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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高阳转身看向牛二等人,一双杏眸中早已满是愠怒。
在替王林打抱不平的同时,高阳却忘记了此地并非长安城,而是没有府衙兵丁驻守的边塞之地!
饶是高阳倦容素面,但在见惯了歪瓜裂枣的牛二等人眼中却丝毫不亚于九天仙女,望着一袭白衣似雪的高阳,牛二等人目光中的贪婪,不知是之前打量黄骠马时的多少倍!
第二百三十七章 死到临头还不知()
看到好似天仙下凡一般的高阳,牛二奸笑一声,摸了摸他那扎手的虬髯,接着对同伴做了一个眼色。
“干什么!你们为何这样粗鲁!还不快点安分些!”
佯装怒意训斥过小弟后,牛二缓步走到高阳面前,心存不轨的细细打量,嘴角近乎流出哈喇子来。
见牛二这般模样,深知他秉性的王林急忙向前,用身子挡在了高阳面前,哀求道:“牛二爷,这位小姑娘不懂事,你就饶了她这一遭吧。”
“王老伯,你这是做什么!我就不信这帮地痞恶霸不知道什么叫做王法!”
见王林为自己求饶,高阳黛眉攒簇,不知人心险恶的她,竟自还把持着心间那缕正义。
碍于高阳,牛二对着王林轻笑一声,伪善的道:“王林哥,咱是那种吃饭不给钱的人吗?”
说着,牛二从怀中取出一个蜀锦钱袋,摸索了一番,拿出一枚散碎银两,扬手丢给了王林,“这么锭银你拿好了,快些去备酒菜去吧。”
望着牛二手中的蜀锦钱袋,王林以及众客商骨寒毛竖,深知牛二只会打家劫舍的他们,暗自咒骂道:“天杀的忘八端,不知又害了谁的性命,图财害命你不得好死!”
接过碎银,王林情急之下一把拉住高阳,想要将其带到后厨,叫她从后门尽快逃离,免得被牛二糟蹋了。
察觉到王林的意图后,牛二冷哼一声,大喝道:“王林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大的人了,怎地还吃人家小姑娘的油水!”
虽然知道王林想要自己离去,但眼下高阳公主性子上来,浑然一副与邪恶战斗到底的架势,伸手拨开王林的手掌,道:“王老伯你不要惊慌,想来这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我就不信他们敢做出什么歹事来!”
说完,高阳返身坐会席间,气呼呼的继续吃起了裤带面。
见高阳不知深浅,心底善良的王林叫苦不迭,无奈下只得去到后厨切肉备酒去了。
王林走后,牛二坐在一旁的空桌上,在一帮小弟的簇拥下,不怀好意的欣赏着高阳的背影。
这边,不明就里的高阳在饿狼环伺下小口吃着面食,那边房遗爱已经将栓到了马厩之中。
在后院叫嚷几声,不见店家出来后,房遗爱自得亲手为黄骠马添上草料,接着转步朝店房大堂走了过去。
“梅龙镇?游龙戏凤?”行走间,房遗爱想起眼下地名,不由捏着嗓子清唱了起来,“好人家,歹人家,不该斜插着海棠花,扭扭捏捏实可爱,风流就在这朵”
唱到一半,房遗爱忽的想起妻子正在大堂之中,惊骇下连忙闭上嘴巴,将身躲在大堂的窗扇下,伸手将窗纸捅了一个小洞,偷眼打量起了房中的情况。
见高阳正坐在角落处吃饭后,房遗爱悬着的心这才烧烧落了下来,不过在看到牛二等人那不善的目光后,房遗爱心神一凛,暗地道:“几个鸟人,若敢动漱儿一根汗毛,你家驸马爷便送尔等去见阎王!”
