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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重点清算的大罪孽之一,采用这种手段炼器的修士,劫雷至少会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两道。”
“那又如何?”景晖的声音尖锐的让人不适,“就算他被雷劈死了,我的一生还不是被毁了?”
“原来当初害你的那人果真被雷劈死了?”惊鸿大笑起来,“真是罪有应得。”
景晖冷哼一声,但却没有再说什么,显然惊鸿的态度让它心里舒服了很多。
“至于你的一生,”惊鸿眸光柔和、笑容温软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景晖,你的一生真的已经结束了么?”
景晖被她问得一怔,“你什么意思?”
“失去了身体,被禁锢在这座塔里,你就已经不是你了么?”惊鸿歪着头,唇角的笑容暖暖的仿佛能透进人心窝,“现在就判自己死刑,景晖,你不觉得太早了么?”
景晖愣了半晌才道:“你说的倒轻巧!要是你活生生被人剥了魂,你又能比我好多少?说到底,你还不就是想要得到我!”
它的声音急促而尖锐,话语里却透着深深的绝望、痛苦和悲凉。
惊鸿站起身,缓步走到声音传来的那面墙前站定,温暖的右手轻轻抚过墙面,“景晖,你说得对,我就是想要得到你,我也确实没有经历过被人抽出生魂的痛苦。”
景晖心中突然泛起一阵酸楚,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被这个可恶的人类小丫头一番话说下来,它竟然生出了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
它一个魂体,还是一个做了十几万年囚徒的魂体,它连眼泪都没有,它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一念至此,景晖突然觉得有些灰心。
它怨恨了十几万年,这十几万年它每天都想着如何杀死更多可恶的人类。
它也确实做到了,无论认什么人为主,它历来都是凶名赫赫的一大杀器。
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
它再怎样杀人,本质上还不就是个不得不接受人类驭使的囚徒!
“我不会认你为主的,你走吧。”景晖的声音有些飘忽,就像突然被人抽掉了精气神似的,透着股万念俱灰的颓丧味道。
惊鸿鼻子一酸,眼眶也有些发红,“景晖,我知道你被前任主人下了命令,你离不开这地下三层,也没办法伤害进入塔内的人类修士,你甚至都没办法掌控这塔的所有功能。景晖,只要这塔存在一天,你就存在一天,你真的甘心一辈子就这么困在塔里、浑浑噩噩度过以后的无数年月吗?”
“不然我能如何?”景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和不耐烦,“我身体已失、修为大损、还被关在这塔里无法再入轮回,除了听天由命,我还能做什么?”
“你可以跟我走。”惊鸿一脸理直气壮的表情,“我可以帮你找到其他出路。”
景晖被她给气笑了,“我发现你这人不仅脸皮厚、爱自作多情,而且吹起牛来口气也不小。”
惊鸿直接无视了它这番极不客气的挖苦,她将身体斜斜的靠在墙壁上,浅笑着给它讲起了自己的故事,“我上辈子是九黎山妖狐一族最后的一只纯血九尾白狐,我父母哥哥相继飞升后,我做了狐族之主。五百多年前,我一时大意中了别人的暗算,为了保住我自己的一线生机、保住被我连累的两个无辜之人,我选择了使用妖族禁术与敌人同归于尽。后来还是有人用五百年的时间帮我拼好了破碎的魂魄,又一路护着我去转世,这才有了今天作为人类的我。所以你看,其实这世上根本就没什么绝境。”
第106章 组团的器灵()
景晖不说话。
惊鸿又继续道:“这塔固然禁锢了你,可反过来想,它其实也是你魂体的容器。你完全可以带着它一起跑,而不是总想着要从这里面逃出去。”
景晖气鼓鼓的哼了一声,“谁稀罕这种狗屁身体!”
惊鸿不禁笑出声来,“我只是让你暂时将就着用用罢了。一个临时的躯壳而已,你要求那么高做什么?等你把掉下去的修为补上来,你再自己换一具满意的身体不就行了?”
景晖沉默了好久才吞吞吐吐的问惊鸿,“你。。。。。。你是说。。。。。。你有器物的修炼法诀?”
惊鸿好笑地白了它一眼,“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我可是九尾狐狸的嫡系公主!还是你以为我们一族只是个连记忆传承里都没有器物修炼法诀的小家族?”
“我没有这么以为。”景晖的声音里透着几分不自在,“我就是一时心灰意冷,没有认真听你说话。”
惊鸿心内暗笑,她没有想到景晖竟然这么实诚。
“那你现在可愿意认我为主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敲了敲墙壁,“若是愿意就现身吧,别隔着一堵墙跟我说话了。”
景晖没出声儿,也没有立刻出现在惊鸿面前。
惊鸿眉梢微挑,“景晖,你在磨蹭什么?还不赶快出来?”
景晖本来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么快就改变主意,所以才扭捏磨蹭了一会儿,谁知道惊鸿这家伙竟然连这点儿耐性都没有,没等它做好心理建设她就已经催上了。
它一咬牙从墙壁里钻了出来,同时还不忘死鸭子嘴硬抱怨惊鸿的急性子,“你不是说我愿意了再出来?我现在还没想好呢!”
