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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志平轻叹口气,没说,却是盯着苏霁月道:“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上次只听说你在万泉寺内有难,但是那个时候整个尼古塔都乱成一团,我也没法去帮你……说起来好生惭愧。我虽是尼古塔的县令,手下却根本就没几个兵……实在是对不住燕公子!”
“大人别这么说!”苏霁月说着,道,“我来是想知道眼下尼古塔的情况,还有,我的那两个婢女不见了,现在也不知道她们究竟怎么样了,想让尤大人帮忙打听打听!”
“什么时候不见的?”尤志平一听,倒也颇为关心。
于是苏霁月便将事情简单概括了一遍,自然省略了她与那两位王爷之间的事。尤志平听完,叹口气道:“战事虽在两个月前便已停了,但是现在的尼古塔已是人迹罕至之地了,也就只有我这个县令还守在这里不愿离开!”
话音落,他又道:“如今我的能力燕公子也看到了,恐怕是帮不了燕公子什么,不过燕公子口中的那位莫王爷,我倒是略知一二。”
苏霁月精神一震,问道:“愿闻其详!”
尤志平开口道:“两个月前战事之所以停下,是莫秦的那位王爷意外遇刺,使得莫秦动怒要对北林讨要说法,是以北林这才退了兵。但是尼古塔死伤无数,南朝不可能善罢甘休,于是北林便提出用七杀女来平息自己的在南朝疆土上的所作所为。”
“七杀女?”苏霁月疑惑不已。
250:隔着烟火的光芒,他看见了()
250:隔着烟火的光芒,他看见了她 “不错。”尤志平应了一声,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道,“自新皇登基起,南朝灾祸不断,不知怎么就流传起了新皇并非帝星的说法。南朝向来崇尚玄术,若新皇非帝星,这几乎是致命的!尤其是新皇登基半年来,边关各地烽火四起,尼古塔更是到了几近灭城的地步。”“而这七杀女,据说是北林寻出的一位具有七杀星命格的女子。七杀星人有与生俱来的造反能力一说,此命格之人,不论男女都喜欢倒行逆施,而当今皇上即便不是帝星,但若能有七杀星相助,或许就可以坐稳这个天下,所以南朝才如此急迫同意这样一个荒诞的交换条件,和北林休战。”
“荒谬。”苏霁月只觉得楼天行为了坐稳帝位真的是到了丧尽天良的地步,想起当年初见他还曾救过自己,如今想来,这不过都是他伪装的手段罢了。
“皇上如此罔顾百姓性命,大人为何还守在这尼古塔?这里……我这一路而来,几乎可以说不见什么人烟了!”
“是啊。”尤志平轻叹一声,指了指墙角的一个地方,苏霁月这才看见那上头的行礼。
他摇了摇头道:“如今的尼古塔早已不是一座城池了,而是被各路流寇山贼强占掠夺之地了。我已收拾好了行李,本打算这几日就走,没想到你竟来了!”
说到这里,尤志平看了看苏霁月:“我知道燕公子不是普通人,但如今尼古塔已成了这般模样,公子最好不要在此地逗留!”
苏霁月沉默了一瞬,才道:“之所以没有告诉大人我的真实身份,实在是怕给大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此番能见大人一面也是感恩大人从前的照拂,只是我那两名婢女对我很重要,我不能扔下她们不管!”
尤志平轻叹一声:“公子如此重情义,让尤某佩服。”
话音落,他站起身来,自行李中取出一个小匣子出来,递给苏霁月道:“本以为这个会被我带入棺材,没想到公子能来。”
苏霁月接过,有些狐疑打开,便又听得尤志平道,“公子昔日助我尼古塔百姓生存,看得出来公子心存仁义,若今日能侥幸帮得公子,也算我尤志平积福了。”
“这匣子里有一张地图,是历代尼古塔县令保管的秘密。这地图中描绘的是一座山脉,就在尼古塔往西河泽道边。那地方名为龙雾山,因常年雾气不散而得名,千百年来从无人敢踏入,因为但凡进去之人有进无处,会在里面被迷雾缠绕,活活饿死或冻死。但这个地方,却是尼古塔逃生唯一的地方,当日我本想领着尼古塔百姓去往此处,只可惜慢了一步……”
他轻叹口气,看着苏霁月:“公子从这里出去,只需再翻过两座山脉就可以到达莫秦境内,我想,如今能帮助公子找到人的人只有那位莫秦王爷了!”
苏霁月眉宇一跳:“大人的意思是……”
尤志平似轻缓笑了笑,笑容之内又染了几分苦涩,看着苏霁月:“身为尼古塔县令这么多年,又怎会不知尼古塔的动向?尼古塔平日里鲜有人来往,而自公子来了这里,接二连三来了不少不同寻常之人,我又怎会一无所知?”
苏霁月看着他,感慨这位县令的通透,却又为南朝埋没这样一个人才而惋惜。
“那大人今后去往何处,如何打算?”
尤志平垂眸道:“去江南之地拙荆的一个远房亲戚在那里,如今她已带孩子先行,我这几日就启程了。”
苏霁月听了,这才安下心来。她站起身来,走到尤志平身前恭敬朝他一拜道:“那燕影就在此拜别大人了,大人一路保重!”
