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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如此,她也心满意足了。
手下的触感真真极好,像摸着一块温润的羊脂玉,也许,触感要更加细腻。指尖跳动的脉搏,一下一下的,将她的心都要融化了。
视线又落到他结着指印的手掌,恍惚间想起阳光斑驳之中,楼镜尘那双仿若燃着金光的手,一时间竟分不出谁的手更好看。但她爱慕阿寻,便私心地将他排在了前头。
心思缜密的她难得粗了一次神经,竟没发现自己捏着人家的脉门。
以阿寻的本事,便是被她捏住脉门,也没什么打紧。但这毕竟犯了人家的忌讳,脾气差些的,当场杀了她都有可能。
可阿寻像是入定了,没有半点反应,宋汐心里甜丝丝的。
谁说阿寻脾气坏,好吧,早先是有那么一点点坏,那二话不说就出手的毛病,着实有些渗人。好几次被打的下不来的床,痛的直吸气的时候,她也在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手贱。
可一旦被他放在了心上,他对人也是极好,尤其是,说一不二。
直到宋汐离去,阿寻才幽幽睁开了眼,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目光阴晴不定。
------题外话------
下章要滚最后一次床单了,滚完应该没阿寻什么事了~
第168章 庙会迷情()
不知道是否是两人约定好的原因,阿寻的态度软化许多,对于宋汐吃小豆腐的行为,他也既不给出回应,也没有给予惩罚。
这让宋汐满足的同时,又有点心酸。
他的纵容,只有十日。
宋汐像濒临末日般,在有限的时日里,拼命汲取他的温暖。
就差黏在他身上了,一有机会,就攥着他的手不肯放。
他要打坐,她就去为他准备斋饭。
寺中做的斋饭他不吃,宋汐做的,他会点筷子。
这几日,他似乎胃口不错,能吃的一碗素食。
把个宋汐乐的合不拢嘴,每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寺中的食材十分单调,她偶尔下山去集市里买菜,尽量使他吃到的蔬菜都是新鲜的。
也便宜了白团,每日她做饭就颠颠地跟在她屁股后面,吃饭时连盘子都舔的干干净净。
不是宋汐做的有多好,而是,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吃宋汐做的饭菜。只是她不明白他的心思,只当他是个没出息的吃货。
哥哥有空的时候,她陪着哥哥,哥哥没空的时候,他陪着她。
这日,她下山买菜,白团亦乐颠颠地跟着。
路过广场,恰逢楼镜尘在讲经,宋汐停驻脚步。
青石铺就的场地上坐满了僧人,穿着清一色灰色僧衣,盘膝坐在草编的蒲团上,一眼看去,全是光溜溜的脑袋,大大小小,圆圆尖尖,倒也颇壮观。
宋汐的视线掠过一个个光头,最终落在尽头的莲花宝座上。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是五月里难得的好天气。
不同于平素的雪青色常服,楼镜尘今天穿的很正式,头戴金冠,一身白底绣金纹礼服,滚边处绣了佛家心印“卍”字,据说这是胜义无生,和谐永恒的象征。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与他一身金衣互相辉映,整个人好似在发光一般。
这个时候的楼镜尘,是她所陌生的。
不似初见时的漫不经心,也不似与阿寻峙时的咄咄逼人。
他眉目温润,法相庄严,凛然不可侵犯,充满了圣洁的光辉。
她想,若这世间,真的有活菩萨,应当就是他这样子的。
明明坐在开拓地,清朗的嗓音却响彻场上的每个角落,清晰地传到她耳朵里。
她听不懂经文,但她的心,却在这温和的嗓音里渐渐安定,底下的僧众亦听得如痴如醉。
白白呐呐称奇,“这个人是楼镜尘么,跟我在画像里看到的菩萨好像呢,不过,比菩萨好看的多了。”
宋汐笑着摸摸他的头,看了那人一眼,“走吧!”
似有所感,那人抬眸,目光越过千百人众,轻轻地落在她的身上,像一根羽毛,轻轻地落在她的心上。
宋汐颤了一下眼帘,转过身,下山去了。
……
午饭时,宋汐一边吃饭,一边拿眼偷瞄阿寻,忽然看着他,眼珠子不动了。
“阿寻,不要动!”宋汐伸出手,似乎是想摸他的脸。
阿寻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一直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此刻,见她明目张胆地吃豆腐,就想躲开,却在对上她专注的眼神时,忍住了没有动。
宋汐的手,拂过他的唇角。
他心里,似有一根羽毛轻轻地撩动。
宋汐的手,落下了,指尖粘着一粒米饭,笑容温柔而宠溺,“有饭粒。”
他垂下眼,默然无声。
阿寻不喜欢她在人多的场合对他动手动脚,不经意间,牵一下他的手,已是他的极限。
如今,她贸然抚上他的脸,当是犯了忌讳。
她以为,他会发飙,至少,也会赏她“一掌红”,哪想,他居然没说话。
他没说话,就是默认。
仿佛看见自己的努力一点点开花结果,宋汐一阵激动,脱口而出道:“三日后,金钟寺寺庙,届时,你与我一道去吧!”