想着,房遗爱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双眸中凛然杀意稍纵即逝。
高阳浑然不知身后牛二等人那猥琐、贪婪的目光,而牛二等地痞也同样不知自己早已被击杀过突厥贼子的“少年英雄”所盯上。
就这样,好似螳螂捕蝉的三伙人互相凝视,一直等到王林端来酒菜,僵局这才被牛二打破了。
端着一盘水煮白肉,拿起一壶浊酒,牛二将身站在高阳面前,未经同意便坐了下来。
见牛二坐在妻子对坐,房遗爱气的暗骂一声,恨不能立刻冲上去将这目光奸邪的银贼暴打一顿。
不过思来想去,房遗爱却还是按捺下了心头的冲动,“再等等,若是这狗子果真轻薄漱儿,在动手却也不迟,不然夫妻相见我拿什么言语答复漱儿?”
对坐望着高阳,完全不知死活的牛二眸中贪婪愈发增添了几分,笑嘻嘻的斟上水酒,一脸贱笑的说道:“小娘子,陪你家哥哥喝上几杯?”
高阳虽然心地纯良,但心智却也十分敏锐,见牛二面带不善,感觉自己被轻薄的高阳冷声道:“请你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要打扰我吃饭!”
被化身冰山美人的高阳责斥过后,牛二非但不恼,反而朗声一笑,接着呲溜一声喝下了劣质的浊酒。
“好,小娘子有些脾气,你牛二哥哥很是喜欢呢。”
重新斟上一杯水酒后,伸手拿起一片猪肉,就这样毫无吃相的吞吃了起来。
高阳被牛二的吃相搞得胃口全无,草草吃下饭食后,便打算回到客房歇息。
可就在高阳起身的瞬间,对坐的牛二也跟着站了起来,示意小弟拦住高阳的去路后,牛二搓了搓手掌,迂回站在高阳身前,拱手道:“外边月黑风高,小娘子这是要到哪里去啊?要不要哥哥护送啊?”
牛二的死缠烂打,令高阳心中十分厌恶,冷声道:“我要歇息去了,请你闪开。”
此言一出,正中牛二下怀,面带坏笑的细细审视高阳,牛二装作一副斯文的架势道:“哦?小娘子要回房歇息了么?长夜漫漫想来独自一人”
说着,牛二举起他那油花花的手掌,便朝高阳的肩膀摸了过去。
见状,高阳猛地向旁闪躲,厉声训斥道:“难道你就不知道王法了吗?”
“王法?在这梅龙镇我就是王法!”说着,牛二张开双臂向前扑去,俨然一副要轻薄高阳的架势。
高阳身子轻灵,毫不费力便躲过了牛二的举止,将身退到角落处,眸中满是谨慎的目光。
就在此时,身在后厨想办法的王林听到动静急忙出来,再一次用身躯挡住了牛二。
“牛二爷,这小姑娘不懂规矩,你就高抬贵手饶了她吧!”
两次三番失手后,牛二显然没了耐心,对着面前的王林就是一脚,登时便将这位六十来岁的老店家踹翻在了地上。
“老东西,敢坏二爷的好事,我要了你的命!”
说着,牛二抬脚从王林身上迈过,犹如恶狼一般向高阳逼了过去。
一众客商见王林被打,高阳即将惨遭毒手,虽然心中十分气愤,但出门在外只为求财的他们,哪里会因为两个陌路人去趟浑水,毕竟众人都知道牛二身上背着人命,而在这没有府衙兵丁的荒村,惹上牛二便如同惹上了阎王,任由谁也不肯去只身犯险,为王林和高阳打这个抱不平。
直到此时,一心怀揣正义的高阳这才感到了些许害怕,也同样意识到了此地并非长安城中,附近也没有可供她驱使的兵丁衙役。
“你做什么?别过来!”
见高阳惊得花容失色,牛二奸笑一声,道:“啊,小娘子,你若顺从与我,日后享不尽的荣华,受不尽的富贵。想来你是了无推辞了的吧?”
话音落下,牛二再次伸手试图去摸高阳的脸颊,可回应而来的却是一计响亮的耳光。
“好贼子!你心中难道没有半点王法吗?你睁看眼看一看,头上湛湛是青天!”
高阳这一记耳光,彻底撕破了牛二的伪装,感受着脸颊火辣辣的疼痛,牛二大叫一声,抻了抻袖子,道:“好!好烈性的小娘皮,牛二爷偏偏就喜欢这烈性的美酒!”
