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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又岂非是良善的,只会变着法儿平衡世间罢了。
以前,他作兽形,哥哥虽然时常给他讲这些道理,因为灵智有限,那些话,拆开来他都认识,组合到一起,却听不明白了。
如今度过雷劫,成功化形,尽管没有强悍的躯体,强横的法力傍身,却似脱胎换骨,灵台清明,整个儿都被洗脑了似的。
只要用了心,白团发现,有些事,也并非是不能想明白的。
他只是习惯了没心没肺,不喜欢操心而已,如今哥哥蒙难,又踢到银牙这块铁板,宋汐一个凡人指望不上,他就不得不被逼着去想一些事情。
“就算是贵人,又如何?伏个低,让对方帮自己渡一次难关又怎么了?”阿寻已经这个样子了,再放任下去,保不准真成一个嗜杀成性的魔头,白团就一点不担心?
若是她,自家哥哥落得如此境地,即便他本人不懂事,不愿伏低,自己也得替他办了这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她只求问心无愧,要她放着现成的法子不用,眼睁睁地看着至亲沦为一个杀人狂魔,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一听这话,白团却跟炸了毛似地,“你懂什么?这走火入魔如此凶悍霸道,又岂是那样好化解的,那所谓的化解之法,就是双修,让彼此气息相容,命运相连,休戚与共。银牙用自己的精血化解哥哥的魔性,从此哥哥便如印上了他的烙印,这辈子都不可能摆脱这个人了。哥哥一贯骄傲,又喜爱自由,你知道这对于他是怎样一种打击吗?他靠着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别的妖精都羡慕哥哥拥有强横的法力,却不知道他吃了多少苦,那日我遭受的雷劫多么凶悍,那会儿有你替我挡了,我仍旧被劈得个半死不活,我哥经历了比那日凶猛得多的雷劫,可是他一个人扛过来的。”
宋汐沉默了,心里略有些动容。
人的信念,有时比生命更加重要。
阿寻,竟是个如此倔强的人。
半响,才有些遗憾地开
半响,才有些遗憾地开口,“我以为,贵人都是配以异性的。”
既然有双修这个设定,怎么会是同性之间,这老天,也太会搞了!
若是异性,说不定,阿寻就没这么抗拒了。
说到这个,白团也很郁闷,“一般来说,是这样的,天道想要化解妖精的兽性,使之心怀善念,男女情爱无疑是最温和也是最好的办法,我听哥哥说过许多相逢贵人的妖精,没哪个是同性的。偏到了哥哥……”
他也问过阿寻这个问题。
当时阿寻是怎么回答他的?
他说,或许是我太离经叛道,不信天命,连杀妖夺丹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老天,看不过眼了吧!
银牙,并不一开始,就是阿寻的贵人。
上天会给妖精指派贵人,并不是一开始就会有了,而是时机一到,妖精自己就能感觉。就好似冥冥之中被人拿线牵了,线的另一头,连着另外一个人。离得远了,不知是谁,离得近了,哪还能不知那是谁。
白团那时懵懵懂懂,也知道要巴着宋汐,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感应。
阿寻说,自他二次渡劫成功,银牙便成了他的贵人。
那一阵子,白团见自家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哥哥,连着好几日都黑着脸。
后来,某一天,哥哥苦笑着对他说,我大概,要不好了!
他当时不明白哥哥的意思,直到他红着一双眼睛,状若疯魔,只能靠锁着自己,度过难关时,他才理解他所说的不好是什么意思。
也许那时候,哥哥就放弃了这个能轻易化解魔障的方法,而选择了漫长的煎熬。
哥哥说,这是天罚,天知道他的骄傲,存心挫他的锐气。
天罚的导火索,是杀妖夺丹。
当时,他心里酸酸的,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哥哥。
所谓杀妖夺丹,并不是说阿寻杀妖就犯了多大的错,妖精之中斗凶伤亡,在所难免,天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偏生,他将夺来的丹,喂给自己。
本来,凭白团的资质,怎么也成不了精的,懵懵懂懂地活个几十年,寿命也就到尽头了。
阿寻打破了他的命格,强行斩杀了一个与之修为相当的大妖,为此身受重伤,闭关了五十年才好。
若他自己吞了那颗妖丹,不但能很快复原,修为还会大有提升,偏生他给了白团。白团资质太差,即便得了这强大的妖丹,却无力消化其精华,只能吸收一小部分,用来锤炼筋骨。
这般用法,无疑是大材小用,阿寻却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父母双亡,他只剩这一个亲人了。
强行让他开启灵智,让他从一只兽变成了妖,平白多了几百年寿命,也不在乎自己会受到怎样的天罚。
当他看见自家弟弟睁开眼睛,那双灰色的眼珠比起之前,清明透亮了不知道多少倍,阿寻抱着白团,轻轻笑了起来,满足得好似拥有了全世界,“阿白,从此后,你就能长久地呆在哥哥身边,上天夺走了爹娘,我不会再让它夺走你。”
未开灵智之前,白团不辨人形美丑,只奇怪这将自己带在身边的亲人怎么一会儿两条腿,一会儿是四条腿,一旦灵智开启,见了阿寻,才惊觉自家哥哥竟长的如此好看,那真心绽放的笑容,温情脉脉,天上的仙子也不过如此了。
哥哥呀,在他心里,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如今,却因着自己,面临陨落的危机。
白团想着,眼睛都红了。
宋汐一看他这样,就有些头疼,以前还能凶他,现在他哥哥出了事,自己却不好再欺负他了,只得轻声安抚,“好端端的,怎么又要哭了?”