尤志平扶起她来,微微一叹:“燕公子也请保重,他日若有缘再会,定请公子前往塌下小饮一杯,一醉方休!”
苏霁月应了下来:“一定!”
告别尤志平之后,苏霁月没有多待,连夜启程。而尤志平更是将自己养了多年的良马送给了她。
不得不说,那是一匹良驹,带着她一路跋山涉水,一路入了龙雾山。一如尤志平所说,山上云雾缭绕,但苏霁月照着地图上标注的点,很轻易便找到了出去的路。
说来也奇怪,出了云雾山之后整个天气好像都暖了一圈儿,虽说只是一座山的距离却好像跨越千里一般。等到了莫秦的边境,苏霁月站在那里一时感慨万千。
最终还是来到了这里,跨越了大半个南朝,来到了莫秦。
其实尤志平有一句话说错了。她来这里并不是找莫不知,而是楼宸。
或许,万泉寺上,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知道那个受伤之人就是楼宸吧?
人人都以为是莫不知,可能在千里之外跋山涉水来救她的人,这个天下,除了楼宸之外,再无旁人。
她恨着他,怨着他,甚至于即便在刺他一簪之后依旧不能原谅他,但那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上,陪她一起受苦受累的人是他,陪她生死与共的人是他,要她生死给她快乐痛苦的人都是他!
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与这个人有关,又怎能说舍弃就舍弃?
她知道,她深深地爱着他,而他对她也同样如此。只是两人之间阻隔的东西太多就注定不能在一起。
苏霁月深闭上眼睛,如今的她已经不敢去奢盼感情,她只希望溶月和阿迪巴安安全全回到自己身边,她们三个人好好一起游历天下,她就满足了。
“啪”的一声,忽然有无数烟火在天空中散开,将整个天空都映染成彩色的世界。苏霁月站在那里,听着城内欢腾的百姓有一瞬间的怔忡。
好像……今天是除夕吧?
若非这些烟火,她倒是真的忘了。
跟着商队入了莫秦的边境之地通州,四周燃放起来的全是五颜六色的烟火,漂亮极了。
听说从前的通州因为属于边关之地并不繁华,但是自莫四王爷掌管通州的治安来,通州便变得越来越繁华,各国商旅都希望从通州绕道而入。商旅多了,城市自然就发达了。
所以苏霁月看到的这一切,据说是几乎可以和皇城媲美的繁华盛况。
尤其这一天是除夕,大街小巷的人都出来燃放鞭炮,喜庆的灯笼家家户户都是,照得一条街通亮。
“今晚大家就住这里吧,对了小兄弟,今儿是除夕,大家都出门在外,不如就和我们一起吃一个团圆饭吧!”
苏霁月跟随着商旅人入了一家客栈,面对商旅领队如此盛情的邀请,苏霁月没有推却。所有人吃过饭后,那领队又给每个人分发了一个“红包”,苏霁月推说不要,那人执意要给。
“没有多少银两,不过是一个寓意,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小兄弟就收下吧,保佑来年平平安安,红红火火!”
盛情难却,大抵就是如此。
酒过三巡,回到房间之时夜已经深了。可是街上人的热情半点未褪。
苏霁月倚在窗口边上看着路口,一时思绪飘得极远。
一晃眼的时间,居然已经在这里过了两个年头,前世的记忆似乎是越来越远,久到她都以为自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了,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又有谁能解释这穿越异世所发生的一切?
“啪啪啪!”忽然几声巨响,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响声四起,然后是一片热闹的哄声。苏霁月低头往楼下看去时,忽然见着一行人骑了高马而来,而那些热闹的爆竹鞭炮欢呼声正是夹道的百姓,显然那一行骑马而来之人是他们隆重的欢迎对象。
接着夜色,苏霁月定目看去,只见得一行人各个身居高头大马之上,或青或紫或喜庆的服饰下,所见的是一片仪态样貌不俗之人,而其中一人的身影让苏霁月怔了怔,不可置信看去是,竟确确实实是她寻了几月之人。
楼宸还是那身黑衣,他骑在马背上,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即便如此,绚烂的烟火之下,他的面容依旧清俊绝美,比之前方的莫不知竟丝毫不逊色。
而他的身边,一身红衣,红纱遮面,笑容甜美之人不是莫丽莎又是谁?再身后,苏霁月看见了许多熟悉的身影——云氏三兄弟、无痕无魄、穆昆、萨塔和,竟然一一都跟在楼宸身后。
其他人也就罢了,穆昆和萨塔和怎么也会跟着他?
他们何时出现的?这半年时间里,他们到底都在何处?还是说,这一切是楼宸早有的计划?无痕无魄也在的话,暗杀们是不是也还在?
一切的疑问堆积在一起,苏霁月百思不得其解,却正在这时,底下那一直面对人群的黑衣男子忽然之间抬起头来,隔着烟火的光芒,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接,有那么一瞬,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两人的眼中的彼此。
那一瞬,苏霁月心里唯一掠过的一个想法竟然是“他的眼睛完全好了吧”这样一个无关乎此情此景的问题。
252:他强势霸道逼近()
252:他强势霸道逼近莫不知又看了看她,许久才道:“丽莎,凡事有得便有失,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方有一日成为人上人,明白吗?”
