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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死亡两个字,心好像有那么一秒停止了跳动,紧接着又恢复,然后大力的撞击着我的胸腔,顿了顿视线才下移
具目击者称,凶手是一名年轻女性,现已向警方自首,而被害人疑似当红影星未婚妻。
报道还附带了几张现场照片,已经没人,只有黄色的警戒线和地上看起来已干的血迹,那红褐色看得我心惊,手都在发抖。
“是不是弄错了”我低喃,发现自己声音都是抖的。
“就是不知道。”另一个服务员凑上来,“迪恩,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文哥?”
我半响才掀起眼,看向她们,然后颤着手去掏手机,“应该是弄错了阿文都没给我打电话”
我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心慌什么,手抖什么,手机才掏出,就掉在地上。
边上的服务员连忙帮我捡起,然后递给我,“迪恩你没事吧?”
“没事”我摇头,我接过手机,“只是觉得有点突然,我我给他打电话”
我话落,然后一边抖着手翻出阿文的电话号码拨通凑近耳边,一边我那个休息间走。
电话打过去,是通的,但是一直没人接,响到了挂断,我心瞬的拔凉脑袋又闪过死亡两个字,闪过阿文坐在我对面,低头看着卡在骨节上的钻戒的样子。
不知道怎么,我竟想起了萱萱,很奇怪的感觉,关萱萱什么事?我为什么会想到她?
我又拨了过去,然后反手关上休息间门,后背靠着门板,等待
再度响到自动挂断依旧没人接,我拧眉,翻出的诺希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但是那边却没人说话,我轻轻的喂了声,半响,一声类似卡在喉咙里的叹息从那头传来,很轻很轻,但我还是听到了。
不好的预感,我顿了一秒才问:“阿文的未婚妻是不是出事了?”
电话那头又是半响的静默,诺希的声音终于响起,“萱萱萱去找了李佳怡”
我脑袋轰的一下就炸开了,整个人僵住。
第181章 番外低到尘埃(迪恩)()
又一次的猝不及防,诺希的声音穿过耳膜,却有些过耳不过脑。
“我这边有电话进来,等会再给你打过去。”她话落,没等我回答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顿了好会,捏着手机走到沙发坐下,回味这一生的过往,从有记忆之初到我父亲出事,到认识诺希,萱萱,阿文
然后我想起了我父亲日记上的那句话,这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当回过神来,一切已经来不及
我赶到那个城市时,已经是七个小时后,诺希的助理来接的我,在车上,她把现在详细的情况跟我说了下。
萱萱虽然已经自首了,但是情况不容乐观,她精神状态明显有问题,律师已经申请为萱萱做精神鉴定。
我问她阿文呢?
助理轻叹了气说,阿文在知道凶手已经自首,并且是萱萱后,就冲到了警局,差点失控掐死了萱萱。
也幸好是在警局,没有酿成二次悲剧,不过他当时太激动,警察拉不开,只能武力制止,导致他现在右手脱臼,现在人在家里。
我拧了拧眉,让助理先送了医院,我觉得现在最需要个人陪伴的应该是阿文,虽然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想见我。
我见到阿文的时候,我真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阿文。
面目憔悴,眼窝发青,但眼睛却是红的,唇干涩开裂的厉害,青色的胡渣已经冒了出来。
他站在门口,定定的看了半响,然后往后退了步,让我进屋。
才走进,我就被那呛人散不开的烟味熏得眼睛发涩,桌上地上摆满了酒瓶,木质的地板上,烟头丢了一地。
我心脏一阵紧缩,反手将门关上,然后叫了他一声,“阿文”
“顾诺希叫你来的?”
“不是。”
他摇摇晃晃的脚步顿了下,是从鼻腔哼出的笑声,然后他转头看向我,“告诉她,别以为弄个精神鉴定就没了事,我——”
他抬手,戳着自己的胸膛对我说:“邱文!就算倾家荡产拼了这条命都要告下去!”
“”
“我不仅要告顾诺萱!我还要告她顾诺希!”
“”我滚了滚喉咙,轻声问他,“你要告她什么?”
阿文的眸忽的一缩,顿了两秒后几步冲到我面前,左手一把揪起我衣襟,“是她告诉顾诺萱佳怡在哪工作的,是她说的!我有理由怀疑这是一起谋杀!她们合谋杀了佳怡——”
他眼睛刺红,额角青筋乍现,吼完后眸紧紧锁着我的,干涩开裂的唇颤啊颤。
我心里很难受,却也知道现在安慰什么的话,好像并不实用,他要做的是先从情绪总走出来,而不是为难自己。
“好,告她们,如果需要什么帮忙和我说,如果钱不够,我还可以抵押掉我的餐厅,我陪你等一个结果。”
他眼底的凶狠瞬的凝结住,然后再顿了两秒后龟裂,破碎,合起眼,松开了揪着我衣襟的手。
他在这一刻崩溃,身体一滑跪在地上,我连忙蹲下身扶住他,他却低着头不愿抬起,我知道他哭了
“为什么迪恩你告诉我,我现在其实是在做梦”
他紧紧抿住唇,眼睛酸涩,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因为我没办法骗他。
佳怡,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却被她视为妹妹一样的人刺死,而这些,和那个他视为他伯乐的人又密不可分。
萱萱本来就有精神病史,诺希是知道的,别说阿文,现在的我都无法确定,到底是诺希因为太在乎阿文一手策划,还是单纯的萱萱太喜欢阿文,而受不了佳怡已经答应他求婚的消息而受到了刺激才发生的悲剧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想
阿文哭了很久,然后又继续喝酒,我陪他喝。
他许是一直都没睡过,也许是之前就喝得多了,所以这次,我还没醉,他已经醉死过去。
我扶他回房间躺下,然后回到客厅,拿起一瓶酒猛灌了口拿出手机,给诺希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她轻喂了声,我说:“是你告诉萱萱佳怡工作地址的?”