以前做狐狸时,笨是笨了点,却不常这么哭哭啼啼的,这模样,跟个小姑娘似的。
白团本来心里正脆弱着,这会儿她温声软语地安慰,他“哇”得一声就哭了出来。
连日的担惊受怕,在回忆起往事时,心中又愧疚难当,如今终于崩溃了,他扑进宋汐怀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哥哥变成这样,全是因为我……”
宋汐看自己好好地衣裳被弄污,这会儿看他伤心,也不好嫌弃了,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他的小肩膀。
一开始,她还心不在焉地听着白团倒苦水,到最后,白团说起阿寻走火入魔的初衷,以及两人的家世,她才有了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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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女主个阿寻双修,也能面前达到目的的,哦嚯嚯~最近卡的很啊!感觉跟便秘一样,半天才拉出这么一点,哎!
吐槽一下,公司两个月没发工资了,俺都快揭不开锅了,偏偏又大肆裁员,俺现在每天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还经常加班,周六都要去公司啊,好想辞职,呜哇哇~
第153章 哥,别杀她!(9k)()
原来白团的父母都是大妖,却在白母渡第三次雷劫时双双陨落。
本来,以白母的修为,还有白父的帮助,要渡雷劫,也不是太困难的事。只是当时白母怀着白团,身上妖气冲天,相当于两只妖精的渡劫,引来的雷劫异常凶猛。
白团母亲自知抗不下,也不想连累白父,本想独自受了,却拗不过白父舍命相护。
夫妻俩决定同生共死,却不愿连累阿寻,故而早在雷劫到来之前,将他支走,骗他说,此次雷劫凶险,唯恐护不住腹中胎儿,若是吃了某种灵果,会降低风险,只是那灵果十分难寻。
阿寻听了,便决定去找灵果,扬言千难万难,也定在母亲渡劫前将灵果找来。
他走的那日,夫妻目送他的背影,许久。
阿寻不知,这一别,却是诀别。
白父告诉阿寻,白母的雷劫在一年之后,其实,顶多半年,雷劫便降临了。
他不忍让阿寻目睹双亲惨死,更怕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傻事,不如让他远走,归来时,早已尘埃落定。
看不见,就不会那样痛苦。
纵使世间举目无亲,长路漫漫,他也会渐渐习惯。
当时的雷劫,据说是百年内声势最浩大的,等阿寻赶来,不见父母踪影,却发现被天雷劈得焦黑的深坑里蜷缩着一个小东西。
彼时,它身上的防护罩正慢慢散去,露出其棕黄色的皮毛,小小的脑袋,小小的身子,明显有些先天不足,眼睛紧闭,睡得十分安宁。
阿寻颤抖着从坑里抱出这个小东西,眼中溢满悲痛。
他的父母,被天雷劈成了飞灰,所留幼狐,却没受一点伤害。
这是他们用生命换来的孩子,是他的弟弟,世上仅存的亲人。
从此,阿寻便与白团相依为命……
白团看起来安然无恙,终究是受了天雷影响,资质犹如普通的杂毛狐狸,连皮毛也没有继承父母的雪白光亮。
任谁一见他,都不会将他与昔日那两只狐狸大妖怜惜在一起。
这样的白团,灵智未开,活个几十年,归于尘土,就是他的宿命。
但是阿寻不甘父母用命换来的宝贝就这样毁于一旦,因此想方设法助它成精,它无法自己修炼,便窃取旁人内丹,移花接木。
他想,他的弟弟,不需要有多大的本事,有他一日,便护他一日。
就算自己不在了,也会替他安排好后路。
白团自小跟在哥哥的屁股后面,虽然常被哥哥身上的光芒衬得黯淡无光,却从不嫉恨,他不知道别人的哥哥是怎样的,却深信,自家的哥哥是顶好的,世上,将再也难以找到一个人,像哥哥这般不求回报地对他好了。
又说起银牙,与阿寻少年相识,两人曾为好友,最终撕破脸皮。
这其实是阿寻单方面认为的,他对银牙的爱慕深恶痛绝,不屑与之为伍。银牙却至始至终将这个骄傲又冷漠的少年捧在手心,纵使他对自己冷言冷语,拳脚相向,银牙始终嬉皮笑脸……只要对方高兴,打了自己左脸,他还会将右脸蹭上去,真真是痛在身上,甜在心里。
如此这般,白团说了很多,宋汐始终静静听着。
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太过遥远,又匪夷所思,便只当别人的故事,听过便罢了。
心里总算明白,为何银牙对阿寻如此执着,如此地理直气壮,怕是少年情怀加之经年累积的结果,真乃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
不过,又与她何干呢!
