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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京娘走后,房遗爱拎着包袱进入国子监,刚刚进门,恰巧就遇见了之前赠笔给他的李肃。
看到李肃,房遗爱微微一笑,将包袱背在身后,说道:“李兄。”
见房遗爱问好,原本站在原地观看风景的李肃神色微变,目光中随即闪过了一丝慌乱的神色。
稍微愣神后,李肃对着房遗爱拱手施礼,话语间的敬佩之意一览无余,“恭喜何兄蟾宫折桂,斩获荫生恩科第一名榜首。”
虽然李肃的表情很快回复自然,但是他神态见的细微变化,还是被房遗爱看在了眼里。
联想起之前与李肃交谈时,他所流露出的不自然的神态,房遗爱不禁感到有些困惑。
虽然心中好奇,但房遗爱还是满脸笑意的说道:“不过是侥幸罢了,李兄的文章被林主考当众夸赞,想必一定不同凡响。”
“哪里,兄台所写的“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实为至理名言。小弟佩服之极,昨天回到家里说给我爹爹听,父亲也连连夸赞何兄高才呢。”
见李肃提起家世,房遗爱随口问道:“但不知令尊是?”
听到房遗爱的询问,李肃脸上的笑容随即消散,站在原地沉吟了一会后,这才开口说道:“我爹爹是。。。李。。。孝恭。”
得知李肃的身份,房遗爱不禁有些吃惊,看着面前这位性格腼腆的清秀学子,恐怕任谁都不会想到他的父亲竟然是俘获攻略巴蜀、俘获朱粲、灭萧梁、破辅公祐、平定江南,为李唐立下汗马功劳的河间郡王李孝恭的儿子!
看着面前这位面皮白净的少王爷,房遗爱莫名感到有些好笑,“原来是少王爷,失敬失敬。”
发现房遗爱脸上别样的笑容后,李肃脸颊一红,轻声说道:“兄台休要取笑小弟。”
二人说话间,国子监的正门缓缓被打开,接着从其中走出了一队差人。
“众位学子请移步弘文馆!”
说完,差人便将房遗爱等人引领到了位于国子监深处的弘文馆当中。
进入弘文馆,在一名老博士的带领下,房遗爱众人拜过孔子神像,接着依次领到了文房四宝、经文典籍。
听过老博士的训话后,房遗爱和李肃等一众新生,在差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他们今后要学习的偏殿。
站在偏殿两侧,老博士颤颤巍巍的走上讲台,开口说道:“接下来分配座位,大家站好了!”
说完,老博士手拿戒尺,坐在高台上的书案前,开始摇头晃脑的安派众人。
不过当他看到身着布衣的房遗爱后,这位年迈的老博士先是眉头紧皱,接着手中的戒尺便狠狠敲在了书案上面,“这是谁家的书童?快些出去!”
虽然房遗爱所穿的布衣并不破烂,但在一众身着锦缎袍服的官宦学子之中,还是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大家见房遗爱被老博士误当做伴读书童,不禁纷纷轻笑了起来。
见房遗爱站在原地没有反应,老博士有些温怒,“当当国家学府,怎能让一个书童玷辱?还不快快出去!”
李肃见众人纷纷讥笑房遗爱,心中不禁有些不快,随即出列说道:“夫子,他是我们的同窗。”
见李肃出言证明房遗爱的身份,老博士伸手摸了摸他那花白的胡须,面带不悦道:“同窗?他也是荫生?怎么穿着一身布衣前来上学!”
老博士常年混迹在国子监之中,早已练出了一副看人的火眼金睛,见房遗爱穿着朴素,他下意识将房遗爱划到了五品官员之子的队列当中,“布衣学子,你就去最后一排的窗边坐着吧!”
“布衣学子?!”