手机那头静默了一秒,是一声嗯,如何形容那声音?听起来像无力,像倘然,又像是恍惚。
“为什么?”
“我”她吐出一个字就顿住,过了好会她忽的轻笑了声,是自嘲,“好像现在来说这些都很苍白,我只能说,我虽然真的很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但是我还不至于做出损害家族利益的事,而且我真想要李佳怡的命,有很多方式,我不会选择这种最蠢的。”
“”我胸口一怔,半响深吸两口气,“我相信你。”
“谢谢。”
“我在阿文这,我尽量开导他。”
“麻烦你了。”她声音带起一丝梗咽,“我会尽量弥补,控制事态的发展,后面可能还会有更多复杂的情况”
“嗯,你尽量处对了,佳怡父母那边怎么样了?”
那头再度静默了,我知道她很难回答,所以我没吭声,等着。
过了好会,那头轻轻的叹了口气,“李佳怡的家人应该说父母,情况很不好,应该是不会接受任何协商和民事赔偿,不过我还是会尽量弥补,报道这边也会尽量控制,避免她家人受到二次伤害”
“嗯,你尽量吧,先这样了。”
挂上电话,我身子往后倒靠在沙发,脑袋闪过诺希的话,又闪过萱萱的脸。
诺希说的没错,要她真想怎么样,这种方式无疑的最蠢的,而萱萱早在知道阿文有女朋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是我大意了,明明好几次的感觉到她的反常,却没在意
“该死!”我低咒出声的同时,那种懊悔让我忍不住抬手重重锤在自己的头上。
阿文睡了整整十三个小时,期间我根本睡不着,多次和诺希通了电话,了解整件事情发展情况,期间李佳怡父母极力否认佳怡是阿文的未婚妻,甚至还和某记者大大出手。
不过事情已经被诺希压下来了,所以并未报道,至于萱萱的精神鉴定已经批下来,会先将她送回s市,然后由那边司法部门选择精神科权威机构和医师进行鉴定。
阿文醒来后,东西也没吃,就要去见佳怡的父母,但被我阻止了,因为现在佳怡的父母周围环绕着太多记者,他的出现只会引爆舆论,对已经过世的佳怡和佳怡父母造成二次伤害。
一瞬间,他整个人又颓废了下来,半响忽的笑了声,自嘲的,悲凉的,却什么也没说,坐下继续喝酒。
我劝不住,只能陪着,然后一边小心翼翼的把现在的情况告诉他。
他仿佛没听到,自顾自的抽他的烟,喝他的酒,机械而麻木。
我没敢告诉他这件事应该不是诺希幕后安排的想法,因为这样意味着,他连转移伤害的目标都没有,自责会将他彻底压垮。
但是我看着他扬着头灌酒的样子,指尖不由得攥起,他那么聪明的人真的一点都想不到吗?
一周后,佳怡下葬,萱萱被送往s市,而那天竟下起了下雨。
虽然媒体在诺希的各种公关和高压手段下,基本都已经离开,但阿文却依旧没去见佳怡的父母,甚至没去葬礼。
我有些担心他,因为他基本都不说话,吃点东西又喝,喝完又吐,一周时间,人瘦了一圈,胡子已经很长。
我告诉他,媒体已经离开了,今天是佳怡下葬的日子,其实他可以去试试,看看能不能获得佳怡父母的原谅,毕竟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
他半响转头看我,然后摇了摇头,我在他别开头拿起酒瓶的一瞬,看到了他眼底闪动着一丝怯懦他在害怕
又是昏天暗地的一天过去,夜晚来临,睡醒的他忽然问我,“你知道佳怡葬哪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问,所以我说:“交给我。”
他点了点头,“我去洗个澡。”
“好。”
他摇摇晃晃的进了浴室,我给诺希打了电话,她说给她几分钟。
三分钟后,她回过电话,只说了坟场的地址,具体墓碑的位置不能确定。
我说没事,我们应该能找到。
阿文房间出来,是半个多小时后,他换了衣服,白色的体恤浅色牛仔裤,看起来很清爽,之前的颓废全无,加上这一周瘦了很多,看上去年轻而单薄,像个少年当然,如果他把胡子刮了的话
他对我弯了弯唇,“知道在哪吗?”