她现在护着阿寻,也只是一时责任,过了这个坎儿,她未必要管他,也未必管得了。
白团说累了,便靠在宋汐肩头,抽噎着缓缓睡去,宋汐将它放在马车里躺平。
眼角一斜,发现坐在角落里的阿寻靠着车壁,早已睡着,睡颜恬静安详,美丽不可方物。
若之前还像个机器人,不知冷暖,不知疲倦,如今的阿寻倒是晓得睡觉了。他独自待着,无人打扰的时候,就会睡去,睡得很浅,一旦有陌生的气息侵入,便如立即睁开眼来。却对她的触碰,显得异常习惯。
便如此时,宋汐轻手轻脚地挨过去,扶着阿寻躺好,他仍旧睡得好好地。
也许,在他的认知里,她就像是空气和水一样的理所当然。
这是对她的信任么?
想到此,宋汐“呵呵”笑了。
初见时,他有如牵线木偶,面对陌生人时,浑身紧绷得像支拉紧的弦,眼中寒光四射,杀气凛然,让人望而生畏。在她身边,却是异常柔软,虽然木木呆呆,却呈现出一种放松的状态。
到如今,他甚至会主动依偎过来,来牵她的手。
有时,看着他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宋汐会觉得,他是有意识的。
但你问他,他仍旧什么都不答,偶尔你说的多,他会歪着脑袋看你,像是认真地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努力挣脱某种沉睡的魔咒。
不可否认,阿寻的状况在变好,是因为呆在她身边吗?又或者,是十方的念珠起了作用。
照这样发展,就算某天,阿寻开口说话,她也不会太吃惊。
宋汐展开被子,替两人盖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轻轻笑了。
论长相,白团只眉目上与阿寻有三分相似,却也只是形似,阿寻那浑然天成的魅惑是白团无法比拟的,论美色,他连阿寻十分之一也达不到呢!
任谁一看,也难以想象这是一对兄弟,可两人一旦在一起,却自有一种温馨和谐。
阿寻气质太冷,对旁人似乎有种本能的排斥,使得无论谁和他站一起,都有一种被他比下去的错觉,因而显得格格不入。和白团在一起,却让人觉得温暖舒心,这是长时间培养起来的默契,血脉相连的羁绊,旁人羡慕不来的。
车厢太小,躺不下三个人,她便靠着车壁睡了。
……
半月后,几人到达莽州邙山,直到山脚之前,白团都是迷迷糊糊,进了山,就显得很自如了。
左拐右拐地在前带路,显得驾轻就熟。
化形之前,他纵使记得,方向感也未必有这么好,化形之后,智力提升,混沌的脑子便渐渐清晰。这便是妖精们拼命也想渡劫成功的原因,不但本事见长,智慧也见长。
人活在世,很多时候都是凭借脑子,他们野兽本就不如人类聪明,因而无法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人类之所以强大,不在于他们的肉身,而在于他们拥有独一无二的智慧。
妖兽获得力量,尚难敌人类狡黠,如若获得智慧,才算真的强大。
当初的白团,为了吃食,去钻宋汐的陷进,换了现在,或许会为美食折腰,却不会再轻易被陷阱套住。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摘除了路痴的帽子,没走过的地儿,他仍旧是晕乎的,这条路他已然走了多次。
白团说,阿寻以防万一,不但布下结界,还布下了阵法。
宋汐只觉得白团走的路径曲折巧妙,就连周围的树木石头都带了某种玄奥,的确像是某种阵法。至于结界,宋汐倒是没什么感觉,许是她肉眼凡胎,看不真切吧!绕过几颗大树,面前突现一片岩壁,壁上光秃秃的,看不出有甚特别之处,疑虑间,宋汐见白团拉着阿寻直直朝岩壁撞去。
她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抓。
白团似早料到一般,一闪身躲过去了,还回头冲她一笑,眼珠子骨碌碌直转,说不出的狡黠可爱,身子却不住往前。
宋汐低呼一声,本以为会看见一出惨剧,白团和阿寻的身影却没入岩壁不见了。
宋汐以为自己看错,眨了眨眼,仍不见两人身影。
踟蹰间,白团从岩壁内探出半个身子,冲她招手,“还不进来,要在外面生根不成?”
那半截身子,真像从岩石里长出来的,这情景当真诡异。
宋汐愣了半响,才恍然这是个障眼法,当下不再迟疑,也跟着入了岩壁。
里头别有洞天,仰首望去,湛蓝的天幕下,层峦叠嶂,峭壁奇石,壮观悠远,连明媚灿烂的阳光也作了背景,近处花红叶绿,鸟语花香,应有尽有,鼻尖还飘荡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好个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宋汐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眼中亦是神采奕奕。
白团见她如痴如醉,便笑嘻嘻地开口,“以往在家里呆烦了,哥哥便带我来这里。这里环境清幽,野味肥美,还有一口有利于修炼的灵泉水,就是太安静了些,连个玩耍的去处都没有。”
没入世之前,换座山头,白团已觉得很新鲜,阿寻将他保护得很好,或者说,看得很牢,在遇见宋汐之前,他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