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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如此多谢总管了,少时回到舅父府上务必请总管赏光吃些水酒。”
说完,白简、房遗爱挽手而行,完全将长孙津晾在了原地,分明就是当他这位第二名贡士又如空气一般。
房遗爱所到之处,一众举子纷纷拱手奉承,而经此一举彻底看透人情冷暖的房遗爱自然没什么好心情,但出于颜面还是拱手道了几声谢。
见“何足道”渐渐走远,解元张文长出一口气,嘟囔道,“哎呦我的天啊,多亏了何足道没想起之前赌约的事”
张文窃喜的话语刚刚落下,只觉肩头一沉,候霸林便将手掌搭在了这位解元郎身上。
候霸林一脸奸笑的看向张文,挤眉弄眼说道:“走吧,爬到五凤楼,再从上面跳下来!”
见候霸林提起赌约的话茬,张文和萧敬明对视一眼,纷纷说出了搪塞的话语,显然是不打算履行赌约。
“哎呀,霸林老弟,一句话笑话怎么能够当真呢?”
“是啊,少公爷你就高抬贵手,饶了小弟这一遭吧。”
候霸林见二人耍起了光棍,嘴角微微上扬,抓住张文向前一步,高声呼唤起了即将走出人群的白简、房遗爱。
“白总管,请稍等一下!我这有个赌约请总管做个见证!”
听闻有人要请自己主持公道,白简顿时来了兴趣,转身认出来人是侯君集的公子后,心中更加打定了要做一次“见证人”的算盘。
第二百二十八章 解元爬街()
拿定主意要做“见证人”后,白简缓步走到候霸林跟前,问道:“少公爷,有什么事要让咱家判断?尽管只说。”
跟随白简来到二人身前,望着一脸苦相的张文,房遗爱嗤笑摇头,“霸林一定是惦念着之前的赌约,眼下这明显是在秋后算账。”
见白简到来,候霸林倒不怕张文溜掉,松开解元的衣襟后,拱手说:“白总管,张解元之前曾跟俺打赌,说咱大哥要是得中了会元,他便从贡院爬到五凤楼,再从五凤楼上跳下来!”
说着,候霸林奸笑一声,得意的说:“眼下我大哥被万岁钦点为会元,张文的赌约一定要实现吧?”
听过候霸林讲述赌约一事,白简抬眼看了看身前的张文,嘀咕道:“张文?勋国公张亮的子侄?听说这小子在五凤楼就曾经灌过何兄弟,咱家跟张亮素无往来眼下索性卖给他们小弟兄俩一个顺水人情。”
权衡利弊,白简装作一脸正气的点头,“嗯,想来当今解元乃是长安试子典范,言必信行必果,今日咱家见证张解元就实现赌约吧。”
话音落下,白简含笑对房遗爱说,“何兄弟,咱们回秦府恰巧经过五凤楼,正好凑凑这场赌约的热闹如何?”
见白简有意卖人情,本来就对张文没什么好感的房遗爱,当然一口答应了下来,“就依总管。”
听闻白简做出,张文哪里敢得罪唐太宗身边的红人,无奈下只得苦苦哀求起来,“白总管,学生伯父与总管同殿为臣,还请总管高抬贵手。”
“你小子少拿国公的名头糊弄人!”叫骂一声,见张文求情,候霸林不屑道:“谁还没个国公的靠山啊!”
话虽是这样说,白简却不想真的闹出人命,低头思忖片刻,转而说:“好,看在勋国公的金面上,解元只管从贡院爬到五凤楼即可,就不必从上往下跳了。”
此言一出,房遗爱、候霸林捂嘴轻笑一声,心想,“我们本来就没打算让他往下跳。”
见白简说出可有可无的人情话,张文叫苦不迭,转头看向长孙津、萧敬明二人,对着死党一通挤眉弄眼,显然是想让二人讲个人情。
察觉到张文眉眼间的异样后,房遗爱灵机一动,他虽然不想平白惹事,但之前受过的肮脏气确实要讨回来的。
怀揣着要出气的念头,房遗爱不等长孙津、萧敬明回应张文,便疾步走到了二人面前,脸上笑容满面,仿佛不曾记得之前所遭受过的讥讽似的。
“长孙兄、萧兄,今日小弟侥幸的中会元,心中不慎惶恐,改日想请二位兄台去到五凤楼饮酒压惊,不知二位年兄可否赏光一叙?”