我点了点头,把地址告诉他,他似乎猜到一样,并没有太大惊讶。
“你知道怎么去吗?”
“知道,我爸就在那边。”
“”他那无所谓的样子让我心脏猛的刺了下,脑袋忽的闪过我父亲,顿了顿说:“不过具体墓碑的位置”
“没事,新坟很好找。”他说着,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又顿住,转回来。
“怎么了?”
“我不知道把车钥匙丢哪了”他一边说,一边回到沙发那找。
他在沙发和沙发的缝隙间找到车钥匙,然后我们出门,去了坟场。
当我到那的时候,我发现这边坟场和我想象中的墓地差距很大,很大
第182章 番外低到尘埃(迪恩)()
这里是山,不是平平的墓地,透过车窗看向山坡,是一个个坟包。
我终于知道墓园和坟场的区别了,区别不是一般的大不仅仅是外观上,还有给人的感觉,透着一种诡异的森寒,尤其是在这种夹着细雨的晚上。
阿文一路往上开,车速不快,但也没有停车的迹象,过了好会,我发现坟包渐少,有些忍不住问:“不下车找吗?”
他顿了顿回我,“应该还在上面。”
“你怎么知道?”
“路边没放过鞭炮的痕迹,抬棺山上会放鞭炮的。”
“”原来如此。
我才刚点了下头,车速忽然更缓了,阿文忽然打着方向盘靠边,我下意识偏头朝外看,就见公路的边上和靠山的杂草处点点花白。
应该是找到靠近的路口了
他靠边将车停下后对我说:“我自己去就行,你在车里等我。”
我怎么可能放心他一个人,“我不可以去吗?”
他拿出烟来点燃,吐出烟雾,“不是不可以,是山路难走,还下着雨,你没必要陪我。”
我拧眉,“可是我想去。”
是的,我想,不仅仅是陪阿文,也想替萱萱道歉和忏悔吗?
太苍白了,如同诺希说的,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都显得苍白,但我还是想去看看
他掀起眼,从后视镜里看我,顿了顿点头,“随你吧。”
他话落,将烟咬在牙尖,拉开车门就下了车,而我也连忙跟着他下车。
他带着我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岔进一条斜斜向上的小路,再往里走一段,我就能见到一个个交错的坟包。
雨不大,是那种贴上头发会结成糖霜一样的绵雨,远处的天空是灰黑中透着白,即便没带照明工具,却也不是什么都看不见的黑,而是灰蒙蒙,昏暗的感觉。
路上到处是杂草碎石,被雨水浸湿的泥土很滑,我几次差点摔倒,而阿文却轻车熟路抓着路边的杂草快步往山上爬。
又一次差点摔了,我下意识的也伸手去抓旁边的草,结果身形是稳住了,但往后滑了一下,捏着草的手火辣辣的痛,那草叶上居然是长了倒刺的。
“没事吧?”阿文终于停下,转头看我。
“没事。”我回着,抬起手看,掌心处是薄薄的灰泥,火辣辣的痛蔓延开
“那草会割人,你别拽。”他说着,又转身继续往前。
“”既然知道他还一直揪着那草往上爬?我拧眉跟上,“要怎么找?”
“找个至高点,然后看一下就知道。”
“”原来是这样。
这里的山不高也不算陡峭,就是路难走,十多分钟这样,他忽然停下,蒙头往前走的我忽然感觉到,也停下,抬头朝他看过去。
他站在原地,原本背对着我的他已经侧过身,朝远处看。
我意识到了什么,转头朝他看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灰暗的山坡最下面,有一处显得有些白,那是不同于周围陈旧的新。
我回过头,刚想问阿文要不要下去看看,他已经快步往下走,朝着那个方向,速度飞快。
“阿文——你小心点——”他速度太快,这山路又滑,我看着他那样子都觉得危险。
他没回我,很快就和我拉出一大段距离,等我去追掉转了方向跨过一个小坑在抬起头,他身影已经变得模糊而遥远。
我眉拧得更紧,再次抬起手,发现有血从掌心渗出,暗暗的一丝红
当我追到那新坟的时候,阿文正靠着墓碑坐在地上抽烟,灰暗的光线下,要靠近才能看清墓碑上的字。
但是我不敢靠近,我甚至不敢看,心里的内疚和懊悔翻腾得厉害。
我视线扫过墓碑前摆放的水果和花,然后落在阿文身上。
他弓着腰,烟咬在嘴里,手肘搭在膝盖上,好像看着远处,又好像什么也没看。
我嘴动了动,没说话,走到他旁边坐下,“感觉自己很没用”
“为什么那么说。”
“你烟都快抽完了,我才追上。”其实我想说的是一路走来,一直想改变什么,不仅改变不了,甚至阻止不了
这种感觉很无力,语言无法形容的无力,我转眸,环视了一圈。
这个墓比周围的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