老博士的话再次引得众人一阵哄笑,大家看向房遗爱的目光随即也多出了几分轻蔑。
面对老博士的轻视以及众人的嘲笑,房遗爱视若无睹,得知自己的座位后,他缓步走出队列,径直走到了位于学堂最后一排紧邻窗边的座位前。
分派好座位后,老博士正了正嗓子,手拿戒尺说道:“大家先翻看一下手中的书籍,老夫去取花名册点名!”
说完,老博士便在差人的搀扶下缓步走出了学堂。
老博士走后,之前向林修文行贿、当中拜师的富公子起身站立,用高八度的嗓门说道:“呦,这不是咱们的榜首才郎吗?怎么坐在这个犄角旮旯了?”
正在阅读经书典籍的房遗爱,并没有心思理会富公子的嘲讽,埋头看书的同时冷声说道:“聒噪!”
富公子自知吃瘪,但碍于秦琼的势力,他只能恨恨说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书呆子!”
话音刚落,两个衣着蜀锦袍服的学子随即推门走进了学堂之中。
两名学子站在门前观望了一会,看着仅存不多的几个空位,他们竟抛弃前排位置上好的座位,径直朝着房遗爱所在的末排走了过去。
在看到窗边的房遗爱后,其中一位体型魁梧的学子有些好奇的叫了一声,“恩?”
体型魁梧的学子走到房遗爱跟前,上下打量了几眼,好奇的说道:“什么时候连平民百姓都能进国子监读书了?”
见再次有人误将房遗爱认作平民百姓,学堂中再次响起了一阵哄笑。
体型魁梧的学子显然并不爱读书,这才特意找了一个位置较为偏僻的座位,“起来,小爷我要坐在这!”
房遗爱见有人向他口称小爷,心中感到有些不快,随后放下手中的书本,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为什么要让开?”
体型魁梧的学子显然没想到房遗爱会出言反驳,情急之下大声嚷道:“小爷让你起开你就得起开!”
见学子蛮不讲理,房遗爱冷哼一声,说道:“莽夫!”
房遗爱不卑不亢的态度已经让学子感到极为不爽,此刻见房遗爱辱骂自己是莽夫,学子顿时怒了,“你找死!”
说着,学子大步向前,伸手将房遗爱手中的书籍抢了过去。
随着几声纸张撕裂的声响,房遗爱刚刚领到的经文典籍随即变成了一堆废纸屑。
经文典籍被撕碎后,身材魁梧的学子拍了一下身旁的跟班,说道:“告诉这个乡巴佬,小爷我是谁!”
听到嘱咐,跟班学子顿时鼻孔朝天,极为嚣张的对房遗爱说道:“你知道候公子是谁吗?他是陈国公的次子,候少公爷!”
得知撕碎自己经文的学子的身份,房遗爱心中暗想,“陈国公?侯君集吗?”
候霸林生性莽撞粗鲁,因为是国公之子,平日横行霸道更是养成了骄横的脾气,此刻来到国子监刚想找人立威,不想房遗爱就迎头撞了上来。
一众学子在知道了候霸林的身份后,纷纷闭上了嘴巴,任谁都不想招惹上这么一位莽撞的煞神!
见房遗爱招惹上候霸林,之前那三名拜林修文为师的学子不禁暗自讥笑,显然是打算看房遗爱如何出丑。
“国公的外甥?现在撞见国公的儿子,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见房遗爱沉默不语,候霸林下意识认为是自己的身份吓住了房遗爱,说话的气焰随即嚣张了不少,“乡巴佬,知道小爷我是谁了吧?还不快滚开!”
候霸林两次三番出言侮辱,令房遗爱不爽到了极点,看着地上化作纸屑的经文典籍,房遗爱缓缓起身,凑到候霸林跟前说道:“国公之子?少公爷!”
候霸林见房遗爱尊称自己为少公爷,朗声一笑叉腰说道:“不错,既然已经知道了你家少公爷的身份,那还不快点滚蛋!”
候霸林话音刚落,房遗爱便向前一步,对着他拱手说道:“少公爷?”
房遗爱的话语令候霸林很是受用,看着对自己拱手施礼的房遗爱,候霸林嘴角微微上扬,“不错,陈国公之子,候霸林候公爷!”