长孙津二人见房遗爱有意打岔,自然也明白了他故意捉弄张文的心思,之前二人也或多或少羞辱过他,此刻明哲保身才是正理,至于嘴欠的张文自然便被他们当做弃车保帅的废棋舍弃了。
“好,改日一定叨扰会元几杯水酒。”
“改日小弟做东,请会元与长孙兄到五凤楼饮酒,会元一定要赏光前来啊。”
说过两句寒暄搪塞话后,长孙津二人转身挤进人群,灰溜溜的骂娘离开了。
见死党被“何足道”三言两语吓走,张文残存的底气顿时一抽见底,苦着脸望向房遗爱,拱手道:“何年兄,小弟一时嘴欠得罪了年兄,还望会元不计前嫌,与小弟讲个人情。”
当着白简和一众举子,刚刚得中“杏榜提名”的房遗爱不好对张文的求饶置之不理,强耐着性子问道:“张年兄何出此言?小弟并未与年兄为难啊?”
张文见“何足道”明知故问,暗啐了一声,强挤出一丝笑意讨好道:“少公爷要小弟滚爬到五凤楼,还望何年兄讲个人情。”
“哦?怎么,霸林要让年兄从贡院爬到五凤楼?”说着,房遗爱看了一眼候霸林,兄弟二人交换眼色,眸中尽是戏谑的目光。
惊慌下只顾着低头赔礼的张文,自然不会察觉二人的目光,不明就里下以为抓到希望的他,连连点头,“是啊,少公爷要小弟当街爬行,想来我的脸面往哪里放呢?”
听闻张文的话语,房遗爱背地冷哼一声,“你还要脸面?刚刚与萧敬明羞辱我时可曾想到过有今天?眼下萧敬明那小子脚底抹油溜了,日后我自然会向他讨回来,至于你就别想跑了!”
打定主意,房遗爱故作吃惊“哦”了一声,正色说:“那你就去爬啊,我可做不了少公爷的主。”
说完,房遗爱不再理会张文,转而走到白简身旁,拱手道:“总管,咱们还是让霸林和张年兄先行一步吧。”
白简长居深宫,对于旁人的热闹自然一百个愿意看,听闻房遗爱的话语,随即点头表示赞同。
见大哥默许自己这样做,候霸林奸笑一声,疾步走到张文面前,抬脚便朝他的内侧双膝踹了下去。
受到候霸林的外力,张文双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踹倒张文后,候霸林接着抬脚朝他身后踢了一下,得意洋洋的说:“走吧!”
接连两次受到侮辱,眼见求情无果,张文转而升起了动员大众为自己鸣不平的心思。
“众位年兄,想小弟也是今科第四名贡士,怎能受到如此羞辱,还望众位年兄给小弟做主。”
在旁看热闹的众举子,听闻张文委屈的哀告声,纷纷仰头看向天空或地面,任谁也不敢去搭理他这话茬,毕竟众人之前都曾经讽刺过“何足道”,眼下人家不来计较就已经是万幸,哪里还会有人敢去送上门去当出头鸟。
见众人对张文的哀告置之不理,房遗爱一阵恶寒,唏嘘,“适才他们可以转过头来讥讽我,自然也会对你使出同样的手段,一众墙头草平日称兄道弟还成,要是到了真正时刻还得看霸林这样的好兄弟!”
“张解元,愿赌服输天经地义,敢莫是想要赖账不成?刚刚白总管也曾做过见证”
话说一半,候霸林挥了挥沙包大的拳头,凑到张文面前道:“莫非要咱托你去到五凤楼?”
