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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还爱我,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必不负你。
安安,我是真的爱你,是你让我有了重拾爱情的勇气。
但现在,我有了不可推卸的责任,我骗不了自己的心。
你能,理解我吗?”
安笙摇头,尖声开口,“这是你的问题,为什么要我来承受,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以为自己苦尽甘来了,结果你却告诉我,你爱上了别人,要我理解你?你特么叫我怎么理解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伤害我?你说,你说啊!”他抓住她的衣襟摇晃着,目露疯狂,仿佛下一刻就要和她同归于尽,却在下一刻,软了语气,“只要你一句话,无论风宸多难缠,无论厉淳多难对付,我统统帮你解决,只要你一句话。”
宋汐摇头,垂下眼眸,淡淡道:“我们都没有错,是命运给我们开了一个玩笑。如果你不能接受这样的我,我会放你离开,对于他们,同样如此。我不会强求你们任何一个人,因为,你们都值得更好的对待,也许,离开我,是最好的选择。”
安笙浑身颤抖,湿润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指着她,哽咽道:“你,你要抛弃我?”
自己一颗心全然在她的身上,千方百计地想挽回她,甚至不惜弄伤自己来博取她的恋爱。
可她呢!轻飘飘的一句“放你离开”,就宣布了他的“死刑”。
他现在看自己,简直就像看一个笑话。
“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无足轻重,说放就放?你说我当初怎么就那么傻呢,觉得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安安的世界不可以没有宋汐,宋汐没了安安,却依旧能好好地活下去。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
宋汐看他目无焦距,跟丢了魂似的,顿时揪心,忍不住掰正他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安安,你听我说,我没有要抛弃你,也不是不爱你。你太倔强了,你的眼里,融不进半粒沙子,这样的你,勉强跟我在一起,只会痛苦一辈子。你想想看,自我们重逢后,哪天不争吵?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痛快吗?你想一辈子都过这种生活吗?”
安笙猛地摇头,泪珠子一颗颗往下掉,忽然伸手推了她一把,“我不要,不要!你滚,滚啊!”
宋汐不防,药碗脱手而飞,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一时间,室内寂静无声。
最后,还是宋汐先站起身来,叹了口气道:“安安,你好好想想,我回头再来看你。”
宋汐走后,安笙蜷缩着坐在床上,将头埋进臂弯里,无声地哭泣着。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我变成了你不喜欢的样子!
莲音就守在外面,见宋汐走出来,狠狠瞪了她一眼,那目光跟杀人似的,飞快地冲进屋子。
只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一个人无法一心一意,势必要伤害到旁人。
可她无法一心一意,这就不能避免。
安安,我只想你过的快活,但这,并不是我能给予的,你能理解我吗?
……
步入室内,莲音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安笙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他的肩膀一直在微微抖动。
他的陛下在哭,那么压抑而沉痛,看得莲音眼睛都疼了。
“陛下,我们回国吧!”
安笙动作一顿,静默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时,眼睛红红的,脸上已经没什么表情了,嗓音却沙哑得厉害,“谁说要回国了!”
莲音惊诧,“都这样了,您还不放弃?”
安笙咬牙道:“我为什么要放弃?你没听她说,她和厉淳快玩完了么,我放弃了,好成全她和风宸?想得美!”
莲音表示很不能理解,“可是,她都这样对您了!她还想三夫四侍啊!”
安笙拳头紧握,沉声道:“无论她身边长多少根刺,我都会一一将它拔除,这次,是我没沉住气,吃一堑长一智,下次,不会了!”
莲音:“……”
陛下,我看您是魔怔了!
他就整不明白了,那个宋汐有什么好的。
莲音无奈道:“陛下,既然她都不心疼你了,你还是把药喝了吧,属下都热了三遍了!”
安笙将头一偏,“不喝,病好了她就不会来了。”
莲音看着黑乎乎的药汁,真想一口干了。
这劝喝药什么的,真是太痛苦了,他嘴巴都说干了!
我说陛下呀!她要是没心,您就算病死了,也没用啊!
聪明如你,怎么会使出这种折磨自己的笨办法!
……
自那日后,宋汐便听下人说,风宸郁郁寡欢,食不下咽,话说的少,人也不愿意见。
若非紧急事务,则通通推给苏澈和参军,大多时候,总是一个人关在屋子里。
他这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她呀!宋汐那个心疼,却毫无办法。
来找他好几回,他愣是避而不见。
似乎,铁了心要与她划清界限。
她心里也委屈,憋了
委屈,憋了一肚子火,人却还是要见的。
有的话不说出来,任由他钻牛角尖,也许会后悔一辈子。
安笙人没来,耳目倒是不少,听说风宸如此,只是扬眉冷笑,对莲音道:“你说他不使苦肉计?这不是用上得挺溜的么?可比我要高明,一滴眼泪没掉,一句话没吵,她就抛下我围着他打转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里嫉妒,心里也嫉妒,险些就没把药碗给摔了。
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再不喝药,只怕会垮。
身体垮了,拿什么和风宸斗?