不过房遗爱之后的话语,却是这位少公爷无论如何都无法想到的。
“算个什么东西?”
第二十三章 文武双全的何足道()
房遗爱说话的音量虽然不大,但在寂静无声的学堂中却显得尤为清晰。清晰到足以传进在座每个人的耳朵里。
在听到房遗爱的话后,候霸林微笑的面容瞬间僵住,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面对高出自己一头的候霸林,房遗爱浑然不惧,双目看着这位少公爷,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我说。。。少公爷算个什么东西?”
候霸林没想到房遗爱敢出言侮辱他,怒极之下,一队沙包大的拳头被攥的咯咯作响,内心当中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虽然内心极为愤怒,但碍于身在国子监学堂,候霸林倒也不敢太放肆,“你一个穷书生竟敢辱骂我?!”
候霸林身旁的跟班学子显然有些头脑,在短时间内便找到了羞辱房遗爱的突破口——青色布衣!
走到房遗爱身旁,跟班用他那三角眼几番打量,随即伸手捂住口鼻,一脸嫌弃的说道:“少公爷说的是,瞧瞧他这一身粗布衣裳,难怪大家都不肯挨着他坐!”
得到跟班的提醒,候霸林用手摸了摸房遗爱肩头的衣料,大笑着说道:“国子监怎么会有你这么寒酸的人?你爹该不会是工部衙门喂猪养马的小吏吧?”
“噗!喂猪养马的小吏。”
“穿的真寒酸!”
“这已经是第三次有人把他当做平民百姓了吧?”
虽然大家都知道房遗爱的身份,但出于畏惧候霸林的身份,以及对房遗爱拿下恩科榜首的嫉妒,诺大的学堂中竟没有一个人开口替他说话。
众人的嬉笑声还未落下,之前被老博士分配到前排座位上的李肃便站了起来,“谁说没人挨着他坐!”
李肃手拿经文典籍缓步走到候霸林面前,冷声说道:“麻烦你让一下!”
“嘿,还真有不开眼的啊!”见有人帮房遗爱说话,候霸林稍感惊讶,不过当他看到身形孱弱的李肃后,嘴角随即泛起了一丝轻蔑的笑容,“原来是个小白脸!”
候霸林对着李肃几番打量,见李肃身着的衣物质地不凡,随即开口问道:“你又是哪家的公子?”
面对候霸林气势逼人的询问声,李肃不卑不亢的回道:“河间郡王府李肃!”
在得知李肃的身份后,候霸林脸上轻蔑的笑容随即烟消云散。
正了正神色后,候霸林一脸正经的问道:“河间郡王府?李孝恭王爷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说完,李肃绕过正在发愣的候霸林,径直走到了紧邻房遗爱座位的书案前。
候霸林虽然性格粗鲁莽撞,但官阶品级他还是很能分得清的。
侯君集虽然位列陈公国,但在朝堂中的地位却远在李孝恭之后,毕竟李孝恭跟李世民是同族堂兄弟,而且也是众多开国功臣中唯一一位被封为郡王爵位的人。
想清楚其中的利弊后,候霸林强挤出一丝笑意,走到李肃跟前抱拳施礼,“原来是少王爷,失敬失敬。”
李肃见房遗爱站在原地沉默不语,心中微微一怔,起身微笑着说道:“兄台,犯不着跟这些人生气。”
房遗爱正想让候霸林赔偿自己的书本,听到李肃的劝解,不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多谢李兄出言相助了。”
见李肃直接无视自己,候霸林心中怒火中烧,但碍于李肃的身份,他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一介布衣也想攀附权贵?哼,不知羞耻!”
说完,候霸林狠狠瞪了房遗爱一眼,接着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见候霸林要走,房遗爱随即起身,大声喊道:“慢着!”
候霸林转身看向房遗爱,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不耐烦的说道:“恩?怎么了?”
房遗爱指着地上的碎纸屑,面无表情的说道:“赔我的书本!”