对一众墙头草般的举子求救无果后,面对候霸林的威胁,张文叫苦不迭,只得含怒向前缓慢爬去,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还没等他向前爬几步,人群中便爆发出了犹如海潮般的笑声。
就这样,张文在前边爬,候霸林在后面催,房遗爱和白简反倒乐得看热闹,不疾不徐的跟在后面,由一队禁军护送着朝五凤楼走了过去。
张文所到之处,效果远超鸣锣开道,当今解元在长街爬行,这破天荒的场面谁曾见过?加上跟随在房遗爱二人身后的那一队刀枪明亮的禁军,闹市中行人早已退到两侧,怀揣着敬畏之心,观看起了“解元爬街、会元游街”的好戏。
经过这样一来,“何足道受罚八十板”的荒诞谣言不攻自破,非但如此,“御笔钦点何足道为会元”一事也在悄然间迅速传播,估计不出一天长安城便全知道了“何榜首变为何会元”的事情。
行走在闹市中,面对众人的拱手问好,房遗爱一律回应,面色要比往日更加恭谦,毕竟他那一个月的兵书战策可不是白读的。
就在房遗爱一边前行一边拱手回礼时,人群中一位身着杏色锦袍的倩影,陡然进入了房遗爱的视线当中。
看到倩影后,房遗爱身躯猛地一颤,定睛细看,那人不是襄城却又是谁?!
第二百二十九章 岳父,你忍心打小婿么?()
隔街相望,看着一袭杏色袍服的襄城,房遗爱百感交集,虽然襄城开放的性子令他心生反感,但她那缜密的心机、玲珑般的智谋,却同样让房遗爱产生了一丝敬佩,敬恨交加下,房遗爱竟不忍对她下手,心底更是产生了一丝侥幸的憧憬。
“襄城,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你我做一世的普通朋友难道不好吗?”
房遗爱心有所想的同时,出门闲逛的襄城也同样发现了“杏榜提名”的会元郎。
望着一袭皂黑锦袍的情郎,襄城莞尔一笑,呢喃,“冤家,奴家就知道你一定能摘得会元的,想来长安客栈约定之期不远了”
遐想旖旎场景,襄城双瞳剪水、眉目传情,神不知鬼不晓的对房遗爱抛出了丝丝秋波。
感受到襄城的情义后,房遗爱脸颊一热,好似小姑娘被轻薄一般,连忙娇羞的躲开了襄城的视线。
“哎,船到江心难补漏,马行崖边挽缰迟!襄城你何必苦苦相逼,这件事想来却也怨不得我!”
拿定主意对襄城下手后,房遗爱不再去理会佳人的殷殷目光,连忙跟上白简,在张文破天荒的开道下,徐徐朝五凤楼走了过去。
路上,身躯孱弱的张文双膝渐渐不支,想要开口求饶却被候霸林拦了下来,无奈下只得躺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前滚了起来。
在百姓的注视下,张文费尽力气滚到五凤楼,这才敢停下身形,瘫坐在路边大口喘息了起来。
“没有你们这样欺负人的,干什么啊!好歹我也是当当解元!”
一边哭诉,张文一边用衣袖擦拭眼泪,样子好似在婆家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得。
见张文如此狼狈,房遗爱心情大好,对白简寒暄几句,随即拉上候霸林,三人一同朝秦府走了过去。
来到秦府,白简左思右想,确认李世民没有限定何时回来后,便先行将禁军遣回大明宫,自己则跟着房遗爱进到秦府吃酒去了。
站在秦府正厅,见秦琼父女和谢仲举不在此处,白简对着房遗爱、候霸林挤眉弄眼,接着笑嘻嘻的走到厅外,大声嚷嚷了起来。
因为他的嗓音辨识度极高,不消一会,秦琼三人便被惊动了出来。
见秦琼三人走出,房遗爱鬼心思闪现,故意装作一副暗淡的模样,坐在茶座前长吁短叹起来。
见大哥戏精上身,候霸林强忍着笑意,低头不语,目光不时朝偶像秦琼看去,敬佩之意溢于言表。
登上台阶,秦琼三人对白简拱手施礼,望向“愁眉不展”的房遗爱,不由心尖一颤,全都暗道了一声不好。
将白简请入正厅,秦琼率先问道:“啊,总管。足道这是怎地了?莫非万岁降旨责罚于他?”