白团眼睛一亮,咽下一大口食物,抢先答道:“我要去,我要去。”
宋汐未答,阿寻对她传音道:“阿白怎么办?”
白团没听出来,不代表阿寻听不出来,宋汐说这话的意思,是想与他单独出去。
阿寻既然这么问,心里也是有意思的,宋汐心中窃喜,传音道:“我会与他好好说的。”怕阿寻怪她厚此薄彼,又添了一句,“这几日下山买菜,我都带着他,在集市也玩的很开心。庙会举行三日,头一日我与你出去,后两日,我们带他一起。”
不是她不想带白团,小家伙这样可爱,这些日子也习惯身边多了个跟屁虫了。
只是,谁约会还带只电灯泡啊!
她要造势,与阿寻培养感情,这庙会,就是个难得的机会,万万不能错过。
阿寻没有说话,宋汐知他是应了,嘴角便带了笑容。
原本大快朵颐的白团似突然察觉到什么,抬起头飞快地瞥了两人一眼,然后低下头,闷声吃着东西。
本是很美味的东西,突然味同爵蜡……
厨房里还剩了些饭菜,宋汐本可以留给寺里的僧人,脑中忽然闪过楼镜尘讲经时的样子,心中一动,便将食物装了盒。
来到竹林,宋汐本想敲门,却发现大门敞着。
走进一看,险些吓了一跳。
屋内堆满了书籍,竹简,经卷,各式各样的书头连着头,尾接尾,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明明上次来时,还算整洁,两天没来,怎么变这样了。
目光一扫,忽然定格在一处角落,不动了。
楼镜尘背靠着书架,坐在屋中唯一一块空地上睡觉。
他身旁的书堆了半尺来高,这一块空地,只怕也是他临时挪出来的。
他似乎是累了,平素敏觉的人,像个没有防备的小孩子。
他的身上还穿着讲经时的衣裳,金冠有些歪斜,两缕发丝从额前垂落,打破一丝不苟的格局,将一个活菩萨生生拽入了人间。
即便是睡着,他的嘴角也带着一丝浅笑,给人温和的感觉,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在眼底留下一层暗影,这一刻,因着他的沉睡,连天地都安静了下来。
宋汐难以迈开的步伐,便生生钉在了原地。
不忍打破这一室静谧。
心中越来越好奇,楼镜尘,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为什么认识你越久,越看不透你?
直到一只画眉鸟从窗外飞进来,扑棱棱地停在他的肩上。
黑色的眼珠像是有灵性般好奇地盯着她瞧,瞧了一会儿,它忽然用嘴去啄楼镜尘的下巴。
宋汐唯恐它啄伤了那张完美的玉面,正待出声,楼镜尘眉头微拧,睫毛轻轻抖了两抖。
这是要醒,宋汐没来由的有些慌,也许是自己不请自来吧!
此时撤退未免太滑稽,也来不及了。
那只灰褐色的画眉鸟还没有走开,见他醒来,反而用毛茸茸的脑袋去蹭他的脸。
楼镜尘睁开眼,他眼睛细长,大半个瞳孔都被眼帘盖住,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竟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他反射性地回蹭了一下画眉鸟,宋汐看着眼前这幅人与鸟的互动,禁不住笑出声来。
楼镜尘抬头,有些惊愕,“宋姑娘?”
“是我!”宋汐点点头,这人总是一副凡事了然于心的模样,极少见到他惊讶的表情,倒是莫名取悦了她,“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你还没吃吧!”她举了举手中的食盒,想找个合适的地方放下,无奈四周一片狼藉,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楼镜尘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摸着后脑勺,尴尬一笑,“抱歉,今天慧心还没来得及过来收拾,我们在走廊吃吧!”说罢站起身去抽席子和蒲团。
宋汐却愣了,他这么说的意思是,他平时就是这样的生活状态,那天她看到的整洁,才是意外?
楼镜尘的办事效率很高,一杯茶的工夫,两人已经在走廊上席地而坐。
宋汐将几道素菜一样样地摆在矮桌上,“都是自己做的,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楼镜尘有些惊喜,“居然是宋姑娘亲自做的,那我可真要好好尝尝。”
他将每道菜都尝了一口,一边点头,一边夸赞,“宋姑娘的手艺真不错,寻施主有口福呢!”
被看穿了,宋汐有些不好意思,又见楼镜尘吃的津津有味,倒是有些吃惊,“我子呢!”
楼镜尘道:子,一有空,就下山买来吃。不过,宋姑娘一番心意,镜尘却不能拂之。”
这话若是由旁人说来,少不了有些轻佻,偏偏从他嘴巴里出来,又笑的如此真诚,只叫人觉得坦荡。
吃过后,楼镜尘帮忙一起收碗。
“多谢姑娘款待,镜尘今日很开心。”
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言语间多了几分亲昵随意。
“楼居士不必客气。”
楼镜尘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也别叫我楼居士了,这都是外人谬赞,你直接唤我镜尘就好。”
礼尚往来,宋汐只得道:“你叫我宋汐吧!”