于是,不等莲音说,安笙开始主动喝药了,却还是掐着量,不肯彻底好。
至少,表面看来,定要一副楚楚可怜的病西施模样。
这一日,她又来找风宸。
守在门口的池一,机械般地重复着,“主子不见,公子请回。”
宋汐没理会,只是贴着门站着,目光落在满院的莲花,轻声道:“宸宸,院子里的莲花开了,你出来看看吧!”
屋子里还是没动静,宋汐不再说话,而是走到莲花池旁,靠着一块大石坐下了。
清风徐徐,绿草如茵。
这几天,宋汐的精神一直处于比较紧绷的状态,晚上也睡不安宁,她快要被两个人逼疯了。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竟有了困意,左右无事,便靠着大石睡了。
池一一直在廊下站岗,见此,觉得有必要提醒风宸一下。
主子对宋汐,那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面上表现得再无谓,心里却稀罕得紧。
每日见他第一句话。
不是:她今天来了吗?
就是:她现在走了吗?
到后面池一不等他问,就自动禀报。
每当他听见她来,虽然会皱眉,眼里却闪动着幽光。
听说她走,他似松了口气,眉头却皱的更紧了。
池一遂贴着门,低声道:“殿下,公子在池边睡着了,今日风大。”
里头安静了一会儿,很快,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风宸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件披风。
池一露出了然的神色,看着风宸一步步走向池边,去往宋汐的身边。
他的步子踩得极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得池一鼻头发酸。
他的主子,爱的太苦了!
如若真能放手,未必不好。
可惜……
风宸本来悄悄地来,悄悄地走。
只是,几乎在他将披风盖上她的身体,宋汐便惊醒了。
她睡得实在太浅,或者说,她这段日子根本没睡过一个好觉。
风宸瞧着她眼底一片黛青,脸颊也似乎有些消瘦了,便有点心疼。
当四目相对,触及她眼底的惊喜,以及诉不尽的忧思,他心中一颤,条件反射地就想走。
无奈她动作更快,先一步扣住他的手腕,猛地站起身来。
披风落在地上,他盯着地面,蓦然无语。
“宸宸,我总算见到你了。早知道,我在这里睡一觉,你就能出来,我何必等到今天。”
“你,不必如此!”他偏过头,似有些回避。
宋汐苦笑,手依旧不肯放开他,“你躲着我,不这样我能见得着你吗?今天,我就是来和你说清楚的。”
他握紧了拳头,语气生硬,“我不想听。”
她忽然换了语气,激将道:“宸宸,你已然有了打算,却连知道真相的勇气都没有吗?”
这似戳中了风宸的痛处,他一顿,道:“那你说吧!”
宋汐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人人心里都有杆秤,称天称地称人心,日久天长,总会称出一个人的分量。而我,就在那一晚,称出了你在我心中的分量。你想知道吗?宸宸。”
他垂下眼,掩去,眸中一丝脆弱。
他想知道,但他更怕听见他不想听见的答案。
似看出了他的抵触,她伸出手,将他的手,包裹在掌心里,看着他,笑道:“别怕,宸宸。我心里,是有你的。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她郑重的语气,宛若承诺,他却不敢轻信,抬眸,嘴角掀起一丝凉薄的弧度,“你是可怜我吗?”
她有些生气地说道:“我要是可怜你,用得着今天吗?”
嘴角的笑意敛去,他看着她,满目灰色,“可是,你已经有了淳儿,有了安笙,你身边,没有我的位置了。”
她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狠着心道:“今天,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件事的。也许你听了会很难受,但我不跟你说明白,迟早有一天会后悔。”
他直视她,像是调节了心绪,平静道:“说吧!”
直到这时,她才敢放开他的手。
什么时候,她也会惧怕他的离开。
从前,他可是她身边打不跑,骂不走的人呐!
世上,最变化莫测的,是人心。
“我本来,只想和淳儿在一起的,重生以来,我最先遇到的也是他。可我后来发现,也许他没那么爱我,相比起他,你真的对我太好了。你为我遮风挡雨,对我呵护备至,在我迷茫的时候,无怨无悔地陪在我身边。人心都是肉长的,面对这样的你,我不可能无动于衷。
你可能不知道,我曾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如若我和淳儿的感情走到
的感情走到了尽头,我会选择和你在一起,因为,你是最不可能伤害我的人。”
闻言,风宸有些动容,眼睛里泛起湿意,微微抬起手,似是想触碰她,终究忍住了,“还有呢?”