见房遗爱瞬间入戏,白简暗骂一声猴崽子,转而长叹一声,从怀中掏出圣旨说:“让元帅猜着了,万岁果真降了一道圣旨。”
发现圣旨后,秦琼和谢仲举相视一眼,知晓李世民心思的二人,此刻就好比“傻小子看戏——看傻眼了。”
就在秦琼和谢仲举暗自心焦时,秦京娘踱步到房遗爱身旁,伸手拉住心上人的手掌,深情说道:“何郎,不管发生什么祸事,京娘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今生今世都会陪伴在你左右的。”
说话间,秦京娘双眸早已朦胧一片,看的房遗爱一阵心疼,连忙起身为佳人擦拭眼泪,笑着呢喃:“京娘,不要哭了,是好事。”
正当房遗爱忙着安慰秦京娘时,秦琼见女儿失声落泪,心中急火上行,慌忙问道:“白总管,万岁到底是何旨意?”
白简见秦京娘哭出声来,秦琼和谢仲举同样面色焦急,自知适可而止的他,转而将圣旨递给了秦琼。
“元帅自己看吧。”说完,白简迈着小碎步走到茶桌前,笑嘻嘻的坐下喝起了茶水。
接过圣旨,秦琼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将其缓缓展开,随后便看到了李世民的朱笔御文。
“何足道为会试第一名会元?”
看过圣旨上的内容,秦琼哆哆嗦嗦吸了一口凉气,转手将圣旨交给谢仲举,大步朝着房遗爱走了过去。
“你个兔崽子,你吓死我了你!”说着,秦琼扬手就要打房遗爱,不过终归是雷声大小雨点,哪里会假戏真做,毕竟这么他就这么一个女婿,况且这女婿又是这样的争气
见秦琼吓唬自己,房遗爱猛地吃了一惊后,拱手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说道:“岳父!岳父大人!你就忍心打小婿么?”
因为李世民已经知道了“何足道”的原配是秦京娘,所以房遗爱也不避讳白简、候霸林,开口便跟秦琼打起了趣来。
望着一脸无辜状的房遗爱,秦琼笑骂一声,“孩儿啊孩儿,你可怎么好啊!”
说完,便吩咐府下小厮二堂被宴,一来为房遗爱庆贺,二来款待一下白简、候霸林两位客人。
得知房遗爱得中会元,秦京娘破涕为笑,用手轻锤情郎肩颈,负气道:“小贼,你果真是一个坏人!”
见佳人破涕为笑,房遗爱坏笑一声,凑到她耳边,私语,“我若是个坏人,当夜在山村茅屋之中,你便已经是我的人了。”
秦京娘被说的满脸通红,娇羞的暗啐一声,轻咬绛唇,含羞道:“京娘早已经是何郎的人了,今生来生也终将会是。”
听闻佳人表明心迹,饶是房遗爱知道秦京娘芳心所属,但此刻听来却不禁为之感动,“京娘,我的好京娘,京娘姐姐最好了。”
二人甜言蜜语,竟将秦琼、白简四人当做了空气,眼见女儿女婿这般模样,秦琼对着白简尴尬一笑,冷声道:“何足道,你小子抽什么风!大白天就敢欺负我女儿!”
说完,秦琼觉得言语有些生硬,随即开口扳回道:“有什么事情就不能等到晚上吗!猴急!”
误认为谢仲举是男儿身的秦琼,说话自然没有了顾忌,嘟囔一声后,招手唤白简、候霸林去到二堂,便不再去管房遗爱和秦京娘了。
将身站在正厅门前,望着有说有笑的秦京娘和房遗爱,谢仲举心中莫名升起了一丝失落,心道:“房俊与京娘伉俪情深,想来也算的是患难夫妻了吧?怪不得他会对京娘妹妹这般好,可惜我只是一个”
想到一半,谢仲举察觉到了些许荒唐,连忙打断思绪,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正厅。
过了片刻,六人齐聚二堂,纷纷为房遗爱得中会元庆贺了起来。
席间,因为多喝了几杯水酒,房遗爱再次犯了毛躁的旧病,在席间对人情冷暖一阵长吁短叹,连连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