见牛二要对高阳动粗,一众客商敢怒不敢言,而挣扎着想要起身的王林也随即被牛二的小弟按在了地上。
高阳被牛二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不轻,想要向后退去,却发现不知何时早已退到了墙角,眼下竟退无可退了!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为何要这样不解风月!”说着,牛二缓步想高阳逼近,一双沾满酒渍的大手眼看就要触碰到这位惊魂不定的小姑娘了。
就在牛二即将得逞的瞬间,随着一声暴喝,一直在外观望的房遗爱再也忍不住心头火,怀揣着满腹杀意,疾步冲进了店房之中。
第二百三十八章 触逆鳞者死()
听闻耳畔一声怒吼,牛二、王林众人俱是一惊,就连高阳也被吓得芳心乱颤,霎时间众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店门口。
进到店房,房遗爱迅速褪去身上皂袍,转而将其横系在腰间,为的正是害怕高阳认出这身衣衫。
站在店门前,房遗爱故意不朝高阳所在的角落看去,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牛二等人,其中怒意尽收眼底。
见好事被房遗爱撞破,牛二怒火中烧,不过看他的身板像是个练家子,转而强按着怒火拱手道:“兄弟,莫非有意坏某家的好事不成?!”
“呸,大胆狗贼谁是你家兄弟!”说着,房遗爱故意做出一副不羁的模样,一拍小腹道:“要叫军爷!”
望着日思夜想的人儿,渐渐收拢心神的高阳险些叫嚷出来,暗想,“俊儿哥如何会在这里!”
见夫君赶来,之前受到惊吓和委屈的高阳顿时化身为羔羊,躲过牛二等人,沿着墙角朝房遗爱跑了过去。
见高阳要走,牛二伸手便栏,可还没等他抓住高阳,一杯酒杯便狠狠打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出手阻止过牛二后,房遗爱察觉到妻子向自己跑来,慌忙之下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架势,高声嚷道:“本军爷今天恰巧出来沽些水酒,没成想却遇到了你们这帮地痞恶霸,今天就要”
话说一半,房遗爱只觉胸脯一沉,高阳早已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哽咽哭泣了起来。
见妻子哭的梨花带雨,房遗爱心中怒火更甚,不过出于做戏的初衷,房遗爱连忙假意推开高阳,嘴里喃喃道:“男女有别,这位姑娘莫要如此!”
不明就里的高阳,见俊儿哥没认出自己,连忙抬头与夫君相望,哭着道:“俊儿哥,是漱儿,漱儿前来找你了。”
望向高阳那憔悴的面容,房遗爱心中顿生怜惜,真情的将其护在怀中,眸中早已泛起了一层清泪。
“漱儿,你怎地会在这里?”
“漱儿来寻俊儿哥,不过在路上马匹受惊,漱儿带给俊儿哥的酒水也一并丢失了。”
见二人好似夫妻模样,牛二、王林、一众客商看的目瞪口呆,嘟囔道:“这也太巧了吧?媳妇刚刚被欺负,丈夫就找上门来!”
愣了一会后,牛二捂着早已青肿的手腕,指着房遗爱大骂道:“哪里开的鸟人,敢自称军爷,这女眷是你什么人!”
听闻牛二的叫骂声,房遗爱示意高阳躲到自己身后,接着流里流气的道:“好说,你爷爷名唤房二,是雁门关的边军,这位正是糟糠!”
“房二?雁门关的边军?他是你媳妇?”嘟囔一声,牛二惊奇的问道:“你不在雁门关好好当差,来梅龙镇做什么来了!”
面对牛二的询问,房遗爱底气有些不足,略微支吾片刻,嘟囔道:“沽酒来了!”
此言一出,店房一片哗然,“沽酒?梅龙镇离雁门关一百来里,你跑这么大老远是来沽酒的?”
嘀咕过后,牛二眼望房遗爱大声嚷道:“雁门关从来军纪严明,你如何能够走的出?莫非你是逃兵不成?”
房遗爱被说中顾虑,心间不由大惊,唯恐高阳生起疑心下,不屑的说道:“管你爷爷是不是逃兵,乖孙子你吃盐吃多了?”
