙的生活,给人的感觉却并不平庸,反而有一种有经历堆积出来的超脱无畏。
让靠近她的人,不知不觉就被吸引,这是一种人格魅力,不一定会发酵成爱情,但就是会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感情。不管她平凡也好,富贵也罢,只是单纯地想跟在这人身边。
他说得简单,宋汐却听得直皱眉,盯着他上看下看,颇有些紧张急切道:“伤哪儿了,严重吗?”
当初扔下那么一个烂摊子,想必宋翎吃了不少苦头,更甚者,面对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宋汐现在真的很庆幸,宋翎能四肢健全地站在她面前。
见她一脸关切,宋翎轻轻勾起嘴角,摇了摇头道:“无事,已经好了!”
宋汐却不肯善罢甘休,“身上可有险些致命的伤口?”
宋翎犹豫片刻,还是点了一下头,却没有说是哪里。
伤也好,痛也好,他总是习惯独自承受,即便是要命的伤痛,只要不是心里的伤,对他来说都没什么。
接受过万次挑战的人,再重的伤他都受过,只是往往这个时候,对手都已经死了,故而,他总觉得没什么。所谓的不败神话,从来不乏血泪。
唯有一次,他放弃了赢的机会,甘心输掉了所有,梦想,坚持,生存的意义和勇气。
这是来自心里的伤,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
光天化日的,宋汐也不好让他脱衣服看伤,只是退而求其次道:“我认识一个医术高明的朋友,回头带你去给他看看,不管新伤旧伤都一起给你治好。”
她这话说的霸道,几乎没有拒绝的余地,宋翎其实很没所谓,不过,看着她坚定而倔强的眼神,心中一暖,遂点了一下头。
他所能表现的最温柔的一面,就是附议她所有的决定。
宋汐见不惯他这样沉默,虽然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但她还是想让他多开口,她似乎,对于打破常规,有一种特别的兴趣。
她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盯住他的眼睛,颇有些调皮道:“宋翎,你对我的脸不好奇吗?”
宋翎看着她,点了一下头。
其实他真的不好奇,无论变成什么模样,只要是她就可以了。
但她好像很希望他好奇,只是一个态度,便能让她开心,何乐不为。
宋汐真的有些挫败,为什么好奇还是这样面瘫的表情,“宋翎,能说句话吗?”
宋翎一顿,还是缓缓开启了薄唇,“好看。”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真挚,他真的很仔细地看了看她,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目光的移动。
宋汐抬头,去看他的眼睛,宋翎在她面前,目光一向是淡淡的,不锐利,这就使得他很没有存在感,她却不知道,他专注起来,眸光也可以这样深邃,一点余光都不散,好像将所有的注意力付之一眼。
让被注视的人,有一种很被重视的幸福感。
宋汐想,这个人,过去一定很惯常集中注意力,且一心一意,一旦倾注于某物,别物就难以再入眼的专注。
但她随即又想,这个人可真词贫。他过去一定很少夸人,乃至于注意到别人的长相。好看这两个字从别人嘴说出来,可能是如白开水一样地寡淡。因着他的认真专注,却胜过人间无数。
这可能是他所能表达的最优美的词汇,你被他夸一句好看,比别人天花乱坠地赞扬,还要来的有效,这是个不会撒谎的,或者说,不屑撒谎的男人。
宋汐便也满意了,却还是问道:“你都不吃惊吗?见到我的时候,你一点都没怀疑。”
他望住她,“我认得你的脚步,你的身形,你的眼睛,你的声音,够了!”
每一样都足以让我认出你。
他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专注力,当他注意某一样事物,那事物便难逃他的法眼。
宋汐便笑,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感动。
这时,宋翎却开口道:“淳儿呢?”
早在客厅里的时候,他就有此疑问,那人总是与她寸步不离,又不是什么非得分开的事情,如今怎舍得这么久不见。
果然,宋汐的神色暗淡下来,“淳儿失踪了!”
宋翎惊,“怎么回事?”
比起风宸,宋翎对淳儿还是要亲厚一些,或许,淳儿是和她一起将他带进这个家里,或许,淳儿是她的人。
宋汐遂将黑云寨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
宋翎听得频频皱眉,他其实有些不能理解,宋汐竟能为了风宸舍弃淳儿。
那样的情况,选择一个,必然意味着着要抛弃另一个,但她还是那样做了。
在宋汐的心里,风宸竟比淳儿还要重要么?
自风宸出现起,宋汐就对他表现出非同一般的热切与关心,这一直是个谜。
宋翎问,“没有找吗?”