“那哥哥也曾这么做过吗?”她抬起头来,看向莫不知那双无人可匹敌的脸。
莫不知的眸底好似有什么思绪散开,良久才道:“自然是做过,所以其中的苦楚我明白,但是其中所带来的成果我亦明白,皇兄是以过来人来教你,知道吗?”
莫丽莎咬唇良久,方才重重点了点头:“若能得哥哥一般的身份与地位,丽莎愿意忍。”
莫不知看了看她,方才勾起唇瓣揉了揉她的头发:“这般才是我莫秦的公主。”
莫丽莎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来,虽然勉强,但到底是比刚才好多了。
夜特别的深,整个通州街道一片清冷。苏霁月听着耳边刮过的冷风站在莫王府门外,看着那高高的围墙一时有些发愁。
王府里头守卫森严,不是她随意可以进得去的。即便进去了,也没有几分出来的可能,所以权衡之下竟一时犯难。
却正在这时,她忽的听得院中一声大喊,说的好像是“楼宸”二字。她一惊,忍不住站在原地凝神细听。然而饶是她听力过人,这般远的距离也听不见太多,隐约只听见“不要回来”几个字,来不及细听,那声音却已经随着夜风消散,再也听不到了。
她站在府门外轻叹口气,正巧这会儿竟看见了几个孩子在一个院子门口玩耍。难得这个点儿还有人未睡,没有多想,苏霁月直接走了过去,喊了其中一个孩子来。
她摸出一颗小小的碎银放到那小男孩的掌心道:“帮叔叔把这个送到莫王府去,这个你就可以拿去买糖果了,好不好?”
小男孩一听,眼前一亮,当即接过了她的信:“叔叔放心,我一定送到!”
苏霁月摸了摸他的头,将碎银和信一起放到了他的掌心,看着那小男孩过去之后当即起身离开。
她刚隐到暗处,一回头便发觉有一人从王府门口走出,不是楼宸又是谁?
她暗想糟糕,便已经见着那小男孩直接朝他走了过去,说了几句什么便将信递上。
苏霁月眉心一跳,迅速起身离开。
她不想现身,但如今已然露了踪影,只怕是已经迟了。
好在这通州之地繁盛得很,莫王府附近更是一大片百姓屋舍,并无忌讳。眼见着村落里的巷子四通八达,苏霁月想也没想便钻了进去。
巷子很黑,唯有一些农家门前的灯笼才能看清一些路。
也是这会儿苏霁月才发觉不知何时天竟又下起雪来。
雪花扬扬洒洒自空中而下,划过那些光源之时,好似漂浮蒲公英,散落在天空各处,特别漂亮。
苏霁月原本还在急速奔走,却忽然顿下身子,看着前方,一动不动。
其实早该想到的,自己不可能走得掉。
前方的拐角立了一人,隔着漂浮的雪花和无尽的黑暗,那人颀长的身形卓然而立,好似那一贯逼人的姿态,从容不迫却自有一股压人之势。此刻他身处黑暗之中,苏霁月甚至都看不见他的容貌,却还是能感觉出来从他周身所散发出的压迫感,铺天盖地,直面而来。
她立在原地未动,那人却动了。
迈开长步,身姿挺拔,一步步朝她逼近了过来,直至他的英俊样貌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一双凤眸好似染了漫天雪光,直直盯着苏霁月:“为什么来了却不出现?为什么躲我?”
苏霁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些散漫地勾起唇角来:“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关系吗?是你说的,我们以后各不相干的!”
楼宸抿紧了唇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好似一个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如果真的是各不相干,那这算什么?”
他将手里捏着的那封信摆到苏霁月眼前。
苏霁月目不斜视:“她们二人早已跟了你,既是你战王府的人,你战王自当负责!”
“我自会负责,又何须你来叮咛?”他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形遮挡了光源居高临下看着她,“所以你以什么身份来叮咛我?”
“我……”
肩上忽的一重,苏霁月甚至来不及反应,人已被压制至身侧那一片屋舍的墙壁之上。她蓦然抬头,脱口而出的话却忽的全被他堵住,近乎粗鲁的热吻贴在她的唇上,在她张口的一瞬已被趁虚而入。强势霸道的吻如他的出现一般压迫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也反应不得。
苏霁月手指一动,却已被他先一步扣住剪在身后。他的一只手托在她的后脑勺,不容拒绝的压制着她,单腿横在她的膝盖上,几乎是全方位密不透风的钳制,苏霁月无处可躲,甚至连呼吸都有些艰难。
鼻息唇舌之间全是他身上浅薄的酒香,逼得人连感官也一并夺去。
挣扎不了,她索性便不再挣扎,任他为所欲为了去。
良久,楼宸才停下动作,倚在她的颈窝处,呼吸粗重:“我输了……”
苏霁月睁开眼来,目色之中是前方屋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