被房遗爱两次辱骂,加上被他坏了好事,牛二顿时怒火中烧,对小弟使了一个眼色,“去给我看住店门,今天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见牛二要动手,房遗爱转身对藏躲在身后的妻子道:“漱儿,你先躲到柜台当中去,有俊儿哥在不用怕!”
房遗爱这轻声言语,在高阳听来却重如千斤,点头应声后,这个小丫头满是信任的进入柜台,躲在其中静静地观望起了夫君的背影。
一众客商见“房二”和牛二即将动粗,忧心自家性命的众人,哪里有心去理会到底是那个二更厉害一些,碍于店门被牛二小弟把住,众人无奈之下只得退到墙边,尽都是一副唯恐被波及的模样。
事先得知房遗爱的身份,加上曾见过神骏异常的黄骠马,牛二对“房二”边军的身份深信不疑,心惊胆战下忽的从怀中掏出一把柴刀,砰地一声剁到了身旁的饭桌上。
见牛二掏出柴刀,众客商吓得齐声惊呼,被按在地上的王林更是急不可耐,连胜叫嚷着要房遗爱夫妇快些离去,不过刚刚说了没几句,便被牛二小弟的拳打脚踢打断了话语。
“你个贼配军,今天牛二爷就来会会你!”
饶是嘴上叫嚣着,牛二却丝毫没有向前行走的打算,站在原地撸胳膊挽袖子,能耐不大咋呼却不小。
望着一众地痞流氓,曾经血战突厥贼子的房遗爱哪里会惧怕,反倒被牛二的举动引得一阵冷笑,心中登时放弃了用匕首克敌制胜的打算。
“这群地痞流氓雷声大雨点小,想来都是被这群求财的胆小客商惯得!”
暗地嘀咕一声,房遗爱唯恐几人会对高阳不利,身形下意识朝柜台凑了几步,俨然一副护妻心切的模样。
牛二哪里晓得房遗爱的心思,见他向后退去,误以为被自己恫吓住的牛二狂笑一声,伸手拿起剁在桌案之中的柴刀,大步朝房遗爱走了过去。
一边行走,牛二一边伸手擦拭柴刀,眸中凶狠之色不明而喻。
“房二是吗?念在咱俩名字中都带着一个二字,让你媳妇陪我喝杯酒,这件事就算了了!”
见老实本分的王林不时遭受殴打,房遗爱心中气愤无比,眼下又听到牛二的痴人说梦,气愤之下忽的动身,转瞬间便冲到了牛二跟前。
一手扣住牛二拿着柴刀的手腕,房遗爱一记手刀狠狠劈在了牛二的脖颈处。
一声惨叫响起,牛二手中的柴刀应声落地,他本人则歪着脖子,连连向后退去,期间嘴里还不停叫骂着不堪入耳的荤话。
见房遗爱这般凶猛,一众客商再次惊呼一声,脸上尽是解气的表情,哪里还有之前那副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
击退牛二后,房遗爱身形再动,一个箭步冲到正在殴打王林的牛二小弟面前,两三下便将这几个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打趴在了地上。
弯腰将王林扶起的同时,房遗爱迅速将一丝真气输送到了这位老人家体内,想以此来稳住他的五脏六腑,避免之前那一顿殴打将王林打出内伤来。
“老丈快些躲到柜台之中!”
对着王林嘱咐一声,房遗爱一把抓住牛二的衣领,看着歪脖瞪眼的牛二,冷笑道:“牛二,牛二爷!要打架吗?”
牛二本是梅龙镇土生土长的村民,因为平日游手好闲被乡民唾弃,索性拉拢了几个狐朋狗友当起了地痞流氓,时常拿着柴刀坑蒙拐骗壮胆,日子一长见乡民个个惧怕,竟自做起了截杀往来商贾的买卖,几次下来民不举官不究,胆子这才渐渐大了起来,以至于此时要死不死的撞见了房遗爱这个煞星。
见房遗爱一副死缠到底的架势,牛二索性当起了滚刀肉,歪着脖子大骂道:“贼配军,你有种就将爷爷杀了,要不然一定辱了你媳”
牛二自幼没有出过梅龙镇,自然不晓得什么叫做天外有天,此刻如果服软也就算了,可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