“这个时候,安安出现了。上一世,他为我而死,到了这个世界,又辛苦地寻了我二十年,好不容易才与我重逢。
他人生的不幸,性格中的偏执,都是我造成的。他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
风宸气笑了,“所以,你是想让我死心,好成全你们吗?”
明明已经决定了,她若无情,他便休。
为何真正到来的时候,会那么难以接受?
他那日说的那番话,其实还是对她心存期待的吧!
想赌一赌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分量。
终究是,输了呵!
他们是前世今生的因缘,他拿什么去和安笙争?
一想到,日后与她再无可能,心痛得就仿佛要窒息。
见他的脸色越来越白,连唇上的颜色也失去了,她急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是这样的,宸宸,我今天不是来做选择的,我只是把我心里想的都告诉你。我爱你,但是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果安安还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不会主动抛弃他,如果你能接受这样的我,我不会再将你拒之门外,我会真正地将你放在心上,像对待爱人一样对待你。”
闻言,风宸愣住,半响,却是发出一声冷笑,“安笙也这么想吗?”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宋汐不慌不忙道:“我不知道他怎么想,但该说的,我已经跟他说了,选择权在你们。”
风宸不再说话,只是背对着她,望着那一池莲花出神。
临走的时候,宋汐终究不甘,忍不住问了一句,“宸宸,你当初明知我与淳儿在一起,仍旧对我表明心迹,甚至在我委婉拒绝后不懈地追求。我想知道,你当时,是想将我从淳儿手中夺过来,还是不介意他的存在?”
闻言,风宸一震,如遭雷击。
宋汐深深看他一眼,转身离去了。
如若淳儿不背叛我,我绝对不可能抛弃他。
宸宸,其实你早已做了选择。
我知道,我不该这么自私,但我已经陷入了名为你的牢笼,不想走,也走不出了……
从风宸院落回来,宋汐决定去看看安笙。
那日过后,两人虽住在一个屋檐下,宋汐却再未见过他。
她不去找他,他似也赌气般地不来见她。
这样也好,她一跟他说话,就好似点燃了炸药包,他痛心,她也糟心。
两人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冷静也好。
她听他开始吃药,也略微安了心。
总避着也不是办法,那小子心眼小的跟针似的,再不去见他,只怕他又要钻牛角尖了。
走近他的屋子,不见其人,就听见莲音劝道:“陛下,您身子还没好,就不要写写画画了,回床上躺着吧!”
安笙道:“老躺着,人都要发霉了。”
“今日太阳好,属下背您出去晒晒太阳?”
“我与她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不想见我,我又何必出去让她添堵。别回头一个照面,她连院儿都不回了。”
闻言,宋汐心里是真的堵。
你说安安一个人怎么还那么喜欢拈酸吃醋呢!他是泡醋缸里长大的吗?
宋汐重重地叹了口气,临到门前,却有些打退堂鼓了。
“谁在外面?”莲音是个耳尖,当即便厉喝出声。
宋汐只得走进屋中,见安笙正坐在书桌后,桌上摊了一张宣纸,他握着狼毫,正写完最后一个字。
见是她,微微一愣,笔尖便在宣纸上晕染了一小块墨汁。
可惜了一副好字!
“安安!”宋汐走上前来,往宣纸上瞟了一眼,就是一怔。
上头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句诗:谁情薄如纸,谁长情如斯
这是在说谁呢?
她情薄如纸。
他情长如斯?
见宋汐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写的字上,面无表情的样子,安笙眼睛一暗,就要挣扎着站起身来。
莲音连忙去扶,“陛下,您的脚还伤着呢!”
“我来!”宋汐抢上前,不顾安笙的挣扎,一把将他公主抱了。
别说,抱多了,还真是抱上手了。
见他还在怀里挣,宋汐斥道:“别乱动!”
安笙就不动了,只是咬着唇,红着眼,一副委屈模样。
宋汐心道,看你在宸宸面前嚣张得跟什么似的,到我面前,咋就变小白兔了?
她将他放到床上,他还紧紧抓住她的衣襟,宋汐无奈,拍了拍他的手,示意道:“好啦,放手吧!”
闻言,安安攥得更紧了,眼睛更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可她偏偏吃着一套,最见不得他落泪了,还别说,她认识的男人里,还真就没几个像他这样爱哭的。
也不是水做的,那就能流那么多眼泪呢!
宋汐也不迫他了,顺势坐在床边,尽量与他挨着。
安笙见缝插针,双手抱住她的腰,几乎要揉进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