候霸林一脸震惊的看着房遗爱,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赔你的书本?别说撕你几本破书,就是活撕了你!谁敢把小爷怎样?”
候霸林嚣张的态度早就让房遗爱心生反感,见候霸林此刻咄咄逼人,房遗爱冷哼一声,随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赔?你别想走!”
见房遗爱从座位上站起,候霸林捏了捏他那沙包大的拳头,一脸嚣张的说:“别想走?你一个穷酸书生能拦得住我?!”
见候霸林要动粗,一旁的李肃脸色大变,起身说道:“何兄,何必呢。小弟的书本借给你就是了。”
听到李肃的劝解,房遗爱微微一笑,“兄台坐下就好,我没事的。”
候霸林早就对房遗爱辱骂他的事情记恨在心,此刻见房遗爱不让李肃插手,失去了忌惮的候霸林随即恢复了嚣张的本性。
走到房遗爱面前,候霸林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忐忑不安的李肃,接着凑到房遗爱耳边,轻声说道:“就你还想攀上河间王府这颗大树?你以为你是谁?你充其量不过就是河间郡王府的一条狗而已!”
房遗爱见候霸林误把他当做了李肃的跟班,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好笑,看着一脸嚣张的候霸林,房遗爱冷声说道:“你又是什么?侯府的少公爷?沐猴而冠罢了!”
候霸林自幼混迹在军营之中,从小便跟随侯君集学习骑射武功,十八般武艺他都能信手拈来,不过对于诗词歌赋却是一窍不通。
虽然不晓得“沐猴而冠”的含义,但看着众人纷纷掩面嬉笑,候霸林清楚的知道房遗爱之前那番话显然并不是在夸他。
想到这里,候霸林向一旁的跟班问道:“沐猴而冠什么意思?”
“少公爷,沐猴而冠是。。。”一向清楚候霸林脾气的跟班并不敢向他解释“沐猴而冠”的含义,支吾了半晌后,跟班贴在候霸林耳边说道:“这小子在骂你!”
看着房遗爱瘦弱的身躯,候霸林攥了攥拳头,冷哼道:“哼,果然是个穷酸文人。骂人都喜欢拐来拐去,阴险小人!”
“拐来拐去?你有没有听说过酒囊饭袋?”
“当然听过,酒囊饭袋是说一个人废物、饭桶的意思。”
“恩,还不算太傻。酒囊饭袋说的就是你!”
候霸林正在为自己解答出了“酒囊饭袋”的含义所窃喜,听到房遗爱的话,不由得火冒三丈,一双沙包大的拳头攥的咯咯直响。
见候霸林想要动手,房遗爱浑然不惧,伸手看着怒发冲冠的候霸林,正色说道:“还我的书本来!”
候霸林从小依仗权势横行霸道,哪里受得了房遗爱这样的态度,加上之前曾经被房遗爱怒骂,使得候霸林心中的怒火瞬间失控了。
“还你的书本?我赏你一拳!”
说着,候霸林高高举起右手,沙包大的拳头径直朝着房遗爱的面门打了过去。
“动手了,这孙子一定会被打的!”
“不知天高地厚,正好为恩师出了一口恶气!”
“嘿嘿,这一拳下去鼻梁骨不得被打断啊。”
见候霸林对房遗爱出手,之前那三名曾经拜在林修文门下的学子,纷纷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李肃见房遗爱即将被打,不禁惊讶的叫了一声,接着开口提醒道:“兄台小心!”
候霸林这一拳打出去虎虎生风,他有把握一拳将房遗爱打倒在地,不说躺在床上休息周年半载,但掉几颗牙却是在所难免的了!
见房遗爱站在原地没有躲避的打算,候霸林大喜过望,拳头上的力度随即又增添了几分。
眼见房遗爱即将被打,有几个生性胆小的学子已经捂住了眼见,仿佛是害怕待会见到房遗爱的鲜血似得。
不过下一刻学堂中所出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