宋汐要走,楼镜尘将她送出了竹林,楼镜尘忽然说道:“我爱看书,又不太会收拾,房间里总是弄的乱糟糟的。”
宋汐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便只得微笑。
这个人初见时,只觉得他是在天上,认识久了,才发现,他也是地上的……
宋汐一直纠结要怎么跟白团说庙会的事,到了庙会这天,也只得硬起心肠开口。
心道,就算连哄带骗,也要让他留在寺庙里。
她可不敢让他一个人在庙会上乱逛,万一有个闪失,如何向阿寻交代。
她将白团拉至一旁,将早就准备好的零嘴塞到他怀里,“都是你爱吃的。”
“谢谢!”白团笑了起来,难得的客气。
不知道为什么,宋汐总觉得他今天笑起来不是很开心,但她没工夫多想,“小白,跟你说个事。”
不等她开口,白团忽然捂着肚子,一脸难受道:“我肚子突然有点不舒服,晚上只怕不能出去了。”
“是吗?”宋汐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本来做好要费一番口舌的准备,哪想他却“不战而败”。
白团被他看得有点心慌,忙别开眼,“是啊,听说庙会很热闹,本来还想跟着你们一起去的,这下可不成了。”
眼睛里涩涩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也许有点酸,又有点苦吧!
宋汐微微一笑,摸着他的脑袋道:“庙会有三天,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养好了,明天我带你出去。”
“真的吗?”白团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像黑夜里的星星,“那你不能食言!”
“不食言。”
“拉钩!”很久以前,看她和淳儿拉过钩,那温馨的场面一直印在他的心里。
宋汐伸出手,小指与他的勾缠在一起,郑重道:“拉钩。”
宋汐将他扶到床上躺了,走时,看他巴巴地看着自己,心里一软,又道:“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话未说完,白团便急急应道:“要的。”
喊完似觉得唐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宋汐笑笑,走回床边坐下,手伸进被子里替他揉肚子。
她揉的时候,他就拿眼偷偷瞄她,她看过来时,他又躲开去。
宋汐问了两回,好点没有。
头两次,他昧着良心摇头,第三次,他看看天色,又看看她略微急切的脸,不能再违心说谎了,便点点头。
宋汐高兴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飞快地走了。
白团摸着她亲过的脸颊,笑容慢慢垮下来,眼眶一红,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落……
……
庙会期间,由于烧香拜佛者众多,商贩门便在庙外摆起各种小摊赚钱。
因着山上要举行祭神仪式,地方有限,一应买卖都设在山下的空地里。
宋汐小跑至阿寻房前,不及敲门,门已然开了。
阿寻一袭白衣,没有带幕离,只在面上覆一块白纱,一头银发已被黑色所取代,露出的肌肤如白玉无瑕,冷魅的狐狸眼清透寒凉,额间印记妖异生辉。
黑发虽然也很好看,却不如银发那样适合他呢!
见宋汐愣住,他似乎弯了一下眼睛,率先步出屋子,“走吧!”
宋汐赶忙跟上,“阿寻,我们先去看祭神仪式吧!”贸易活动之前,要举行祭神仪式。
两人赶到广场,仪式已经开始,百姓们前呼后拥,将一座佛像请出寺庙游街。
避邪石狮在前,宝盖幡幢善后,吹鼓奏乐,热闹非凡。
寺庙中,八方来拜,敬神上香,祈愿还家。
广场上人潮如水,人挤人,脚踩脚。
忽然,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宋汐倾倒在阿寻身上,他扶了他一把,她趁机攥住了他的手。
触及他冰凉的肌肤,她才发现自己汗湿了手,他这样爱干净,可她舍不得松开他。
做好了被挣开的准备,却被反手相扣。
抬眸,正对他清冷的眼,映着她惊愕的倒影,似掺杂了一丝笑意。
她想仔细再看时,他却别开了眼,忽而揽住她的腰,潜入密林,继而冲天而起。
因着上山人多,阿寻不好飞的太高,只挨着枝桠往山下掠去。
他全凭灵力,快而轻盈,让宋汐有一种飞的感觉。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被接触的地方像是印了一块烙铁,烫的厉害。
心跳的有些快,她伸出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腰上。
他身形不动,眉头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宋汐没有发现,双臂紧紧地缠住他的腰背。闻着他身上独有的异香,她的心也被填的满满的。
快到山下,他将她放了下来,宋汐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他挣了一下,没有挣开,便随她去了,宋汐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山下,临时建成的饭馆、酒馆、茶馆林立,还有各类民间艺人进行表演营生,有木偶戏,变戏法,高跷等。
阿寻穿着白衣,一身的仙气,即便将蒙着面,一路上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每每有人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他,宋汐就睁圆眼睛瞪回去。
那些人见她一个年轻后生眼光这么凶,一时倒有些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