一提起淳儿,宋汐的情绪很低落,语气甚至是焦躁,“找了,没有找到,我一直怀疑,是有人将他藏起来了,不然,以他那样的容貌,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也只能安慰,“别急,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只是时间问题。”
“但愿如此!”宋汐有气无力。
……
午后的树下,花花太阳不热,也不刺眼,小草正在念书给淳儿听。
两个少年依偎在一起,清脆的,柔和的嗓音静静流淌在小院子里,这画面,竟出奇地和谐。
小环从后厨过来,将手中的点心茶水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托盘垂放在裙摆间,扬眉对小草道:“小草儿,你还会这个啊!”
小草有些不好意思,“幼时爹爹教过,只识得几个字罢了,吟诗作对做文章却是不行的。”
小环笑,颇有些羡慕,“能识字就够了,我们做下人的,也不需要做文章。对了,你念的是什么书儿,我听着有趣儿呢!”
小草举了举手中的书,“三国志新编,昨个儿王爷过来,我跟他说小公子整日干坐着,定然觉得闷,能不能念书给他听。我听一个老大夫说,痴傻的人,整日不说话,不思想,也不好的。若是念些有趣的东西给他听,能活络一下头脑,对病情有帮助的。王爷便同意我去书房挑书,我拿了这本三国志新编。”
小环听得新奇,“那有效不?”
小草抓了抓后脑勺,“我也不好说,但我总觉得,我在念书的时候,小公子是在听的。”
小环失笑,“那你就念着吧,这院子里也着实太安静了,也好让我听听,你小环姐我,可不识字,看不了书。”
“好啊!”小草兴致勃勃地开口。
“这讲到哪儿了?”
“讲到昭然国君溺爱幼子,一反常态,打破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次的传统。其次子厉淳一出生即被封为太子,其嫡长子厉宵被封为宵王。”
小环听得新鲜,干脆搬来一张凳子坐了,“我只知我风陵的事情,不知别国,这昭然皇帝为何这么喜爱他的次子?”
小草笑了,他记忆力不错,不久前才看过的故事,如今却能侃侃而谈,“这跟我们风陵先皇因深爱叶妃宠爱宸王是一样的,爱屋及乌。二十多年前,当世有两位颇负盛名的绝世美人,其一是叶妃,其二便是昭然国的萧妃。据说那位萧妃长的艳若桃李,美冠全国,只是行事低调,加之出身江湖,这才不如叶妃盛名。原本也是别人的妻子,后丧夫才改嫁给昭帝的。”
小环惊呼,“这不是跟叶妃娘娘一样的么!叶妃当初也是先嫁给丞相家的公子,公子死后,母女俩孤苦无依,又感动于先帝的痴情,这才改嫁先帝。”
“只可惜红颜薄命,在生产这位小太子当晚便难产离世了!那位昭帝也是个痴情的,这才对她留下的孩子宠爱至极,连太子之位都传给了那个孩子。”
小环忽然有些感慨,“说起来,那位小太子与宸王的身世倒是如出一撤,母亲皆是美名远播的大美人,都因母亲深受隆恩,可怜早早失去了母亲,幸得父亲疼爱。不同的是,我们的宸王殿下终究失去了皇位,哪一位却仍旧是太子。”
时至今日,风宸在民间的名望还是大于风曜。
小草不置可否,在他看来,那些人物可望而不可即,遥远的很难在现实中产生什么联系。
两人都没发现,淳儿微微眨了一下眼睛,眼中有一闪而逝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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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他有事,我当然着急。()
尉迟狂歌就这么在宸王府住了下来,无事的时候,尉迟狂歌就和风宸混在一起。
苏澈与他的关系倒也不错,只是他公务繁忙,又是个操劳命,来了这些许时日,只与他打了个照面,根本没时间坐下来好好聊一聊。申屠河一直在军营里,没事儿的时候,也是不来的。而尉迟狂歌因为某些原因,不宜多加奔走,抛头露面,故而一直呆在宸王府。
他自己是个闲不住,闷不住的,宸王府里,就与风宸最相熟,即便风宸腿脚不便,不能与他切磋技艺,在一起说说话也好。
且两人两年未见,尉迟狂歌这两年在外闯荡,风宸在京都卷入皇权之争,着实有一堆话要说。
而且,对于风青岚与风帝之死,风宸又失去了皇位,可谓是三重打击。在风宸人生中最重要的阶段,最艰难的时刻,尉迟狂歌对于一直没能好好帮助以及安慰好友,而心存愧疚。他更担心风宸因此一蹶不振,以往是无机会相见,如今听闻他回青州,他返回来,多少也有些相聚之意。
只是,当他旧事重提,却发现风宸对虽有沉痛之意,却并未因此灰心丧志。虽然身患残疾,稍稍消瘦,整个人的精神气却是好的,可见,这道坎儿他是走过来了。
尉迟狂歌表示很欣慰,同时又很好奇,是什么让风宸恢复得如此之快。他的眼中却没有被仇恨充斥的怨愤不甘,有决心,有动力,更多的却还是充满对未来的希望。
似有生机注入了他的生命,才使得他重活一次,由内而外地鲜活,比过去在青州时,还要爽朗开明。
是什么促使了他的改变?