虽然出现在惊鸿面前的景晖只有一个虚影,但却看得出来是个唇红齿白、五官俊秀、大约十二三岁的小小少年。
此时这个俊美的小少年正嘟着嘴,一脸不满的瞪着惊鸿。
惊鸿抚掌惊叹,“我还以为你会以兽型现身,不过现在这样更好,适合跟在我身边。”
景晖别扭的将头扭动一边,心里却有喜悦的情绪慢慢升上来。
惊鸿伸手摸摸景晖的头——当然什么都没有摸到,然后又在他的示意下划破手指,将血液滴入墙面上一道浅浅的凹槽。
这凹槽很浅很浅,而且还与墙上的其它同色线条连在一起,简单形象的勾画成了一个小小的轮回塔形状,如果不是景晖指出来,惊鸿还真没注意到它的不同。
当惊鸿的血液顺着凹槽流下,景晖又指挥着她将凹槽底端那个小小的翡翠挂钩取了下来。
又过了一息的时间,惊鸿就看到自己的血液缓缓流进了那个小指粗细的圆洞里。
下一瞬,惊鸿就感觉到自己和景晖之间已经建立起了熟悉又隐秘的羁绊。
将刻录着器灵修炼法诀的玉简交给景晖,惊鸿这才道:“景晖,我现在是济云帮的弟子,而这轮回塔却是济云帮的历练秘境,我不能就这么贸贸然将它收起带走,所以可能要委屈你继续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景晖不以为意的挥挥手,“没关系,正好我也需要时间修炼。”
他已经因为怨恨蹉跎了十几万年,好不容易才看到新的希望,此时正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时候,惊鸿是不是带他走对他来说反倒没什么要紧。
惊鸿松了口气,“那你好好修炼,有什么不懂的就联系我,我让珍珑、姬玉和御风轮流过来教你。”
景晖听得一脸迷茫。
珍珑?姬玉?御风?这都谁啊?
惊鸿见状赶忙补充道:“他们都是器灵,而且已经修炼到可以离开依凭自由行动的地步了。”
景晖登时目瞪口呆。
灵器、神器什么的他见的多了,可这有器灵的却着实罕见。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但凡灵器、神器都有生出器灵的可能,但可能毕竟只是可能,现实当中真正能生出器灵的灵器其实只有大约万分之一。
当然,神器当中能生出器灵的稍微要多一点,但这个多一点也就是大约万分之三到万分之四之间。
若非如此,十数万年乃至更久远的从前也不会总有人想着用抽取生魂的方式来制作器灵了。
可这么稀有的存在,他的这位新主人竟然一口气儿就报了三个出来。这是要组团的架势么?
而且她之前说害他的那人“真是罪有应得”时笑得那般畅快,显然很是瞧不上这种抽取生魂炼制器灵的行为,这让景晖生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联想。
他看向惊鸿的眸光里满是震惊,“那三个器灵。。。。。。”
惊鸿还以为他是怀疑自己也抽取别人的生魂炼器,赶忙一脸正色的剖白自己,“你别紧张,他们都是在天长日久的温养下自己慢慢生出了意识的,我对他们好着呢。”
竟然是真的。
景晖的猜测得到证实,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当年他涉世不深,视那个最后害他一生的人类为友,可那人却将他抽了生魂做成器灵。
而那人之所以动了这个坏心,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天赋异禀,有着能够控制时间流动的特殊才能,另一方面却也与那人虽然是个小有名气的炼器大师、但几十万年间炼出的所有灵器却一件都没能培养出器灵有很大关系。
贪婪和不甘,最终毁了他这个轻信之人的一生,也让那个罪魁祸首死在了清算罪孽的劫雷之下。
他想到自己也不知听哪个说的,器物要修出灵识比植物还要难上无数倍,机缘、环境和时间这三者缺了哪一个都不行。
尤其是机缘这一条最是难得,因为谁也不知这所谓的机缘在哪里,甚至都没几个人知道它是什么。
但现在景晖却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自家主人长年累月的情绪浸染更能让一件灵器或者神器沾染上对器物来说最为珍贵、最为难得的生气呢?
可笑那人一生汲汲营营,挖空了心思、削尖了脑袋往上钻营,结果却偏偏不肯对他自己炼出来的灵器用些心思,每每只是将它们当成炫耀或者敛财的工具。
最终走投无路时,他也只是打起了抽取别人生魂这种歪门邪道的主意,一直到死都没能发现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或许这就是才能、秉性和气度的不同所决定的吧?
想到这里,景晖既觉得可悲又觉得可笑,同时也忍不住生出一丝痛快的心情来。
第107章 前主人现身()
“对了,景晖,你现在应该可以掌控这整座塔了吧?”安抚好了景晖,惊鸿这才想起来自己可不能空着手离开。
景晖点点头,“你要做什么?”