那个宋汐?
他看他看她的眼神很是不同,即便是笑容,对着她也与旁人不同,温和,又似柔情?
这个想法让他陡然一惊,却不敢在深思了。
有的事,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好。
至少,现在的风宸过的很好,比他以往任何时候见到的都要好,容光焕发,风采怡人,仿若厄运和郁结从未降临过他的身。
此刻,他端坐在书桌后,处理着苏澈捡出来的较为重要的大事,神情专注而认真,他会是个好领袖,这便足够了。
这时,池一匆匆进来,对风宸禀道:“主子,有淳儿公子的消息了!”
闻言,风宸从书案后抬起头来,神情略微凝重,带着一种复杂的欣喜,“说!”
“探子来消息说,淳儿公子在润城出现过,其后便不知所踪。”
闻言,风宸皱眉,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儿消息,结果又是不知所踪,“他情况如何?”
“不是太好。”池一一顿,缓缓道来,“据说小公子与一中年富商在一起,那人行事低调,我们无法探知其身份,只是其身边带了十数护卫,身手不凡,想来也不是寻常人家能豢养得起的。且他们吃穿用度十分讲究,出手阔绰,依属下看,那人不是普通富商,至少也是一方权贵。”
“既是权贵,又有何不妥?”
池一迟疑道:“因为,小公子跳楼了!”
闻言,风宸手中的笔倏然折断,他一甩朱笔,看着池一,深深蹙起眉头,语气陡然凝重,“怎么回事?”
“小城里头一次见到公子那般地漂亮人,又是跳楼这样的稀罕事,此事在润城闹得还挺大。润城的百姓都说那小公子不堪受辱,这才寻了短见,就不知是被那富商的男宠欺凌,还是被富商凌辱了。” 风宸遂沉默了,也许两种都有。
他不知道,淳儿离开他们之后,吃了这么多苦,跳楼啊,光听着就让人寒心。他还记得,那少年总是喜欢笑的明媚开朗,天真无邪,也不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去寻短见。池一见他面色阴沉,赶紧捡了些好话说,“幸而那富商赶紧请了大夫,小公子没有性命之虞。”
风宸却没有丝毫高兴,只是阴着脸道:“继续派人去找,务必在半月之内查到消息。”
如今也不知道人在哪里,可还在受人欺凌?
池一走后,风宸便幽幽叹了口气,面露愁苦。
这样的消息,还不如没有消息,他又如何说给宋汐听?
不知道她知道淳儿受的这些苦,会不会后悔当初为了自己抛下他?
一旁的尉迟狂歌见他这样忧虑,忍不住开口道:“你这是找得何人,这般辛苦?”
一个貌美的宋汐还不够,这又多出一个貌美的少年,他怎么觉着越来越不对味儿?
风宸随口道:“不是帮我找,而是帮汐找。”
“哦?”尉迟狂歌松了口气,却更好奇了,“能否给我看看?”
因着风宸和宋翎都如此紧张宋汐,他对那人,也越发好奇起来。
风宸从案旁的画篓里抽出一卷画纸,扔给尉迟狂歌。
尉迟狂歌展开一看,大吃一惊,“这,这个人,我见过!”
这是一张半身像,画上少年,生的绝色之姿,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笑得明艳动人,可不就是那日里在王府里被墨烟折磨的“小可怜”?
风宸惊得险些扔了手中书卷,急问道:“你可看清楚了!是不是他?”生怕了尉迟狂歌看花了眼,让他白欢喜一场。
风宸这双秀丽的眼眸,认真起来,真是目光如炬,尉迟狂歌被他看得好不自在,不由得低下头又仔细审视了画像,颇为肯定地说道:“看,看清楚了,这张脸生的如此美丽,便是放眼天下,也是没有几个的,让人一见难忘。”
还有句话,他没说,他从头到尾目睹了那场施暴,还成了“帮凶”,回头那少年又巴巴地向他求助,这印象怎不深刻。
风宸眼中一喜,死死盯住尉迟狂歌,“他在那里?”
“在,在京城胶州王府。”
“七叔府中?”风宸皱眉,脸色就不大好。“是,是啊!”尉迟狂歌干巴巴地回答。
风宸立即唤来池一,叫他去寻宋汐,待池一走后,风宸又问尉迟狂歌道:“他当时的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