惊鸿伸个懒腰,“我想要几株第二层的灵草或者炼器材料,你随便帮我弄一点来吧。”
景晖意念一动,惊鸿面前就多了一大堆还带着泥土的新鲜灵草和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锦袋、玉盒、木匣。
惊鸿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后默默将那些灵草分门别类的装进了各种玉盒、木匣里。
“这都是些什么?”她指着那些锦袋、玉盒和木匣问景晖。
景晖老老实实的摇头,“我不知道,都是放在第九层的,我想应该是好东西就全都拿下来了。”
惊鸿愣了一瞬后就哈哈大笑起来。
景晖涨红了脸,“你不喜欢的话我现在就放回去。”
惊鸿赶忙张开双臂拦住他,“谁说我不喜欢了?我喜欢极了!谢谢你,景晖。”
景晖这下连耳根都红了。
惊鸿见他害羞的厉害,这才想到他还是第一次与他口中“可恶的人类”心平气和的相处,心下就不禁有些可怜他。
惊鸿用清洁术打扫了一下空荡荡的地下三层,然后又吩咐景晖将这一层按照她的要求分割成六间独立的房间和一条长长的走廊。
景晖虽然不知道她要干嘛,但行动起来却十分干脆利落。
满意的看着地下三层变了格局,惊鸿这才招手将他叫到自己身边,“走,我们一间一间去布置。”
景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布置什么?”
“当然是你的房间了。”惊鸿一边说着一边推开距离他们最近的那个房间,“这间就布置成卧室吧。”
景晖被她指挥着将房间墙壁重新变得光滑整洁,然后又呆呆的看着她不知从哪儿变了一张黄花梨木的雕花大床、一套柔软熨帖的枕头被褥以及同样是用黄花梨木打造的一桌四椅和两个高大立柜出来。
直到跟着她走进隔壁房间,景晖这才后知后觉的说了一句,“惊鸿,我从来都不睡觉的。”
惊鸿摸摸他的头——当然还是什么都摸不到,“我知道,但是也许以后你就想睡了呢。”
顿了顿她又道:“这一间就布置成书房好了。”
景晖被她用眼风一扫,立刻自觉地将这个房间的墙壁也重新变得光滑整洁。
惊鸿满意一笑,然后将自己小世界里那些刻录着有意思的野史、传奇、游记、话本子的玉简搬了整整两千块出来。
当然,与这些玉简一起被搬出来的还有原本盛放它们的两个大书柜、一套野趣盎然的藤桌藤椅、一套白瓷粉彩花鸟纹茶具、一个红泥小火炉以及一个与之配套的小号紫铜壶。
景晖本来想跟惊鸿说他从来没看过修仙法诀以外的书,可一想到刚才他说自己从来不睡觉时惊鸿的那句“也许以后你就想睡了”,他顿时觉得自己即使说了大概也只能换来一句“也许以后你就想看了”。
卧室、书房、修炼的静室、待客的花厅、厨房、饭厅,惊鸿将六个房间全都派上了用场。
虽然景晖并不认为自己需要这些,可看到惊鸿为他忙里忙外的准备这个、准备那个,喜悦和安心的感觉却控制不住的涌上他的心头。
惊鸿一直在地下三层陪着景晖待到第十天上午,这才准备回第一层等候被传送出去。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走,一个身穿青色衣袍、满脸褶皱的老年男修却突然出现在她和景晖面前。
一见此人,景晖脸色立刻变了,他下意识地将惊鸿挡在身后,这几天一直笑着的小脸儿上此时却布满寒霜,“你想做什么?不对,你为什么还活着?”
“景晖。”没等那老者说话,惊鸿就已经出口喝止了情绪激动的景晖,“他只是一抹残存的灵识罢了,对我们构不成威胁的。”
景晖半信半疑的盯着那老者,那老者却是赞赏的看了一眼惊鸿,“小丫头倒是难得的清醒镇定。”
惊鸿坦然接受了他的赞赏,“前辈是这轮回塔的上一任主人吧?”
那老者点点头,然后又用极为复杂的目光看了一眼景晖,“难得他与你有缘,如此也好。”
惊鸿从他那一眼里看到了慈爱和愧疚,心下不由一动,“前辈可有什么要问我的?”
那老者欣慰一笑,“你是个有心的,那老朽就托大一回,跟小姑娘你聊一聊。”
惊鸿微微躬身,“前辈请讲。”
“惊鸿!”景晖一脸的不赞同。
那老者呵呵一笑,“景晖,老朽只是想问问这小丫头济云帮的现状罢了,你不必这么紧张。”
景晖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一副我懒得理你的表情。
惊鸿又是感动又是好笑,“景晖,你别担心,我只是跟这位前辈聊一聊而已,不会吃亏的。”
景晖这才不甘不愿的往后挪了两步,站到惊鸿身后当背景板去了。
惊鸿这才道:“不知前辈都想知道些什么?”
那老者道:“小姑娘就先跟老朽说说济云帮的现状吧。”
惊鸿点头,然后将济云帮如今的规模、掌门和副掌门以及各位长老都是谁、门内势力较大的家族都有哪些一一说了一遍。
那老者听得十分认真,偶尔还会插话询问几句细节,但惊鸿却能明显感觉到他对现在门内掌权的正副掌门和长老们都十分陌生。
不过她倒没有因此觉得奇怪,因为据她所知,这轮回